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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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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看来是老天爷想让他家绝后了,他喜欢上师兄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多多少少有些对不起自己的父母,没办法传承他们的血脉了,不过,好在有兄长,且长兄的孩子,要比自己的孩子来得重要吧!尚在幼时,他就经常撮合兄长和公主啊,公主的小侍女啊,兄长的小师妹啊云云。
见他半天都没个话,秦凡拍拍他肩膀,“唉,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梁恪一个抬头,仓促摇摇头,“没,没什么,真的,我什么也没想,”赶紧从怀中取出一柄折扇,道:“当年师父也送过折扇给你,你嫌弃,转手扔给我了,你受伤那天,流血了,我帮忙照顾的时候,折扇掉出来,粘上你的血,对你认主了。”
将扇子递给他,雪白通透的扇面上方,挂了一圈血迹。因为血液特殊,不会在空气中氧化,折扇上的血像是刚刚染上去的。透过扇面,反面有血珠样的东西。
秦凡接过折扇,手指一动,翻转至另一面,上面是两滴泛着红光,晶莹剔透的血珠,秦凡觉得很眼熟,血液离体,还能如此的,应该只有那人了吧。既然沾染了自己的血,还有师父的血,扇子还认他做主人,这扇子难道偏好他这种青年才俊?
师叔那边的功法并不是以血为契,他给的扇子,怎么认人还靠血的吗?
梁恪打断他的思绪,道:“兄长,这扇子厉害的很,我几次三番,身临险境,都是靠它躲了过去。”
秦凡心下疑惑,按照道理,不应该啊,怎么明明是自己的扇子,还会保护除自己外的其他人。只是靠血认人?恪儿和他的血有相似的地方,但他年少时,受师傅所救,几次三番受伤重病,都是师傅用他的血化解的,尤其是中毒那次之后,身体里还有多少血是来自生身父母的,秦凡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他摇摇头,决意不想那么多,开口道:“这扇子既然能保护你这个菜鸡,你就先带着吧。你哥我,厉害的很,至少啊,可以自保,不会让那油腻腻的大帅占了便宜去,哈哈哈哈。”
梁恪:“你才被占便宜了呢,从来没有的事儿,好嘛。”
秦凡:“哦?那整个城里可都是这么传的啊,啧啧啧,话说,师兄知道吗?他,会不会嫌弃你啊,哈哈哈哈哈哈。”
梁恪:“你闭嘴,没有的事,那是那个油腻中年男人让别人在外面到处散布谣言,以他的权势,我若是,是,是他的人,全城无人敢收留我,我也无处立足。为的就是,让我没法离开他。”
秦凡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须,道:“这听起来,我理解的没错啊,就是想把你霸占了啊!”
梁恪翻了个十分不符合翩翩公子气度的白眼,接到:“他不想我去别处,是因为有次,我身上有个小口子,血液很久没有凝固,直到我掏出丹药,吃了一颗,血液迅速凝结,几天过后那伤口还鲜红如初,他觉察出不对劲儿了,又不想和我撕破脸皮,便想了这么个龌龊法子,把我留在他身边,慢慢探查。我若不是因为要四下打探师兄下落,需要些人脉,他还有点用处,早把他打残了。我虽然打不过你,但还不至于受制于他。”
秦凡表示,他真的没怎么仔细听前面的,他主要就听到后面的了。得意洋洋道:“那你好容易得了你师父的秘籍,还和我一起练,将来就不怕,一直打不过我?”
梁恪:“打不过,就打不过呗!又不是小孩子了,谁要天天和你动手啊,无趣!再者,师父很早就和我们说过,要是将来长大了,有兴趣的可以和你们那一脉的弟子一起修习本门功法,最好共同探讨,能有所裨益,共同进步。”
秦凡:“那要不再翻翻,看看有没用不用扇子的招式?”
梁恪:“不用翻了,我都看完了。有用琴的,用琵琶的。”
秦凡:“琵琶?”
