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祭祖礼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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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结果？
公良珂听了葛雁行的提议，差点没把白眼翻到天上去。
他的所做所为稍动剧情就会引发心疾，如今安排下他的计划后，心内已经惶惶不安了，怎么敢像葛雁行所说的那样，明目张胆地对张施下手？
他也想改变结果，让江璟顺利度过今日的劫难，可此事怎会简单？
公良珂的纠结与难处无法与外人道，但他必须对葛雁行的好意有所表示。
“多谢将军，贫道自有定夺。”公良珂硬挤出一抹笑，看上去无比勉强。
官员基本都已入场站定，两人不能继续寒暄下去了。
葛雁行已将自己要说的话传达完，公良珂如何去做也与他无干。于是他摆摆手走下法坛，顺着武将的长队走到了最前头。
坐北朝南为尊，参礼的贵人们都将登上北面的高台。
高台的正中央要摆老皇帝的龙椅，除此之外，皇后与宁华长公主以及贤、德二位贵妃的位子设在龙椅两侧。
台面与地砖相距约有九尺，他们坐在台上向前看，能将祭祖礼范围内的人与物尽收眼底，颇有俯瞰天下的意思。
葛雁行抬头看过去，与龙椅右侧的宁华长公主对视片刻。随后，两人同时笑着颔首，权当打了招呼。
葛雁行与老皇帝的关系剑拔弩张，可与宁华却好得无话不谈。
宁华自小就十分爱护葛雁行，葛家家破人亡之后，她更是冒着风险偷偷接济葛雁行。
那几年葛雁行还未接下世袭将军位，身无一官半职，难以入宫，所以宁华时常托陶令望送这送那。为了让陶令望保守秘密，她甚至放下公主的架子，每回都做两份点心，其中一份叫陶令望拿去当封口费……
于是，宁华这位表姐成为了葛雁行痛失双亲后，在世上唯一能再次感受到亲情的来源。
葛雁行承受老皇帝的欺压多年，不肯反抗，忍着仇恨粉饰门面的一部分原因，是他与宁家的亲情关系，还有宁华这个表姐在做桥梁。
否则，他定要杀上殿去，一刀砍了老皇帝的头颅，拿他的臭血祭奠葛家先祖和枉死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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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葛雁行走下法坛后，公良珂的双眼一直瞄在他身上，自然是瞧见了他抬头看向高台的动作。
公良珂眯起眼睛，想要辨清高台上的那人是谁。
“宁华长公主。”公良珂看清那位天香国色的美佳人后，他的心中肃然生敬，瞪大了双眼一字一句道。
论治国之道，龙椅上的那位比不过宁华。若非宁华是女子，这天下恐怕早就握于她手了。
臣子与皇室女眷并无见面的可能性，可在书中公良珂与宁华有一段交锋。
葛雁行被调去边关没多久，公良珂就开始祸乱朝堂。那段日子里，老皇帝病入膏肓还未死去，是宁华以圣上之名监国，与公良珂拼死抗衡，才令宁启国的盛世得以延存。
如果脱离此时身份，只以读者的视角来看宁华，公良珂会将她奉若神明。
可他此刻是书中的反派国师，他只得收起崇敬，带着从心底而发的惧意，发誓离得宁华远远的。
惜命的他对待葛雁行与宁华这两个正派人物，暂时唯有躲避可解。
“师父觉得冷吗？”江瑜将脑袋凑到公良珂面前，看他双目失神，还抬起手掌晃了几晃。
这孩子……
公良珂无奈地推开他的脑袋，趁机捏了捏小肉脸，缓缓舒了口气道：“都入春多久了，怎么会冷。”
“那师父为何打了几个牙颤？”
江瑜的话等同于往公良珂的心上捅刀子，让公良珂好不容易建立的好心态粉碎了个干干净净。
公良珂对自家大徒弟扎刀的功夫瞠目结舌，半张着嘴捋自己将要说的话，却已经没有机会让他开口解释了。
“陛下驾到——”李琢拖着长音，尖刺的调调戳得人脑仁发疼。
在场所有人纷纷跪地垂首，瞬时寂静无声。
等到皇帝登上高台，立于龙椅前侧时，大家才在李琢的带领下同时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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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老皇帝喊完“平身！”公良珂就连忙起身，急着寻找江璟的身影。
江璟站在中间那个比人还高的青铜鼎前，昂着头，站得笔直，像个小大人。
那鼎比大人还要高，所以在江璟这般年纪的小孩子面前，显得更加巍峨，宛若一座小山。
公良珂看江璟在悄悄搓手心，知道她临时训练出的压人的气场下，还是饱含紧张的。
“吉时到——”江璟的喊声一听便知中气十足。
她话音刚落，乐师紧接着鸣钟擂鼓，奏起了恢宏且肃穆的乐曲。
公良珂向前几步，将手里的拂尘向上空一挥，准备作法祈福。
他走到三足青铜鱼纹鼎炉前，拿起江瑜呈来的香柱，缓缓戳入鼎炉里满当当的米麦中。
还有不少穷苦地方的百姓为三餐发愁，皇帝却如此糟蹋粮食。公良珂在心中悄悄感叹几句后，就掐诀在指尖点起一束火苗，随后燃香启唇，念出祈福神咒。
“今日良辰诸事吉，吾伴天子祭天地，好酒好菜皆可取，万求赐予足昌运。
“一向苍天，求人长生；二向宝地，求谷满仓；三向众神，求福禄绵长……”①
公良珂念完，大气地一挥拂尘，祭桌上的牲物和大缸内的酒便同时消失了。
燃了几寸的香柱忽地冒出浓重的白烟，在空中汇聚成一抹祥云，停滞片刻后才上升、消散。
“天地诸神尝过酒菜，知晓了陛下的诚挚之心，定会应允方才所求。”公良珂的话让老皇帝喜上眉梢。
一切看似是神力的巧合都是人为的，酒和牲物此刻已到了国师殿的后院，而那片祥云则是公良珂施法所聚。
就连方才一切看似卖力的祈福，都只是装装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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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良珂作法祈福过后，北台上的贵人们便要启程前往皇陵祭扫、参拜，求得祖先庇佑。
“请皇子皇孙移步皇陵——”江璟喊完，抬起右手掐诀念咒，想要点燃青铜高鼎中的三根香柱。
可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其他因由，火苗从江璟的指尖移到香柱上后，瞬间灭成了几缕青烟。
江璟忙中出错，紧张慌乱之下，不小心烧到了自己的指尖，痛得她险些蹦起来。
虽然多年跟随公良珂讨饭吃的生活，锻炼出了她不凡的忍耐力，可她细微的表情总会透漏她眼下的状态。
再加上那三根香柱至今未燃，老皇帝已面露不满。
见状，公良珂快速施法，让香柱窜出几尺高的火焰。被风吹动的火星晃晃悠悠，伴着之前的烟气，在半空汇成“吉”字。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祭祖礼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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