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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重逢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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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位于沧衡镇的中间位置,呈圆圈向外辐射,这些年沧衡镇的面积一直呈扇形扩张,位于中心位置的谢府也不例外,建筑越建越拉风,特别自从谢剑仁接手谢家后,谢府捞钱捞得越发严重,从背地里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台前。
谢府大到分为内环与外环。
内环属于普通VIP级别的,老百姓基本就是能站在外环与内环之间的墙头,爬到墙头上看看热闹。
外环的话如果谢家有什么喜事的话,全镇中只要没被红牌警告的人基本上都可以厚着脸皮蹭酒吃,那个时候外环会摆上长桌,大家随便交点份子钱就可以吃一顿好饭好菜。
贵宾有身份的人不需要厚脸皮,会有谢家的人亲自派人请到谢府吃酒,还会用骏马拉着华盖把贵宾请进去,身份越尊贵,马车越豪华。
谢剑仁大婚的时候就这么干过,一晃几十年过去了,由于大公子二公子目前都未结婚,所以内环和外环的狂欢目前来看还需要再等等了。
“我觉得这里还不错,要不然,我们就住在这里得了?”
灵药房和封桃善被关起来了,不过牢房也还不错,比之前的阴冷潮湿的破洞穴好多了,封桃善很高兴,她一直说个不停。
“不行,我反对,你滚出去,留我和你师弟在这里就可以了。”金氪金用剑柄推开封桃善和灵药房之间的距离,正妻身份摆得端端正正的,他模样生得好,吃醋的小表情也什么的动人。
连外面看守的侍卫见到,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喷出一口水:“我的娘欸,大白天的还闹鬼。”
谢家的牢房都比普通人家的家环境好,桌椅齐全,空间开阔,几十个人住一间牢房都不拥挤,封桃善土包子进城似的,乐不思蜀,时不时看看这里,又摸摸那里,眼睛都快被闪瞎了。
恋爱脑的灵药房眼里只有他师父,二人还处于热恋期,看对方哪里都喜欢,一份一秒都想黏在一起:“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怎么会呢?你在这里,我又怎么会不来。”
封桃善:“呕——”
就在三个人不在同一频道各取所需时,牢房外却响起了轰隆隆的大铁门被推开的声音。
看守人按下手印,发光的纹路传递给牢房的里面,收到信号后,三四个人一起合力推开厚重的铁门,随着大门被缓缓推开,一个人身着蓝衣,腰间佩戴一块白玉玉佩,干净儒雅,举止投足都透着一股子贵气的公子出现在画面里。
侍卫们恭恭敬敬鞠躬:“大公子好!”
谢衡良点点头,被领头的一路往下带,长靴踏上一道道钢铁做成的台阶上,每一段台阶差不多十米长,两边有成年男人手臂粗的四五条铁链串成的扶手,下面是万丈悬崖,胆子小的看一眼恐怕都要尿裤子,要不是结界挡着,扑上来的妖兽可以一口吞掉三四个成人。
等谢良衡神色如常的走进指定的牢房时,金氪金早已等候多时了,他上下打量着他,从脚看到头,最后目光落在他的胸上挪不开了。
一旁的灵药房却不淡定了,他说:“你要的东西已经没有了,要杀要剐冲我一个人来,与我师父和师姐无关。”
谢衡良右手接住灵药房挥过来的拳头,最后按住他的肩膀:“你的事情稍后自会有人来找你,我不是来找你的。”
灵药房气不过又挥起另一只拳头冲谢衡良的右脸砸去,被金氪金用手拉住,他在灵药房耳边低语:“不要冲动。”
谢衡良很有礼貌地从怀里掏出一张金符,那张金符如同一张金箔好像风一吹就会散开,上面画满乱七八糟的符号。
打架没打过的菜鸡灵药房不情不愿地退到一边,金氪金安慰似的拉住灵药房的手,二人黏黏糊糊地十指相扣。
“看来那个老家伙真的还活着?”金氪金挑了挑眉。
“老祖宗最近身体越来越好了,多亏前辈挂念。”
“果然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封桃善手里拔出刀满脸恨意地怒视谢衡良。
金箔飘下来慢慢与金氪金融为一体,金氪金的眸子瞬间有金光一闪差点没站稳,灵药房愤怒了,松开金氪金的手,一只手揪住谢衡良的脖子,一只手甩不开被金氪金死死拉住,气氛烘托到那里了,有点尴尬,只能硬着头皮吼了:“你对我师父做了什么?”
