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蓝白色的校服在阳光下格外的明亮，整个课间操都在摸鱼的燕怀清没出多少的汗，悠哉悠哉地跟着队伍回到教室中。
饮水机前排了好长的队伍，一个两个拿等待着将手中的水杯续上水。
燕怀清不愿意挤在那些人之中，等待着人潮褪去才拿着玻璃杯前去接水。刚等他接满水转身的那一瞬间，身后的男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直接一个手肘怼过来。
燕怀清被撞的措不及防，放才他在跑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玻璃杯瞬时从手中脱落，砸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玻璃瞬间四分五裂，湿哒哒的水在地上肆意蔓延着。
撞人的那位男生，背对着教室的众人，冲着燕怀清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啧，走路不长眼的毛病还是改不掉。”
燕怀清一直想着安安分分过完高中，所以有些事情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上一旦有了污点，无论大小，那么听信那些流言蜚语的学校必然会开除他。
但是这不代表他会任人揉捏。
只见燕怀清眉毛微微压下，虚眯着眼，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的笑容虽然看起来并不明显却也是赏心悦目。
燕怀清长相极为出众，完全可以用漂亮来形容。不沾染一丝女气，却美得雌雄莫辨。如同虞美人一般，艳丽张扬。笑起来时脸颊两边会有两个浅浅的梨涡，格外显得有些可爱单纯。同时眼下圆润的卧蚕凸起，为那极富冲击感的美平添几分柔和。
恰巧此时季淮走了进来，对方似乎是心情不太美妙，原本一贯面无表情的脸此刻看起来有些阴沉。
只见他先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着一个水杯随后走到饮水机前，神情倨傲冷淡，“不接水就滚。”
挑事的男生见季淮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低声爆了一句粗口，随后弯下腰乖乖去接水。
男生接好水刚准备离开却被季淮叫住，“地上的不收拾一下吗？”
“关老子屁事？燕怀清那小子手拿不住找他去！”
男生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燕怀清看了一眼季淮，心思一动，立马收了笑容。只见他低垂着双眼，轻轻咬着嘴唇，姿态看起来颇有些可怜。
虽然耷拉着脑袋，但时不时抬眼悄悄地往季淮方向看，眼神软软的，仿佛是被欺负了的小猫崽渴求别人庇护一样。
季淮扫了一眼，冲着燕怀清微微勾了勾食指。
燕怀清歪着头，眼神充满了疑惑。
“你回去。”
饮水机的位置位于讲台的左侧靠近窗户，此刻那个位置只剩下季淮和那名男生对峙着。
季淮的身高在一众同龄人中尤为突出，接近一米九五。虽然他看起来身形瘦削，但是露出的手臂上是实打实的肌肉，青筋微微凸起，力量感爆棚。再加上那比例完美的宽肩和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势，足以让绝大数人望而生畏。
所以那名男生虽然身高并不矮体型也可以用健壮来形容，但是在季淮的面前就莫名显得处于弱势。
那名男生此刻心里也有些发怵，虽然季淮刚转来没多久，但是关于对方的流言几乎在他们这个年级里传了个遍。
其中讨论最多的便是季淮其实是个狠角色，联华一中、职高、育明高中和他们所在的八中是集中在一起的，距离最远的育明高中也仅仅是相隔四个街道。上高中的男生正直青春叛逆期，拉帮结派打架斗殴都是常有的事。
这四个高中正好集中在一起，学生之间的约架行为已经屡见不鲜，更有甚者与社会人接触或是产生摩擦。
问题学生最多的职高是这其中寻衅滋事较为多的源头，里面有很多难啃的硬骨头。八中的吴宇和育明高中的徐海生是在这群学生中比较出名的两个小霸王，这两个名号足以震慑大多数的不良少年。
但是他们两个人都一般不轻易与职高里的几个狠茬儿硬碰硬，那些人大多像是疯狗一样，只要盯上你不咬下来一块肉誓不罢休。
所以这几个高中相较起来，一中的那些学习好的乖学生没少受欺负。虽然也有一些打架比较厉害的，倒是都不够看，唯有季淮是个另类。
据说季淮是一中的全校第一，为人特立独行矜傲不恭。传言对方在一中的时候就经常打架，但是不知为何在其他高中名不经传。很少有人听说过的，但也只是因为那近乎逆天的成绩。
直到一个职高比较难搞的刺头不知道为何惹到了季淮，那个刺头当时打不过之后又叫来一帮人，硬是被季淮全部撂倒。那个刺儿头伤的最重，胳膊骨折一个月才将将养好，之后不仅没有报警或是回去报仇，更是对此连个屁都不敢放。
传言大多都是真假参半，季淮的形象也变得越来越妖魔化。男生自知自己是不敢惹对方，不仅仅是因为那些传闻，更是因为季淮现在跟班里的吴宇走的近。
“还有两分钟上课。”季淮神色显然有些不耐烦，手指在水杯的侧壁上有节奏地轻叩着。
“我靠，你有病吧？”男生不想失了面子，勉强挺直腰板。
“两个选择，要么主任评这个理，要么私下解决。”季淮冲着监控器的方向抬了抬下把。
意思很明显，男生没有任何选择，监控器完全能够将他们这个位置拍得清清楚楚。刚才他故意撞燕怀清的动作很刻意，没有任何狡辩的余地。
