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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尘世缘起 ...
清缎那素不正经的哥哥僖央,真身承袭青丘狐君,是一只喜水白狐,有一身轻软如雪的皮毛,九尾舒舒展展,可与月色同辉。他自万年前降生,化形后体态轻盈颀长,肖似狐君的面貌尤甚明朗。灵宝天尊说他前身是古神兽,投生青丘必有深妙缘法,于是将他带到上清境修行护持。他常年闭关,或隐于各处玩乐,焕焕容颜不被外界多瞧,因而悬梨不认得。
但是——他能和云螭太子有什么关系?
清缎悬梨想不明白,又在殿里胡乱转了转,眼见开宴时辰迫近,再无新鲜收获,不得不揣着满腹疑惑失望离去。
寿宴上,获邀的诸神众仙齐聚朝晖宝殿,大家分坐两旁,连向天帝天后恭贺祝祷。
九重天上很久没有这样融融喜乐的氛围了,清缎坐在其中,一边强打精神,一边胡思乱想,显得心不在焉。重明在她身旁,全都看在眼里,不过她忙着和旧友相叙,兴致很高,根本懒得计较。
邻座的观澜是东海龙王女,贵为一方水君,正和她闲谈自家侄子敖澈的婚事。
“小澈喜欢花神女菡萏,本来东海已与花族定下婚事,谁料花神在人间治下的百花谷遭逢大旱,百花凋零,东海上下却在降雨一事上无计可施。花神郁结,多少有些迁怒,只说如今并无准备婚事的兴致,似有悔婚之意。小澈整日生闷气,惹得我父王兄嫂也愁眉苦脸。”观澜水君富态圆润,面目姣好可亲,说起这等烦恼事也笑呵呵的。
重明斟了杯琼浆,跟着发笑,“人间怎会有龙王降不了雨的地方?”
“你不知道,那百花谷的泉水山涧一夜干涸,似是渗入地下,被什么东西吸收了。父王试图布阵降雨,可一进入百花谷,便被一股强大灵力束缚,又不像是妖魔之气。我与兄嫂连番上阵,既揪不出地下的古怪也拿它没办法。”
“哦?”重明倒是有些惊奇,“若非妖魔,不知是何门路;若是妖魔,有如此法力又擅伪装,着实不容小觑。此事可禀告天帝了?”
“已与花族联名上奏,希望天帝尽快解决此事,好解了小澈的相思之苦。”
“你啊……”重明被她逗得乐不可支,与她相视碰杯。
观澜饮了几口便起身,“我方才看到花神了,这便会会她去。”
“你且去。”重明点头,拎起面前一壶琼浆,自斟自饮起来。清缎在旁恍惚听了大概,心中仍然揣度神殿的事,料想应是那古神兽与云螭太子有关系,才会令哥哥的容貌出现在画像上。于是没忍住,小声问重明,“娘亲,哥哥前身是哪只古神兽?”
重明拎壶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下,随即侧过身,半审视半询问道,“问这作甚?”
清缎强装镇定,迎上重明探究的视线,“就……就碰到几位仙子偷偷议论哥哥,说他没来赴宴着实可惜,又提起他与上清境的渊源。我听了才想起,就算在青丘,哥哥前身也从未说明白过……”
各界一向对行踪不定的青丘二殿下好奇,重明便未怀疑,她将杯子默默放下,颇有几分无奈,“如何不想说明白?实在是无话可说,即便命格星君也算不出来。”
清缎差点翻白眼,命格星君有算出来过什么吗?
又听重明道,“灵宝天尊只讲那前身存在混沌初定、天地无序时,缥缈难寻也不必寻。僖央既已生在青丘,前尘尽数作罢,我们也不要过多在意了。”
“哦。”清缎识趣地不再多嘴。如此说来那古神兽可太老了,比在座的任何一位神仙都老,绝不可能结识两万岁就殒身的云螭太子。
“随我去见天帝天后。”重明不容她多想,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回神。
天帝昊空与天后撷珠正高坐上位,遥望诸神众仙。
昊空平素不笑时很是威严,今日被气氛所染,俊逸面容温润许多。撷珠清贵出尘,脉脉眼波望向清缎,见她梳着垂挂髻,一身栖霞锦裙鲜亮绚丽,十分讨喜可爱。清缎拘谨地半躲在重明身后,她幼时只来过几次九重天,已经没有印象了,此刻近前直观,才发现天帝天后端妙绝世,风华卓然,难以想象云螭太子若还在,该生得何种锦绣模样?
“清缎也已这般大了。如今可还好?”昊空问。
“我这小女贪玩成性,至今仍是六尾,现下在幽界为阎君做事。我只盼她将来能心明眼净,辨善恶是非,不指望她修行出何等造化了。”
重明边说边将清缎拽上前,命她行礼问好。
清缎规规矩矩地照做,想起花神携子拜见时,让那小少主当众表演了枯木生花的法术,生怕重明也一个兴起,让她表演六尾显形。
还好没有。
昊空微微颔首,慈爱地递给清缎一杯蟠桃酿成的酒。此酒清透,入喉甘甜,对增益法力有奇效,比九重天上其他伙食有滋味多了。
清缎一喝,果然觉得神清气爽,疲惫大消。
“道法自然,理应无为而为,不应强求。况且我那弟弟最是面冷心热,喜欢提点小辈,清缎有他看顾,你大可放心。”
阎君正是天帝胞弟,天帝为白龙,阎君为黑龙。
“清缎纯真,悬梨随性。”撷珠视线飘向不远处正与各路神仙应酬的悬梨,温言道,“世事多变,天道无常,她俩若能始终这般率直无邪,也是一种福气。”说着,神情变得有些黯然,似是想起云螭往事陡生伤感。重明正欲宽慰,她却率先摇手,“我只是百感交集,一时未能自抑。说起来,我俩终究没能当成亲家……”
亲家?
