5、第五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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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朱原本是靖玉身边的大丫环，不说容貌如何，针线上是第一等的，跟着少爷也识几个字，为人不出风头，就连贾敏也很是赞赏。又因为林家的家训就有家生子不得作姨娘的说法，因此下人们就风传阿朱是要做靖玉房里人的。唯有黛玉知道靖玉没这个心思，反而瞧见看见阿朱就脸红，性子一起要给自己的奶兄牵红线。靖玉碰巧听见有个婆子混说阿朱和靖玉在屋里如何如何，靖玉听见这话不好，找了个由头就把一个嚼舌头的婆子打了一顿。事后，靖玉又跟黛玉商量阿朱，黛玉想了想笑着说：“我答应你，你可要谢我一本好书。”靖玉连忙答应。黛玉就回贾敏说：“我想着我针线上是在一般，管了家之后又摸得少，想好好学学手艺。只是绣楼里的绣娘好讲是非，因此不敢请。我瞧着靖玉那里的阿朱很好，想跟娘讨她过来。”贾敏一听就知道有些缘故，打听明白后就绪了黛玉。
黛玉也察觉出靖玉行事有些儿狠戾，略说了他几句，靖玉才听些儿，黛玉更是嘱咐他房里的丫环多多注意。
黛玉手里做着绣活，耳朵听阿朱说白姨娘被“搀”回去了，就想着让阿朱给靖玉房里的丫头捎个信儿。没成想母亲跟前传话的小丫头雪雁过来说太太请姑娘过去说话。黛玉说：“你去回太太，说我披件大毛的衣裳就去。”
雪雁走后，黛玉悄声跟帮她拿衣裳的阿朱说：“一会儿你不必跟去，只悄悄的跟青萝阿紫她们通个信儿，莫叫靖玉先回太太房里。”阿朱会意地点点头。
黛玉来到母亲的正房，没想到房间的不是很暖和，母亲贾敏虚弱的靠在床上，额头上泛起一层虚汗，把鬓角额头的头发染得湿漉漉的。黛玉连忙走了过去，问道：“母亲可还好？要不要请姚大夫过来？”
贾敏听到声音后睁开眼睛，声音虚浮：“不必了，昨日才请来的，今天也让他歇一歇吧。”
黛玉又问：“母亲可要加个暖炉？”
贾敏说：“也不必了，这几日熏得香很够了，我嫌味道呛才开窗放一放味道。”挣扎着坐起身来，对黛玉说：“你坐到我身边来，我好好瞧一瞧你。”
黛玉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好，只是一时之间也说不明白，只得依言坐过去。
贾敏用冰冷的手指细细的摩挲着黛玉的额稍鬓角，眷恋的仿佛再也看不到一样。黛玉年纪虽不大，却也能感受到这不是好兆头。贾敏看到黛玉的眼中难得的有丝慌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对屋里服侍的下人们说：“你们下去吧，雪雁你守着门，我和姑娘说会子话。”
黛玉意识到母亲要说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慌乱的心反而镇定下来，
贾敏欣慰的看到黛玉，慢慢的说：“看到我女儿如此出众，倒叫我想起自己做姑娘的时候了。你也是知道你外祖家的，你外祖家在金陵的时候是个大族，算起来十几房的亲戚，虽说宗族多得很，却只有你的外太祖宗有了出息。虽说众人都是知道的，为娘起了谈兴，也和你细细的说一说。你外祖家本是军中出身，我朝以此出身的武将很是不少。当时的金陵几个兴盛的世家纷纷联姻，因此有了金陵四大家族之称，分别是武将出身的贾家和史家，文官出身的王家，还有皇商出身的薛家。贾家封侯之后搬到京城，金陵的贾家宗族也陆陆续续搬到京城，依附宁荣二府维生。你外祖母的娘家就是史家，你的二舅母和二嫂子婚前皆是王家的姑娘，王家还有一个姑娘嫁了仍然留在金陵的薛家。”贾敏歇了口气继续说。
