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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chapter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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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略显尴尬的小插曲 ,两人之间的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小警员抱着改过自新的态度正跃跃欲试的准备搭话,奈何江执司根本不准备接。
“别问了。”
“嗓子疼。”
“所以不想听。”
小警员:“……”
小警员内心:“救命啊妈妈!这人根本不给机会!”
直到小警员“万分艰难”的把江执司顺利送到了监控室时,江执司才出乎意料的回过头来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小警员呆滞了一秒。
“我叫刘澄!”
“江执司您可以叫我小九,因为我是这批新人里第九个来咱们局的。”
“嗯,小九,你好好干。” 江槐安用自己表达关爱的眼神望着刘澄,以示鼓励。
望着江槐安的眼睛,刘澄此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他现在就想为国家和人民做出伟大的贡献,于是他……头也不回的跑了!
江执司内心os:“现在的年轻人确实有干劲儿,但还是太冲动…”
“太冲动。”
江槐安坐在一旁开始看放着监控投影的大屏幕。
“江执司您看。”
“监控上的有效画面就三分钟,真真切切的只有两个小女孩儿从离家100米左右的路口蹦蹦跳跳往回走的视频。画面显示时间是05:43:21,直到进家截止到05:46:10。”
“在这种时间上班族还在工作,老年人在家里吃饭,小孩子们刚刚放学,天色也还明亮着,流动人群不多,应该是没什么危险。”
这个技术科的女警员拿着记录笔,放在手心里一下一下敲着,抛出自己的疑问。
“杀人行凶的人可和正常人不一样,罪犯永远不会按常理出牌,他们往往拥有反社会人格和暴力倾向,不惜忤逆一切事物,不论是好是坏,只为达到目的。”
“倒回去。” 江槐安示意。
“好的。”
“不是倒回到三分钟以前去,是倒回到一小时以前去。”
“哦,好的。”
“乘1.5倍速。”
“是。”
画面中的小人迅速移动着,忽然江槐安看到有一个人好像走进了李沐阳好朋友的小洋楼里。
“倒回去。停在四点五十六分左右,正常速度。”
女协警从善如流的照做。
“停。”
“去查一下这个人。”
江槐安说的这个人穿的花花绿绿的,头上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走路时一直低头看着手机,没什么多余的动作,走那两步悠哉悠哉的,活像是小青龙在散步,看起来就没什么威胁性。
“查到了告诉我。” 他起身离开。
“好的。” 女协警应下。
刘澄一溜烟跑回到吕局办公室,刚一推开门,连气都没喘匀,就被告知自己已经换了工作岗位。他一愣,没说话。
“小刘,这是肖处长,你认识吧。” 吕墨微微挑眉:“以后你就跟着肖处长干吧,他那边人手正好不够,你去能帮的上忙。”
“好的吕局。”
行动处在众人眼里向来神秘,你能看到他们每天忙忙碌碌四处奔波,但你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在做些什么。刘澄沾沾自喜,仿佛已经窥探到了秘密的中心。他理了理衣服,向肖迟敬了个礼。
肖老人家受宠若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哎呦小刘,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你来了以后好好干,不会太差,现在没事儿把东西搬一搬就过去吧,小周这时间应该还在,让他带你熟悉熟悉。”
“是。”
“我走啦。”
“去吧。” 两人同时冲他摆摆手。
周尽燃刚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吃午饭,就碰到抱着箱子赶来的刘澄。
“周同志?”
周公子疑惑:“你找谁?娃娃脸。”
刘澄:“哦周同志,我找你。”
“我是新调来行动处的!以后咱们就是一起工作的同事了,请多多关照。我叫刘澄,您好您好。”
“周尽燃。”
刘澄:“……”
“那周同志要去哪儿?”
“去吃饭。要一起?” 周尽燃难得好脾气的邀人一起吃饭。
刘澄连连点头。
“那我能先把东西放下吗?”
“不能。”
“先抱着吧。”
刘澄:“……”
“以后记得别叫我周同志,显老。”
刘澄:“……好。”
于是刘澄呼哧呼哧的抱着大箱子和周尽燃走了出去。
两人吃完午饭已经快下午一点。
打道回府。
“小刘,哪里毕业的啊?” 他看着坐在地上忙活收拾东西的刘澄。
“我交大的周哥。”
“不错,高材生。”
“那你来这儿…是匡扶正义?还是安度晚年?”
刘澄:“我……”
“难道你是来混日子的?” 周尽燃想了想,好像这个更合理。
“不是,我来这里完成梦想。”
“我爸爸就是警察,老公安人了。” 刘澄光滑的娃娃脸上流露出一丝认真的神情。
“可以啊小家伙。” 某人悄悄伸出手。
“周哥能不能不捏我脸……”
“好啊……”
可你手里还掐着我的肉是怎么回事儿!?
