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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习以为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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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怀宫内
陈憬泰一边剥着荔枝一边说:母后,你的意思是让我让让弟弟?
太后坐在对面,独自面朝一方,肩膀不易察觉的动了一下,暗自叹了口气,说:你知道的憬泰,母后不是这个意思。
陈憬泰把剥好的荔枝放嘴里,慢慢咀嚼,手里把玩着荔枝皮,朝远方看了看,说:母后,你看的那个方向应该是弟弟的寝宫吧,啧啧,你说说母后,我的好弟弟能耐不少,就是可惜短命!
太后:憬泰啊,你和憬钰是兄弟,母后实在不忍心看你们互相残杀啊。
陈憬泰暗视着陈憬钰的寝宫说:兄弟?从他向我放箭的时候,就早已不是了,而且,母后难道忘了你是怎么上位的吗?那你觉得在皇室里,亲情真的存在吗?
太后转过头来,仿佛一切如她所料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说:你自己有数就行,憬钰昨天一夜未归,他身上本就有顽疾,怕他撑不住,你作为兄长去看看他吧。
听到这里,陈憬泰把拿出来的新荔枝又放了回去,手中暗暗使劲,满目寒光的看向太后,太后也不闪躲,两人对视了一会,陈憬泰率先移开目光,说:我这就去,母后不去吗?
太后不明所以的说:我?当然去。
陈憬泰:那我先去,母后一会再去,不然要我那个短命的弟弟,看见咱俩别忽然背过去。
太后:行,你去吧。
玉溪宫内
陈憬钰昨晚一夜未归,还是第二天李瑾亲自把陈憬钰背回来的,昨天晚上太医说皇上本就有顽疾,你们还让他一人在外面待了一夜,现在病情更重了,今后一定密切关注皇上,醒过来第一时间通知我。
这一下,可把李瑾吓了一跳,感觉天都要塌了,陈憬钰缓缓睁开疲惫的眼睛,眼中依旧浊气环绕,陈憬钰虚弱伸手,李瑾见状,立马上前,把脸靠上去,说:皇上皇上,在这呢,小李子在这呢。
陈憬钰笑呵呵的说:还是你了解我,知道我找你。
李瑾也傻呵呵的笑起来,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赶忙跑出去嚷嚷道:太医,传太医!
太医摸了摸陈憬钰的脉搏,叹了口气说:按理说,皇上今日醒来,应该是好事,但是......
陈憬钰看见太医欲言又止,早已习已为常,可李瑾哪里有和陈憬钰一样的心态,急忙的说道:太医,你有什么事赶紧说啊,急死个人!
太医多次欲言又止,看了看陈憬钰又看了看李瑾,叹了口气说:我就实话实说吧,方才我给皇上摸脉搏,明明脉搏相对平稳有力,可不知为何皇上的面色和身体就是回不过来,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影响脉搏啊。
李瑾一听这个哪里还稳的住,整个人差点没跌在地下,回过神来紧紧的抓住太医的衣领,大喊道:你是太医!你都没有办法?
太医也是紧张的不行,可事实就摆在这里,太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憬钰慢悠悠的开口:小李子!不可莽撞。
李瑾一看自己有些失态,立马松开手,双拳紧抱起来哆嗦的说:皇上!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你的身体每况愈下,太上皇又紧逼不舍,再这样下去恐怕....
陈憬钰咳咳两声看了下太医,又看了下李瑾说:放心朕的身体,朕知道,一时半会还行!我啊也没什么牵挂,只有...
忽然,陈憬钰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一道悠长得声音:太上皇,到!
李瑾和太医皆眉头一皱,陈憬钰倒泰然自若,嘴中还有些笑容,当然这个笑陈憬钰隐藏的很好,陈憬泰大步流星的走进玉溪宫内,一看见虚弱的陈憬钰,立马皱起眉头,走到陈憬钰床前,居高临下的说:弟弟,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陈憬钰:没事,大哥,身体硬朗,抗的住!