“我做姑娘的时候真是金尊玉贵四个字也不足以形容。当时敕造的荣国府和宁国府几乎把整条街都占了下来。光是我住的院子就有四进大小，服侍我的大丫环就有十几个，有专管首饰的，专管衣裳的，专管吃茶的，还有管回话的……加上针线上人和做粗活的仆妇也不知凡几。就是我的大丫头也有自己的小丫头服侍着。你外祖母只我一个女儿，所以独独宠着我，每日里不是念叨山珍海味腻烦了，就是因为衣裳的镶边不合心了，不是嫌交往的亲眷家的女孩儿不识字，就是觉得人家的摆设太俗气。就连我的那两个嫂子那时在我面前也要处处陪小心。不只是向来是做媳妇的要比做姑娘的低一等，你外祖母还叫我学了一段时间管家，就是整个府里都由着我的性子来。那时候以为天上地下也没有再没有比作千金小姐舒坦的事了。后来嫁了你父亲，才知道做姑娘有做姑娘的好处，嫁人也有嫁人的好处。”贾敏也觉得自己这么说不大好，又换了个话题：“你外祖家的家风和林家的家风大相径庭。你外祖母家作事张扬，声色犬马，把银子不当钱使唤；林家则是勤俭持家，财不外露，做事向来不招人的眼。你外祖母家虽然风光却一代不如一代，如今，整个贾家宗族里连一个顶梁的男子都没有，你外祖母没法子才把你大表姐贾元春送入皇宫；林家虽然没有显山露水，确实经世的宗族，那可是经历过改朝换代的事儿啊……”
黛玉声音随着贾敏的追忆也有些恍惚：“不知道母亲为何突然对我讲起外祖家的事来？”
贾敏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晓得我的日子不多了……”
黛玉的眼眶里立即就红了，哽咽起来：“母亲怎么说起这样不吉利的话？”
贾敏握住黛玉的手，细心的叮咛：“我真是因为这个才有要紧的话嘱咐你。我若是一朝去了，家里的姨娘虽然生不起什么大风浪，这家里没个长辈教导你却很是不妥。再有一件，你外祖母自你们姐弟出生就没见过我们娘仨的面，我若去了，你外祖母必定是要派人来接的。你弟弟是林家唯一的血脉，必定不会去的，唯有你……你到了贾家，万事都有你外祖母操持，想来诸事妥当，可还有一件，当日我做姑娘的时候管过家，因有你外祖母撑腰，家里的一应事宜，每月用度，仆从去留都是我一个人说的算，可称得上是一言堂了。我虽然没有出过什么纰漏，却得罪了你的二舅母。你二舅母有个陪房，记得是周瑞家的，犯了事儿之后也是被我狠狠斥责过一顿的。若不是当时你二舅母生了你的大表哥贾珠，你外祖母看在你大表哥的份上必要撵她出去的。你若去了贾府，别人不怕，倒是要小心那黑心肝的小人暗地里下绊子……咳咳咳……”
黛玉看母亲说话都有些吃力，想叫母亲歇歇，又怕母亲，于是到了一杯茶，奉给母亲说：“娘略润润嗓子。”
贾敏就着黛玉的手喝了几口温茶，继续说：“你弟弟和你大不一样。你的性子虽然柔，骨头里和你爹爹一样，硬的要死！我知道不愿意参和管家的事儿，不只为的是你女儿家的体面，也为的是你的心不在这里。就像你爹爹说的‘黛玉心思虽不在这上面，可大道理确实知晓’，因此，我也很放心。倘若你真的有一天碰到什么困难，我知道你也会遇难呈祥的。你弟弟有风骨，知善恶，就是你原来那个被众人夸作奇才的大表哥也只及他一个零头，平日里最是和气可亲不过的一个人，再怎么和他玩笑，他也不恼。要真是惹到他了，那小子就跟个炮仗是的一点就着！不过他却独独听你的话，也是他素来的作为。这几年做事越发知道理，有分寸了。只是林家和你的将来还要指望他，因此你也要多提点提点你弟弟。”
黛玉点头，知道一会儿弟弟要过来，不敢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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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林如海把林靖玉觉到书房，长福把白姨娘的话和紫云塞给自己的二十两银子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林如海听完了之后对靖玉说：“你如何看？”
靖玉冷笑：“服侍我的多她一个也不算多。明天就把这个白姑娘接进来吧，也好和她姑姑过一个团圆年！”
林如海叹了口气对靖玉说：“小孩子脾气！”又对长福说：“你明天跟你哥哥说，帮着这个姑娘说门亲事，只说她姑姑身上不好，心里也放不下她们孤儿寡母的，就当了了她姑姑的意见心头大事吧。”
长福磕头告退。
林如海回过头来见靖玉也是一脸疲惫，就笑着说：“你也回去歇着吧，我去你母亲那。”
父子二人各自回去休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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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敏年前给贾家去信儿的时候，自言时日无多，直痛的贾母摧肝捶肺，说是见不到贾敏，渐渐她的一点子骨血也是好的。早早的派人看望贾敏，若是贾敏熬不过来的话，就要把黛玉接到京中和外祖母过活。
