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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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生物母舰的光炮落下，“轰”的一声巨响炸开。那真是难以想象的能量等级，释放的瞬间气艇弯曲成弧形，彷佛时空都被扭曲。
戈尔德鲁夫脸色唰的变得苍白，隔着一辆车，他捂着脑袋跳起来，“真他妈见鬼！这又是哪冒出来的鬼东西！！”
“淡定淡定。”达芬奇脸色如常，平静的像在看报喝下午茶，“基金会的安保水平你有数，普通的能量波不可能破坏掉建筑。你知道基金会每年为这些安保措施花多少钱吗？花的钱够美国愿意为他炸死这只母舰上百次。”
果然如达芬奇所说，飞艇在光炮轰击的一瞬间自上而下产生了一个波形，随着这个波形落下，整艘飞艇都被笼罩在一个透明的泡形立场里。
这个泡泡一样的无形立场宛若坚硬的护盾抵挡住了光流。能量和立场交汇处，迸射出星星点点的彩色粒子，阳光下流光溢彩的像是广场小孩子吹出的七彩泡泡。
“我当然不担心它会被摧毁！”戈尔德鲁夫扶额，“我担心的是…… 我们要怎么越过这个见鬼玩意抵达飞艇？只要它堵在那，我们就拿它没办法！”
“当然有办法。杀掉它就好。”金色的涟漪缓缓荡开，吉尔伽美什缓缓道，“这一点也不难。摧毁一个东西永远都不难，难的是要拯救什么东西……已经在做这个世界上最难事情的我们，何必怕这区区小事呢？”
这片世界忽然亮了起来，来自乌鲁克的风荡开了金色的河流，高达十几米的天空满是波纹和涟漪。脚踩在巨大的维摩那之上，吉尔伽美什的手重重挥下，无数神话传说咏诵的神秘武器，雨一般朝着感染者和母舰劈头盖脸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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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开战的瞬间，罗曼就把立香拉倒了一旁。“混战时，安全是最最最重要的！”他一边探出脑袋观察四周，一边打开屏幕，对着立香絮絮叨叨，“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吃到一记AOE当场毙命！”
“你真是谨慎王子。”立香由衷赞美道。
“我这双眼，看过太多无厘头死法。”
在纷飞的彩色粒子，能量光流，高达母舰和乌鲁克魔幻传奇中，基金会剩余的特遣队成员全部压了出去，枪声连绵不绝，刹那间满天都是蓝绿色的光火。
“全部给我死！”奥尔加玛丽在频道里吼道。
放在赌场上，这就是你推上所有筹码，直视对家，大喊ALL IN的时刻。这里没有退路，没有苟活保存实力的说法。雷夫和SDP-3396降临至此大军压境。在离程序99一步之遥的最后时刻，要么你死，要么我活。
透过屏幕凝视着战场，立香皱起眉毛，“有件事我不明白。”
“什么？”罗曼问道。
“如果雷夫真有他口中所谓的「最终权限」，他为什么要攻击「程序99 」呢？他不需要攻击我们，他有着拿捏整个程序的东西，他完全可以抛下我们不管不顾，先一步抵达飞艇，然后在我们的悲愤中像死神里面的话痨大反派，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启动「程序99」自毁程序，看着我们洋洋得意……”
立香双手合十，“果然雷夫这家伙之前在骗我们对吧？他没有权限，也不存在所谓的「被杀死的罗曼的尸体」……这就是SDP-3396的幕后BOSS吗？千里迢迢过来只为动摇一下军心，真是微操到拿破仑看了得流泪。”
“你说的有道理，但不一定对。”
“为什么这么说？”
“你忽略了一件事：「程序99」有着严格的安保系统，只有身为基金会成员，且拥有特定权限的人员可以进入设施。当然，如果程序迟迟未启动，且扫描未发现权限人员的话，「程序99」的安保系统会不断向下解锁……”
“按照你的意思……”藤丸立香想了想，“无论雷夫有没有权限，只要程序不启动，雷夫迟早可以通过解锁的安保系统进入设施？”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你看过《地球上的最后一个人》吗？如果放在我们世界，男主是SDP-3396中唯一幸存的人类，他很幸运很倒霉，他什么也不知情，是个非基金会成员的普通人。即便如此，理论上说，几年后，他也可以成功进入「程序99」。因为未启动的程序的安全锁会不断下放，从O5到研究员，从研究员到普通成员，直到是个活人就行……哪怕你半死不活，有口气也行，程序99都跪求你进来，生怕你走岔…… ”
“然而普通人等待几年能做到的事情，雷夫一辈子也进不去。因为所有解锁的安保系统都有一条最高级别且不可动摇的安全锁——那就是任何进入设施人员的神经元扫描样本必须具有人类样本特征，也就是说，异常禁止进入设施。”
