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位面路过》茶不了渣

14、14 落水

　　水灵渊和水行渊一正一邪。

　　有些河流或湖泊因地势或水流原因，经常发生沉船或者活人落水，久而久之，那片水域便会养出了性子。

　　就像被娇惯了的小姐不肯短了锦衣玉食，隔一段时间就要有货船和活人沉水献祭。
　　如果没有，便要作怪自行索取，那养出来的就是为恶一方的水行渊。

　　而也有些河流或湖泊因为地势或水流，便于商行而气运十足，又或水植众多而生机蓬勃等等诸多因素，那片水域同样会养出性子，与人为善的便是水灵渊。

　　而生活在这片水域中的精怪，受水灵渊影响，也自然和水灵渊的性子诸多相似。

　　若是幽谷静湖，那养出的水灵渊自是空灵淡然。

　　像彩衣镇这样水运通达的地方，居民深谙水性，爱水乐水，养出水灵渊也不奇怪。

　　若是真养出来了，那水行渊应当极为亲民，就像方才他感受到的那样，甚至还有可能有助于商行。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外如是。

　　“……”蓝曦臣没回答，唐时见他这副模样，也知道他多半是信他，却又犹豫。

　　蓝家人，总是讲究眼见为实，不打妄语。

　　唐时望着深幽的湖水，叹了口气，看了眼越行越远的蓝曦臣，又往另一边嘻声笑语处扫了一眼，魏婴正拿着他的佩剑套小古板，气得蓝湛不愉。

　　魏婴十分体贴的解释道：
　　“……我当时想了二十多个名字，没一个满意，心说让江叔叔给我取个吧，就答‘随便！’。谁知道剑铸好了，出炉了上面就是这两个字。江叔叔说：‘既然如此，那这剑就叫随便吧。’其实这名字也不错，对吧？”

　　蓝忘机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荒唐！”

　　魏无羡把剑扛在肩上，道：
　　“你这人太没意思了。这名字多好玩，套你这样的小正经，一套一个准，哈哈！”

　　此前魏婴还想看他的佩剑，他没答应，后来又提议各自换剑看，他也没答应。

　　那时他就知道魏婴的佩剑叫随便，当真十分符合他跳脱的性子。

　　唐时叹了口气，有些好笑，也有些无奈。

　　这时，碧绿的湖水中，一片长长的黑影绕着小船一闪而过。

　　唐时盘腿在船上坐了下来，伸手探了探，伸入湖面，拨弄了两下水花。

　　水中传来的亲近感愈来愈少，可水面的黑影始终在他小船外，不曾靠近过他一分，唐时又看了看其他人，皆兴致冲冲的在网捕水鬼。

　　唐时又叹了口气，再次拨弄了两下水面，诚心道：“谢谢，回去吧，我会没事的。”

　　唐时收回了手，水波兴起又渐止，在唐时站起身的一瞬间，远处的黑影似乎才刚察觉到唐时这个人，把唐时脚底下的那艘小木船也纳入了自己的狩猎范围内。

　　果然，碧灵湖已经养出了水灵渊。

　　江澄斩完了他那边的水祟之后，仍在留神有没有遗漏，一见那条黑影，立刻喊道：“又来了！”

　　几名门生撑蒿而划，用网去追逐那水中黑影。另一边又叫起来：“这里也有！”

　　听到远处的喊声，唐时抬头一看，原来就这么一会功夫，除了他这一艘小船，其他人都渡远了。

　　与此同时，蓝忘机催剑入水，而另一名门生也跟着催剑入水。看着一行人离自己越来越远，已经到了湖中心。

　　他也看到湖水吞掉了那名门生的仙剑，唐时凝眉，突然想到什么，大喊道：“曦臣，快回去！”

　　而那边蓝忘机也意识到了不对，说道：“水中之物是故意把船引到碧灵湖中心来的。”

　　话音刚落，所有人感觉船身一沉，就连稍远的唐时都感受到了来自湖中心的吸引力。

　　锵！

　　当归出鞘，唐时一越，御剑飞起。

　　赶至湖中心，看着众人的船只被湖水吞没，纷纷御剑而起，只有那名失了佩剑的门生双膝被湖水掩盖，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满面惊慌却也没有出声呼救。

　　唐时皱了皱眉，御剑下沉，准备把人带上来，却见离他最近的魏无羡一弯腰，一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拖了起来。

　　随便一沉，但还是在上升，却不想湖中传来一股大力，连带着魏无羡一晃，险些把人拽下来。

　　见自己和这门生被湖中怪力越拉越下，魏无羡大喊道：“谁来搭把手！再拉不上来，我可要放手了！”

　　唐时靠近了些。

　　此时，唐时离湖面不过一丈，距离两人有一段距离，还未伸以援手，脚下的当归却是徒然颤抖起来，唐时稳了稳身子，皱了皱眉。

　　当归自己颤起来了？

　　另一头，离魏无羡更近的蓝忘机伸手拎住了魏无羡的衣领，蓝忘机一柄剑带着三人，和湖中的不明怪力抗衡，却还是稳稳的不断升空。

　　这时，魏无羡道：“蓝湛，你这剑力气挺大的啊？谢谢，谢谢，不过你为什么要揪我的领子？拉着我不行吗？你这样我好不舒服。我把手伸给你，你拉我吧。”

