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方杀神》侯五爷

4、真假

　　突然，十三感觉有人在耳边轻轻呼唤他，“十三…十三…”，此时，他感觉有人将手搭在他肩上，猛地一惊醒，眼前本该是面目狰狞的子信，一转眼的功夫却又变成了爷爷。
　　这种真真假假的幻境，让十三一时间分不清什么才是现实。
　　“十三，你怎么了？”爷爷担忧的问道。
　　十三急喘好几口，慌忙地用手拭去额头凝结的汗珠，缓缓道：“没…没事…”语毕，脑子里又浮现出当时的画面。他竟然有些后怕，后怕……子信有一天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喊他‘灾星’。
　　爷爷掏出老怀表，盯了一小会儿，就眉头紧皱，“时间不早了，回去吧。”说完，转身往洞口走去，可走了没到几秒，爷爷又再次回头，瞧着十三还愣在原地，吼道：“十三！”
　　“来了。”十三这才回过神，可没走几步，他又回头，没想到墙柱上的尸体再次纷纷望向他，明显感觉得到这些尸体的嘴在笑，笑得太渗人了。
　　十三倒吸一口气憋着，随着立即回头，加速步伐走到爷爷身边，一刻都不敢再回头，这地方太邪门了。
　　……
　　林子信双手枕着头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嘴里叼着草显得格外放荡不羁，本睡意来袭，可谁知院外传来一阵吵杂声。
　　“敢扰本大爷午休，活腻了！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林子信一把将嘴里的草扯掉丢在地上，随即走到围墙边的一个小坎坡爬上去，没想到还真看到了老熟人。
　　“虎哥，这样不太好吧？”
　　“怂货！你忘了陈婆怎么说的了？”胖虎一巴掌拍在狗生儿头上，随后从包里掏出提前包好的药粉，刚想洒在地上，又被狗生儿拦下，“虎哥，我看还是算了吧，这可是血苁粉，再说了，林爷爷对我们大家都挺好的，这样不太好。”
　　“滚一边儿去，怂货！”
　　胖虎推开狗生儿，蹲在围墙边，将纸包打开，小心翼翼的洒在地上，刚撒一半时，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手抖，没想到剩下的药全洒在手背上。
　　“原来就是你们打扰本大爷午休啊！”
　　胖虎抬头，看到林子信大半个身体都露在外面，赶紧起身将手背上的药拍下来，并装作若无其的样子，尴尬的笑了几声，道：“我们就是路过，嗯…路过。”
　　刚想转身走时，林子信就从围墙上跳了下来，喊着：“路过？我怎么听到有人说，要把血苁要洒在我家门口呢？”
　　胖虎僵在原地，大气不敢出，一旁的狗生儿瞧见后，嬉皮笑脸走来着：“小林哥，你可能听错了，我们怎么可能将那邪门东西撒在你家门口啊！”
　　林子信似笑非笑的点点头，漫不经心道：“听错？狗生儿，我记得前年你差点掉下悬崖，好像是我救的你吧？”
　　狗生儿听后，脸色一僵，瞬间把矛头全部指向胖虎，“小林哥，不关我的事啊，是虎哥非要拉着我来，我想拦也拦不住啊！”
　　此话一出，胖虎气的指着狗生儿道：“这主意明明是你…”话还没说完，狗生儿撒腿就跑，留下胖虎一人在这里。
　　“呸，不要脸！”胖虎一口痰吐在地上，望着即将消失身影的狗生儿。
　　林子信冷着脸盯着他手背上的一抹红色，“所以，你承认咯？”。
　　“是我做的又怎样？林子信，你小哥就是个灾星！要不是他，林姐姐也不会……”林子信不等胖虎把话说完，一拳揍在他脸上，“你他妈说谁灾星呢！”
　　胖虎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击，整个人被砸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拳头袭来。
　　“有种你再说一遍！”
　　林子信紧紧抓着胖虎的衣领，布满血丝的双眼和脖子上的青筋，这样愤怒的林子信，胖虎还是第一次所见。
　　“我…我…”胖虎磕巴了几次，都不敢说出那两个字。
　　此刻林子信还在气头上，刚举起拳头，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阿信！”
　　子信抬头，发现是消失了一上午的十三，久违的笑道：“小哥，你终于回来了！”
　　易十三面无表情的走来，质问着：“你这是干什么？”
　　林子信反应过来，推开胖虎，骂道：“滚！”
