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搞事日常》清祐重光

62、第 62 章

　　两人在庄子上的日子虽偶有摩擦，但总体还是温馨又有趣。
　　萧停云知晓顾凝挑剔，他比她大五岁，便尽可能地照顾她，学着如何做一个好丈夫。记住夫人的喜好，记着她不喜葱、嗜甜，记着她不喜浓郁的香味，记着她喜青绿蓝三色的衣饰。只要有空闲就一定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谈诗论史，或是陪她到处走走。
　　他出门的时候一定会给她带礼物。也不拘是什么东西，或是一把搭配得宜的野花，或是一个颇具古意的银镯，又或是特意寻找的孤本。顾凝常常被这样出其不意的礼物所打动。
　　二人相处愈久，自然免不了身体的接触。情到深处自然会有冲动，萧停云却每每只是克制的牵牵她的手，吻一吻她的额头，便径自离去冷静。
　　宁静又安详。

　　两人听说有个几十里外有个叫安乐的小镇，盛产一种果酒，果香浓郁、入口绵柔，但极度醉人。顾凝想去试试，便和萧停云带了清羽、云墨二人去了。
　　小镇有大片大片的荷塘，此时正是荷花开放的季节，放眼望去都是粉白的荷花。四人在这个小镇呆了几天，才尽兴而归。
　　这日，几人贪图路上的风景，直至夜深还没到下个小镇，只好找个附近的村庄投宿。路途疲惫，几人快速洗漱完就躺下休息了。

　　夜半，顾凝被隔壁的动静吵醒了。
　　打开门，看到萧停云三人和屋主花婶的家人都站在屋外，唯独不见花婶，便问：“出什么事儿了？花婶呢？”
　　“夫人，隔壁村长家儿媳妇晚上起来摔倒了，说是羊水破了，我娘去帮忙了。”
　　古代缺医少药的，而且女子生育本就是过鬼门关，顾凝听着隔壁的动静，有些不放心：“清羽，你去看看情况怎么样？”
　　“是，夫人。”清羽听着隔壁的惨叫，也有些心急。她学过医，不算特别精通，但该懂的还是懂，这情况有点不太对。
　　顾凝原本也想跟着过去，但毕竟是陌生人，贸贸然登门不太好。听着隔壁越来越凄厉的叫声，好看的眉眼皱了起来。

　　不一会儿，清羽脸色难看的回来了，朝顾凝低声说道：“主子，怕是要难产，胎位不正，最主要的是母亲年纪较小、又瘦弱，孩子出不来。再这么喊下去，那妇人很快就要力竭了。”
　　听完，顾凝向来平淡的脸一下难看起来，萧停云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低声问道：“情况很糟糕？”
　　“嗯，八成难产了。孩子再不出来，估计就是一尸两命。就算孩子出来了，估计产后还会大出血。这村子的情况你也大体知道，村里没有大夫，离镇上的医馆又远！”
　　顾凝一脸沉重，但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她和清羽的医术只能说普通，而且几乎没有行医经验，应付不了这样的场面。可再耽搁下去就是一尸两命，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只能分两头行动。
　　顾凝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里满是坚定。听着隔壁院子越来越虚弱的嘶哑女声，一边回想曾经学过的知识，哑声道：“清羽，不能等了。”
　　“清羽，你去我包袱里取一个纯白的玉瓶和一个墨色木盒。云墨，你骑马去镇上请个大夫来。”两人连忙行动，顾凝说完就往隔壁院子去了，萧停云连忙跟上。

　　隔壁院子。
　　村长正在心烦意乱的抽着旱烟，村长的儿子则焦躁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往外望着。
　　屋里则是女子难掩疼痛的嘶吼和妇人高声的鼓劲声，以及花婶几个来帮忙的妇人端着血水来去匆匆的脚步声。
　　顾凝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她也没来得及寒暄，而是直截了当地找村长说明了来意：“村长，我们是隔壁花婶家结束的客人。我和我的侍女略懂医术，可否需要我们帮忙？”
　　村长有些犹豫，毕竟这夫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而且他们还是陌生人，万一有什么企图呢？可是现在儿媳这个情况，村长心里进退两难。
　　村长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村长儿子大喜，眼眶湿润，啪的一声就利落的跪下，猛地磕起了头：“求求夫人救救内子。”

　　他和他媳妇是自小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表兄妹，感情深厚。本来妻子怀了孩子是件很高兴的事，全家都很期待，处处小心，生怕出了点意外。好不容易到了八个多月，过一段时间就是预产期了，谁想到临了临了出了这事儿。
　　他很是懊悔，如果不是今晚他太累睡得太死，就能陪表妹一起去茅房的，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了。

