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位面路过》茶不了渣

10、10 纵容

　　唐时朝外走去，走过一片漏窗前，只转了个弯，便看到一群人，在远远张望些什么。

　　唐时在其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笑了笑。

　　果然……

　　他走到那群人身后，倏地开口：“怀桑。”

　　那群少年一个激灵，似乎是被他吓到了，纷纷捂着胸口抱怨：
　　“我的天！”
　　“哎呀妈呀！”
　　“我去！”
　　“谁啊！”
　　“吓死我了！”

　　唐时看着聂怀桑转过身有些拘束的看向自己，似乎在这个时候，在这里看见他心中很是忐忑，微微一笑，明知故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是有事找我？”

　　“啊？”

　　见他迷糊，唐时提示了下，善解人意的递了个梯子过去：“方才魏婴在藏书阁见到我，提及你在找我，似乎很是着急的样子。”

　　“啊，是、是啊。”
　　聂怀桑看了看周围的人，瞬间反应过来。

　　“所以有什么事？”
　　唐时似笑非笑的看着聂怀桑，看他能怎么说，聂怀桑左瞟一眼，右瞟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走了。”
　　唐时点点头，原路返回，现在也见到了怀桑，此时回去说不定还能看个尾戏，正好可以欣赏蓝湛的变脸。

　　“诶？聂兄，你怎么不拦着呀，白芷兄现在回去指不定撞上呢。”

　　“就是呀，魏兄都把人忽悠出来了。”

　　“我怎么拦啊？随口编个名头？那你们怎么不编？”

　　“魏兄可是以你的名义把人叫出来的，我们怎么好开口？”

　　“那我也不会去欺骗白芷哥啊，无论我说什么谎，都会被他看穿，久而久之我就没在他面前撒过谎了。还说我呢，刚刚我看你们，朝你们求助，你们不也是一句话都没说嘛！”

　　“咳、”
　　众人轻咳一声，皆是看左看右，不看聂怀桑。

　　一人突然道：“其实我也不太敢招惹他，白芷兄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但不知怎的，我看着就发怵。”

　　“诶，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什么，你们都这么感觉？”

　　“难道……你也是？”

　　“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呢！”

　　“平日里倒还好，但有时候吧……”

　　“是不是就是那种好像没什么，一脸无辜、似笑非笑的笑，他笑着，你就感觉背后发凉，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没错没错，上次我见他冲着我笑，后来我上课打瞌睡，连续好几天都被蓝老头发现，罚抄了蓝家家规！”

　　“是吧是吧，我也有！有一次我见他冲着我笑，后来我和魏兄喝酒，转头就被蓝忘机抓住了，被罚抄了！”

　　“我还被人说惊扰蓝家女修！”

　　“我……”

　　“咦？你去惊扰蓝家女修？真不怕蓝老头子把你遣返回家啊？”

　　“都说没有了！我只是迷路了！”

　　“你们这么说，我突然记起半个月前我连续拉了两天的肚子！难道……？”

　　“走开走开，那是你和魏兄去烤野味，吃多了，吃坏了肚子！”

　　“哈，是、是吗？”

　　江澄看着七嘴八舌的众人，想起上次他被这些人没义气抛下的时候。

　　难道他觉得手中疼痛，唐兄当真是故意用力处理伤口的？

　　那方帕子被他洗干净了，正藏于在怀中，只等找个时机还回去。

　　“原先看着白芷兄笑，我还觉着笑得好看，感觉挺舒服的。现在我看他笑就发怵，生怕遭殃。”

　　“定是你们招惹到白芷哥了，他平日里不整人的。”聂怀桑忍不住想笑，“我都说了，云深不知处要离的远些的除了忘机兄，还有白芷兄。”

　　“滚！”

　　一声怒吼从远处传来，众人安静下来，面面相觑。

　　“刚刚那个是不是蓝忘机的声音？”

　　“好像是的，没想到蓝忘机也会这般失态。”

　　“你们有谁听过蓝忘机说滚？果然是魏兄更甚一筹。”

　　“是以是以，魏兄更厉害些。”

　　“那你们觉得，是唐白芷更厉害些，还是魏兄厉害些？”

　　“这……”

　　“唐白芷可不像蓝忘机那般古板，要说魏兄对蓝忘机那一套放在唐白芷身上可行不通，我是觉得唐白芷更厉害些。”欧阳摇了摇头，说道。

　　——

　　老调重弹的又画了张画像，魏无羡笑嘻嘻的丢了过去，示意他看。

　　原先就见他画了张画给唐时，蓝忘机本就好奇，可他的性子也做不出起身去看的行为。

　　而如今魏无羡又送了张纸过来，他本不想看，只因魏无羡丢过来的纸团子纸张多半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言语。

　　可想到唐时说画的不错，他竟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是副人像。

　　正襟危坐，倚窗静读，眉目神态惟妙惟肖，正是自己。

　　不知他画的唐白芷是什么模样，蓝忘机想着，心中恍惚，一时忘了收回视线。

　　在魏无羡看来，自是盯着他画的画像失神的样子。

　　魏无羡嘴角勾起，一眨眼：
　　“怎么样？画得好吧，值不值两坛天子笑？”

　　蓝忘机回过神，缓缓道：“有此闲暇，不去抄书，却去乱画。我看你永远也别想解禁了。”

