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歪曲与美漫（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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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门上传来沉闷的敲击声。
浅上藤乃微微鞠躬，和身边人说了一句抱歉便走到了门边。“吱呀”一声，年头不小的门发出了尖锐的噪音。
“你好，哥谭警局。”橘红色头发的妩媚女人微笑了一下，把有着软皮套的警官证塞到了藤乃手里，“我是娜塔莎·罗曼诺夫，很高兴见到你。”
藤乃纤白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凹下去的烫金，又把东西递了回去:“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流利的英语夹杂着些许日式口音。但如丝绸一般柔顺温软的磁性嗓音却叫人心底酥麻，犹如天堂之乐，很轻易地就让人忍受了怪异的日音。
“叫我娜塔莎就好……可以让我进去坐坐吗？”
“没问题，请进吧。”女孩侧过身为她让路。
娜塔莎还在打量着眼前的屋子，却听到女孩说:“您的同事也在这里，想来应该是为同一件事情来的吧？”
同事？
娜塔莎不动声色地压下心里的疑惑，又走了几步抬眼望去，就见到了所谓的“同事”。
对方正坐在沙发上抿着茶。看起来还十分年轻，黑色的头发，多情的眼睛，面熟得不像话……正是来到哥谭第一天她曾在韦恩家见到过的蝙蝠仔之一。
“嘿格雷森，”她似笑非笑地看着男人，仗着藤乃的缺陷，虽然嘴上不露馅，但毫不客气地显示出了嘲讽的表情，“原来你在这啊。”
“噗——”迪克·格雷森被才入口的水呛到，狠狠地咳了起来。
“格雷森先生，请小心些。”藤乃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他，自然地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咳、谢谢……咳咳咳。”他一边拆着纸巾包装，一边挪了挪有力的臀部，试图离眼前那位危险的女人远一点。
娜塔莎没有把他的排斥当一回事，而是坐向了藤乃对面的位置。
“浅上藤乃，对吧？我……们今天是想和你了解一下关于弗瑞德·里斯特——也就是在昨晚尾随你的男士。”
“好的。”
没有否认。娜塔莎眉头一挑，在内心做出了判断。这说明她是知道有人跟踪她的。要么是自己发现的，要么……就是因为弗瑞德现身和她有过冲突。
那么问题来了——
“你是在什么时候发现他在跟着你的呢？”迪克虽然和娜塔莎并不熟，可到底也是蝙蝠家出身的警察，很快想到这点，默契地接着娜塔莎的话问了下去。两个人好像是真正的搭档一样。
藤乃无神的目光看着前方:“是在第二个十字路口的时候。那位先生身上的酒气很重，一直都能够闻到。所以当我发现那味道走了很远都没有散去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他。”
两个人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确认对方也掌握了情报。
——根据调查浅上藤乃的行动路线来看，所谓的“第二个十字路口”，正是案发那条街的入口，也是最后能查到监控的地方。
“那他是否和您起过冲突呢？”
藤乃沉默了一下。
“是。那位先生……他，想要对我实施犯罪行为，但是我跑掉了。”说着，她点了点头，“我跑出去的时候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追上来，可我途中听到过他的哭嚎——请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就在昨晚，弗瑞德·里斯特已经遭人杀害。我们来也是想要了解他生前最后的情况。”
“是吗。那，真是太不幸了。”
“希望那位先生可以安息。”
浅上藤乃平静的表情中读不出什么。因为眼睛的缘故，娜塔莎也很难看出她的情绪如何。
安息？迪克面色古怪地想着。如果是那种死法的话，恐怕不要说安息了，按照教徒的说法，连上帝都难以垂怜于他——
“好吧，”娜塔莎将视线收回，手指在紧身裤上轻敲了几下，“最后有个问题。”
“浅上小姐，你为什么要独自一人徘徊在哥谭夜晚的街道上呢？”
藤乃愣了一下，随即又摆出了她刚才一直维持着的恬淡的微笑:“因为，我在等一个很重要的人来接我。”
似乎是没能想到这个回答，迪克和娜塔莎都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离开的时候，娜塔莎给藤乃留下了一串号码。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可以尝试拨打，我会帮忙的——很高兴认识你，女孩。”美艳的女人揉了揉她紫色的长发。