　　顾凝被他的行为惊了一下，连忙和萧停云一起把他扶起来。“我们会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们毕竟也不是专业的大夫，只能尽力试试。如果到时候只能保一个，你们保大还是保小？”
　　“我知道，请夫人救救内子，救救内子！若是......，若是情况糟糕，保大！”村长儿子虽然很是心痛，但依旧坚定的说。村长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就冲这点，顾凝对这家的印象一下拔高了不少，毕竟一开始她只是不忍心有个女子就这么死了，但这家人着实不错，至少不担心事后出现胡搅蛮缠的情况。
　　“我们进去了。”顾凝和清羽朝着村长和他儿子点了点头，便准备进去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顾凝看向萧停云，说：“修竹，若是觉得受不住便回花婶家去吧！”
　　萧停云则是第一次直面妇人生子的场景，听着声嘶力竭的惨叫，看着一盆盆被端出来的血水脸色苍白，他有些吓到了。他第一次知道妇人生子原是这般惨烈，有些呆愣，但听到顾凝的话，还是摇了摇头，“我等阿凝。”
　　听到这，顾凝便不再耽搁，和清羽进了产房。这会儿阵痛刚过了一阵，村长儿媳妇正在满头大汗地喘息。顾凝和清羽便一人把脉，一人看产道的打开情况。

　　顾凝把完脉，心下松了一口气，情况还好，生产的时间还不算太长，妇人还清醒。清羽也看完了，“已经十指了。”
　　“花婶，劳烦您熬碗参汤，再让她吃点东西，不然待会儿没力气了。”顾凝朝着花婶说道。
　　“哎！我这就去。”花婶见自家投诉的顾客都来帮忙，心下松了口气。
　　这时清羽端来一碗温水，顾凝便扶起大汗淋漓的村长儿媳妇，取了玉瓶里的一颗培元丹，分成了四份，把其中一份化水让她喝下，“把这丸药吃了，有助于你恢复元气和体力。”
　　村长儿媳妇闻言，艰难的喝完，刚喝完就感觉到浑身渐渐舒服了起来，身体也慢慢的变的有力气起来了，有了些精神。

　　“听我说，尽量不要大喊大叫，白白耗费体力。再有，你的胎位有点不正，我们要先把你的胎位正过来，这个过程很痛，你一定要忍着！”顾凝给她擦了擦汗，接着道：“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孩子在肚子里的时间太长，大人小孩都会出问题的。你相信我，好吗？”
　　村长媳妇刚迎来一波新的疼痛，痛得整个人都有点恍惚，但还是狠狠的点了点头。经过刚才那药的效果，心下还是相信顾凝，有这样的好药，她一定会平安的！

　　“好，那我们开始了！”顾凝一只手握着产妇的手，一边示意清羽开始行动，先把胎位正过来。
　　刚开始第一下，村长儿媳妇就痛得差点晕过去，顾凝找了块干净的厚棉布叠了叠塞进产妇的嘴里，害怕对方咬到自己。
　　随着清羽一下又一下的动作，疼痛越来越强烈，但嘴里塞了棉布，产妇根本喊不出来。不过幸好，顾凝借着棉被的掩盖，悄悄往产妇的身体的输了点灵气，保证她不会晕过去。又给肚子里的婴孩用灵气做了个屏障，保他不会因为在母亲肚子呆太久导致脑部缺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院子里的人大气也不敢喘，静静地等着上天给予一个结果。
　　直至晨光熹微，产房里终于传来了一声婴孩的虚弱啼哭声。屋外的村长的儿子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终于生下来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小孩子被村长夫人用早就准备好的细棉布襁褓包起来抱出去了。听着屋外传来的欢呼声，顾凝和清羽看着床上昏睡过去的产妇，心里还是一片凝重，两人都还没动，她们在等着观察产妇的产后的状况。
　　“主子，不好，出血了！”清羽大惊。顾凝倒还好，她早就预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打开木盒，拿出里面一排一排的银针，稳稳地向着各大要穴扎着，又让清羽把另外四分之一的培元丹化成水喂给产妇，并持续不断地给产妇输送灵气。
　　经过两刻钟的抢救，出血量终于减少了一点，但还是很危险，“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顾凝催促道。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云墨从外面提溜着一个白胡子老大夫跑进来。
　　“快！产妇还在出血！”接着又对大夫说，“大夫多费心！”
　　老大夫气儿还没喘匀，连忙说：“老夫明白！”就急匆匆的进去了。

　　经过大半个时辰的施针，产妇终于不再出血了。顾凝和清羽才默默松了口气，又喊人进来把染血的衣裳和浸满血水的被子之类都换了拿出去。

　　村长儿子一看到两人出来，便急忙迎上来，轻声问：“夫人，内子？”
　　两人刚才不觉得，乍一放松下来，只觉得满身疲惫。清羽更是直接腿一软坐地上了，被花婶几人扶回花婶家休息了。顾凝还好，还能站着，但也看着不太精神，萧停云大步走到顾凝身边，把她抱起来就要走。
　　被顾凝拦下了，朝着村长儿子随手摆了摆，“无事儿，血已经止住了，只是要好好调养，往后几年怕是暂时不能怀孕了！”

　　说完，顾凝疲惫的窝在萧停云怀里，摆了摆手告辞，便让他抱她回花婶家休息去了。
　　她太疲惫了，一沾床便睡着了，没发现萧停云一直颤抖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