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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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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新娘便要坐上轿撵,百步一停受众人献花观礼,于府洞绕行一圈,最后再走完殿前百阶,到狐仙大人殿中拜见,方才算礼成。
啊,这该死的仪式感。
苏烬珏和祁玉换上了妖族专属样式的嫁衣,跟着其他送上山的新娘,坐上只有身后一方半镂空的帘顶的轿撵,对襟襕裙摊在身下,头上半顶着一方山鬼面具,只隐隐露出大半张脸。
她端正跪坐,双手交叉置放于腿上,外袍衣尾平铺身后,身下轿撵上盘绕着数枝藤花,在裙摆旁绽放的灿烂非常。乍一看还真有几分神明之色。
只要忽略苏烬珏那一脸呆滞的表情的话。
每当停顿,便有人抛了花过来,撵上便会偶尔落下几朵。
苏烬珏看了看,大多都是人间不常见的花,怪好看的。
只是,这怎么还有人他妈扔果子上来的,等不及狐仙吸她魄灵,想先一步砸死她?
苏烬珏悄悄拿起一个看了看,竟然还是红莲果,想当初小青秋还说要给她寻一些来着。
慢着,红莲果?
她记得这玩意儿是专生在燕萍的东西吧。
苏烬珏嘴角抽了抽,随即面无表情看向果子扔来的方向。
夏何带着斗帽,用同样面无表情看着她,两人一个高一个低,面面相觑。
随即夏何突然撇开视线,捂住嘴“噗”了一声。
苏烬珏大怒,恨恨的盯他。
这是在嘲笑她吧。
这就是在嘲笑她吧!?
苏烬珏深呼吸两口气静了静心,朝着夏何眨眨眼,夏何正色,把手暗暗举在腰间,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又向她努努嘴,示意她看旁边。
她看过去,差点半口血没吐出来。
一列鬼新娘轿撵中,女主也在其中,画青秋跟她对上视线,还不忘冲她傻傻一笑。
你笑个鬼啊,怎么又他妈被抓来了?你被抓来竟然还挺开心的?
苏烬珏一脸卧槽,急忙用灵力传声:“怎么回事?小青秋怎么也被掳来了,我不是让你护好她吗?”
夏何无辜眨眼:“弟子试炼结束后,我们跟师尊他们就赶来了,小青秋是偷偷跟来的,说什么也不回去。之后我们便跟着你留下的标识进了山脚,就是死活破不了那阵法。
小青秋差点被拐走,还好我们将计就计,这不才跟着那群妖进了这狐妖洞府么。师尊让我们先别轻举妄动,打算先找到你再说。诶诶诶,你给说说,坐轿子好玩么?”
夏何被苏烬珏一瞪,又收起笑朝她使着眼色:“安啦,小青秋修为也不差,又有我和师兄们看着。待会儿这巡礼结束,我就趁机把她带走,化个傀儡代替了就是。”
苏烬珏放下心,仙门的人还好已经及时赶过来了,也不愧她一路上留下了掺着半分灵力的瓜子壳当引路标识。
轿撵重新动起来,苏烬珏只来得及冲夏何说了一句。
“暗中潜匿,等我信号。”
坐了许久的轿撵,当走完那百级阶梯时,苏烬珏觉得自己腿都要废了,祁玉在旁边还偷偷扶了扶她。
在偷偷扫视了一眼,小青秋的傀儡跟在身后面无表情静静站着。
婵肆同一女子站在折翎殿外,身着服饰与其他妖皆大不同,修为似乎颇深,却全无妖气,看上去倒像是个平凡人类。苏烬珏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领头带着一众姑娘,向那女子抬臂平掌行了个礼:“玉领主,新娘已经尽数到了。”
那女子目不斜视,淡淡开口:“礼成,入殿。”
苏烬珏听着那声音,觉得也有几分熟悉,这不就是那天突然跑到祁府暗室的那个女子么?
苏烬珏又看她一眼,把心中的疑问压下去。
你们天天往茅房暗道跑,味不大么?
几人被引入殿中,大殿门随后便被关上。殿前坐着一个华服男子,额间一点赤色纹印。半靠在座位上扶着头,平静的看着她们,神色喜怒不分。一旁站了个侍女,拿着笔和纸卷。
嗯~这应该就是那假借狐仙名号的人了。
苏烬珏偷偷抬眼,看到那男子身后晃悠的九条狐狸尾巴时。在心里“哇偶”一下。
戏做的还挺全。
那男子懒懒把手放下,立起身子坐好:“你们,叫什么名字?”
众女子都杵原地瑟瑟发抖,结结巴巴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轮到苏烬珏,她面不改色:“回大人,小女子名兰儿。”
祁玉也面不改色:“翠花。”
“。。。。。。”
男子嘴角抽了抽,一瞬又恢复了冷漠神色,记录的侍女停下笔墨,转向男子行了行礼:“主上,都记录在册了。”
男子随意朝女子们摆摆手:“嗯,退下吧。”
一列侍女立马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把她们引走。
嗯?这就完啦?
