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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封景有些不可相信,自己真是烧糊涂了,才会梦见裴文理来为自己的关窗户?可是裴文理的身影越走越近,直到他面前蹲下,带来了一地的花香。

      “你发烧了?”裴文理声音温柔,而周遭的暗卫并未跟着她,全部都是在门外候着。

      修长的手指尖摸索过封景的头,封景在那一刻,有些恍惚,他想起了自己的少时,和云昭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云昭也这般关心他。

      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封景的额头上,裴文理轻轻的剥开了他面上的那层薄被,掀开了他的里衣,露出了洁白无瑕的皮肤,轻轻摩挲。

      那让他有些错愕的感觉瞬间消失,封景的脑子清醒了一点,他无比的坚信,裴文理是个玩弄感情的高手。

      明明这一切的都是她造成的,可她通过不停的施威让两个人的关系处于极端的不平等,让弱者处于极大的不安全感,又来一点随意的演戏般的温柔,就可以让对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产生依赖。

      进而反思自我,明明裴文理那么温柔,为什么那么对我,是我做错了吗?这种畸形的,又爱又恨的感觉,容易让人失去自我。

      轻佻的指尖剥开了他的裤子,裴文理安安静静的欣赏着,慢慢的上前去将趴在床上的他扶起来,到了他的身后,一手环抱住他的腹部,一手搂着他的前胸,将他制衡着。

      “你好香。”

      裴文理轻声在他耳边说:“你身上有体香。”

      封景不说话,闭着眼睛。

      “我想试一试微烫的你,我在医术上看到过,我想你会有不一样的体验。”接近于服务式的言语,卑微式的低位感,让封景勉强占了上风。

      如山海翻滚,如岩浆融化,此时此刻,天地间都变得无比的浑浊不堪,地动山摇,封景享受着,思维也被逐渐侵蚀。

      那一刻,他有过那么一丝可怕的念头,他想,其实裴文理对他也并非不好,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他,只是来与他一起云雨而已,他也同样有过不一样的体验。

      而自己每次过得惨,都是因为顶撞了裴文理而已,如果自己能安安静静地听话,或许……他能安稳的活下去。

      大脑被酥麻的感觉侵蚀,他又想,封景,不,沈由卿,你不能输在这一刻。

      世上有许多的看似轻松的道路,所有的人都告诉你,你过得苦,只是因为没有选择那一条道路而已。

      你怀疑,你痛苦,你麻木,你趋同。

      世界上从来没有轻松的道路,除非你拿了东西去做交换,而他拿去交换衣食住行的,是他最宝贵的东西。

      自由。

      心被束缚了,才是永远的被关在了囚笼里面。

      “裴大人。”他颤抖着发声,嘴唇都忍不住战栗。

      “嗯?怎么了?”裴文理得意洋洋。

      “你真厉害。”

      “哦?指的是什么?我其实也觉得我很厉害。”裴文理笑呵呵地,更加卖力,这样的方式让封景感受到了屈辱。

      却又有不一样的感觉。

      封景闭上了眼,冷冷苦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享受了再说,自嘲一说:

      “杀人诛心啊。”

      *

      第二天,裴文理神清气爽,不可否认的是,与封景过招,无论是在身体上,还是在智力上,都是十分酣畅淋漓的。

      她穿上了衣衫,牛马精神的拍拍手,转过头去看向封景,封景并没有醒,肩上还有她昨晚留下来的红印子,诱人无比,他大抵真是有些累了,而且还发了一点由于惊恐导致的高烧,是该睡一睡了。

      Emmm,封景是有趣的。

      无论是从价值上,还是这个人本身上,她都并没有玩腻他。

      食指挑起了封景的下巴,她认真欣赏着这张脸,精致的下巴,鼻梁,眼睫毛,眉毛,眼神里不自觉多出了一份温柔。

      封景是个文人,自己也是读过书的,虽然她并不认可文人那一堆大道理,但仍对腹有诗书的男人多一丝好感,毕竟谁不希望自己日后的孩子能学富五车呢?

