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三十三 新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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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个夜晚，落羽湖畔挂满了红灯，熙熙攘攘的人群有说有笑，围在湖边相互传送新年的祝愿。
琉晔蹲坐在远处，望着湖中心月亮的倒影发呆。
青翧走到她身边坐下，“怎么不去看灯会，不是最喜欢热闹的么？”那件事情之后，琉晔的心情就经常低落，有些令人担忧。
“在等冬儿。”
“等冬儿干吗？”
“她让我在这里等，说有礼物给我。”琉晔叹口气，“好无聊啊，我也想去灯会。”
青翧低笑几声，还真是为难了这个好动的丫头。
琉晔呆呆地盯着青翧笑开的唇瓣，那晚在湖底的记忆又浮了上来。
“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琉晔别过头，自己想起亲嘴的事情决不能让青翧知道，肯定会被嘲笑的！不对，那不算亲嘴，不过是渡气罢了！
“柳姐姐！”
冬儿清脆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琉晔抬头看过去。小女娃一对丫髻上盘了红绳，身上穿着新制的小花袄，手里提着个食篮，一蹦一跳地向这边跑来。到了面前，一下扑进琉晔怀中，“柳姐姐，我给你带礼物啦！”
琉晔喜笑颜开，“冬儿给姐姐带什么礼物啦？”
小女娃将食篮捧在身前，打开盖子，“年糕，是冬儿做的哦！”
一对兔子形状的小年糕趴在食篮中，模样甚是可爱。琉晔眼睛眯成了月牙状，“好可爱啊！冬儿真厉害！”
青翧探头过来，“真的很可爱啊。”说着便伸手拿起一个塞进嘴里。
“喂！这是冬儿给我的礼物啊！”琉晔撅起嘴道。
青翧斜眼看她，“我没教你么？好东西要跟大家一起分享。”说完，拍拍冬儿的头，“很好吃哦，冬儿真棒！”
小女娃高兴地咧开了嘴。
琉晔撅着嘴看着食盒，一对小兔子少了一只，死青翧，她都还没舍得吃呢！
“咦？你不吃么？”青翧见琉晔不动，便凑了上来。
“我吃！”琉晔飞速抓起剩下的那只兔子年糕，塞进嘴里。
青翧满眼笑意。
冬儿忽然开口：“我发现齐翧哥哥只有在看着柳姐姐的时候眼睛才会笑。”
咳、咳！噎到了！琉晔使劲拍着胸口，半天才将年糕顺了下去。“魇羽、魇羽哪儿去了？”
“魇羽哥哥说他要帮齐翧哥哥准备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
青翧在一旁开口：“新年礼物。”
琉晔眨眨眼，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给我的么？”
“不然给谁？”
琉晔一下子乐开了，“是什么？”
青翧神秘地笑笑，“马上就知道了。”
这时，魇羽从远处跑了过来，冲青翧打了个手势，表示任务圆满完成。
青翧双手搭上琉晔的肩膀，将她的身体转动，面朝落羽湖。低下头，在她耳畔说道：“看好了，我的礼物。”说完，右手一挥。霎时间，湖面亮如白昼，数十盏河灯仿若银河中的繁星一般，将整个落羽湖照得通明。
远处的人群立刻惊呼起来，村民都跑到河边看这美景。
琉晔望着那耀眼的湖面，呆呆地说：“这是给我的礼物？”
“怎么？不喜欢？”
“喜欢！好美……”
“那就不要再为云苏的事情难受了。”
琉晔一愣，自己并未说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问，青翧开口：“我的眼睛不是两个洞而已。”
“我只是有点儿难受，第一次看着认识的人死去……”
“我知道。”男人宠溺地抚摸女人的秀发。
琉晔将头靠在青翧的胸口，“新年不用避嫌吧？”
“靠吧，我不会再推开你了。”
“魇羽哥哥，他们是不是会结亲啊？”不远处，冬儿仰面求教。
魇羽伸手敲那女娃的额头，“小孩子别瞎看，非礼勿视，知道不？”
冬儿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揉揉自己的脑门，“我才不是小孩子，我知道他们两个人要好，将来肯定会结亲的。”
“你知道什么叫结亲？”
“知道。就是一男一女对着拜拜，然后就生小娃娃了。”小女娃一脸无邪。
魇羽蹲在地上大笑起来，“拜拜就能生小娃娃了，这是谁告诉你的？”
“隔壁李大婶说的。”冬儿歪头看看魇羽，“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魇羽一副我比你清楚的面容，得意地看着冬儿。
“那怎么生小娃娃？”
“这个……”还真不好跟小孩儿解释，干脆说模糊点儿混过去，“要有身体接触。”
“身体接触？”冬儿想了想，抬手指指青翧和琉晔，“他们那样就可以生娃娃了么？”
“……不行。”
“不是有身体接触了么？”
魇羽觉得他完全是自作自受，就让那个什么李大婶的话成为真理不就得了，何苦多话？他面色一沉，“小孩子不要多问，将来你就知道了。”
“为什么要等将来？书上说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啊。”
“不包括这方面的教育……”
“为什么？”
“哪儿那么多问题，你当自己是十万个为什么啊！去！去！回家做兔子年糕去！他们都吃了，我还没吃呢！”
爆竹声起，落羽湖畔满是新年喜庆之气。
相对于星野，南宫家的年夜饭要冷清的多。夜幕垂下，南宫启独自坐在书房里翻看账册。
吴伯在外面叩门，“主子，漓州那边传了消息过来。”
南宫启和上账册，说道：“进来。”
吴伯推门入内，又转身将房门掩上。
待吴伯走到书案前，南宫启便问道：“什么事情？”
吴伯恭敬回道：“昨日漓州来了两个外地客商。”
“哦？这倒新鲜了，都赶着回家过年的日子出来跑商？”
吴伯有些犹豫，“消息说不像商人。”
“不像商人？”
“是。来了便住进乘风客栈，也不问买卖的事，只是打听柳小姐的下落。”
南宫启的眼睛眯了起来，打听柳晔？
吴伯又继续说：“听口音，似是从护翼来的。”
“护翼……”南宫启神情肃然，护翼出来查人的，怕是不善。“让我们的人查查他们的底细。另外，若然有了柳小姐的消息，立刻向我汇报。传话给下面的酒店、客栈、钱庄，仔细着点儿，别漏了眼。对外都机灵着点儿，口风要紧。”
“是。”
待吴伯退下，南宫启站起身来，背手立在窗边。柳晔到底惹上了什么人物？他倒不担心那些人查出什么，因为柳晔的下落连他和那几个掌事都不知道。这位大小姐也不来个消息，不知是在哪里过年，但愿不要出事才好。月光朦胧，星光黯淡，几片雪花自夜空落下。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三十三 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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