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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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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重曜没有做生化武器的天赋，厨房并没有爆炸。最后也没有劳烦消防员，是物业拿着灭火器来了。
看到他们三分嘲笑三分不耐四分无语的眼神，季重曜感觉这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丢尽了。
虽然火势阻止得及时，但厨房还是被烧得干干净净，客厅的天花板也被熏成黑色，还好火势没蔓延到客厅。
不过房间里都是烟味，这间房子是不能住了，
季重曜现在还是呼风唤雨的季大少爷，自然不用担心没地方住，这间房的楼下还是他的房子，买来时本想打通，变成复式楼，只是懒得装修，一直这么凑合住着。
季重曜把蒙蒙带到楼下，虽然这间房子没人住，但是定期都会有人来打扫，里面也有几件他的换洗用品，倒是可以随时入住。
看到蒙蒙被他蹭得一脸灰，但是眼睛还是亮晶晶地看着自己，季重曜出奇地产生了一丝愧疚的情绪。
“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吃饭？”
看到这个小兔崽子完全没有家被烧了的觉悟，一心只想着干饭，季重曜那点愧疚顿时烟消云散。
他也不想着什么外卖不卫生了，折腾了这么久，他自己也要饿扁了。也别说这里的冰箱一点食材都没有，就是有，他也不敢再烧一次家了。
季重曜这回心安理得地点开手机通讯录，里面有几十个周边餐馆的电话，他快速点了一家外卖。
距离外卖送达时间大概还有半个多小时，季重曜看着坐在一旁的便宜儿子，实在找不到什么共同话题，只能随口扯道：“喂，你那个妈，是个怎么样的人？”
蒙蒙听到他这么问，瞬间来了精神：“妈妈！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看最漂亮的女孩子！虽然她工作很忙，但是每天晚上回来都会亲亲蒙蒙，还会给蒙蒙讲故事！周末也会带蒙蒙去游乐场玩！”
这些季重曜都快听腻了，敷衍道：“得了得了，你妈最好最爱你，行了吧？”
“才不是呢。”
“嗯？”
“妈妈，她最爱的还是爸爸。”
蒙蒙低下头，爸爸妈妈总是吵架，妈妈对爸爸也不像对自己这么温柔。他一直以为妈妈最爱的是自己，直到爸爸出意外的那天，医生和妈妈说爸爸可能会死去。
小孩子的直觉很灵，那一刻，蒙蒙突然意识到，如果爸爸真的去世，妈妈也会丢下自己，不管不顾地跟着爸爸走了。
“说一堆屁话干什么，没用的话少说。”
蒙蒙抬起眼，有些委屈地看着爸爸，但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惊喜地叫道：“爸爸！你耳朵红了欸！”
“哈？你在说什么鬼话！这是，这是刚才被火烫的！”
蒙蒙听到他这么说，马上相信了，担心地说：“啊？那怎么办！爸爸，我们快去医院吧！”
季重曜把电视打开。
“我去买药，你呆在家里不许出去。”
然后逃跑似的快步出了门。
今天发生了太多奇幻的事，跟做梦一样。季重曜在楼底下抽了两根烟，尼古丁才让他如一团浆糊的脑子清醒过来，把今天的事情缕清，说服自己，这不是梦。
因为不想在楼上跟那个小鬼大眼瞪小眼，季重曜在楼下蹲了二十分钟，等外卖到了才回去。
一进门，蒙蒙就马上蹦跶他的小短腿跑过来迎接他。