梁恪:“嗯。”
秦凡:“师兄,准确的说,罗玥不就会嘛,我在城里第一次见他,他不就是在弹琵琶嘛,你也在的啊。”
梁恪:“的确,现下也没有不是?师兄倒是的确适合,还有一个,挺适合你的。”
秦凡:“什么啊?”
梁恪:“不告诉你,自己找去吧,谁叫你懒的,哈哈哈哈哈哈。”
秦凡:“先别笑了,楼上应该也谈完了,问问师兄他琵琶和你扇子的去处。”
说话间,秦凡拉着梁恪上了二楼,轻声敲门,里面传来了秦阙冷感的声音:“进来吧。”
秦墨也懒得顾及师徒间日常的寒暄,递过来一只小小炼丹炉和一柄折扇,“知道拦不住,你们要一起练,这是阙儿的扇子,”拍拍秦阙肩膀,轻声道:“别太累了,掌握好分寸,你才刚恢复容貌和身法,”看着秦阙和梁恪,笑得慰藉。
秦阙起身,在他身后道:“师父,您,受累了,”他展开折扇,扇子窸窸窣窣发着相当让人不悦的声响。
秦墨举了举手,摇了摇,“亲,亲师徒,说这干嘛。”秦阙低头看看扇子,又看看对面铜镜中映出的自己那张有些清冷的面容。
秦凡见气氛有点凝重,赶紧开口转移话题道:“这扇子看起来,有年头了吧,怎么感觉比师叔留下来那个,还要老。”
梁恪:“师兄,你要不要试一下,看看,它有没有认主?”
秦墨:“对了,还有一事,当着你们的面,今天就把话说开吧,这毒的确出自你师叔那一脉,但的的确确与你师叔无关,我也一直在找他,他的状况不会太好。如果,你们两个决议要跟着一起练,就好好练,另外每天加练两个小时血术,”临了又加了个条件“用自己的血,不许用牲畜的,”指了指秦凡,道:“尤其是你,偷没偷懒,为师一清二楚。”
秦凡翻了个白眼,点了个头,算是答应了。
秦墨:“为师是真的累了,你们去练功吧。”
秦凡知道师父想清静下,从善如流的撤了出去。房中的秦墨慢慢瞌上了眼,梦中,他又看见了皇宫花园里,那个冰冰冷冷没有任何表情,嘴中却甜甜叫他兄长的女子。陡然睁眼,看着天花板独自呢喃:“像啊,真是像啊!”
四下寂静,睡了一觉。正要下床,门被人轻轻推开了,秦凡蹑手蹑脚走了进来。四目相对,秦墨用眼神询问他发生什么了。
秦凡:“没什么太大的事,就是我要尽快去师兄从前呆的地方拿两样东西,今夜就是最佳时机,我来拿…”
秦墨打断他的话:“去拿师侄的扇子和你师兄的琵琶?”
秦凡点头:“老东西英明!”
秦墨斜他一眼,开口问:“这次要扮成谁?”
秦凡:“师兄从前的一个,一个同事?”
秦墨:“那就别跟这儿废话了,还差几个时辰?赶紧上妆吧!”
秦凡拿上东西和他师父一起下楼了,在秦阙的描述下,做出了一张和他同事的脸以假乱真的面具。秦凡刚戴上,秦阙就摇了摇头。
秦凡问道:“怎么?不像吗?”
秦阙点头:“的确,容貌不能更像了,就是你这眼神,嗯…”
秦墨扯扯嘴角,笑道:“你师弟的本事啊,的确还不够深,不管扮谁,不看眼睛就还好,看了,就让人觉得吧…”
梁恪:“兄长,你眼睛太亮了,就扮我最像了,扮别人,都不行。”
秦凡甩起水秀,娇滴滴去打他:“谁像你了?谁还要再扮你?以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找我干啥!”