果真，刚过完年，贾敏就没有熬得住，一日夜里就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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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敏的头七已过，贾府来接黛玉的管家也等了多半个月，才等来林黛玉几日后要启程的消息。
一天清早，阿朱服侍林黛玉梳洗过后，收拾东西的时候说：
“昨晚上姑娘睡着之后，靖玉少爷特意把我叫进房里，仔细地对我吩咐：到了贾府，史老太君看着姑娘人生地不熟的样子必定会赏给姑娘一个丫环。叫我也不必和她争，她必是熟知贾府那些丫头婆子的，赏姑娘一个丫头也必是为了方便姑娘行事。还有几件事需的提点我，姑娘如今在外面，事事都要小心，不要叫我行事出了差错反给姑娘抹黑……少爷可真是操心到这个份上了。”
黛玉放下茶盏，对阿朱说：“也难为他竟如此细心。只是我却不想带你去……”
阿朱听到这句话，实在是一惊！立即跪下说“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阿朱可是服侍姑娘服侍得不好？”
黛玉忙说：“我身边的人，你是顶好顶稳重的一个！怎么今个儿如此慌张了？你也知道我必是有一桩缘故的。快起了，跪坏了膝盖可叫你没处哭去！”
阿朱不甘的站起来：“姑娘撇下我，如何舍得！那山遥路远的，婢子实在放心不下姑娘！”
黛玉说：“你把靖玉叫来，我与他商量商量再说。”
阿朱无奈，只得又去靖玉那里传话。
才一会儿，只见一个穿着白锦缎的小公子掀开帘子进来，腰间是黑莽缎的腰带。长眉入鬓，明眸如画，身量虽不是成人，但也挺得笔直，行动间有一股书卷气，这小公子正是靖玉。靖玉进来便说：“姐姐昨夜睡的可好？”
靖玉才到，后面就跟过来他房里的几个大丫环，打头的是阿紫，帮着掀帘子，后面捧着包袱进来的是青萝，绿萼，春芊和夏芙。
黛玉也知这必是给自己行装添东西的，莲步轻移，把众人引到屋内。
黛玉亲自端了一杯热茶给靖玉吃。
靖玉接过茶，稍微抿了一口就放下了。把众人都遣回去了，只留下阿朱在身边伺候着。
靖玉一边让阿朱打开包袱，一边说：“姐姐此去京城，虽然是外祖母身边，可毕竟是他乡异地。姐姐写在单子上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只是我瞧了瞧，又添了几样，现代来给姐姐看看。”
“这红包袱皮里是十几块玉牌，给姐姐作见面礼用的，有蓝田玉的也有也有羊脂玉的，也有鸡血玉，还有一块难得的紫玉的，都用檀木的盒子装好了。那紫色包袱皮里面的是几块上好的墨烟冻石鼎，姐姐送人也使得，自己摆设也使得。绿皮包袱里面是几块好砚，有刻山水平板端砚，长方淌池歙砚，还有双龙抱珠澄泥砚。粉色包袱皮里面是姐姐常吃的几丸药，血燕窝什么的。那个青皮包袱里面的是我给姐姐预备的银子。”
黛玉笑道：“我在府里住着，又不会缺衣少食，哪里用的到什么银子？”
靖玉不赞同的说：“人都说穷家富路，更何况我们家？不过预些碎银打赏下人们罢了。再有，姐姐若有急用了，也可以措措手。姐姐可知道当时母亲陪嫁来的体几有多少？”
黛玉说：“听说是金陵和江苏的两个庄子，几个铺子，是由一些银子。你怎么想起提这个？”
靖玉说：“当日母亲嫁来，整整一百二十八台的嫁妆，除了数得着的庄子铺子，药材古董，绫罗绸缎，明面上的两万两银子之外，还有母亲自己攒的各种首饰宝石，外祖母偷偷塞给母亲的两万两银票。”
黛玉说：“我也知道，母亲说过，当时除去给母亲办的嫁妆之外，外祖母也不过只剩十一二万的私房钱了。”
靖玉说：“因此那包袱里面除了整五十两的银锭十个，散碎的银子二百两之外还有十万两的银票放在一个檀木描漆的盒子里。”
黛玉听了之后，心中一惊，却不吱声，只等靖玉的回答。
靖玉说：“我知道姐姐必定惊疑，咱家身家虽丰，却从不摆阔。母亲和姐姐也虑着外祖母年老身弱，姐姐此去不只是为的外祖母一片慈心，也是为地母亲的一片孝心。在贾家，虽有一个孝字在里面，可不知究竟怎样，因此姐姐把其中四万两的银票拿给外祖母，只说是母亲的一片心意就好。另四万两，交给祖母也使得，交给管家的太太也使得，只说姐姐的一干花费应用都从这里面走。再有的二万两银票，姐姐放好就是。”
