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歪曲与美漫（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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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又少了一个败类，你应该很高兴吧？」
——「我想你大概搞错了。我只不过是人类种族延续的集体意识，可这不意味着我爱着人类。对我而言，人类只需要存续繁衍就够了，剩下的不过是副产物（赘余）。倒是你——你才应该高兴，世界上又少了一个人类。」
——「人类也是我孕育出的一部分，即使会破坏生态，滥用资源，污染环境……但终归是星球上的一部分哦。」
——「一如既往的虚伪啊你。说起来，她们应该也差不多了。」
——「你是说那两个小姑娘吗？我说，按照人类的说法，这种重要工作不是应该交给经验丰富的前辈吗？」
——「没有必要，她们是最佳的人选。几乎可以扭曲一切物质的存在，和能够杀死概念的能力，没有更合适的了。可以的话，当然要最高效最快速地解决问题。」
——「明明我以为，你很喜欢那些好用的手下（从者）来着，毕竟出场率也很高啊。」
——「外神可不是儿戏，要慎重对待是理所当然的。不说泡祸（恶梦）的散播，光是无限再生和对精神能力的影响就很棘手了。那些千疮百孔的家伙扛不住的。」
——「我没记错的话，你手底下没有正常的家伙吧？难道你就不怕这两个也……现在的这种状况，我们要想找到能驱使的好用的家伙（人）很困难的。祂虽然没有降临，但仍在注视星球（这里）。」
——「恶梦也是能够被杀死的，同样，外神未必不可一试。毕竟，人类是可以因为守护而创造出各式各样奇迹的生物——另一个心灵上虽然算不上及格（正常），但如果让她极端化，反而受到的精神作用力会变弱，攻击性也随之增强。所以我调整了她的凶性（恶属性），这方面不用担心。」
——「啊啊，也对。这不仅是星球（我）的灾难，也是人类（你）的危机。我大概是可以放心了呢。那么，我就预祝她们的成功了。」
◇
“克苏鲁？哇喔，我还以为这些都只是——都只是那些作家杜撰的。”托尼嘴上说着话，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身穿高定西装的“撞人设对象”。
“现在已经不是纠结杜撰的时候了，祂们甚至正在入侵我们的现实。”
托尼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所以呢？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拿起武器就直接冲上去肉搏吗？我可不确定战衣上装的抵御系统能够挡住精神的侵蚀。”
“犹格的‘钥匙’已经侵吞了御主……她的召唤者的意识，还有一些其他的帮手也被她击退了。浅上藤乃那个家伙现在还疯的欢，我需要有人能够帮我争取近身的机会——她的触手源源不断，并且也缠人得很，还会时不时抓住附近的无关人员，恶心透顶了。”
如果不是因为原本的搭档莫名变得更加不可沟通，也不用求助这些本地义警。毕竟这可不是她的风格。
当然，浅上那个家伙，就算是正常也没办法好好合作，加上是被动了手脚……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记得自己的任务。
“不用你开口，我也会处理这些麻烦。”一直皱着眉倾听的布鲁斯说道，“只不过我希望你能够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不能放心把后背交给来路不明的家伙，更何况，现在的局面和你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吧。”
“或者说，你一定知道更多。”
这个时候，韦恩的总裁可看不出来平时怜香惜玉的多情，他板着脸是那样不近人情。眼角细微的纹路昭示着这个男人已经不再年轻，但他依然是犯罪都市可靠的防线。
“你不是把该调查的都查清了吗？”两仪式冷嗤一声。她光是在这里呆着的几天，就已经了解了面前是个怎样的控制狂。
对他来说，这个城市的一切都是责任。没有介入那场畸形的圣杯战争，纯粹只是因为那些魔术师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迎来了结局。
不等布鲁斯回话，托尼就抢着反问她：“你不是应该清楚，那都是些多么破洞百出的掩饰吗？”
闻言，两仪式重重地咋舌以表不满。
“真不好骗。”
“嘿，女士，可别用这种，像是糊弄孩子却被戳破圣诞老人根本不存在的，家长一样的语气。”
有那么一瞬间，毫不松懈地盯着两仪式的几人，仿佛在她脸色看到了猫一般心虚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会长出胡须和耳朵抖三抖。
“行吧，”一直用着冷淡态度的两仪式松了口，颔首示意这些超级英雄有话快说，“我想说的都会回答的。”
