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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的……]
面对一下惊恐，一下犹豫，一下兴奋莫名，一下又抓着她肩膀猛晃的艾可，瑟莉斯黑线地将本子举在眼前挡住她那无限靠近的傻脸，字后面那六个黑点点得很大。
[我一直穿着裤子的，你没看见吗？]
“可是怎么看你都正好顶着那里，他不会没反应吧？公正来说他的脸和身材都很值得一压……呸呸，跑题了！！你确定你脑子没出问题？！你们不是仇人吗？这样下去你还想杀他？”
瑟莉斯不经意地垂下眼眸，看着阳光的阴影交会的线条。
[我只是觉得呆在他身边很舒服……而且我说过了，我和他有约定，现在必须听他的。再说这和我要杀他有什么关系？]
艾可鄙视地瞪了一眼她的脸。
“就你那不带转弯的大脑回路，等你跟他上过床了，我看你怎么下得了手。”
瑟莉斯看着她眨眨眼睛。
[已经上过了，下手是没问题……不过失败了，离心脏差一点点。]
艾可的下巴掉到了地上。几秒后，她把它拾回来，虚弱地问：“……你背叛他前就和他是那种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瑟莉斯不觉间脸上有点发热。事实是一回事，被别人从嘴里说出来是另一回事。
[那之前三个月左右。]
艾可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她，过了几秒后，扶额摇头。
“你……强大。你是女人的楷模。”
瑟莉斯举起个问号，她完全不明白艾可在说什么。
“不要理我，我只是感叹下怪物果然以类聚……”艾可露出个很无语望天的表情，但随即想到了什么，凑到她身边一脸严肃地低声说，“别的姑且不论，防护措施有做好吧？流星街的男人完全没有那种自觉，出了问题麻烦的是女人哎。”
瑟莉斯眨了眨大眼睛，把刚才那个问号又举起来，指了指。
艾可瀑布黑线。她颤抖了两秒，猛地抓住瑟莉斯的肩膀以抖粮袋之势猛摇。
“你究竟是怎么活到今天的？就算没人养也该有这些常识吧！难道除了打架你脑子里只剩下过期牛奶了吗？！”
眼冒金星的瑟莉斯好不容易让她放了手，她疑惑地看着激动莫名的艾可，低头写了几个字。
[当然不是，我是问你怎么防护。他要是攻击我防护也没用的，速度和反应力都相差太远。]
艾可扑地了，她发现虽然理论上年纪差不多，但……究竟是自己太邪恶还是她太白痴？
“我说的防护……是避孕……怀孕是什么你懂吧……”
某人的脸终于很给面子地刷地通红。这个，她当然是懂的。然而一反应过来，她不禁开始回想以前的那些……然后脸上越来越有渗出血的趋势。
[他每过一段时间会有一阵故意弄在外面。]
艾可的脸依然黑如煤球。
“也就是说，他会帮你算危险期……我收回前言，你是女人的耻辱……不过这种方法不是绝对安全的，安全套是最好，但男人大都不喜欢隔着层东西的感觉。用药也比较保险，这个你可以自己处理。”
瑟莉斯花了两秒消化艾可的信息，脸上的红晕却渐渐淡去，淡淡的落寞浮现出来。
[以后大概不会像之前那样，所以不用麻烦。]
与此同时，铁丝网另一边的男性犯人活动区中，男性娱乐室中咖啡厅的一角，库洛洛正坐在靠窗的躺椅上看书。他附近是整个娱乐室中最安静的地带，虽然娱乐室中座位不算特别宽裕，但他周围十米内完全没人坐，十米外最靠近的几个也都压低着声音说话。