　　蓝忘机冷声道：“我不与旁人触碰。”

　　魏无羡道：“我们都这么熟了，还算什么旁人呀。”

　　蓝忘机道：“不熟。”

　　魏无羡佯作受伤道：“哪有你这样的……”

　　江澄实在忍不住了，骂道：“哪有你这样的！！！被人揪着领子吊在半空中的时候能少说两句吗？！”

　　唐时看着这一幕有些好笑。
　　脚下的当归颤得更厉害了，似乎是想要把唐时抖下去，嗡嗡作响，剑穗也晃得的厉害。

　　来不及细想，当归自己就脱离了唐时的掌控，倏地入水。

　　唐时没了佩剑，身体摇晃着掉落。

　　唐时离魏无羡他们不远，而距离湖面二十丈，悬浮在高空的蓝曦臣自是注意到了这一幕，连忙御剑，想要把人带上来。

　　唐时没想到当归闹这一出，但也镇定，正要掐诀御空，当归却又猛地破水而出，带起水花，湿漉漉的剑身猛地往唐时身上一拍，将人拍进了湖水中。

　　蓝忘机一转头，看见这一幕，目眦欲裂:“唐时！”

　　同时，湖中那股不明怪力在唐时入水后骤然消失，没有阻碍后的蓝忘机带着两人迅速上升了几十丈有余。

　　众人脚下越转越急的湖水也越转越缓，那巨大的漩涡也渐渐缩小，慢慢地平静下来。

　　“咳。”

　　唐时眯着眼，看着眼前绿莹莹的湖水，透过湖面，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那些御剑浮空的人。
　　身下湖底的水绿的黑沉，无数黑色的细线缠绵不绝的要缠绕上唐时的身体。

　　“嗡……嗡……”

　　当归浮在面前，剑身寒光凛凛，唐时伸手一握，握住了剑柄。

　　“扶住他们。”

　　蓝忘机把两人人丢给蓝家门生，就要破水而入。

　　“忘机！”

　　比他更快的是蓝曦臣，也不解释什么，解下腰间玉箫，将裂冰抛给了蓝忘机，纵身一跃，跳入了湖中。

　　“咻！”

　　水流浮动，当归飞得极快，唐时闭着眼，仍由当归带路，迅速沉入湖底。

　　等到停下来时，唐时这才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绿得黑沉，每一滴湖水都散发着怨气。

　　唐时屏着气，此刻也还不至于缺氧，可这周身极重的怨气让他有着浑身都不对劲，有种窒息感，内心深处的负面情绪翻涌。

　　唐时一手握着当归，另一只手大拇指在食指一划，一道血痕出现，血液如注。
　　那几滴血被无数的黑丝缠绕上，渐渐消失，被吞噬。那黑色仿佛被晕染开似得，颜色淡了不少。

　　心头的负面情绪滚滚，唐时紧皱着眉头，眼角发红，拍了一下当归，示意它带他出水。

　　当归晃了晃，极为讨好。
　　下一秒带着唐时破水而出。

　　“哗啦！”

　　唐时一手握着当归，另一只手捂着嘴，声腔振动:“咳咳，咳咳。”

　　听到自己的咳嗽声，唐时回过神，身体一僵。

　　自己可以发声了？

　　唐时又试探的咳嗽了几声，并未听到任何声音。

　　“白芷兄！”

　　“咻！”

　　魏无羡率先发现破水而出的唐时，迅速御剑赶到他身边:“你没事吧？”

　　“白芷兄，白芷？白芷？”

　　好一会，唐时听到声音，这才注意到魏无羡，他笑了笑：“怎么了？”

　　“你没事吧？”

　　“没事。”唐时摇了摇头，“让你们担心了。”

　　“喏。”
　　魏无羡目光盯着唐时湿漉漉的脸庞，脸色比初见他时还要白上几分，眼角发红，竟带上几分女儿家的娇俏。

　　魏无羡想到这，自知冒犯，眼神闪躲，避开了唐时的目光，在怀里找了找，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方锦帕递了过去：“快擦擦吧。”

　　唐时看着魏无羡一开一合的嘴唇，怔了怔。
　　自己并未听到任何声音……

　　魏无羡伸着手，好一会没见唐时接过去，又去看他，见他怔怔的回不过神，似乎见到什么极为意外的事情。

　　魏无羡皱了皱眉，伸手在唐时面前晃了晃：“白芷兄？白芷兄？”

　　“啊？”

　　唐时回过神，视线落在那一方锦帕上，有些意外，却还是接了过去：“……嗯，嗯，谢谢。”

　　“白芷兄？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唐时一听，低低的摇了摇头，“没。”

　　“那我们回去吧。”魏无羡说完，回头大喊一声，“我找到唐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