苏烬珏提裙抓着夏何就走,一个东西却突然从衣袖中掉出,在大殿中落地声清清楚楚,还带回声的。
只见男子脸色一变,身形一闪便到了苏烬珏面前,捡起那块落在地上的陌上温玉,细细翻看,随即一个眼刀飞向苏烬珏:“你,先留下。”
殿外,柳拂衣躲在暗处,皱眉盯着殿门口看,仔细着动静,随时准备好拔剑。
昨晚苏烬珏偷偷来找她,让她看信号行事,不让她轻举妄动,今日突然察觉到夏何他们气息,才稍稍安心。
这人最好别给她出事,要不看她不把这折翎殿都给掀了。
但是过了许久,殿中毫无动静,殿中二人灵识尚稳。
苏烬珏到底搞什么名堂?
突然身旁一道声音传来,酥柔缠绵:“美人,你蹲在这儿作甚?放心啦,你的朋友都不会有事的。你要不放心,我便陪你在这儿看着好了。”
柳拂衣:“。。。。。。”
此刻,苏烬珏愤愤喝了一口茶:“灼婴兄啊,你是不知道,那轿撵我一坐就坐了一个时辰,还有那楼梯我都不说了,我腿现在还软着呢。”
灼婴打了个哈哈:“哈哈哈嗝,那不是做样子么,辛苦你了还真是。”
苏烬摆摆手,正色道:“我确实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是涂丘狐祖,就是那群魔宫恶鬼实在可恶,竟然如此逼迫于你。”
据灼婴所述,他在涂丘沉睡已久,身上心魔之气逐渐被山中至纯的天地灵气压制,渐渐消散大半。
却偶然被魔尊座下恶鬼发现,误打误撞解了他的封印。更是借着他修为未全,顺势以涂丘为挟持,把他强行纳入魔宫座下,他便将计就计,以恢复修为为借口,借着传说鬼新娘之事暗中派人传播古谣作势,只等仙门那群人了。
但身边有数百位魔宫暗侍监视着他,不好做的太明显。他想着若是等不到,那也只好鱼死网破,只求能护着涂丘众人。
苏烬珏吃了个大瓜,津津有味点点头:“诶,那这鬼新娘的传言到底怎么来的。”
灼婴有些无语,他怎么知道这事儿在民间传成这样。
“那都是误传误传,当初。。。害,毕竟自我沉睡已经百年有余,传说变成什么样也不稀奇了。不过也还好有了这传谣,我才能将计就计把你们引来啊。”
“话说,那些个新娘你放哪儿去了,还有那几个前来救人的人,他们应该都没事吧?”
“她们啊,都留在我殿下当了婢女,我跟魔宫的人说我灵力不稳,恢复修为一事不可急,得留着她们,也不知道他们信没有。。。。
本打算到时候就将她们放回去的。就是那几个笨蛋修士,喊打喊杀的。见着我就骂,给我关小殿那边去了。”
灼婴又想了想:“对了,那玉你妥善保管,有用的。当初这玉本就是你们游川祖师之物,我自封妖丹前便还了他。没想到兜兜转转我竟然还有机会见到。”
苏烬珏接过温玉,见他一脸落寞,也不再多问,起身在桌前踱着步,转了话题
“放心,仙门众人已经赶过来了,魔宫一事不用担心,我们直接用魔族借狐仙名义残害生灵一事,正好把这事儿推给魔宫那群人。这事儿你闹的挺大的,魔宫那边估计已经有所察觉。
择日我们就动手,把那些俘虏送回去。顺道还可以还你一个清白。”
灼婴看着手中茶杯里浮上的片片茶叶,点点头:“多谢。”
在灼婴这儿好吃好喝了几日,苏烬珏暗中跟夏何联系商议俱全,才正式开始行动。
临夜,婵肆领着一支妖,潜入各个偏殿,率先伏杀了玉领主殿前的守卫。
夏何一行在外施咒抬起阵法结界,封锁了整座洞府。多位不同服饰的仙门之人显形,包围了洞府,纷纷化出剑往里冲,一身正气。
玉领主同大半魔宫暗侍被包围在折翎殿外,腰板挺得笔直:“灼婴大人,拔剑相对,意欲为何啊。你莫不是要,对抗魔宫吧?”
灼婴身后跟着乌压压一众妖,皮笑肉不笑:“意欲为何,玉领主还不知道么?”
随即眼神一凛,抬剑相对:“涂丘众妖听令,魔宫宵小既然找死,我们便成全他们,给我上!”