谢衡良脸上隐隐多出些怒意,不过他涵养好,没跟灵药房计较,而是两只手把灵药房右手手指一根根掰开,就在剑拔弩张的危险时刻,外面又传来了热闹的喧闹声,谢衡良皱起眉头。
一群人众星拱月般围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只见那人个子不太高,比一米七八的灵药房还要矮,大概1米7的身高,打扮得很花哨,穿金戴银的。
他走起路来大摇大摆毫无姿态可言,五官不算丑,平时吃得太好,脸肉肉的,阴差阳错下反倒让他这个沧衡镇超级富二代显得很接地气,他左腰别着一方宝剑,宝剑上还镶着红宝石,一开口就咋咋呼呼:“你,你,还有你,跟我走。”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绝美的少女,看起来还是十七岁少女的青春模样,抛起手上的弯刀转了两下,又很快地接住,一气呵成,轻轻松松像玩一样。
她头上戴着蓝色的珠花,一歪头珠花哗啦啦响,妖异又纯真:“大公子,夫人怕你下不了狠手,命我来帮助你。”少女嗲嗲地抛了个媚眼,顺手撩了下头发。
在一旁的金氪金贵妇似地咂嘴:“呦呦,好妹妹,你再怎么抛媚眼,他也看不上你的。”
少女伶牙俐齿:“他看不上我是他的损失,本姑娘长得这么美,不缺人喜欢。”她的腰细如扶柳,收起弯刀,手指轻轻一捻,空中就落下许多蓝色的叶子,一股迷香在空气中散开。
“快捂住鼻子!”金氪金提醒晚了,灵药房和封桃善都开始有些眩晕,灵药房不由自主地伸手接住一片叶子就要往嘴里送,被金氪金一巴掌扇掉了,刚刚的金符催生的夺命锁在迷香的催动下开始生效,金氪金扑倒在灵药房的怀里,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说吧,偷走的龙骨被你藏到哪里了?”谢智章左手慢慢握紧刀鞘,右手放到刀柄上准备拔刀,蓝衣服的少女一边嚼着嘴里的蓝色叶子一边笑盈盈地看着谢智章。
“艹,该死的!”没拔出来,谢智章顺手扯下身上的配件往身后随意一抛,飞速闪出一个高马尾的青年人接住他的佩剑,半膝跪在地上,恭恭敬敬拔出剑捧着送到谢智章的面前。
“羽林郎,太慢了!刚死哪去了你?”谢智章拿起剑就要刺向灵药房,被谢衡良拦下:“他还有用,不要杀他,他毕竟姓灵——”
谢智章扭头瞪了谢衡良一样,他放下剑,用脚踩在灵药房的头上:“竟敢偷我们谢府的东西是不想活了是吗?亏我还把你当兄弟?”
说完又上去踢了几脚,谢衡良走过去把金氪金从灵药房的怀里拖了出来,“天哪,哥哥你太厉害了吧,我都被你迷倒了呢。”飞鸟用手捂住嘴巴,一双桃花眼勾人得很,没想到谢衡良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青年,背地里也是一个肌肉狂魔,轻轻松松就将1米8左右的金氪金抗在肩上带走了。
灵药房下意识地跳起来,伸出手想要拉住金氪金挂在谢衡良肩上的手,刚碰到手指,“嘭!”太阳穴被一旁的谢智章抄起剑鞘猛地一砸——
“师父……”灵药房额头上都是血哐当倒在了地上。
吓得封桃善不敢出声,趴在地上装死。
谢智章砸完了人提了提裤子,抖了抖衣服,把带血的剑鞘扔回到羽林郎的手里,大声道:“把这两个人处理下,长老会要审他们。”
见谢衡良走远了,他赶快蹲下来从灵药房身上来回翻东西,摸到钥匙后才舒了一口气,把钥匙塞到身上,像个无事人似地吩咐道:“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不要让老子失望。”然后痞子似地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
羽林郎带领手下的人把灵药房和封桃善送到了长老会要求的审判庭,又因为他们两个顶撞了长老们,奉命带领手下把灵药房他们丢进了竞技场。
来来回回折腾,还有谢智章那个祖宗动不动就使唤他,让他疲惫不堪,好不容易有了点属于自己的时间,羽林郎选择一个人站在庭院里。
碧绿的叶子挂在房檐上,羽林郎触景生情,想起一个人的脸,忍不住又悲又喜,小憩了一会儿,他拿起放在木椅子上的剑,正准备走。
“今天可真热闹啊,你要去哪里?都不想人家吗?”
秦思淼面如皎月,肤白如雪,桃花眼柳叶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我有点事情,晚上联系。”羽林郎准备走,被秦思淼从背后抱住:“你骗人,睡了人家就想走是吗?你这个渣男。”
羽林郎无可奈何,他转过身弯腰把秦思淼抱在怀里哄:“我也是有公务在身没办法,况且我们现在不方便公开,你以后注意点不要在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找我,被人看见不好。”
秦思淼抬起亮晶晶的眼睛:“我不管,我想你了,你不来找我,我只好来找你了嘛,你一点都不想我的吗?”
“我想你,我怎么会不想你呢?”羽林郎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发,把她抱起来,挑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现在是特殊时期,你不要胡闹,等这段日子过去——”
“你不会骗我吧——”
女人的声音像风铃一样悦耳动听,却总透着几分幽怨,令人背后发凉:“你不要骗我哦,我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我很记仇的哦。”
羽林郎当她说的是气话,蜻蜓点水般亲了下她柔软的嘴唇,随便哄了几句就急匆匆地走了。
秦思淼望着他走远,慵懒地躺在石板椅子上,一动不动地躺下来缓缓呼吸,她一张美丽的脸蛋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起就达了最完美的时刻。
像一块达到高温就渐渐融化的冰,她的身体开始发烫发热,慢慢融化,直到与庭院融为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