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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chapter 23 ...

  •   解释。
      解释深加隐讳、不能宣之于口的感情用事,还是埋藏在阴暗角落的形影相携。
      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意嘲难平,陈最的眼眶快要眦裂开。他能这样看高子扬,却无法把脸面向林觉。
      林觉的臂弯坚如磐石,把陈最牢牢搂住。
      “哥,你对陈最说了什么!”林觉压着心头的怒火,“你到底要干什么?”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挺护短。”高子扬奚落道,“我的好弟弟,你怎么这么蠢不自知啊。你不知道……”
      “别说!”陈最慌了神,他像只负隅顽抗的困兽,没有声嘶力竭,比起高子扬游刃有余的模样,他无疑是狼狈不堪,“别说……别说……求你……”
      “呵,就这么怕?”高子扬从裤兜里掏出烟盒,点了点脑袋,“陈最,你这里有病。”
      “高子扬!”要不是搂着陈最,林觉恨不得马上在那张得意的脸上狠狠揍上一拳,“别逼我在这里动手。”
      高子扬耸了耸肩,叼着烟慢慢走到林觉的面前,漫不经心的审视着他:“林觉,你以为自己一腔热血的爱情在这个人眼里算什么?他看着你的时候,究竟在想着谁?”
      ——像是与某个记忆重叠,从漫天飘渺的迷雾里汇聚在一起。
      那个在烟火下的吻绚丽甜蜜,即使眼睛被遮住,他也能隔着那只冰凉的手观赏到最美的景色。
      比起烟火,眼前这个人才是最美的景色。
      陈最的嘴唇软软的,还残留着碳酸汽水的味道。他含住自己的唇瓣,不给退路的亲吻着。
      烟火声很大,人潮声很多。他和陈最之间就隔着薄薄的衣物。
      没有什么是看不清的,没有什么是听不到的。
      他恨不得要将这个人嵌入身体里,可齿缝间溢出的语言渺茫恍惚。
      陈最在说什么?他想再听清一遍,可沉迷其中的感觉是无以伦比。
      “你……你的眼中只能有我……”
      “好……”林觉还来不及回应,重音停顿的时刻,和烟火声一起,戛然而止。

      “我要回家。”陈最趔趄着推开呆愣住的林觉,不管不顾往外面跑去,“我要回家……”
      陈最说出的每个字都含糊卡涩,他冲出渐渐聚集的人群,在指指点点中逃跑。
      惨烈的坦诚是没有结痂的伤口,不用被撕开,只消轻轻剥离就足够再次溃烂。
      到了冷锋过境的季节了吗?胳膊上残留着的体温很快就被侵肌的寒风吹灭。截取着林觉在烈日下转悠胡闹的每个画面、每一次在欲海里的沉浮,都随着寒风消亡。
      “陈最!”
      林觉果然还是不出意料的追了出来,他的声线是颤抖的:“发生了什么,回去了告诉我,好不好?”
      “好。”
      “我们……”
      “你想听,我就全部告诉你。”陈最突然把手掌心贴在林觉的心房上,“这颗心,真热啊。”

      房子是冷的,出门前窗户没有关上,冷风直呼呼的灌入,每一个角落都盖上了冷寂。
      “我去关窗……”
      “不用了……”
      陈最出声制止了林觉的脚步:“不用了。”
      幽暗隐晦的室内,两人皆融入黑暗。陈最的背影比平常更加单薄了。
      看不见的视野让听觉分外灵敏,呼气、呵气清楚到像氧气瓶里的水压汽。

      这房子两人早已轻车熟路,明明面积不算太大,但此刻亦步亦趋跟在陈最的后面,又像是走上了循苦道。
      潜意识是奇异的,林觉甚至提前猜到了该停下的位置。
      黑色的密码锁泛着锃亮的光泽,对于这道门,他虽然怀着万分的好奇,但他从未主动提出打开过的意图。
      不过是一道门而已,每个人都有不想让他人窥伺到的秘密。
      “魔怔了,在意一个房间干嘛?”

      每当鬼使神差走到这道门前面,林觉总会在内心深处这么说。

      “陈最……”
      “你听过蓝胡子的故事吗?”陈最的手指隔着半毫米,没有径直按下,“他有一间房间,里面全是他杀过的女人的尸体。”
      林觉见陈最冷不丁说出一个冷笑话,扑哧笑出声:“你又在开玩笑了……”
      ——叮
      “进来吧。”陈最先走了进去,他按下壁灯,顿时灯火通明。
      这房间成为唯一的光源点。
      陈最要给自己说什么?要给自己看什么?
      他看起来很难过,那自己就要表现的轻松一点,这样是不是能缓解他的情绪?
      “那我来看看黑胡子……”林觉佯装轻松的口气,他的长腿仅需跨出一步的距离,“哇,你不知道我早就想进来了……”

      暖调的灯光,打在空落落的最中心——那里只有一张双人床。
      满壁雪白的墙面,空白到无以复加。那是单调的,单调到林觉抬眼看去仅有一张硕大的照片视作唯一的装饰。
      陈最和他并肩站着,不发一言。
      那照片不完整了,明显被人为在中线处割掉一半,只留下一边裱在相框内。
      林觉再细看过去,红底、黑西装、领结……
      是个男人的照片。男人的嘴角含着浅浅的笑容,做着往中间凑近的姿势。
      这是张非常正式的照片。即使被裁掉一半,都能勾勒出消失掉的那一半应该是什么。

      “阿觉,我和我那大哥长得真挺不一样的。”
      “嗯?你在哪看到的照片?不是你说的都收起来了?”
      “我那大嫂可痴情了,钱包里都夹着他俩的结婚照。我拍下来了,给你看看。”
      “……还真不像。不过这张照片照得不错,很般配啊。”
      “……”
      “我见过你嫂子了,你大哥叫什么?”
      “……黎曜。”

      断续的映像重合,漫无止境叫嚣出最荒诞不经的讥笑声。
      “黎曜……你的眼中只能有我……”

      “……为什么挂着他的照片?”林觉倏地抓住陈最的手臂,“为什么这里有黎川大哥的照片?”
      “为什么啊……”陈最眷恋的望着照片,“因为这里是我和黎曜的家啊……”
      “陈最!”
      ——是被撞击的声音。
      他被林觉推到了墙角,真是不温柔的力道,尾椎骨又被撞到了。
      这下肯定会有大块的淤青吧。
      “我听你解释……你说,你说,我听着……”林觉双目赤红,他将陈最圈在眼前的领域,没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快说!快说!陈最!”
      缄默带来无声的恐慌,林觉错愕了,他竟然看到了陈最的嘴角竟然扬起了微微的弧度。
      “从哪里开始好呢……”
      陈最猛地抬起头,他的嘴角已经扩张到无法在继续的程度。
      必须保持最大的笑容。因为……因为他才是那个胜利者。
      陈最摸上林觉僵硬的面庞:“从把你当成黎曜替身那一刻开始讲好不好?”
      从脸到背脊,陈最的手指流走着林觉每一寸的皮肤,最终停在林觉腹部两侧接近骨盆上方的地方。
      陈最扯住林觉的裤带:“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依然还是之前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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