立香愣了一下。这是她没想过的，怎么会想不到呢？明明这绝对合理。
“所以哪怕雷夫真的有权限，他也无法进入设施。他只能像个抱着肉骨头团团转却无法下口的野狗，他只能等着我们到来，要么将我们杀死在程序门口，要么想出办法跟着我们进入设施。”
立香神色一振，“那我们岂不是掌握绝对主动权，雷夫一辈子都碰不到「程序99」……”
“但这对我们同样很危险。”
“啊？”
“因为所有从者也会被留在外面和雷夫大眼瞪小眼。他们不是「真正的人类」，而是理论上要被基金会收容的「异常」，他们无法进入设施……基金会建立安保系统时肯定没想过会天降猛男，从前警惕无比的异常会替人类大打出手，把感染者锤的鬼哭狼嚎……不，就算他们知道，也不会改变吧，因为对待异常需要警惕，感染者同样也是异常。”
“除此之外，特遣队也无法进入设施，因为高级别权限者存活且就在附近，「程序99」的安保系统不会下放，它会一直等待核心人员的来临……只要雷夫和奥尔加玛丽还活着，「程序99」永远会默认只有核心成员才可以进入启动程序。”
立香喃喃道，“所以你说这很危险…… ”
“是的，指挥和部下的被迫分离，大脑和躯干的分割……这对我们是机遇，也是雷夫赌上一切掀桌子的最好机会——不过这也是我们最好的机会。”罗曼说，“我们只需要让一个人，让奥尔加玛丽一个人进入飞艇就好。而雷夫，他要杀死所有人，所有基金会成员，还有英灵座的从者，他比我们难太多太多……”
罗曼仰头望着上方，“那就是达芬奇和我们试图做的事情。”
他刚说完，整耳欲聋的炮声就从上方传来。母舰的光炮在发射，达芬奇的高达同样在发射，红色光流与蓝色光炮在百米高的天空互相对波，输出持续加强，谁也不让谁。轰鸣的巨响在持续的能量波中不断增强。地面在震动，仿佛天空下坠砸在了大地上，但罗曼始终都没有流露出不安的表情。
立香跟着他仰头望着天。这种级别的战斗已经完全超出她的能力和想象范畴。偌大的苍穹下，感染者的群虫母舰和科技片场的高达在对光波；四周，超现实主义版本的生化危机感染者在和秘密特工，基金会特遣队疯狂对枪。
此时云层忽然破开，乌泱泱的无人机蜂群从天而降，轰炸机组低空飞行的激波扫荡了整片区域，数不清的奇术共鸣弹被投下，像点燃的烟花在空中炸开。看不见的以太波横扫万里，调制的波激起无数感染者的内部奇术爆发，地面同步燃起团团的火花，无人机群从中轻巧的飞过。
但感染者没有坐以待毙，具有飞翔能力的感染者们在风中滑翔，躲过轰炸，鸟儿般灵巧地抓住无人机，折断机翼。无人机便向被射落的鹰凌空坠下，掉落在燃烧的火海里……各式各样的铃声响成一片，中枢指挥回荡在罗曼等人的耳边，“黄蜂机群是否返航，是否返航？”
“返什么航！”奥尔加玛丽大声道，“至少再给我炸两轮！”
“黄蜂机群对于空中目标不具有反制能力。”
“我们给你开道！”她挂下电话，转头吩咐罗曼和立香。
同步接收到命令的阿周那举起长弓。他缓缓拉开长弓，瞳孔中流露出刀剑般的森然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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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加玛丽坐在高达驾驶舱里，等待一个时机。地面疯狗乱咬和空中漫天飞舞的感染者们没有一个人发现，基金会目前的最高领导者，唯一一个具有进入「程序99」资质的人类，就正光明正大地坐在高达内部，看着达芬奇和母舰撕的满头是包。
轰鸣声掩盖了奥尔加玛丽所有的不安，她站起来，走向驾驶舱尽头的后门。
“他们会掩护你出去。”达芬奇说，“而我会将你直接送进飞艇里。”
“像你之前对罗曼那样吗？”奥尔加玛丽故意开玩笑，“借着爆炸被掀进设施里？”
“对美丽漂亮的女士我会温柔很多。”达芬奇笑了起来，“我一向很绅士。”
“……鸡皮疙瘩起来了。”
“别这么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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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高达忽然掉过了头，生顶着母舰的攻击强行挤进飞艇附近。云层的无人机动作也大乱，无差别撞向所有飞行着的感染者，跟有甚者直接关机砸向附近地面感染者，在地面上爆出一团团巨大的火光。
“它们在干什么？”立香瞪大了眼睛。
“用自杀式行动为奥尔加玛丽开道。”罗曼说，“只要压制住这一波，自杀也无所谓，想必达芬奇也是这么想的吧。”
“看起来成功了！”
“是的，这片被清空了，只剩下一个母舰…… ”话是这么说，罗曼心头忽然闪过一丝不安。
立香完全没有注意到罗曼的不同，她凑近屏幕，想要看的更清些，也想将一道道飞速传递的命令听的更清楚些。