黛玉倒是有点被靖玉唬着，不知道靖玉是怕黛玉被人讲究才会如此，黛玉只以为是长辈们有什么暗地里的要紧事要做，说：“爹爹可知道？”
靖玉说：“爹爹是尽知的。”靖玉也有一丝奇怪，当时他提出要给黛玉带钱过去的时候，父亲先是一言不发，后来居然说出这么大的金额也让靖玉惊讶。后来想起甄家败家前转移财产的事情和来接黛玉的贾府管家说起父亲位高权重可自家老爷不过是个学官的谄媚语气，才明白父亲是在给贾家的人打一个马虎眼，让贾家认为新皇对父亲已经不可忍了，造成林家要靠林黛玉转移财产的假象，以遮掩贾家贪婪的目光。
黛玉静静思量了一回说：“我已明白了。”不过心里面未尝不觉得父亲和弟弟多虑了。黛玉转移话题似的说道：“我既要上京了，只怕一两年的也回不来。我身边的丫头都不想带着去了，不是年纪大了，就是有了婚约。毕竟贾家和我们林家不一样……你要帮我好好安排她们的去处。”
靖玉会意：“姐姐的房里面的丫头都是会文墨，擅丹青的，各个都不俗，若是单单配小子也是委屈她们了，我必会好好安排她们的。姐姐放心就是了，可姐姐连阿朱也不带了去，难不成自己一个人去京城？”
黛玉点了点他的额头，说：“就你嘴贫！我思量着，母亲去后，雪雁一直在我房里，虽说她是个小丫头，却也灵巧。再加上我的嬷嬷也就够了，不过是客居人家，何苦大张旗鼓地惹人生厌。”
靖玉皱眉：“不过是几个丫头而已。能有几个月钱几口饭？姐姐若是如此，难免不叫那起子人看轻了你，若是有黑心干的小人为难姐姐可怎么好？”
黛玉呵斥：“外祖家可是惹这你了？怎么说话这样没大没小的！”
靖玉心知自己怕姐姐被欺负，也不好说我是穿越的，你肯定会被欺负等等，毕竟自己对外祖家的态度实在有点奇怪，只能竭力解释：“外祖家的一干事宜，众多亲戚你因也是知道的。家里面主子多了，难免就有不知道怎么站队的下人。还有一件，外祖母素来疼爱母亲，可毕竟有个亲疏远近，再亲也未必比得上嫡亲的孙子们。再说听闻荣国府里的二表哥是个有名的在内帷厮混的天魔星，姐姐只防着他就是。”
黛玉知道弟弟事事为自己想的周到，件件为自己虑的周全，心中又喜又酸，实在舍不得弟弟和父亲，想开口留下，又知是妄想，沉默半晌，才笑着说：“你快成老妈子了，哪个少爷这样啰嗦？”
靖玉不想，继续说：“外祖母家也未必这样，或是我啰嗦了。可姐姐到底应该多带两个丫环，既然姐姐不要年纪大的，我房里的丫环可好？”
黛玉也知道，自母亲去后，靖玉房里的大丫环每个人都管着府里面的一摊事儿，况且都是能写会算的，靖玉要是离了谁，少不得会有许多麻烦。黛玉说：“你房里的个个都好，只是你也离不了她们，何苦来？”
靖玉想想也是，姐姐走后，府中当家的就只剩自己，少了帮手实在是不便。
阿朱此时又想起春芊和夏芙来，忙说：“春芊和夏芙两个年纪还小，也是极好的，昨天春芊和夏芙两个回我说，姑娘走了，她们两个也拿不出什么礼来，多给姑娘做几个荷包香袋，预备着姑娘到贾家的礼。我瞧她们就很好。春芊知礼稳重，夏芙懂事伶俐，都是跟着青萝，绿萼两个学出来的。况且春芊编的一手好流苏，夏芙还是个识字的。”
黛玉点头：“虽说好，也要问问人家。”
靖玉说：“必是愿意的，别人还没这个福分呢。既然姐姐说了，我就去问问。只是姐姐得了我的丫环，可怎么谢我呢？”
黛玉说：“我写几幅好字谢你如何？”
靖玉点头，后又摇头说：“不如姐姐多给我写几封信好了。咱家的吴管家和吕管家这次也随着姐姐一起上京，吴管家带着咱家给外祖家长辈们备的礼，这次就留在那了，吕管家专管每年和京中各府的信件。说起来，吴管家还是春芊的姑父，姐姐每月写一封信让春芊带了出来就好。”
黛玉说：“我晓得了。你在家时，可要时时照看父亲，自己也莫累坏了身子。”
靖玉也忍不住一阵泪意，掩饰的低下头说：“我和父亲在家里哪需得姐姐时时挂念？”
自贾敏死后，两姐弟也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后来才发现林如海意志消沉，身体渐弱，唬得两人不行，才渐渐止住悲意，转而安慰为丧妻而失去生活意志的父亲。
两人打住话头，又去说别的不提。
不说后来林如海又是如何嘱咐再三，林黛玉才和林家父子洒泪挥别，带着春芊，夏芙，雪雁和王嬷嬷与贾府派来的一干管家，林家的两个管家登舟弃岸，去往京城。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