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的翅膀》杨善

24、第24章

　　最终杨的流浪舰队还是在艾西•法西尔星系停下了脚步，如果没有一个比较可靠的停泊地的话，想夺回伊谢尔伦要塞也就没有一个支撑点，不然杨的战术有多么神奇都会沦为纸上谈兵。

　　而对于艾西•法西尔而言，“魔术师”的来临无疑是对脆弱的自治政府的最有力的保护，而自治政府主席更是当年杨成名战的协助者之一，也曾在那时帮助过杨夫人，所以在有些人看来，杨舰队简直和自治政府是天作之合，也就无怪乎在宇宙港的欢迎仪式有那么地隆重热烈了。

　　“杨提督好象很为难的样子，老大……不，少将。”装备主任的万能助手林曦上尉因为上司要检查港口设施而无法聆听心中偶像的演讲正感到遗憾万分，在忙碌之余瞟了一眼大屏蔽上的直播报道，对着某主任发着感慨。

　　一边在记录器上查看各种数据，让随行人员记录以备随时查用，一边应付陪同检查的宇宙港区技术人员的阿尔法闻声抬头瞄了一下大屏幕，面无表情地又投入到工作中，他家兄长出现表情才是正常的吧，他最怕的就是这种把他捧得高高，吹着天花乱坠的场面了。何止是为难，简直是要拔腿而逃了，装备主任心里这样想着。

　　等一切检查完毕已经是晚上九点，经过长途航行，又马不停蹄地工作，各人的体力也已经快透支，于是解散，各归各房，各找各床。阿尔法没有和杨夫妇一起住到新分配的官舍去，以要随时调整装备和接洽宇宙港为由，留在尤里西斯号上，快活地把司令官休息室挪作自己的卧室，并截留了大部分杨的藏书和所有的酒类，同时把元帅踢给了卡介伦一家。卡介伦对于某人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表示了极大的愤慨，但在两位千金兴高采烈地欢呼和夫人一句“难道让‘元帅’呆在船上就是一种好选择？”下化为乌有，领着家人外加一只猫离开宇宙港前往宿舍安顿。

　　接下来的日子相当繁忙，杨忙着应付自治政府和记者的采访，作战部门忙着对士兵进行战前训练和建立起初步的防卫系统，增加星系外围巡逻，后勤部门则对艾西·法西尔提供的各种给养进行分配，并快速下发到各个部门去。

　　后勤装备处

　　“林曦呀，那个连珠弩的图样交下去了没有？”嘴里衔着三明治，手里签着文件，眼睛还时不时地盯着阅读屏幕的革命预备军装备主任含浑不清地向万能副官询问情况。

　　习惯了上司这种工作样子的林曦面不改色地回答：“已经交付下去了，明天就能出来样品。”

　　“很好，出来了马上拿去给陆战队的那帮家伙，看着他们试一下，测出数据……你亲自去……”

　　“是。”

　　工作中时间过得很快，每天就在维护、调整、测试中飞快地过去。当菲利特列加以愉快的口气打进电话通知阿尔法务必到司令部来的时候，某主任正以怨念的表情看着他的副官：“先寇布那个不良中年，到底用了多大的劲……哦，格林西尔少校……什么！尤利安回来了！好，我马上过来！”一把捞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对林曦抛下一句“告诉他们改进机身强度，晚上我不回舰上来了，没急事你处理了就是。”就以格外快捷的脚步离开办公室，见弟子去也。

　　当阿尔法出现在尤利安面前的时候，少年正结束对杨关于地球之行的简要报告。

　　尤利安是杨的被监护人，也是在杨舰队众人眼中一致公认的杨最出色的弟子和继承人，这个有着亚麻色头发的少年拥有过人的天赋和灵气，尽管杨一直极力反对他进入军队，但在“民主”的前提下这个反对没有见效，现在少年的军阶已经是中尉，而获得的勋章也已经可以用两位数来表示。而在一直暗中教授尤利安并视之为今生唯一嫡传弟子的阿尔法眼中，这个小家伙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存在，如果肯答应接手隐龙部队的话就更好了，只是这个建议一直被杨强烈否决，尤利安自己也没有答应，让某人很不满。

　　当天晚上，在杨家不大的客厅里挤满了人，卡介伦一家，亚典波罗，波布兰，先寇布等等，以欢迎尤利安平安归来为名，实行集体蹭饭之实。而装备主任副官林曦在奉命送来几瓶白兰地后也被拖入这个蹭饭行列中，着实让小美女惊喜不已，又捞到了几张签名和合影后就一头扎进欺负元帅的行列中，和卡千金们为伍去了。