会造成这种局面，主要原因产生于几天前。当这个白净清秀的青年一身重伤地被扔进男监十三个集体囚房中，极恶之徒最集中的第十三号长屋时，他那张比女人更好看的脸让少说几十个对这方面有高层次追求的超重刑犯兴奋到爆发了。当狱卒终于走了，他们立刻以实力和地位决定了顺序和位置，接着便急不可耐地向“伤痕式诱惑”的弱美人出手。可就在手指碰到人之前的一瞬，那看起来虚弱得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的黑发青年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凡是在第一时间确认了“美人”的眼睛是漂亮的纯黑的那几个，全部都将这个颜色永远地留在了瞳孔中，他们只感到喉骨或心口或太阳穴上被什么轻磕了一下，然后光便消失了。
那一天，十三号男监的头目们和实力靠前的几乎同时消失了。令同狱犯人惊讶的是，取代了他们全体的这个有些消瘦的男人，在落下一地尸体后，非但没去取他们的项圈，反而一脸平静地向他们这些人询问这里的情况。当然，不想死得都很自觉的不管对方问没问，知道的全部倒出来。青年了解了个大概后，请他们中的一个帮他把地上尸体的项圈全部取下来，拿去浴室冲洗干净，然后用根绳子串在他床头。接着他在放风时间出去了一趟购买了药物和绷带，回来后直接进了浴室，再出来后便直接——倒头大睡。
当然，看过了那种像敲大门般的完全无感的杀人眼神，第十三号长屋内再没人敢打扰他。接下来两天，敢靠近那张床的，都是听到了“恶名”或“艳名”后慕名而来的其他长屋的人。从想讨好老大的喽啰到叱咤风云的领头人，当那串挂在他床头的项圈累积到男人小臂那么长时，再也没人敢来打扰他休息。
两天后，青年像是终于睡够了般在放风时间离开了长屋。据说那天他和男性监狱最强最不爱说话的一号长屋老大聊了会天，打了个赌，然后拿着个似乎是便条本的的方本去了交易厅，然后接了六号长屋老大——一知名性取向“专一”者——关于某“黑发黑眼的恼人小妖精”的委托，然后亲自送上门去……
从那以后，几千的男性囚犯中流传着数个版本的传闻。有些人说，十三号长屋那个黑发黑眼的新人，八成是监狱故意扔进来减少人口的，不然这么变态的身手怎么可能被关进来。也有人说，他是个激烈派的男男S，被他看上了会“□□”，你看那个六号长屋的M老大，不是在两个人独处了10分钟后，被打成科学怪人了还在呼吸，搞不好两人兴趣相投一见面正好干柴烈火也说不定……还有人说，他其实是为了女人故意被抓进来的，有人数次目睹他和一个身材很纤巧的女孩子说话，被当众甩了（食堂……）后居然以天价求一夜……不，一下午情，典型的绝种级花花公子，更有人说……
当然，这些传闻都很小心地没有流入当事人耳中，不然等刻耳回来，也许会发现男监人数在他离开时暴减到一个历史记录。
此时看着书的库洛洛心情颇轻松，几天来在监狱发现的疑点已经想通了大半，对于如何逃离，他也有了大概的设想。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些具体情报的确认，而具体的计划是在那之后。但想通了，他反而悠哉起来，毕竟真正让他心情好起来的，还是那只暂时收起了爪子尖的小猫。
也许多呆几天也不错，果然有她在的话，哪里都很有趣。
他看了眼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长睫下闪动的眼瞳中透着一丝笑意。今天吃什么呢？牛奶加芒果似乎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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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莉斯和今天休工的艾可一直躲在女监娱乐室后面不起眼的墙角说话，下午时间无论看起来多悠闲，也绝对是伴随着局部性腥风血雨的，想要清净的话，除了项圈里不要有太多点外，最好干脆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其实瑟莉斯本想去接个任务赚点的，但无奈艾可终于展现出了她一直以来隐藏得很好的八卦一面，从两人的具体关系一直扯到“特殊防护”，甚至延伸到极隐秘的私房习惯。可怜瑟莉斯是那种一旦熟了就极端好套话的女孩子，加上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心理因素，两小时下来，无论是她还是库洛洛在艾可这基本上没隐私了。