一直采取进攻的方法也要适度，在场的各位显然都明白这点，没有试图冒着惹怒对方的风险更进一步。
“首先——”
“首先你得告诉我们，你们是怎么瞒过入境记录的——还有你是不是一直在跟着我们。”托尼快速地问出第一个问题。
布鲁斯深邃的蓝眼睛扫过，和蜜糖般的大眼睛对上视线，只可惜里面带着的情绪并不如蜜糖一样无害。
“非要说的话，我们和‘钥匙’一样，是被召唤来的——不过我和浅上藤乃，更确切地说，是被‘投放’下来的。那些造假的资料本身也是伪造来应付的。至于我从纽约一直移动到哥谭，只是巧合而已。我最开始的目的地就是哥谭，不过落在了有点远的地方——又恰好被一些事拖延了时间。”
“你们被……额，投放下来，是为了解决这件事？”仍然是托尼。
“是。”
“那个浅上藤乃和你，资料都是真的——”声音戛然而止。
原因是史蒂夫用他紧实的手臂捅了捅小伙伴柔软的腰部，希望能够让他收敛一些，毕竟这是蝙蝠侠的地盘。而事实上，不久前的蝙蝠侠还说让他们离开哥谭，不要多管闲事。现在托尼又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抢布鲁斯?韦恩的说话机会，保不准会再次得到驱赶。
“托尼……”
鼎鼎大名的托尼?斯塔克大大翻了个白眼，终于竹筒倒豆子般满腹委屈地尽数托出：“哦拜托，我本以为发小资助超级英雄是为了和我闹别扭，谁知道他一转身做了那么多年的城市义警还不告诉我；还在每次舆论危机的时候暗中给斯塔克开绿灯却装作无事发生。我满心欢喜跑来告诉他‘嘿兄弟，来我们复仇者联盟吧’的时候，不仅不接受，还冷酷地想要把我赶回家！你说这像话吗！还不能让我发泄一下？”
谁也没能想到，钢铁侠居然就像高中小女生一样，因为和朋友单方面闹别扭所以到处找茬。
这下连另外两个复仇者也说不出话了，不是谁都能在这种严肃场合肆意谈论“发小叛逆伤透我心”的话题的。如果有，那只能是 ，也只会是“伟大的钢铁侠”。
说完后，也许自己也意识到有些不妥，强行挽尊般地咳了两声：“当我没说，你们继续。”
周围哑然无声。布鲁斯直愣愣的眼神从对两仪式转移到发小身上，也许是身为被指控的一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面对双面人企鹅人甚至是小丑，他都辩驳过，此时却对发牢骚的斯塔克毫无办法。
幸好心中还记得正事，他强行把注意力放回两仪式身上。但心里那个不属于暗夜骑士，而是来自布鲁西宝贝的声音咬牙切齿，发誓势必要在这件事后和托尼登报断交。
必要，且紧急。
“……回归正题。是谁派你来的？你们是一个组织？”
两仪式笑了，视线扫过在场每一个人：“严格意义上说起来，是‘所有的人类’让我来处理外神的。也就是说，这是你的诉求——”
她逐一和众人对视。
“也是你的，你的……不过值得猫耳控制狂高兴的是，这次只是一个个例。说不定你在有生之年也不会遇见和我们一样来历的人，更不会再遇见这样的事。”带刺的称谓让原本气鼓鼓的托尼噗嗤笑出声，连迪克和提姆也纷纷捂嘴偷笑。
“之前纽约外星人入侵，”布鲁斯面无表情地用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像你这样的人，并没有出现。你们现在看来是以救世为目的活动的，但为什么在那种重要时刻例外？”
“人类种族存续问题，星球存亡危机。大概就是面临这些事的时候，我们就会出手。”谁让她摊上一个救世主Master和一个冷酷无情的老板呢？
活泼耀眼的橘发又恍然出现在眼前，那个肩负起了一切的孩子，明明才比未娜大不了几岁。
“这么说吧。你们知道抑止力吗？它简而言之就是避免人类与世界灭亡的超级防卫系统，在毁灭世界的因素出现的时候，抑止力会干涉这个毁灭因素，使世界一切照旧。人类的延续意志集合体——‘阿赖耶识’，就是抑止力的一种。我所说的‘我们’，当然不止我和浅上藤乃，更是指我们这些和抑止力出于某种原因而签订契约，受它驱使的人。”
两仪式缓缓道来。
她只希望这些话能够打消这些人的戒备之心，最起码也该意识到，虽然浅上藤乃是杀人了没错，但对于目前的状况来说，她们是必要且没有太大恶意的。能够不再浪费时间追问，而是尽快解决这件事才是最刻不容缓的。
迪克吹了声口哨，赞叹道：“真酷！”
“还有一个问题。”布鲁斯一边听，一边逐字逐句地把这些内容暗记在心，打算私下里再做深入研究。
“你不否认你们没有在纽约的大战中出现。我想知道，人类的集合意识，究竟为什么冷眼旁观。这不合逻辑。”
……
◇
时间回到前一日的夜里，就在这座聚集了大量罪犯的超级英雄的都市哥谭。
两个身影坐着蝙蝠车掠过哥谭的上空。
“嘿，B，不要这样板着脸。”夜翼（Nihgtwing）试图和一旁的人搭话，“我只是刚好休假回来看你，别用这种态度对着我好吗？我才帮你抓了三个罪犯，破坏了一起港口地下交易，甚至在纽约的复仇者联盟面前力挺你！你就不能再把我当作是你的夜巡小助手吗？为什么非要赶我！”
耳麦里传来了新任罗宾的声音：“提醒一下，夜翼，现在我才是他的小助手。还有，我想我并没有听到你的所谓力挺，不过你刚才倒是笑得很大声。”