      封景是个聪明的美人。很美很美,也很聪明。他做的所有小心思她都能知晓,自然,她说的那些话,他也一听就懂,一听就践行。

      她向来阴晴不定,让人猜不透,她还是头一次觉得,或许,封景能勉强站在与自己差不多的高度上,说一些让自己听着即讨厌又能忍的话。

      “给他找个郎中。”

      “是,裴大人。”

      裴文理走后,封景睁开了眼睛,远远地看向离去的身影,有一些轻蔑。

      我不会输在这一刻。

      我也会离开这个地方。

      我要杀了你。

      恭喜你啊,你以为我爱上你了。

      *

      这几天,封景一直在院子里面养伤,荷风苑是一个十分没有生气的院子,几乎没有植株,只有中间一个小水池,长着几块青苔和蕨类。

      他搬着一个躺椅,到院子外面的树下去晒太阳。

      漳州刺史府,有很多的梨树,说来可笑,梨树如此纯净之物,种在这肮脏的漳州刺史府格外的突兀,他想,如果有一天有人问起裴文理。

      她大抵要虚伪的来一段,自己虽然手上染满鲜血,却挚爱梨花,想要给自己留一片心灵的净土。

      封景想想都觉得发笑,世上的人多半虚伪,自己明明已经十恶不赦了,却还要试图获得一些名声,贪心得不得了。

      不过后来一想,这种人更像是用着封景名字的沈由卿,或许裴文理并不会这样回答,她只会说:“我就喜欢,你能怎样?”

      一场残忍的虐杀,把封景的傲气杀下来了不少,封景明白,自己硬碰硬是不行的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大不了就死。

      这些天,他还想了很多,比如自己的初恋,云昭,比如沈家,比如那过去在京城的年年岁岁,明明过去没多久,却仿佛与他毫不相干。

      他无疑还是爱着云昭的,他爱了她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忘掉,只不过此时此刻,他更恨云昭出卖了沈家,恨与爱同样长久。

      但那都是过去了。

      风枭过来传话,封景从椅子上起来,恭敬的点了头,风枭说:

      “宴会推迟了。”

      远道先生是个文人,听说了刺史府发生了这样残酷的凶杀案,自然不会愿意在这个地方去过生日宴会,想必和裴文理又是一顿极大的冲突。

      “知道了。”

      风枭离开了荷风苑,继续去通知其他公子。

      *

      漳州刺史府的正堂上,裴文理一身黑衣,正拿着金墨写书法,雨济上前一步,呈递了文书,裴文理有些不耐烦,

      “放着,待会儿看。”

      自家老师又在这里子曰子曰的了,真是无语,其实她想要让男宠们给老师庆生不过就是挑衅一下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当玩玩。

      流姿那个贱人自己玩脱了,她没控制住,杀了人而已,又不是不能继续办,但是听见远道先生那边传来的消息,似乎老师气得眼睛一闭一睁,当场就气过去了。

      还好没死。

      裴文理有些心虚。

      远道先生是整个漳州甚至边塞地域最出名的一位老师,颇有声誉,所以母亲裴鄞才会舍得将自己的天之骄女交到远道先生手中,谁知道原本远道先生只是不想驳了这漳州第一权贵的面子,结果这么一教,教出了个败类,足以让他晚节不保。

      裴文理看了一眼雨济:“我说了不看!”

      “裴大人,是女帝的亲笔书信,有女帝的私印。”

      裴文理听见是女帝的书信,有一些疑问,不过也没太多,这边只是死了个无足轻重的男宠,女帝那边应该不会觉得有什么大事。

      就算有大事,这才几天的时间,怎么会传到京城上面去,年轻的时候,她连女帝都敢对着打,什么十恶不赦的事都做过,大抵也没啥会被发难的。

      虽是如此,但对女帝的书信仍是有些惴惴不安。

      “文理,长平侯府云昭告发有功,孤曾许她太守之位,然云昭自请奔赴漳州辖下州域并州,事发突然,意料之外,爱卿小心应对,切不可掉以轻心。”

      “爱卿?爱卿?”裴文理有些无语,女帝这个人怎么这样,以前还叫她文理文理的,书信上,就开始叫爱卿了?裴文理翻了个白眼,把信件递给雨济,

      “存起来。”

      “是,大人。”

      “你可以滚了。”

      “是。”

      书信的内容信息量极大,裴文理需要消化一下。

      云昭虽是女帝云镜的亲属,早年却是沈家的帮凶,女帝的死对头,后来沈家倒台,为了自保出卖了沈家这才保下了长平侯府的性命,并许了太守之位。

      云昭不是个善茬,她是个聪明而且有本事有计谋的人,选择到并州来一定是有什么阴谋的,裴文理确实不可掉以轻心。

      说不定是为了沈由卿手里的丹青铁卷而来。

      女帝发书信来提醒,实在是太能理解了,裴文理暗暗的为女帝对自己的偏爱而感觉幸福。

      不过……云昭还有个比较独特的身份,这个身份对于早就名花有主的女帝来说不足以挂齿,但对于裴文理来说。

      是个好戏。

      她觉得,她有这个必要,好好的,迎接一下她未来的对手。

      “宴会接着摆,来了一位新的太守大人,咱们东道主的,怎么能不好好的接待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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