战意一触即发,两方打起来,混乱一片。
灼婴闪身砍飞几片飞来的暗箭,冲向玉领主,玉领主抬剑挡住,两剑相错之声传来,一阵嗡鸣。
不知是谁放了火咒,火势四起,灼灼燃烧起来,顿时惨叫一片。
灼婴背对火光,却一脸平静嘴角弯弯,如同地狱恶鬼罗刹,他隔着剑看向玉领主,缓缓开口:“涂丘九尾灼婴,向你们魔尊问好。”
玉领主一脸震惊,手下逐渐传来无力感:“你!修为何时恢复成如此的?!”
灼婴浅浅一笑:“不告诉你。”
手中一用力,便把她逼退数米外,玉领主向后翻身运起灵力才勉强站稳,脸色苍白。
她不能输。
玉领主抬起头,看向缓步上前的灼婴,咬咬牙。盘坐在原地,拂掌运起浑身灵力,一簇头发自耳边瞬间化白。
她抬手,灵力气势汹汹向灼婴袭去。
灼婴眼前景象变幻,周围火光自消去,幻化成一片桃林,不远处,一个黑衣女子站在落花间背对于他。
桃树下,几片桃花翩翩飞落,点在女子肩头。
灼婴僵住,一身杀意顿时散去:“阿翎?”
女子似乎是听见这声呼唤,转身看向灼婴,刹那,场景变化,灼婴站在涂丘山一处悬崖边上,那黑衣女子站在人群中央浑身是血,突然被旁边跪着的一人出掌拍中,落下悬崖。
灼婴一惊,迈出半步想拉住女子的手,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喊:“灼婴兄——”
灼婴脚步停顿,转眼间清醒过来,随即环视周围,只见周围之人都目不转睛盯着他,面上毫无生色。
灼婴挽了个剑花,背剑闭眼,随即一阵恐怖的威压自他身上向周围四散,一瞬间,周围之人身上皆出现几道裂痕,随即如尘土崩溃。
幻境俱灭。
折翎殿前众妖正打的激烈,柳拂衣解决掉其余魔族,一个翻身翻上墙头,半蹲在苏烬珏旁边:“刚才那是什么幻术,那九尾怎么突然就不动了。”
苏烬珏看着清醒过来的灼婴,收回缠绕在她身上的灵力,淡淡启唇:“以寿命为祭,应该是禁术。”
玉领主吐出一口血,眼中尽是绝望。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会如此。。。。
灼婴脸色恹恹,叹出一口气,随意翻翻衣袖又是一笑:“幻术?你还真是。。。找死。”
最后两字脱口而出,嘴角瞬间沉下,他眼神瞬间凌厉,出剑刺向玉领主。
同时,剩下的魔族还打算拼死顽抗,正打算集结阵法,打算自爆。
苏烬珏朝柳拂衣努努嘴,柳拂衣白了一眼,便起身化剑凝气,一道剑气挥向天际。
开玩笑,你们可是重要证人,这是你们想自爆就能爆的么?
沈珩沉同掌门席清绝赶来,落下殿中放出威压把元气大伤的魔族尽数压制。
“尔等魔族,都给本尊跪下!”
苏烬珏坐在墙头,暗暗吐槽。
掌门师叔,你这一下,人家不跪也得跪啊。
玉领主紧闭着眼,预想中的疼痛却迟迟未传来,周围静默一片,她试探着睁眼,抬头看向上方。
灼婴剑离她的喉咙只差了一毫之距,灼婴随手一晃,她浑身经脉便断了一半,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惨叫一声,疼出满头冷汗。
灼婴收剑,转身站定:“我说了,待我向魔尊,问好。”
玉领主看着殿中魔族之人竟尽被伏制,狰狞这把眼睛缓缓闭上。
一战,已成定局。
彻曙到来,婵肆指挥着众妖有序疏散,玉领主已经被客易行打晕用捆仙锁链五花大绑,用的还是当初用来绑客易行的那根,跟着剩存的魔族暗侍一溜跪在地上,好不壮观。
苏烬珏看了看一旁的客易行,跟夏何嘀嘀咕咕:“啧啧啧,想不到客师兄还挺记仇的。
灼婴也杵在一旁点点头:“嗯,我也没想到这祁玉竟早就投靠魔族,亏她祖上还是镇魔世家,他妈的真是祁氏之耻。”
夏何看向灼婴,哟嚯,这语气,跟他学的吧。
苏烬珏本来还打算接话,却突然懵了一下,反应过来看着灼婴,一脸疑惑。
“你说那女子,叫什么?”
“那女子就是云阳城祁府之主,祁玉啊。”
“什么玉?”
“。。。祁玉”
“祁什么玩意儿?”
