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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孤漠烟云 ...
北狄答应议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自然锦绥安也不例外。本以为此次圆满完成圣命得以风光归朝。
而后……既然锦绥安已然对我生疑,而我也并无再留朝任职的想法,不如请辞了官位,解了锦绥安对我的猜忌,也算了结了我自己的一桩恼事。
然而,令我始料不及的是锦绥安不远千里赏赐的一杯鸩酒。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缘不过是我一朝错付了忠心,终了竟换得赐死的下场。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此倒还免去辞官一事的繁琐,如今借此脱身不失为一良机。
人人称道长安繁盛,却不料在那纸醉金迷之中,人心早已失去了原本的样子,为了一朝权势而百般提防的人哪在少数。
我并无怨恨,只因我同他的君臣之情尚不足我为之生恨,怪只怪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便定要提防着一切,且不论此番连他的手足梁王也会起兵造反,他对我的防范也算得上是理所应当,而让他疑云布上心头也是我自作聪明的结果。
我倒在了那个庆功宴的晚上,死因人尽皆知,可却避而不谈,只道我是来江城之后身染重病,救治无果而亡……
幸得锦绥安对我的厌弃,将我尸身简单地葬于江城之外。
我略施小法便足以脱身,从此之后天/朝再无辞尘,如今的辞尘归于天地,钟于孤漠之上扬鞭策马带我回北狄的那个人。
既已渡过命劫,也脱离了天/朝,知世间无人神相恋的天谴,便也无所畏惧了。
于神界,此番便当我渡不过劫难罢。我再一次出于私心,亦是真心,将一缕金丝红线系于单沛同我的指根之上,即便生命有终,只要魂魄未陨,我便可以同他生生世世。
单沛替我在北狄隐藏了身份,知晓我底细的不过胡掖一人,他虽不满于我,可却一心为了单沛,对于此事他也甘愿做了一次哑巴。
1
我听单沛安插在长安的人回报过,太子因我之死难过了好长时间,其间甚至小病了一场,而后锦绥安替太子寻觅了诸多侍读人选,太子皆婉言拒之,扬言道已然不再需要侍读了。锦绥安无法,此事也便作罢。
若是提及我在长安的牵绊,如今单沛归于北狄,便只剩太子了。
“太子有情有义,体恤百姓,待人亦和善宽厚,虽缺于心计筹谋,但俨然有明君之相了。”
单沛坐在一旁摘着葡萄,撇撇嘴,不悦道:“太子在辞尘你心中就这么好?你还未曾这般夸过我呢。”
我无奈地笑笑,单沛还真是永远那般的孩子心性。
“我此番假死之计尚未来得及告知太子,如今徒惹他伤心伤身,心中有愧罢了。”
他拉过我坐在他身边,递来一颗剥好的葡萄,我伸手接过。
单沛闻言,立即替我不平,道:“辞尘你总是这般,若非锦绥安对你疑心太重哪会急于置你于死地惹得太子这般神伤,要说有愧也得是他锦绥安愧对于你,太子就算要怪也应该怪在他老子头上,碍你何事。”
“话虽如此,可……”
他朝我嘴里塞进一颗葡萄,打断道:“辞尘你别可了,你再说下去我更难受了。”
我哭笑不得,“行了,我不提了还不成嘛。亏得你在长安太子对你多般照顾,如今你也不念着他的好,还不许我提。”
“辞尘,我同你坦言,我在长安那段时日,想起太子常常留你在宫中甚晚,我都疑心太子是心仪于你了,还时常担心……”他的话在此戛然而止,而后之言,无声胜有声。
我知他语中之意,也不点破,故意打趣道:“你当人人都同你一般?”
“我如何了?”单沛一听我拿他做比,不服输的劲头立即就上来了,“我如何?我那时虽是钟意于你,可不曾有过逾矩的念头。谁知道他是不是假公济私……”
我见他说话越发没了准度,紧忙捂住他的嘴,“从你嘴里说出这一番话当真稀奇啊?”
单沛顺势捉住了我伸过去的手,轻轻烙下一吻,嬉笑道:“我可不是假公济私,我此般也算是名正言顺的。”
我对单沛无招,以前怎么没觉得他还有今日这样强词夺理的潜力。
2
在北狄的日子比在天/朝舒适自在多了,单沛无心继承北狄王的衣钵,加之他前面的那几个哥哥也都文成武就,北狄王也便放任了单沛许多。
单沛原本就非安静的性格,整日无趣便领着我在旷野上驰马奔腾,看积雪未融的雪山连绵起伏,攀上一处荒凉壁石俯瞰北狄大地,亦去了许多鬼斧神工之地,如若累了,便席地而躺,天为衾,地为褥。
而单沛也总爱拉着我,让我讲与他,在我同他相遇之前的事。
“辞尘,你们洛城是怎样一番景象?也同长安一般?”
洛城?洛城是我随同师父修道之地,那时候还未衍生出天/朝和四部,统归漓国,既不是国都也不是什么大城池,繁盛倒谈不上,热闹却是不假,如今的洛城我也印象浅薄了。
“虽然比不上长安,但却也是另一番景象。若有机会,我们一同去游玩一番?”
听闻我这般言语,他倒是兴致当头,立即应下,“好啊。”
“不过,辞尘你先前同我说过,你自幼父母离世,全凭师父养大,我还未曾见过师父他老人家呢。”
自我下山,师父他便隐居山林好几年了,平日里也怎么不见人,如今……”我心中不免一寒,如今门庭没落,真是一桩遗憾事。
想到我刚入凡间时便去探望了师门一番,却不料入目所见皆是萧瑟哀凉之景,果真是道法败落了。
“如今如何了?”