“是的。谢谢您。”
少女没有对这个动作做出什么反应，礼貌地送走了客人。
随着门“吧嗒”一声关上，这座房子又再次恢复了安静。
藤乃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才走回客厅。她先是将两只被子放进了水池，又到客厅拿起了茶壶。
左手的拐杖不断地向前方探去，却因为不够熟悉房间构造而撞到了摆件。
右手本就吃力地端着茶壶，这一撞，茶壶砸到了地上，金属与地面撞击的声音有如轰雷。
滚烫的热水流了出来，好一部分浇在了少女的脚上。飞溅的液滴撞上了少女细嫩的手，那一块皮肤迅速地红了起来。
“啊。”直到声音传入耳中，藤乃才迟钝地弯下腰去捡。
但是对于伤口，却完全没有反应。没有惊呼，也没有反射缩手，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一样。
“呼——”少女一边笨拙地将茶壶放回原位，一边叹了口气。
“看来今夜不能出门了。”
◇
“复仇者？”门一关上，迪克·格雷森就放弃了和娜塔莎扮做好搭档的举措，“B知道你们插手哥谭的事情，一定会让你们滚出去的。”
他看似在打趣，事实上眼底的戒备没有一丝松懈。
娜塔莎一翻白眼，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事实上，他已经这么警告过了。”
“那就更应该安分点，而不是介入调查哥谭的案件。你要知道，B打女人也从来不手软的。”
比如猫女，毒藤女，小丑女。这座城市一位位女性罪犯证明了，哥谭的暗夜骑士根本不会因为性别而特别优待。正义的铁拳毫不留情。
“那就试试看。”
她绕过迪克，只留下了远去的窈窕的背影。
迪克苦笑，嘟囔着:“还真是讨人厌啊，哥谭宝贝……”
◇
复联三巨头是在一家超人气甜品店里会和的。娜塔莎推门而入，彼时托尼正叼着甜甜圈。
“要来一个吗？”钢铁侠发出了诚挚的邀请。
黑寡妇选择了拒绝:“不用，热量太高了。”
“先说正事。”
她很快地简述了问话的遭遇以及对话内容。
“为什么不追问她具体的细节呢？”史蒂夫不解。
“队长，”托尼回答他，“她是位眼睛有缺陷的女孩，又是在慌忙逃走的情况下，除了她提到过的哀嚎，估计也很难提供什么线索。”
“不，托尼。虽然我们把她称做‘嫌疑人’，但其实我们根本没人认为她是作案者吧。你也说了，她是提供线索的。”娜塔莎看着两人。
“但是，我现在反而觉得，她有问题。”
“你发现什么了？”
托尼没有先否定她。
“首先，我发现她胸口部分的裙子上沾着血。可能是因为裙子本身颜色比较深，所以很难察觉。那应该是她昨夜穿的，但是……”
史蒂夫提出自己的看法。
“——那万一是她逃跑时被受害人喷到的呢？不是有发现血液喷溅的痕迹吗？而且直到现在也没有换下那件衣服，凶手的话应该不会这么做。”
娜塔莎摇摇头:“但那应该是会沾在背后，而不是胸前。当然，这也不能证明她是凶手，可能是对情况略有隐瞒。也许她就站在被害人面前，当时他已经遭到袭击，她被喷出的血液吓到了才不说实话。”
“不过可能性很小。”
她回想起了少女一脸平静地祝愿对方安息时的样子。
“还有她的第二个违和点。她说，‘第二个十字路口’。”
托尼一下子发现了关键:“她看不见才对！走在哪里对她来说都应该是模糊的，没有具体概念。她怎么知道那是个十字路口，还是第二个！！”
“难道她早就能看得见了吗？”
史蒂夫托着下巴。
“不，我今天观察了她很久。是不是真的眼盲我是能够看出来的。”
“还有一点。托尼，我想请你调查一下和浅上藤乃差不多时间，或是稍晚一些入境的人。尤其是有向着哥谭这边靠近的趋势的。”
“没问题。”托尼一口应下，“我一定抢在老蝙蝠前头查出来。”
迪克一定会把今天的事告诉他“亲爱的养父”，那留给他们能够畅通无阻地调查的时间也不多了。
娜塔莎又顺手丢了一个小东西到桌上。
“还有一件事，这是那只蝙蝠仔丢到我这的，只不过手法还不怎么巧妙。哦，他也在浅上藤乃家里装了。”
这熟悉的物件，熟悉的操作，让人窒息的蝙蝠家窃听器。
“当然，我没带这个。所以只找了一个定位追踪器，趁着小姑娘不注意，就装在她身上了。”
这“因为没有牛排所以不得不吃了片面包”一样的口气让其他两个人惊呆了。
“不愧是超级特工。”还处于上世纪思维的史蒂夫佩服地看着她。
娜塔莎不置可否。
托尼还在笑着。忽然，手机里星期五的声音响了起来。
“先生。布鲁斯·韦恩总裁邀请您前往他的别墅。”
◇
迪克发誓，他要早是知道一位东方的美丽女性坐在韦恩家别墅里，他一定不会一身狼狈地回家。
这有损他风流潇洒的形象！
可惜没有早知道。
“额……你好？”
女孩一头宛如黑绢般漂亮的发丝，最长不过触到了下颚。凛然的五官看起来有着十足的中性美。
眉毛像是柳叶，锐利却又非常沉静的眼睛注视着迪克，让人感受到了她与年纪不符的内心。
怪异的是对方的穿着。按理说不管是和服也好汉服也罢，终归是东亚的服饰，可女孩却在外面套了一件红色夹克衫。
“你好。”
作者有话说第2章 歪曲与美漫（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