　　“司令官阁下真是不容易呀，现在难得在你家喝到上好的白兰地了。”这是一边往杯里大倒白兰地，一边嘲讽着司令官阁下的蔷薇骑队前队长。

　　接过酒瓶，无视学长艰难目光的亚典波罗跟着落井下石：“是呀，杨学长现在被三方同盟管得可怜呀，如果不是借着尤利安的光，这么好的酒只怕无缘得见了吧。”

　　“……其实……其实还是可以喝到的嘛……”可怜的美酒主人发出微弱的抗议。

　　嗤笑一声，后勤总管大人也加入毒舌的行列：“一次一小杯的话，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而以“凯旋归来的勇士不许靠近厨房”为借口被赶出来的尤利安拼命忍住笑意，以免他的监护人面子连渣都剩不下了，何况他还是身为三方同盟者之一咧。

　　“酒不是不可以喝，而是要有理有节地喝，”刚刚做完三道茶，出来休息的阿尔法啜了一口茶后闲闲地接上话，“比如现在。而作为茶的调味品的话就未免太过分了。酒如美人，要珍惜呀。”

　　对于装备主任“酒如美人”的论断获得了一场人士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赞同，而唯一有异议者按惯例是被无视了，而他也只是搔搔已经很长的头发，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而已。

　　随着卡介伦夫人一声“开饭了”的美妙纶音，战场转移到餐桌上，杨也得以暂时逃过被继续毒舌的命运。一道清炒蔬菜，一道松仁玉米，一道醋溜鱼来自飞泉少东家的手笔，而炖羊肉、奶油蘑菇汤和咖喱牛排则是卡介仑夫人的杰作。

　　“这就是所谓的东方菜式吗？”亚典波罗指着桌上的菜问阿尔法。对方摊了摊手：“也无所谓东方菜式吧，不过是在以前的菜谱里看到后试做出来的，好吃就成了。我记得这鱼和玉米还有个吉利的说法，不过时间太久忘记了，好象和黄金呀顺利呀什么的有关。”

　　“是这样吗？我吃吃看。”

　　“大家赶紧的吧，凉了就不好吃了。”看着亚典波罗伸向美味佳肴的魔爪，阿尔法赶紧招呼大家一起上，免得手快有手慢无，于是桌上刀叉共汤匙齐飞，笑声与毒舌一起，两位小千金自然是没人怠慢的，早早的就把最好的那些拨到她们碗里，而两位夫人和林曦也受到相当的待遇，至于剩下的人就要靠自己的本事了，这餐饭吃得是无比热闹，人人尽兴。

　　吃饱喝足之后，元帅归了两位千金照料并欺压，林曦要赶回去值班，两位夫人去收拾厨房，料理善后，一群男人则转移阵地去了书房，在茶和咖啡的香气中开始认真商讨舰队的未来之路。

　　“其实，杨学长，是不是想办法联络费雪中将？在森林中散步的话没有导向仪是很麻烦的事。”亚典波罗提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在以往的战场上，如果没有费雪纯熟的运动舰队的能力的话，杨的战术恐怕很打上一个大折扣，也就很难完成预期的目标。对于杨舰队来说，费雪就如果一台精确的导航仪，保证不会出现方向性的错误。

　　“嗯，我也有考虑过，我们出走得太仓促，而费雪中将又在边境星系，姆莱中将和派特里契夫少将也是。”杨点点头，在这个舰队中，费雪是相当不起眼的一位副司令官，却是不可或缺的，就如同努力维持军纪的姆莱中将和鼓舞士气，激励官兵的派特里契夫少将一样，是杨舰队组成部分之一，少了谁都觉得不完整。

　　“那么夺回伊谢尔伦你准备亲自上阵吗？还是让亚典波罗领军或是梅尔卡滋？”卡介伦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亲自去，亚典波罗就和你一起留守吧。至于梅尔卡滋提督也同我一起出阵。”杨这样回答。

　　“学长，为什么我要留守！”听到自己居然被分派作了留守提督，亚典波罗提出了严正抗议。

　　没等杨回答，先寇布接过阿尔法递过来的红酒，一边往杯子里注入，一边撇了下嘴角：“这回没准连司令官都无法离开艾西·法西尔，你就不要抱怨了吧。”

　　“呃……为什么？！”

　　和先寇布碰了一下杯，阿尔法懒洋洋地回答了疑问：“因为在这里还是会有无聊的人产生无聊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