我叹了口气,接道:“如今我也寻不见了,师父他老人家云游四海,天地为家,凡出门下山的弟子非大事不得回师门,所以我便也很少提及了。”
“想来师父当是位遗世独立的高人。”
我浅浅一笑,确实是一位高人,遨游九霄,遍走神州,同天地共生,连天帝也不敢约束。
提及于此,我便想起了之前所习的道法,而后想到了单珏。
北狄同天/朝开战之时,单沛便好似忘了单珏,直到谈及议和也未提出让单珏回来北狄,我以为是他淡忘了,但又想起他之前所言,单沛全然不像是会忘记自己王兄之人。
“对了,我尚有一疑题还没问你。”
他偏头看了看我,“什么疑题?”
我亦侧过头去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当日长安大乱你为何没有带走你王兄,而后也便再没提过?”
他愣了愣,而后缓缓起身,盘腿而坐,神采逊了几分,“辞尘,我当时有意隐瞒你这一点。王兄离世已有七年之久,自我入长安半月之后就已然知晓,后来情势所逼,我便对你扯谎了。”
我听闻单沛之言,淡然而笑,心道:原来这便是缘。
若非单沛欺瞒于我,我也不会去昭明宫,如此也便遇不上单珏,更不得知晓那些往事,而单珏同云石当真就要永远阴阳两隔,互不交替了,而我便也渡不过命劫,更不得有这之后的事了。冥冥之中,我的劫难竟悄然同单沛绑在了一起?
“你笑什么?”不知何时,他两手撑地,身体微微后倾,回过头看向了我。
我躺在草地之上倒是舒适得很,只消微微抬眼便能瞧见他。我笑意不减地揶揄道:“我只是在想,你当时在长安究竟有多少事是骗我的。”
他欺身下来,手臂撑在我身体两侧,眼中尽是爱意,启唇轻言:“此前心意绝非谎话,日后所言皆非虚语。”
我笑意更浓了,玩心大发,“此话,似曾相识,也不知在哪听过。”
他也不在意我言外之意,似乎深知我不会把他怎样一般,俯身轻吻我额头,低语道:“这账啊,你留着慢慢翻,不然日后少些乐趣。”
3
日子稀松无奇,倒如白驹过隙一般,令人抓不住地流逝。
转眼竟到了九月,在北狄,九月是神圣的一月。
我听单沛解释说,这是因为他们的祖先正是在九月创下了北狄王朝,此后经久不衰,全靠那片养育他们的孤漠。虽然如今故土已然肥沃不能再称之为孤漠了,可这声称呼仿佛是北狄人所约定俗成一般不愿改口。
九月十六乃北狄建朝之日,按惯例官员们皆休沐,只等晚上在圣堂开宴共庆开朝日。
单沛不同他的王兄们,撇下圣堂的准备之务硬是拉着我跑到了北狄王宫最高的宫殿屋顶上赏月对饮,微醺之后又兴致勃勃地给我介绍起了北狄王朝的兴衰史。
我对天/朝多年来的变迁了解不够细致,便只得同他说说前朝的民间之事和道法起兴转败的缘由。
单沛当听故事一般,听得起劲便笑着问我:“辞尘你对前朝之事为何这般熟悉,有些我甚至闻所未闻呢。”
“若我说我生在前朝,你信吗?”
单沛自然是不信的,只是以为我同他说笑一般,任意附和了两声。
只一瞬之间,单沛突然敛起笑,正色问道:“辞尘,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相遇时,我问过你表字之事,辞尘去年为何也未行加冠之礼?”
从前在师门之中,师父只唤我们道号,从未为弟子加冠取表字之闻,由此便从没过表字。当年长安街上不过是敷衍了一番单沛,可他居然记到了今朝。
我不得不编就一套说辞,“在我们洛城,加冠礼是得由当地位高权重之人主持,父亲为其戴冠。我父母早亡,也无亲友,自然便省了去。表字也得是结合生辰八字和长辈期许而定的,双亲已逝,师长无踪,也便一块省了。”
“可……可是,我听闻在你故土那边加冠取表字是一生必不可少之事,如今辞尘你是不是心中留有遗憾啊?”
见着他认真的模样,双眉微蹙,好似这说的是他一般。脸上微微带有酒晕,那模样当真可爱极了。
我望着圆月忍不住笑道:“而今我在北狄,自当守了北狄的规矩,倒不曾感到遗憾,上天此般安排自有用意,我从未在意过的。”
单沛突然伸手过来拉住我的右手,我转过头去看他,他脸上泛着酒意,双眸在月光下亮晶晶的。而后他将头靠在我肩上,柔声说道:“日后,不会再让辞尘委屈了。”
这篇是全文存稿完了之后发的,本来是想单纯说一下翼火和卿玖那本中司缘的故事,最开始也是打算第一人称像翼火一样叙述的,后来觉得他们经历太像了,还按照一样的套路没什么意思,就稍微改变了下形式。但这篇的篇幅确实比我想的大了不只一点。
你在或者不再我都会写。我之前老喜欢《栖枝》这首歌了,打算写个衍生的故事,but,好像涉及点问题还不清楚而且也还没列好简纲,不一定会写。这本还有两章就完结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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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孤漠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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