奥尔加玛丽走出了驾驶舱，在机甲巨大的手心里，在群蜂飞舞的机群中，她抬起头，终于第一次看清「程序99」设施的全貌。巨大的飞艇在空中摇曳，所有的纷争，鲜血和牺牲都没有影响到它，它只是在空中慢悠悠的晃荡，用劣质音响播放着美式爱国歌曲——“我爱怀俄明”！
这样一艘以前她从不会多看一眼的广告飞艇，却是无数人赌上性命才换回的一丝机会。奥尔加玛丽忽然感到一丝悲伤，真当她走进飞艇，结束这一切后，又会获得什么？只徒留一地终将被遗忘的鲜血和黑洞般的虚无。
母舰这时却突然停止攻击达芬奇的高达，转头猛地对准飞艇，再次用能量炮接连轰击。
这一举动让立香忍不住着急，“它想攻击奥尔加玛丽？”
罗曼安抚道，“它做不到的。”
飞艇四周的泡型立场再次抵挡住轰击。熟悉的的彩色粒子四下迸射。奥尔加玛丽毫发无伤，母舰攻击的根本不是她！
“那它想做什么呢？”
罗曼抿起嘴，一系列的信息和思绪在脑内光速拼合重组，又被逻辑衡量抛却。他咀嚼着一幕幕混沌和破碎的画面，最后在立香小声的询问中，眼前只剩下色彩斑澜的彩色粒子，它们随风飞舞，被火光吞灭，又在废墟中重生，最后轻轻“啪”地破裂。
一丝灵光击中了他，一切的疑惑在这里得到了答案，消失的雷夫，出现的SDP-3396，奥尔加玛丽过与轻松的接触到设施……一切谜团都有了答复。
罗曼骤然坐了起来，不知何处生出的敏捷，他风一般摘下自己的项链。
立香被惊的向后仰去，可她大部分的注意力还在屏幕上的奥尔加玛丽——就要成功了，就要看到尽头了，就要见证SDP-3396最后的末日了！她想要微笑，却整个人在颤抖。
空中回荡着无声的凄厉鸣声，立香感到不寒而栗，彷佛灵魂都要被人抽走。
“罗曼…… ”她看向他。
这一刻时间彷佛静止，只剩下凄厉鸣叫的回音。整个世界在消解，所有的一切在消失。远处的高达寸寸断裂，像是随着时间风化地脆弱油画；无人机群也在消解，空中落下破碎的尘埃…… 时间仿佛在逆流，又仿佛是流动得太快，现实的指南开始弯曲。
立香抬头，罗曼也在消解，他的肌肉，骨骼甚至是血液都破碎成渣，明明是人类，和高达和无人机却没有任何区别。
坐在椅子上只剩下半张脸的罗曼诡异的像是恶灵，他挺起身，艰难地用还残存着的手腕将项链抛给立香。
这是什么？立香想问，但话到最后，她只是流下眼泪，“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要死了吗？大家要死了吗？我们要输了吗？”
罗曼轻轻地摇头，在世界的破灭中，他朝立香露出了一个淡淡地笑容，那是立香熟悉的，罗曼特有的温柔和耐心的笑容，“我们不会输的……”他轻声道，“你也不会死的。”
“这到底——”立香追问。
她扑了过去，想要抓住罗曼的衣服，但只抓到一团空气。
是的，一团空气，这世界哪还有罗曼、达芬奇、奥尔加玛丽……哪还有基金会呢？所有人都会消失，化为微不足道的尘埃。
包括她，她也会……
立香低头，她的指尖也开始消解。
轮到她了吗？握着罗曼的项链，她以为自己会害怕到浑身发抖，可现在她才发现，她只是痛苦，那不是濒临死亡的痛苦，而是来源于孤独的疼痛。她昂起头，天空一片明亮，太阳大到仿佛要降临在地面，世界白晃晃一片。
“大家……”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这一刻，风吹了起来。她摊开手，一枚粉色的花瓣缓缓落到她手心。
这是——？
“星之内海。瞭望之台。从乐园的角落告知汝等。”
熟悉的清亮男声响起。风和花瓣高高飞舞，灿烂旖丽的粉色花海蓦然出现，巨大的通天塔拔地而起。
“汝等的故事充满了祝福。只有无罪之人可以进入……永世隔绝的理想乡！”
立香茫然的抬起头，她揉了揉眼睛，想确认自己没在做梦，却只确认到停止消解完好无损的双手。
地面开满了鲜花，温暖的阳光洒向万物。超越了想象的梦幻花海有种辉煌的美。在高高的尖塔上，立香看到了一个人——长长的白发的，紫色的眼睛，紫白的法袍，还有一张让她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在与世隔绝的永恒理想乡，即使是现实的异变也会被隔绝。”他朗声道。
“对不起，也许我该晚点出现，这样你给罗曼哭丧的苦情戏就可以完整地演完了……又或者我该早点出现，这样就会从悲情剧瞬间蜕变为绝地反杀的少年热血番，坐收渔翁之利的雷夫下一刻就得横尸当场。但是抱歉，以我现在半死不活的能力，只能在这时出现保住你一个人……原谅我吧！”
眼前的一切太超出认知，立香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但沉默半晌，她只憋出一个问题——“你是谁？”
“超人气的魔法偶像，可靠的梅林大哥哥，堂堂出现！”他微笑道，“今天以后要一直记得我，千万不要再将我遗忘了哦，立香酱！”
作者有话说第53章 第 5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