她终于意识到，当有共同语言的女性睡上下铺吃一盘菜后，很容易进化成这种可以讨论如此问题的朋友关系。一般这种进化需要一个比较长的时间段，但偶尔也有在这方面级有天赋的怪胎。当一个正常人碰上如此怪胎时，这种本应亲密温柔的朋友关系，就会带着一种称之为“囧死”的感觉……
“呐呐，他从你背后的时候，是把你平放在床上还是要你跪趴着？”
瑟莉斯终于扶额了，面红耳赤了两小时后，她以为自己已经基本麻木了。究竟是为什么，这家伙见了库洛洛明明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现在却一脸兴奋地问个没完呢？问点正常的就算了，问的却全是这种彪悍问题！
[你……不是很怕他吗？为什么这么感兴趣……]
面对虚弱举本的瑟莉斯，艾可神气地摆摆手指。
“他又不在这我怕什么。这可是幻影旅团团长的绝对隐私啊……”艾可说着眼中冒出星星状光辉，“要知道对流星街的人来说，不受任何制约，完全自由的旅团是个梦想啊……而且回去后跟婆婆喝茶时有的聊了！”
——其实最后一点才是你的目的吧……
瑟莉斯黑线扶额。她忽然感觉，如果让库洛洛知道了，她和艾可都没办法活着走出去。
宣告放风时间结束以及晚餐开始的钟声终于将瑟莉斯从名为“艾可”的八卦地狱拯救了出来。她觉得今天晚上自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用艾可的点买一堆她想吃的东西。然而这个伟大的企图在看到食堂门口的库洛洛向她招手，以及艾可毫无义气可言的撒腿就跑中宣告胎死腹中。而一身T恤加牛仔裤的蜘蛛头似乎把这里当做了大学食堂，干脆地无视了女友的室友把自己当做SS级食人魔兽。
某女想到今天艾可会躲在床底下，而且连粘灰的鸡腿都没有，除了一点点报复到的快感外，还有浓浓的同情……
“坐哪？”
[我记得如果男的从食堂靠近女监这边出来，要罚点的。]
“罚点不是问题，没人过来是因为会被女性们群起而攻之。”
瑟莉斯向四周看去，果然看到不少含着恐惧的视线，以及不远处草丛间的几个倒在地上的人影，似乎还活的，但肯定要饿一晚了……
她叹了口气——这已经不错了，大概是不想太引人注意。流星街的人动起手来一般不分老弱妇孺。
跟着库洛洛在食堂个角落坐下，当库洛洛再把装满食物的餐盘放在她眼前时，瑟莉斯愣了一会，然后抓起一个蒂上渗出诱人香味的大芒果。库洛洛很了解她的喜好，牛奶水果蔬菜煎蛋，一点不要太甜的甜点，再加一点本人没有特别喜好，但对她那小身子骨比较重要的鱼肉和贝类。看她那埋头死吃，嘴角粘着草莓奶油的样子，库洛洛忽然觉得很有食欲……他伸手刮过她嘴角粉色的奶油，送进自己嘴里——比监牢里那根粘着巧克力味道的手指还差了点，不过也很甜。
[一会能再买点鸡腿牛腿什么的给我吗？大块的肉。]
满嘴芒果的瑟莉斯口型不清，库洛洛用了两秒才从几个勉强可辨的口型中推断出她的意思。他直接从口袋里拿了个项圈递给她。
“你不是讨厌油腻的东西？”
瑟莉斯接过了那个项圈塞进口袋。其实潜意识里，她对于这种自己负责败，对方负责维持平衡的相处模式相当习惯。
[艾可被你吓跑了，晚上肚子饿的话，她会一直叫。]
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咀嚼的速度变慢，犹豫地低头瞅着库洛洛。她那种明明有话，却又说不出口，且显然不是什么好话的样子让库洛洛有点想笑。