清缎正小口啜着蟠桃酒,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天帝天后只有云螭一子,清缎的姐姐绥绥比云螭早出世,她资质奇绝,在人间短短数年就历劫飞升,是要继承青丘大业的,按理不会与云螭相配。
难道自己未出生就被定下婚事了?
重明听了也是一愣,随即笑笑,“都是旧谈,僖央终究错过了。”
什么?哥哥?
哥哥和云螭太子?那幅画像果然有隐情!
“咳咳咳——”清缎激动得呛起来,引得天帝天后一脸困惑,不知所以地看向她。重明更是强忍怒火,向她挑眉,“怎么?你又想惹什么事?”
清缎太熟悉这个表情了,这是挨揍的前兆。
她讪讪地用衣袖擦了嘴,“没没没!我去收拾一下!”便顾不上礼数,落荒而逃了。重明只得狠狠按住额角,“这逆女,总有一天要气死我!”
昊空撷珠忍俊不禁,撷珠劝重明,“她不熟悉天界,我们说话当然不自在。过去悬梨总爱搅扰青丘,以后也可让清缎常来九重天走动。”
清缎回到宴席上,本想寻个时机与悬梨共享八卦,无奈悬梨身旁总围绕着道贺的神仙,她只好浑浑噩噩地捱到寿宴结束,与重明一路同行,见重明始终没有发作,便鼓起勇气提出直接回幽界,准备就此分开。
重明见她又要急急而行,想她心思单纯,就这样在各界横冲直撞,一时有些忧虑,不知能爱护她到几时?遂忍不住出声叮嘱,“清缎,不用急。”
然而清缎只是没心没肺地朝她挥手,霎时就没了踪影。
眼下实在是有一件紧急大事,不可慢行——她的内丹还没取回啊!
清缎抬手使出凌霄飞鸢,用指尖一滴血与之联结。飞鸢吸收血滴后四散金光,停在空中扇动着绮丽羽翼,忽而感受到一丝微弱灵力,隐隐与那血滴有所呼应,便立刻拖着长长鸢尾往源头飞去,清缎一喜,连忙跟上。
最后跟到了虞国边境。
她在青丘和天界辗转,人间已过十二年。没想到在虞国遗失的内丹,竟还留在虞国。
金乌已落,铅云蔽月,荒原之上,满地都是身穿戎装、四肢残缺的可怖尸体。有猎猎寒风穿耳而过,将腥秽难闻的血气带进鼻息,清缎越往前走,越觉得压抑。
这里不似人间,倒似暗无天日的妖魔恶域。
我的内丹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清缎边走边四处张望,就在她准备收回飞鸢重新定位时,飞鸢猛地停在了眼前。她不解地向前看去,一时呼吸都滞住了。
前方正是那把将她内丹震出的魔剑。
此刻剑尖直入地下,剑身血迹斑驳,赤色与寒光相映。这剑的魔气比之前更盛了,以至于剑周大放奇诡绿光,在烟丝薄雾下疯狂涌动。
清缎极力稳住心神,又缓缓上移视线,看到一黑衣少年满身是伤,正双手交握剑柄,额头抵着手背,一动不动地半跪在地,埋首低伏。他像卸了力般,倚靠这剑才稳住身形,有匹黑马在他身后,焦躁不安地不时抬蹄。
清缎不知他是死是活,迟疑着是否上前查看,那少年却先一步察觉动静。
原来没死。
他缓缓抬首,挺直了身,风吹起他高高束起的发尾。
竟是一张好看的脸。
那少年轮廓瘦削而五官凌厉,还生有一双漂亮眼睛,在这死气沉沉的人间炼狱里,可谓朗星高照,天河潋滟。只是他左侧剑眉被伤截断,两颊带有血痕,一张金相玉质的脸竟横出阴郁,意外多了几分邪气。
他就这样站在尸山血海中,宛如浴孽而生。
清缎尚在怔忪,就见少年快速拔剑而起,一股雄浑魔气疾劲扑来,将清缎牢牢压制。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魔剑逼近,就此刺入心脏。
比前一次更难忍受的除了疼痛,还有彻骨的冷意,好像灵力正被生生剥去。凌霄飞鸢不敌魔气,瞬间掉落在地,与片甲碎胄一同浸在血里。清缎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少年,她本能地伸手握住剑身,艰难抵在心口,阻止魔剑深入。
这距离太近了……近到清缎发觉内丹就在他体内……
他肤色惨白,气息冷冽,亦直勾勾地盯着清缎。直到清缎的手无力滑下,再难反抗,才满意地将剑狠狠拔出。清缎心口的伤在冲击下飞出点点灵力,于暗夜里飘散,微弱光芒笼在少年周身,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清缎软倒在地,而后冷漠上马。
直至马蹄声渐远,清缎仍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这人谁啊!竟敢占她内丹,取她性命?
目前的时间设定是人间一年,等于天界、青丘一天,幽界一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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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尘世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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