灼婴忍无可忍,看着她气结不说话了。
苏烬珏指了指不远处正卸着红妆的祁玉:“那他,你认识么。”
灼婴莫名其妙看她一眼:“那不翠花么?你带着他天天偷厨房东西吃,厨房王叔都把你俩认着了,我还能不认识。”
苏烬珏:“。。。。。”
这你其实可以不记得的。
待诸妖都散去,沈珩沉便带人把整座山都包围起来,各仙门之人陆续赶来,携手共同处理魔宫余孽。
明朝山各峰主都去处理要务了,就剩扶苏君闲着,照看弟子。
苏烬珏和柳拂衣破天荒乖乖并排站好,他背着手在一旁数落她俩:“修炼多年怎么还如此浮躁,啊?竟然独自闯入那狐仙府洞。你们师尊都差点急了,揪着你们掌门师叔就往云阳城赶,还好你苏烬珏脑子还算灵光,知道留个记号。要不然你们要是出事,沈珩沉他们不得把整座山给扒了。”
苏烬珏一脸诚恳:“对对对,师叔教训的是。我们知错了。我们这般鲁莽,确实对不起师尊多年教导,对不起明朝山门训,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
扶苏君无奈,还没等苏烬珏说出什么惊天骇语,伸手打断了她:“诶,你给我打住了哈,怎么话比我还多。”
又偷偷靠近了低声说道:“你们师尊还担心着呢,那俩好面子的很,待会儿你俩好好给他们认个错,实在不行跟小青秋学学,撒撒娇就好了昂~”
苏烬珏眼睛一抽,看向一脸沉痛的柳拂衣,她撒娇也便扒罢了,让柳拂衣撒个娇。。。。
她还真有点想瞅瞅。
苏烬珏跟扶苏君默契一笑,拉着柳拂衣就跑了。边跑还不忘回头冲扶苏君喊:“多谢师尊指点,我们就先去照看客师兄了昂~~”
扶苏君还没反应过来,看着那两小兔崽子蹿上蹿下的背影,呆了片刻,愤愤挥袖便走了。
这俩不成器的玩意儿,就知道到处跑。
两人一路小跑,正巧碰上刚处理完事务的客易行。
客易行拦下她俩,问了问她们的情况。
聊着聊着,苏烬珏手肘戳戳客易行:“客师兄,还好你没事,不过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也没受伤啊,那回传符上的血哪来的?”
客易行不好意思眨眨眼:“那个,是我捏符时,不小划,划到手了。”
“。。。。。。。”
之后,事情便如苏烬珏意料之中,鬼新娘一事已结,众仙门都知道了是魔族之人借狐仙名义残害无辜。
魔宫迫于压力,魔尊座下恶鬼之首出面,借口此事是魔族座下恶鬼之一擅自动作,企图离间仙魔十年和平的关系,还亲自处理了那恶鬼和参与此事的人。
此事所牵连之无辜之人皆平安归来,万幸,无一伤亡。
至于那“祁玉”,自狐仙一事后,他便不见了踪影,气息全无。
云阳城,苏烬珏和灼婴俩人坐在桥边吃着新买的糕点,婵肆站在不远处守着。
苏烬珏咬了一口桂花糕:“灼婴兄,你涂丘我已经托师尊照看了,你不必担心,不过你真不打算回去么。”
灼婴早早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想去抢苏烬珏的,未果:“不用了,涂丘被挟持也是因为我。。。。。嘛,我此后,在云阳城,在人世间游历游历,看遍这红尘各处绝美景色,岂不美哉?”
苏烬珏几口吃完桂花糕,留下一块塞到婵肆嘴里,拍拍手:“好啦,谢谢你的桂花糕,你别说,你品味真是跟我一般不错。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有空来青山峰玩啊~”
婵肆倒是兴奋了,嘴里含糊不清:“好呀好呀”
灼婴脸一歪,好个屁,他一个魔,跑明朝山去,他嫌命长?
苏烬珏看了看天边,暮色尽然铺在脸上,她伸了个懒腰,正色道。
“魔族之人借狐仙之名作恶多端,已尽数伏诛。即日起,灼婴兄,你自由了。”
灼婴也顺着苏烬珏目光看向天边彩霞,光怪陆离,温柔无限。
“是啊,我自由了。”
苏烬珏回到明朝山中,一股熟悉的气息迎来,她在山门口停下脚步:“不知你前来明朝,想做什么呀,不会是来看我的吧,祁兄?”
她转身,看向从树后缓缓走出的白衣男子,一纸折扇展开置于胸前,轻轻摇着:“烬珏姑娘,别来无恙。”
“你为何装作祁玉,引我入山。”
“为何在折翎殿中扯掉我的佩玉。”
“说,你到底是谁?”
祁玉一袭白衣在月光下显得清冷无比,却似眼眸含情,微微发亮,让人移不开眼。
他看着苏烬珏,展颜一笑,:“在下——”
“宋,怜,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