“想说什么？”
瑟莉斯勉强吞下腮里的东西，皱皱眉。
[你对艾可的腿做过什么很极端的事？]
库洛洛愣了一会——“……我没看清，再说一遍。”
[你对艾可的腿做了什么……不想说就不用说。]
库洛洛确定不是自己的唇语解读能力退步了。
“她对你说了什么？”
瑟莉斯低着头，犹犹豫豫地开口。
[她说你摧残了她的身心，让她见到你就腿疼……]
库洛洛平静地听完，然后把叉子放到盘子边，无语地看着还没动几口的食物。他开始后悔当初放那个海带女去找人，玛奇的第六感再准确那次也似乎出错了，当初为什么不一刀捅死她……
两人说话时，并没有特别注意在几米的真空带外，那一大群似乎安静，却激烈地低语着的囚犯们。
“果然又是他们俩个！我就说只有那个花花公子的传言是真的，你，还有你，认赌服输快付点！”
“急什么，你看那黑发小子颓废的样子，搞不好只是床伴闹别扭，找个女性朋友开导一下。没听说过抱男人睡的都喜欢找女人作朋友吗？”
“可恶！他们声音太小了，有谁懂唇语的？！”
“……我懂，我以前是专业双面间谍，这是每天的功课。出1000点就翻译给你听。”
“靠！你XX的不要脸。还有谁想听的，一起出！”
……
……
点凑齐了，于是这位曾经靠念力专业解读密码以及唇语，现在没了念却瞅准了商机的前间谍，开始靠着自己天才的大脑以及有限的读唇技术满足周围一群好不容易有了谈资的囚犯们。
“我简单说吧，女的先质问男的为什么到处劈腿，男的反问她这难道不是她想要的，女的说自己的朋友会在晚上哭叫个没完。（众囚犯：估计就是男的劈腿的对象。）男的问她到底想说什么，女的说问他他对她的朋友用了什么变态的S M方式，看她的意思好像跟腿有关。（众：哦哦！捆绑系？蜡烛？九尾鞭？……）男的狡辩说他没看清那女的，估计是两个女人长得像，他弄错了。（众：靠！编理由也编个像点的呀？）结果女的说她很清楚男的的作为，说他不需要解释了，（众：啧啧，可怜。）男的默认了，他问那个被S M的女的对她说了什么，女的说她控诉了他的行径，说他不但伤了她的身体，还伤了她的心，一见到他就想到他把她弄到两腿发软的时候。（众：哇……看不出来，他除了杀人外这方面也挺行的嘛。）他们就说了这些……哦！那男的现在在问女的要笔记本。”
瑟莉斯疑惑地把自己随身的本本递给库洛洛，看他写了几个字后把那一页撕下来，然后折成了小块。
“给艾可。”
[……你想把她怎样？]
库洛洛揉了一下眉心。
“……只是一句解释而已，放心。”
他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她是两难婆婆的人，你好像也很喜欢她，我不会为点小事把她怎么样的。”
瑟莉斯颤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库洛洛的微笑有点寒。
当天晚上，当艾可乐呵呵地啃着瑟莉斯带回来的猪蹄子和羊腿时，对方忽然又给了她一个纸条，说是库洛洛的解释。艾可一头雾水地拆开后——
腿们掉了。
这天整个女监四座大平房的上空，都回荡着一个凄楚万分且荡气回肠的哭喊声。节选如下。
“不要啊啊啊啊——！！……”
“……我错了！他没有摧残我的身心，是我摧残了他的身心！！……呸呸！！删掉下半句！！谁都没听到下半句！！……”
“……瑟莉斯！你要相信他完全没碰过我的腿！！他只是碰了我的胸而已！！……”
值班女狱卒：“4号房097号床，你违反了禁止条令第三栏第9条，夜间不得闹事喧哗。你将被扣除10000点，如果警告后再次喧哗，点数将由系统按句自动扣除。”
艾可：“……（低声）我错了——”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240-24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