“没办法，”夜翼有点无辜，“不是每天晚上都能看到蝙蝠侠大战钢铁侠的——虽然是嘴上吵架。我小时候见他，每次哥谭宝贝布鲁西都被他噎住，好不容易看到B找回了场子，我根本忍不住！”
蝙蝠侠什么也没说。只不过从他绷紧的嘴角来看，心情甚烂。
他深吸一口气，正想像以往教训他那样说点什么，却听到下面传来“砰”地一声。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紧蹙着眉朝下方看去，他仔细辨别声音传来的方向。
下方是哥谭的废弃仓库，曾经用来放置附近一家食品加工厂的原材料，后来因为老板出逃哥谭，所以工厂和仓库也早已废弃许久。
是什么人在那里？他驾着蝙蝠车向那里开去。
迪克惊叫道：“快看！那些是什么？！”
远远地，他看到某种类似于章鱼触手一样的东西——不，或者说，那就是触手。
几个身着（zhuó）奇装衣服的人手上持着不同的武器，以各种绚丽的方式攻击着触手。然而那东西的再生速度过快，要想消灭根本不可能，他们显然是陷入了苦战。
“B，没有查到资料库里有关于这些人的档案。”身为得力助手的红罗宾及时地向蝙蝠侠传递信息。
霎时，黑影晃过，什么东西猛然撞上了蝙蝠车。巨大的鹰翅膀，和精灵一样尖尖的耳朵，那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的姿态。
哥谭又出现了新物种？
正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那鸟类形态的少女完全无视了他们，扒拉着战车，借力重新向那些触手的中央飞去。也因此，蝙蝠侠这才能注意到，在昏暗的月光照不到的角落，被触手重重包围着一个人。
“献给女神赫卡忒！”鹰魔女高呼着，手上的法杖挥舞，“久等了，我心爱的仔猪们！为宴席做准备，举办狂宴款待客人吧！来吧，暴饮暴食！禁忌狂宴【Metabo Piglets】！”
触手里的那个人一瞬间消失，又在数秒后再次出现。
鹰魔女看起来有些不甘心，下一秒，又露出了危险的表情：“无效化了吗……不过，宝具还是成功命中了呢。”
随着话落，人影倒下，在月光里露出了面目——那是一名金发少女。同时，血流了一地。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解释一下？”蝙蝠车逐渐到达了触手的攻击范围，密密麻麻又看起来有些恶心的触手绕了上来，迪克有些暴躁地开始攻击起它们。
◇
血在静静流淌。
什么样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又昏又暗，仿佛回到了禁忌与邪恶同生的地方（家乡）。
Y’bthnk……
虚空在响应，在嗡鸣。
那是在深渊里沉睡着的光辉球体。是智慧，艺术还有巫术的化身。*那并非仅仅只存在于一个时空连续体里某个东西，而是与一切存在那无边无际的范围中赋予一切生机的终极本源相联在一起——最终，这是一个没有限制，同时也超越了一切奇想与数学逻辑等等的绝对范围。
庞大到不可思议，甚至超脱于时间轴之外，过去，现在，未来皆可视。因为于祂而言，时间的一切都是静止，一切都同时存在。
Y’bthnk……h’ehye……
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痛楚消失了。能够感觉生长（强大），能够感觉到父亲。
啊啊。父亲，父亲。犹格?索托斯。
Y’bthnk……h’ehye……n’grkdl’lh……
◇
触手忽地变得更加迅猛，所有人都被忽然打乱的攻击节奏打了个措手不及。
“啊啊啊啊啊啊啊！”触手穿透了穿着白色紧身衣的少女的胸膛。但手中的白杆枪却仍然被紧紧地抓握着。
自顾不暇的、穿着红色外套一脸富态的男人一刀挥开面前的触手，失声喊道：“Lancer！”
少女已经死去。被穿透整个胸膛绝对毫无可能活下来。
被称作Lancer的少女早已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成为了尸体——蝙蝠侠是这么想的。忽如其来的死亡让他感觉有些悲凉，虽然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局面，但是唯独这个是他绝不想看到的。
奇迹发生，少女缓缓动了起来。僵直的背弯了弯，手上的白杆枪也被重新举了起来。
那不是回光返照，他可以肯定。
那是、那是……他的呼吸有那么一瞬变得慌乱，眼前的发生的惊喜让人感到无比的不可思议。
少女复活了！
◇
在同一夜空下的同一座城市里，穿着修女服的少女从十字路口拐出来。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少女脸色的愉悦，那是本能被发掘的快乐。不为人知的，异常而扭曲的快乐。
她的双目黯淡，瞳孔涣散，什么也看不见。如果不是手上的拐杖，恐怕走路都是问题。
正是这样的少女，如有所觉地抬头，仰望着暗沉到连月色都已经埋入乌云的天空。
少女的鼻尖轻抽，好像闻到了什么。
“是‘疯狂’的味道啊。”
作者有话说第4章 歪曲与美漫（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