　　胖虎不服气的举起拳头，还没来及的做下一个动作，就瞧见十三冷冽的眼神，像是即将将他吃掉一般，胆怯的收手回去，刚后退一步，腿软的不小心栽在地上。
　　那一刻，胖虎仿佛看见了如神棍陈婆所说的那样，十三就是地狱来的恶鬼，他吓得连滚带爬的逃离这里，嘴里念叨：“别吃我，别吃我……”
　　林子信感到莫名其妙，他小哥就是个活生生的人，被人诬陷到如此地步，还吃人？还真是可笑！
　　“回去吧！”十三失落的样子全被林子信尽收眼底，他的小哥不该这样！
　　林子信紧跟上去，狗腿一般问候道：“小哥，饿了吧？我告诉你啊，我今天炖的排骨汤可香了，还有那个板栗烧鸡，堪称一绝，这板栗可是我一个一个剥的呢，小哥，吃点？”
　　听的一大堆，十三嘴角这才扬起笑容，“好，听你的！”
　　夜晚，屋外突然电闪雷鸣，本就在桌子跟前打盹的子信被惊醒了，他揉揉眼，担心道：“这么晚了，爷爷怎么还没回来啊？”
　　十三抬头望着屋外黑压压的一片，心里总感觉不对劲，说：“爷爷不说了嘛，今天可能会回来晚一些。”
　　“小哥，你说…爷爷会不会出什么事了？”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林子信脑海里想象了一万种爷爷出事的画面。
　　十三立马呵斥：“瞎想什么呢，你快去睡吧。”
　　“好吧，那我去把窗子关了。”林子信刚走到窗边，就发现院里走来一群穿着漆黑雨衣的人，手里各个拿着又粗又长的木棍，这一瞧，坏了。
　　林子信连忙跑到一边将门锁上，很快屋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出来！快出来！”
　　十三单手合上书，眸色一抬，快速跑过去将林子信护在怀里，老朽的木门被人踹开，这门差点砸在林子信头上。
　　冲进屋里的人，各个都跟发了疯似的，看见什么就砸什么，直到有人喊道：“他们在这儿！”
　　十三眼疾手快的将子信护在身后，单臂挡下这一棍，随即眼神一狠，一脚踢过去，直接连带好几人倒在地上。
　　还没半柱香的时间，十三揉了揉的手腕，不带正眼瞧着躺在地上那些唉声叹哭的人。
　　“说吧，是谁让你们来闹的！”
　　躺在地上的人捂住胸口，吐了一口血唾沫，艰难喘气着：“陈婆果然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污秽，灾星！”
　　“你说什么呢！”十三立刻拦下想冲过去的子信，只听子信指着那人，骂道：“又是这个陈婆，她一个老神棍说的胡话，你们一个个的都深信不疑，一群愚昧无知的蠢货！”
　　‘陈婆’二字在十三脑海里回想了下，似乎有点印象，他蹲下身子，一把抓住那人的后颈拉过来，附在耳边说：“陈婆是吧？你回去告诉她……”
　　说完，那人脸上面露惊恐，颤颤巍巍的点点头，惊慌失措的扯了扯旁边的人，“走，快走！”
　　林子信有些好奇，上前几步问道：“小哥，你刚说了什么那个害怕成这样？”
　　十三不紧不慢的起身，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墨绿色的手帕，“没什么”。
　　“那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子信焦急的指着院外的人。
　　“嗯”
　　“就嗯？”子信感觉自己难以下咽这口气，转身愤慨道：“我现在就去上方局告他们！”就在他往外走之际，立刻被十三喊下：“阿信！别冲动！”
　　“我没冲动，小哥！！”
　　十三听后愣了一下，第一次，听见阿信吼他。
　　只见林子信红着眼转身，满眼心疼的看着十三：“是他们欺人太甚了，还有那个陈婆，凭什么无缘无故让那些蠢货来害你，这次放过他们，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就在子信眼角一滴泪流过脸颊时，十三抬手温柔得将其轻轻抹去，“阿信，我没事的。”随后又将手放在子信头顶摸了摸，这一幕，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吵死了你！”小小十三坐在门口，紧盯前方，他在等待着那个说要回来接他走的大叔。
　　子信立刻停止哭声，小心翼翼的往十三边上挪去，带着哭腔，奶声奶气的说：“小哥，爷爷做好了鸡汤，可好喝了。”
　　子信见十三无动于衷，抬手摸着他头，十三正要反抗，就听他说：“大叔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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