陈憬泰看向旁边的侍卫和太医说:你们下去吧,我有事和我弟弟谈谈,我不太喜欢和外人分享家事。
太医和侍卫分分点头,退了下去。
陈憬泰又看李瑾说:怎么,让我送你?
李瑾看了看陈憬钰,陈憬钰轻轻的点了点头,又投去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李瑾这才慢慢退了出去,关门之前还示意我就门外,有事喊我的眼神。
陈憬钰失笑着摇了摇头,歪头看向陈憬泰,陈憬泰也不着急,满眼戏谑的看着陈憬钰。
陈憬钰虚弱着从床上坐起,揉了揉眼睛说:如果哥哥是看我笑话的,那恭喜哥哥,你成功了。
陈憬泰:呵呵,看你笑话?你现在早已病入膏肓,还有什么我值得看的?
说罢,陈憬泰把嘴凑近陈憬钰的耳边,拉低声音道:你不光病入膏肓,还有身边的人,我能杀的,都杀了,怎么样?服不服?
陈憬钰用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陈憬泰,陈憬泰也不闪躲,大大咧咧的说:可惜,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恐怕早已被我亲爱的弟弟杀上几百回,挫骨扬灰了。
陈憬钰缓了口气沉重的说:为什么?你想要皇位,好!我给你,你想要天下我也给你,可你为什么动长乐她们?其他人是无辜的!
陈憬泰:无辜?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陈憬钰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动长乐吗?好我告诉你!我要杀光你身边的所有人!让你也体会体会什么叫孤独。
陈憬钰手掌暗暗使劲说:孤独?呵呵,我从未孤独过,这一切不过是哥哥你的嫉妒心幻想的罢了。
陈憬泰一手提住陈憬钰的衣襟,一边咬字的说:别叫我哥哥!我嫌恶心!还有你说我的嫉妒心?哈哈哈啊哈哈哈,你比谁都清楚你现在坐的皇位是谁的!是我的!我的!我只不过想拿回我的东西罢了!
陈憬钰盯着陈憬泰,手中的被褥早已撕裂,陈憬泰突然一只手探出,狠狠的掐住陈憬钰的脖子,陈憬钰也不反抗,仍旧静静的坐着,陈憬泰的手渐渐用力,陈憬钰静静的看着陈憬泰,眼睛从浑浊逐渐涣散,仿佛生命正在流失,就在陈憬钰吊着一囗气的时候,房门突然被踢开,太后急匆匆的走进来,果然如她所料,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陈憬泰歪头看了眼太后,手再一次用力,陈憬钰发出呃呃的声音,太后慌忙冲向陈憬泰,陈憬泰又突然把手松开了,戏谑的看着陈憬钰和太后。
陈憬泰摆了摆手满脸嘲讽的说:看来没得玩了。
陈憬钰大口的呼吸着,咳嗽了两声说:不!有得玩,你现在杀了我,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陈憬泰渐渐走到门口,慢悠悠的说:杀你?不,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轻松。
太后站在中间,看了看陈憬泰又看了看陈憬钰,松了口气,真亏来的及时,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陈憬泰走到宫外,看见了踌躇的李瑾,呵呵一笑,说:去看看你主子吧,随便叫叫太医,别今晚背过去。
李瑾看到陈憬泰出来了,也松了口气,因为他知道,没事了,这次事情过去了,李瑾走到陈憬泰面前,恭敬着行了个礼,但低着头的眼满是寒光,陈憬泰也懒得计较,摆了摆手独自一人走向了南怀宫。
陈憬泰影子拉得很长,看了看夕阳,笑着喃喃道:憬钰啊,你长大了,不再是在我身后的人了!可你不该放我回来啊.......
在夕阳的残辉下,南怀宫内空无一人,只有一人坐在长恨亭内,独自吹着竖笛,笛声空悠慢长,尽是思念,知道的人一声就能听出,这首曲子名为《长乐》,正是因长乐而作,因长乐一逝而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