　　魏无羡吹了吹未干的墨痕，无所谓地道：“我已经抄完了，明天就不来了！何况这哪里是乱画！要知道我只画美人，像蓝湛你这样皎洁如月的，还有白芷兄那样艳而不俗的。”

　　蓝忘机拂在微黄书卷上的修长手指似乎滞了一下，这才翻开下一页，竟也没有禁他的言。

　　魏无羡见耍不起来，把那张画轻飘飘一扔，道：“送你了，不用你拿天子笑换。”

　　画被扔在席子上，蓝忘机没有要拿的意思。

　　魏无羡习惯了蓝忘机不睬他，也不在意，忽然道：“我忘了，还得给你加个东西。”

　　说完他捡纸提笔，三下添了两笔，看看画，再看看真人，笑倒在地。

　　蓝忘机搁下书卷，拿起纸扫了一眼，原来他在画上自己的鬓边加了一朵花。

　　他嘴角似乎抽了抽。

　　魏无羡爬起来，抢道：“‘无聊’是吧，我就知道你要说无聊。你能不能换个词？或者多加两个字？”

　　蓝忘机冷然道：“无聊至极。”

　　魏无羡拍手：“果然加了两个字。谢谢！”

　　蓝忘机收回目光，拿起方才搁在案上的书，重新翻开。

　　只看了一眼，便如被火舌舐到一般扔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魏婴——！”

　　唐时去而复返，远远就听到了两个人的声音。
　　庆幸自己回来的刚是时候。
　　一进门。
　　一本书甩至他的脚下。

　　唐时看了一圈，魏婴笑得快滚到书案下，蓝湛躲在藏书阁角落，脸色难看至极。

　　“在！我在！”

　　蓝忘机倏地拔出避尘，剑锋对准了魏无羡。

　　唐时也是第一次见蓝湛这般失态，也不知魏无羡究竟做了什么，不过他大概能猜到答案就在他脚下的这本书里。

　　“仪态！蓝二公子！注意仪态！我今天也是带了剑的，打起来你家藏书阁还要不要啦！”

　　“你是个什么人！”

　　“我还能是个什么人？男人！”

　　“不知羞耻！”

　　“这事也要羞一羞？你别告诉我你从来没看过这种东西。我不信。”

　　蓝忘机亏就亏在不会骂人，憋了半晌，扬剑指他，满面寒霜：“你出去。我们打过。”

　　“不打不打。你不知道吗蓝公子？云深不知处禁止私斗的。”
　　魏无羡卖乖。

　　唐时看到这里，忍不住一笑，弯腰捡起了脚边的书。
　　听着两人的对话，他对书里的内容倒也有所猜测。

　　两个人都听到了唐时的笑声，这才注意到唐时回来了。

　　蓝忘机看见唐时，深吸了几口气，却还是怒气难平。

　　魏无羡看着唐时手中的书，见他还准备打开，心中大惊，一个箭步冲上前：“诶诶诶！唐兄！白芷兄！唐！白！芷！”

　　唐时翻开了书，没来得及看，就被吸引了注意去看魏无羡。

　　魏无羡冲到他面前，伸手一拿，将他手中的书夺在手里。

　　见唐时没看到，魏无羡松了口气，却不想手中力道一松。

　　而魏无羡身后，蓝忘机在魏无羡上前的瞬间也意识到唐时手中拿的是什么，抢先一步，趁着魏无羡注意力在唐时那，从他手里把书抢了过来。

　　在这方面，两个人可谓是不约而同，都不想唐时看那本佛经。

　　唐时皱了皱眉。

　　魏无羡看蓝湛夺走了那书，心中一紧，念头一转，猜到他要拿这证据去告发他，故意道：
　　“你抢什么？我还以为你不看了。又要看了？其实要看也不用抢，本来就是我特地借来给你看的。看了我的书，你就是我的朋友了，咱们可以继续交流，还有更多……”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视线又移向神情不愉的唐时，整张脸都白了，一字一顿道：

　　“我、不、看！”

　　魏无羡继续扭曲是非：
　　“你不看那你抢它干什么？私藏？这可不行，我也是找人家借的，你看完了要还回去的……哎哎哎别过来，你靠太近我好紧张，有话好说。你不会是想上交吧？交给谁？交给老……交给你叔父？蓝二公子，这种东西能交给族中长辈看吗？他肯定会怀疑你自己先看过了，你脸皮子这么薄，岂不是羞也羞死了……”

　　蓝忘机灵力灌入右手，书册裂为千万片碎末，纷纷扬扬，自空中落下。

　　魏无羡见已成功激得他毁尸灭迹，安了心，故作惋惜道：

　　“暴殄天物啊！”

　　唐时弯腰拈起一片掉落在地的碎纸，看清了上面的小小片面，他对心中猜测做了肯定。

　　另一边魏无羡也拈了一片落在头发上的碎纸，举给气得脸色发白的蓝忘机看：
　　“蓝湛你什么都好，就是喜欢乱扔东西。你说说，这些天你扔了多少纸团在地上了？今天扔纸团你都不过瘾了，玩儿撕纸。你撕的你自己收拾。我可不管。”

　　当然，他也从没管过。

　　蓝忘机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怒喝道：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