“爸爸，你终于回来啦！”
“嗯？什么味道？”
季重曜把外卖摆到餐桌：“什么味道？你自己来看，有青椒炒肉，西红柿炒蛋，还有一碗鸡蛋羹。”
季重曜没点平常吃的那些重油重烟的食物，专门选了个做家常菜的馆子。
“不是不是！是你身上的！”蒙蒙在他旁边皱着鼻子闻了好几下。
季重曜一愣，想到自己在楼下抽了两根烟。
他推了推蒙蒙的头：“什么狗鼻子，我不过是下楼抽了两根烟。”
“怎么，我十几年后没抽过烟？”
“抽烟？那是什么？”蒙蒙的知识储备里没有“抽烟”这个词语。
看到蒙蒙满脸疑惑的表情，季重曜想起来，他十几年后是个吃软饭的，不抽烟是基本素养。
不想教坏小孩，他转移话题：“别问了，吃你的饭。”
看到蒙蒙自己能独立吃饭，季重曜还是有点欣慰，这匆忙的一天终于可以安定下来。
这温馨的一刻没能维持多久，季重曜刚扒拉了两口饭，就听到旁边传来小声的啜泣声。
“呜呜。”
季重曜有些烦躁，他这一天的耐心都快被这小兔崽子耗尽了，没好气地问：“又怎么了，菜不好吃？”
“呜呜，妈妈，我想妈妈了。”
临时住进这间房，也没把抽纸找出来，季重曜无奈，掀起短袖的衣摆，胡乱地把蒙蒙脸上的眼泪擦掉。
只是他忘了，之前在厨房捣鼓半天，衣服上都是灰和油污，蒙蒙原本还算干净的脸这回全变黑了。
“呜呜呜呜呜！眼睛！眼睛痛痛！”
季重曜安慰不成，反而惹祸，他赶紧检查蒙蒙的眼睛。
“睁开眼，我给你吹吹！可能是有烟灰飘进去了！”
“不要你！走开！”
蒙蒙越想越委屈，其实他没说出口，他不止想妈妈，他还想爸爸了。
小孩子对大人的情绪其实很敏感，他能感觉到这个爸爸不喜欢自己。
虽然，他知道这是自己的爸爸，可是爸爸和爸爸之间还是有区别的。这个爸爸好凶，不喜欢跟自己说话，不会做饭也不会给蒙蒙喂饭，还把自己的眼睛弄得这么疼。
季重曜被他哭的一个脑袋两个大，感觉他的哭声快把房顶掀了，不由得想起来之前他默默低几滴眼泪的样子，真是太体贴了！自己之前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烦死了烦死了，要是换个年纪大点的，他早就一拳招呼上去了。
季重曜一把捂住蒙蒙的嘴，蒙蒙的哭声戛然而止。
不顾蒙蒙的挣扎，季重曜把他抱到卫生间，放在洗手台上。
他找出个毛巾，沾水拧干，放轻力度，可以算得上是温柔地把蒙蒙的脸擦干净。
然后用手接了一捧清水：“眼睛睁开。”
蒙蒙有些害怕：“呜呜，不痛了。”
季重曜认真检查了一下，看他除了眼眶通红，眼睛里确实没什么东西。
想来也是，他哭了半天，什么东西也被眼泪冲走了。
季重曜经过他这一闹，语气也软了下来：“还要继续吃吗？”
“嗯。”蒙蒙弱弱地回道。
蒙蒙哭了一场，也想明白了，要回到未来，拯救爸爸，就必须按照那个系统说的做。
而且，蒙蒙看着爸爸眉骨处的伤疤，这是爸爸。只不过现在的爸爸，也许是因为还没学会怎么当一个爸爸吧。
季重曜跟服侍少爷一样，什么重话也不敢说了。
伺候完蒙蒙吃完饭，看他一身脏得跟捡来的小乞丐一样，把他带到浴室门口，问道：“你自己会洗吧？”
蒙蒙踢踢小脚：“都是爸爸帮我洗的。”
季重曜很想穿越到十几年后，看看未来的那个自己是怎么溺爱孩子的，最好能跟那个窝囊废再打一架。
他把蒙蒙带进浴室，利索地扒光蒙蒙的衣服。
这是蒙蒙第一次被十几年前的爸爸看光，有些害羞。
然而并没有害羞多久。
花洒里冰凉的水洒在身上
“啊啊啊！好冰！”
“操！”季重曜这才反应过来，这里的热水器还没插电加热。
来不及懊恼，他赶紧把自己身上唯一一件T恤脱下，包住蒙蒙，然后把他塞进怀里。
说不出道歉的话，只能憋出个“别哭”。
不过蒙蒙才没有哭，他乖乖地搂着爸爸的脖子。
