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八 光和暗交织的北爱尔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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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是滴滴嗒嗒，哗哗啦啦下了个不停，到了早晨依然是阴雨蒙蒙。整个天像是被黑布蒙住了，让人透不过气来。
早饭时间，城堡里为数不多的仆人在忙碌着。餐桌旁的伊莉莎贝尔习惯性的单手支着下巴，一跟手指随着雨点的节奏敲击着桌面。旁边的塞巴斯查恩依然站的笔直，桌子对面的罗伯特坐的笔直，向伊莉莎贝尔意义回报最近的赈灾情况。
“新一批的救灾物资大概在三天之后会到，但是现在灾民的情绪很不稳定。有的地方好像已经出现了瘟疫，但是我们的物资已经只能撑过今天了。”
“然后呢？”伊莉莎贝尔漫不经心地看着端上来的咖啡，面包。
“死亡人数大概有两百多人了，但是…”罗伯特迟疑了一下，“瘟疫蔓延开后，人数可能会急剧增加。”
伊莉莎贝尔拿起一个面包，轻轻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
“灾民们吃什么？”伊莉莎贝尔问道。
“哦，对了。仓库有一些剩下的面包，应该会派上用场。”罗伯特的表情很平淡，好像这次灾难永远不会波及到他。
“哦！对不起，罗伯特男爵大人。我想仓库里的面包都变质了。”以为女仆走过来小心翼翼地说道。
伊莉莎贝尔不悦的放下了手中的面包，琥珀色的眸子变得深了一些，声音也夹带着愤怒，“所以呢？灾民们吃的是变质发霉的面包？而我们还在这里喝咖啡？！”
“当然不是。”罗伯特看伊莉莎贝尔生气有些手无足措，“我们当然在想办法，但是…”
伊莉莎贝尔实在是看不惯罗伯特对灾民这么熟视无睹的样子，还没等罗伯特说完，突然站起身，凳子“哐当”倒地的声音，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当然不包括塞巴斯查恩。
“你不去看灾民，我自己去看！”伊莉莎贝尔直直的盯着罗伯特，“有些数据可是会骗人的！”说完疾步走出了餐厅。只留下冷汗涔涔的罗伯特，和他的仆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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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罗伯特男爵的城堡，伊莉莎贝尔大大的呼吸了一口空气。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真是没有善心呢。”塞巴斯查恩同样很不爽的说。
“哼。”伊莉莎贝尔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雨幕中。塞巴斯查恩打开伞跟了上去。到了灾民聚集的地方，虽然伊莉莎贝尔事先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老百姓坐在一大片空地上，到处散发着尸体腐烂的恶臭。哭声，祈祷神不绝于耳。衣衫褴褛的灾民们骨瘦如柴，一个个，一群群挨着坐在一起。祈求上苍的保佑。在这似乎永无止尽的雨中就想修罗地狱一般。
“唉，真是可怜呢。”塞巴斯查恩望着这一切。
伊莉莎贝尔捂着鼻子，不想去闻这恶臭，但是目光却直直的盯着灾民。那总是闪着狡黠精光的眼睛也黯淡了下来。
“走吧，塞巴斯查恩，去看看。”伊莉莎贝尔根本不顾脚下的泥水，走了过去。脚上的小牛皮靴子，被浸满了泥巴。
走近了他们，才发现原来除了夜夜笙歌的生活，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穷困潦倒的地方。
以为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看着伊莉莎贝尔，走了过来，用颤颤巍巍的声音问道，“小姑娘，你是外地的吧。”
“嗯。”伊莉莎贝尔静静的看着这位慈祥的老妇人。贫穷的生活使她瘦的皮包骨头。
老妇人用自己沾满污泥的粗糙的手握住了伊莉莎贝尔那双干净白皙的手，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小姑娘，回到自己的故乡去吧。这里的生活不能满足你啊。”
“老奶奶，难道就没有人管过这里了吗？”伊莉莎贝尔的语气特别温柔。
“唉。”老妇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谁管我们哟。救济粮早就吃完了！”
伊莉莎贝尔心头一紧，手也汗津津的。
“老奶奶。”这是伊莉莎贝尔第一次这么尊敬地称呼别人：“放心，有办法的。”
伊莉莎贝尔抽回了自己的手，准备到别的地方看看。心情复杂的很。
老妇人看着伊莉莎贝尔和塞巴斯查恩远去的背影，沮丧地说：“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办法呢？”
“哇……”不远处传来婴儿的啼哭声，要是在伦敦伊莉莎贝尔早就皱起眉头，叫人去处理处理了。可是伊莉莎贝尔走向了了那个哭啼的婴儿。
一位妇女抱着婴儿，不停地轻轻拍打，不停的说：“宝贝，不哭。”
可是饥饿的婴儿仍然狂哭不止，现在这种情况，谁也没有办法啊。
伊莉莎贝尔弯下腰，凑近了那个婴儿，一直盯着。婴儿没有独特的奶香，仍然是那一成不变的泥泞味道。
伊莉莎贝尔把手伸到了自己的口袋，掏啊掏，完全不顾名贵衣裙的样子。掏出了两块法多姆海恩家制造的奶糖，递给了抱着婴儿的妇女，明明眼里全是抑制不住的哀伤，却又极力掩盖着。
“我没有别的了。”伊莉莎贝尔声音很轻，很小。些许自责，为什么自己只带了两块不起眼的奶糖。
“谢谢！谢谢！”妇女看着衣着华贵的伊莉莎贝尔，眼泪脱眶而出。
伊莉莎贝尔转过身，匆匆离开了。
“伊莉莎贝尔小姐，您……”塞巴斯查恩察觉到了伊莉莎贝尔神态的不对劲，跟了上去。
伊莉莎贝尔背对着他，肩膀一耸一耸的。手臂在脸上胡乱抹着。她转过身，泪眼朦胧地看着塞巴斯查恩，用止不住的断断续续的声音说道：“为什么？为什么？”
塞巴斯查恩默不作声，通常冰冷的目光中，有些怜爱地看着伊莉莎贝尔。
“好贫穷，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伊莉莎贝尔抽泣着，“帮忙，什么也没有帮到！”
“不是的，你已经很努力了，伊莉莎贝尔小姐。”塞巴斯查恩蹲了下来，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伊莉莎贝尔。
“帮忙啊.……”伊莉莎贝尔非常无助的像塞巴斯查恩吼去，“去啊，你不是说你是恶魔吗？”
“遵命，我的主人。”塞巴斯查恩站了起来。
“塞巴斯查恩，把带的钱全部给他们。”
“是。”塞巴斯查恩恢复了原来波澜不惊的声音。向灾民聚集的地方走去。
伊莉莎贝尔颓然地坐在脏兮兮的石阶上，双手抱着腿，把头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臂弯里抽噎着。这个姿势，是人最初在母亲肚子里的姿势，是最没有安全感时的动作。
从远方传来了阵阵欢呼声，那是塞巴斯查恩发钱过后的声音。灾民们拿到了钱，冲向了为数不多的米粮店。
全英格兰的女公爵，最多的只是财富，给不了其他的什么吧。伊莉莎贝尔在心底里自嘲地笑着。要这个爵位有什么用呢？
呸，女王的狗呢。
雨渐渐小了，但是天空依然阴云密布，这次灾难何时才是个头啊？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八 光和暗交织的北爱尔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