主任不会给燕怀清这个面子，但是若是季淮过去还真不好说。
男生暂且忍气吞声下来，默默地将地面上的残局收拾好。正当他憋着一股气准备回到座位时，再次被季淮叫住。
只见那人慢条斯理地接着水，四指握着水杯食指按压着按钮。
他没有看向那名男生，而是盯着水杯中不断上升的水位，慢悠悠地说道：“弄碎人家的杯子不该道歉吗。”
本应该是一个疑问句，从季淮的口中说出却像是一个不容拒绝的命令。
先前的憋屈顿时卷土重来，男生此刻再也忍不住，刚想发作，只见季淮的目光缓缓移过来，像是冷刃一般直直地打在他的身上。犹如一头凶兽俯视着近在咫尺的猎物，眼神中尽是对不自量力的弱小的嘲弄，下一秒就会将他撕得粉碎。
“林彦别他妈的浪费时间啊。”
此时安静的教室中突然传来吴宇的一声呵斥，林彦握紧拳头，长舒一口气，似是默认了季淮的话。
原本一众默默看着这出戏的学生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燕怀清，刚才还在吃瓜的燕怀清看着不断向自己靠近的林彦立马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眼眶瞬间泛红，表情.欲哭不哭。
看着燕怀清这幅矫揉造作的姿态，林彦内心止不住地骂着脏话，但是碍于一众的视线，特别是背后那道来自季淮的凝视，他只得忍下乖乖低头道歉。
“对不起。”
话音刚落，这节课的任课老师便出现在教室中，表情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着这一幕。
“都上课了还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你们在干什么？”
季淮拿着水杯慢悠悠地走了回来，林彦也没说话匆忙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谢谢哥哥。”
燕怀清小声地道了一句谢，见对方看向自己，又连忙将头低下做出一副害羞的姿态。
“不介意的话喝我的水。”
季淮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没再说什么，翻开书自顾自地看起来。
燕怀清没什么讲究，天气热正好口渴，便也没有客气，拿起对方的水杯猛灌了几口。
喝完后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的这个新同桌似乎有很严重的洁癖。
之前有个男生顺手帮季淮把水杯接上水，那一天里季淮宁可喝瓶装矿泉水都没有再碰过这个水杯，第二天对方手里赫然出现了一个新的水杯。
而他方才喝水的时候是对着杯口，正当燕怀清以为这个才用了不到两天的水杯会就此沦为废品。结果下一秒季淮拿起那个水杯，自然而然地直接对瓶喝。
他可不信季淮是口渴难耐，而且那名男生仅仅是接水碰了杯子而已，结果杯子就被扔掉。自己方才是直接嘴唇碰到了杯口，若真是口渴完全可以将杯口悬于空中直接倒的。
然而季淮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当初那个扔杯子的人不是他一样。
燕怀清砸吧了两下嘴，忽然觉得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距离季淮转校过来已有一个多星期了，他们二人之前的交流少到十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他原以为这个新同桌估计也就是注定会沦为路人的普通同学，但是现如今看起来并不是如此。
一开始他虽然对季淮这个人感觉好奇，但是他并不是一个主动的人，而对方却又是一个极为冷漠的人。
但是要说季淮冷漠也并不准确，就像这次替自己出头，但这又完全不符合对方的行事风格。那人可是看着有人在他面前挨揍都能做到目不斜视地路过，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
不是季淮没有出头的能力，是对方的善心就像是薛定谔的猫，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他究竟会不会忽然大发慈悲。
燕怀清猜测对方可能是没有看到自己方才对瓶喝的动作，试探性开了口：“那个……刚才我没注意对瓶喝了，我赔你一个新的吧？”
“我知道。”季淮头也不抬，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着。
燕怀清有些诧异，转了半天的笔因为这一句话从指尖飞了出去，甩在了季淮正在书写的草稿纸上。
“不好意思啊。”
季淮依旧没有抬头，动作随意地将笔扔回去，“没事。”
午饭时间在去往食堂的路上，走廊里有两个男生在打闹着，一个没注意撞到了季淮，
燕怀清刚好在身后看到了这一幕，他看见季淮的目光在方才被撞到的地方停留了几秒，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简直是要杀人一般。
“对不起啊，我没注意到，真不好意思。”撞到人的男生回头一看是季淮，连忙好声好气地道歉。
季淮什么话也没说，继续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方才走在身边滔滔不绝的吴宇识趣地闭了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