梁恪:“这个眼神非常好,对劲儿了,那人就这般样子。”
秦阙展开他那吱吱呀呀的折扇,扇了两下,道:“我的同事?梁师弟也这么清楚?莫非你…”
梁恪忙摆出一副,我不是,我没有的样子。
秦凡见这俩没什么正形,自己还要接着练,看向旁边的师父,眉梢一抖,静悄悄地坐到了秦墨大腿上,水秀撩拨着他的脸颊,轻声开口:“军爷,今天怎么有兴致来看看奴家了?啊?”
秦墨的喉结微不可查地上下滚动,毕竟是练习嘛,他也不好做什么过激的反应。本想双手向后伸,撑着身子,又怕眼前人摔地上,连忙伸出一只手扶着。好死不死,这手就放在他yao上,那yao肢很,很纤细,又很有弹性,秦墨没控制住,揉nie了两下。
秦凡嘤咛出声:“哎呦,讨厌啦,军爷~”
在场的人一阵恶寒,秦阙忙上前拉住秦凡,“凡儿,挺好的了,就这样吧!去吧!出发吧!”
说真的,秦凡觉得自己还没怎么练习呢,道:“我练得可还行?老,老军爷?”
秦墨干咳一声道:“嗯,甚好,甚好,”翘了个二郎腿,行为极不端庄,手放在胯间,似是要遮挡什么,道:“去吧!早去早回!”
秦凡狐疑着转身走了,秦墨开口:“扇子借为师一用。”
秦阙忙递上去,转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看梁恪。梁恪心道,亲哥,你很会啊!只是,这家庭地位嘛!面上笑嘻嘻道:“师伯可能还没休息好,让他一个人待会儿吧,师伯,我们先去准备晚饭了,等兄长回来,就可以用饭了。”
秦墨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去了,见他们走了,他摇着本就不怎么结实的扇子,吱呀吱呀的,虽然有些许嫌弃自己师弟做扇子的手艺,但现下委实没有其他能降体温的工具了。好一会儿,放下折扇,忙翻上院墙,朝之前罗玥工作过的地方去了。
厨房里,是梁恪和秦阙忙忙碌碌的身影。梁恪:“师兄,你看见没?师伯出门了。”
秦阙:“我不瞎啦,害!师父就没放心过那个臭小子吧。”
梁恪:“未必是放不放心的问题吧!”
秦阙狐疑道:“你是知道什么吗?”
梁恪摇摇头,道:“不知道,不是很懂,不过,我们应该早晚会知道的吧!”
秦阙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可能他也不知道吧!看着他把两条大鲫鱼都处理了,有点纳闷儿:“今晚都要煮来吃吗?”
梁恪点点头说:“嗯,你刚恢复,身子比较弱,师伯今天消耗又过。兄长嘛,就从来都不算真正的好。”
秦阙:“就你一切安好,行了吧!”
梁恪:“倒也不是,今晚兄长取到扇子,我就准备开始练习了,我和你们不一样,我还是要辟谷的,而你们是的的确确要补充些营养的。”
秦阙:“今晚先别练了,团聚后的第一餐,师父这些年也不容易,坐下来,一起开心下吧,明日,我们陪你一起练。”
梁恪:“好!那我等下去拟一个药浴的清单,明天出门采买下,练功的时候用,平日里,你们三人补身都可以泡。”
秦阙看了看他的脸道:“你这张脸,现下出去,太过惹眼。要不,还是让师弟去吧!”
梁恪:“他不会泡这种东西的,他嫌麻烦,你知道的。”
秦阙:“我懂,小时候被师叔抓起来,一顿泡,多多少少有些烦,还要吃一堆药。所以,嘿嘿,他不是很喜欢师叔呦。”
梁恪:“是这样啦!”
秦阙:“要不还是明天我去吧,功法都恢复了,容貌也是变化了的。变音,我还是会的,哈哈,你不会这个,”说着拿着手中的胡萝卜敲了敲梁恪的头。
梁恪:“等师伯回来了,我要告诉师伯,师兄你欺负我。”
秦阙:“不急,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