两人闲谈了一会儿,外面的天毫无预兆的阴了下来,雨点霹雳啪啦砸在玻璃上,雷公电母同时发力,把天砸出一道道白光。周尽燃想了想,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穿好外套就要离开。
“周哥你去哪儿啊?” 刘澄拽住他昂贵的袖子。
“见个老朋友。”
“喔。” 他松开手。
红色的跑车从雨幕里缓缓滑出来,停在周公子面前,“老板您去哪儿啊?这么仓促?” 小米探头探脑的向他询问。
“你下去吧。”
“啊?”
“伞,拿着。” 周尽燃拧眉,把伞迅速递给他。
于是壮汉小米在雨里被独自淋成了落汤鸡。
小米:“雨下的好大,老板好无情,我好伤心,都怪这感情……”
周尽燃驱车去了一个地方,那里有一幢房子,门前花雨纷纷,草木清华。
一派欣欣向荣。
他按响门铃,门从里面被打开,露出一张和蔼可亲的脸。
“梁叔,您说的话还算数吗?”
“这是今年第二个下雨天。”
那人沉吟片刻,神色微变。
“先进来吧,傻孩子。” “外面凉。”
周尽燃没客气,淌着一身水进了屋。
“她待你不好吗?” 老者担忧的靠近周尽燃。
“她待我很好,和亲生的一般无二。总有人说我们长得像,若不是我还有记忆,怕真的要以为我们是亲母子。”周尽燃凉凉道。
“待你好就罢了,最近还失眠吗?”
“偶尔。夜里睡不着,总是因为白天多多少少有什么要逃避掩饰的吧,白昼解不开的结,总得夜里慢慢耗。”
“你这孩子,从小就比其他人凉薄些,也不好接近些。记得以前我刚去你们家当司机的时候,每天送你上学,你也不和我讲话。我还寻思着这小孩儿真有趣儿,于是连着给了你一个月的牛奶糖,你才相信我,肯和我说话……”老年人说起话来絮絮叨叨的,周尽燃也不恼,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听他重复讲那过去的事情。“你现在这个妈,可是当年你爹千挑万选出来的,也是你点头他才娶的是不是,我听你爹说,你还在外面夸过她,对不对呀……”
“梁叔,所以我妈当年怎么死的。” 周尽燃收敛了笑意,直起身子,等待着他的回答。
“都过去了小周,全都过去了,人总归要向前看。” 老人叹了口气:“螳臂挡车,蚍蜉撼树,都谈何容易?”
“梁叔,你最了解我。你记不记得我说过我不喜欢下雨天。粘粘的湿湿的,看起来不好的一切都会在阴雨绵绵时发生,十六年前的下雨天我失去了母亲,十六年后下雨天我想找到真相,十六年里我做的所有事情都只坚持六个字‘不害怕’和’不后悔‘。如果我忘记了过去,我才无法得以真正前进。”
“对不起。小周,叔叔对不起你。” 梁成声音哽咽。
“也罢……梁叔,我一直认为最大的悲剧不是坏人的过分嚣张,而是好人的过度沉默。这些话您不想说就不说了,我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做到和自己和解。”
“走了。” “您不必送。”
周尽燃穿着一身湿答答的衣服又走进了雨里。
“妈妈,再见。” 他的呼吸声缓了缓,泪水和雨水融合在一起,像雪山上松针滴下的露水,颗颗饱满且干干净净。
明鉴司里,李铁塔正嘚瑟的拿着一副扑克牌,准备教苍梧打斗地主,炫一下自己“赌王”的神技,却忽然听到大玻璃门被撞的哗啦哗啦响,他跑出去一瞧,原来是叶十六化作一棵大树,一点一点的在雨里挪了回来,他浑身树叶被冲的又绿又亮。让十六开心的是,雨下得越大,别人就越不会注意他这棵会走路的树。
“铁塔大王,谢谢你呀,我实在是不想错过这个长个儿的好机会。” 叶十六从门里挤进来,呲开牙笑的像朵大喇叭花。
“别客气豆芽菜。”李铁塔招招手,又说:“十六你快坐下吧,咱们三个正好凑一桌。”
“哦,好的。”他挪过去,准备就坐,但谁知叶十六屁股还没挨到椅子上,又一下子直愣愣弹了起来,瞪着茶色的眼睛向面前的苍梧恭敬的作了一个揖:“苍梧哥哥,小十六疏忽了,没注意到您,失礼了!”
“难得十六这么久了还记得哥哥,应当表扬才是。” 苍梧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浅笑称赞道。
叶十六腼腆的低下了小脑袋。
“呦呦呦,居然害羞了。” 李铁塔举着扑克开始瞎起哄。“来,让赌王教你们打扑克!”
“苍梧大人,您看好啊,这是飞机……这个呢…是三带一对儿,这个是王炸……”
苍梧:“开始吧,懂了。”
李铁塔:“嗯嗯~”
十六:“叫地主。”
十六:“顺子。”
李铁塔:“管上!”
苍梧:“…不要。”
李铁塔:“三带一。”
十六:“压死。”
苍梧:“……要不起”
十六:“五“
李铁塔:“六”
苍梧:“对儿二。”
叶十六和李铁塔:“……”
就离谱。
在很多次苍梧大人搞不清楚状况和规则之后,李铁塔大手一挥,把牌一推,抱拳道:“小生想与您共推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