季重曜把电插上，赤着上身用体温暖着蒙蒙，等了十几分钟水才热。
这回，他小心试好了水温，才给蒙蒙洗。虽然手法有点粗暴，但也勉勉强强算细致。
蒙蒙决定大发慈悲原谅他啦！
季重曜拿了个大毛巾给蒙蒙擦干，丢到床上。
他翻了翻衣柜，找出件自己以前穿过的黄色的T恤，丢了过来。
“穿这个吧，跟你今天穿的是一个颜色。”
蒙蒙自己把衣服套上，季重曜的T恤对他来说还是太大了，衣摆拖到了脚踝处，像在扮幽灵。
蒙蒙只觉得新奇好玩，嘻嘻嘻地笑。
季重曜把他塞进被窝，自己拿着衣服去洗澡了。
季重曜第一次洗澡洗这么长时间，因为他心爱的发型居然沾上灰，为了不破坏发型，他只好小心翼翼地打理。
看来明天还是得去理发店一趟。
季重曜出来就看见蒙蒙无聊得爬来爬去，他走过去把他捞起来，塞进被窝。
看了看手机，发现折腾了一晚上，已经到了十二点。
“祖宗，你还不困？”
“要等爸爸一起睡！”
季重曜眼角一抽，本来想看着这小兔崽子睡着了就走，没想到还有这茬在等着自己。
想他季重曜，从婴儿起就是一个人睡在婴儿床，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睡，有一天却要为了个便宜儿子为委屈自己？
算了算了，季重曜感到心累，等这小鬼睡着了再走吧。
季重曜把灯关了，只留下床头的小夜灯，钻进被窝。
“行了吧？快睡。”
转头看着蒙蒙还是睁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季重曜又头痛了：“你还要怎样？”
蒙蒙委屈地说：“今天的睡前故事还没讲。”
季重曜头大，翻出手机，随便搜了一篇，毫无感情地棒读。
刚想着旁边没声音，还来不及松口气，结果又传来了小声的呜咽。
季重曜已经佛系了，心想，果然，他来了他又来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未来的自己会养了个哭包儿子。
蒙蒙还在小声哭道：“呜呜，好想妈妈。”
季重曜不耐烦道：“差不多得了，你一个男孩子，怎么娘们唧唧的。”
没想到这句话起效果了，蒙蒙也不哭了，他一骨碌爬起来，怒视季重曜。
季重曜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了，下意识反思了一下，自己什么也没做啊！
只听到蒙蒙说：“爸爸，你让我好失望，没想到十六岁的你是这种人！”
季重曜突然被他骂，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辜：“哈？你这臭小子放什么屁？”
蒙蒙一点都不怕他，义正言辞地说道：“每个人都有哭的权力，男孩子也可以哭！也不是所有女孩子都喜欢哭！”
“你这样说，不仅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所有女孩子！”
季重曜第一次被这么屁大点的小孩教育，一乐：“你道德觉悟还挺高的？这话谁教你说的？”
“妈妈爸爸一起教的！”
“哼，我爸爸特别好！宇宙无敌世界第一好！”
“怎么？又不把我当你爸了？”季重曜把他拉下来，重新塞进被窝。
“你要道歉！”蒙蒙被盖得紧紧的，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季重曜确实觉得自己有些不对，但要他道歉？
杀了他比较容易。
季重曜和蒙蒙大眼瞪小眼。
蒙蒙坚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先睡着了。
他的生物钟本来就是晚上九点准时睡觉，今天拖到这么晚，又是波折的一天，早就困到不行了。
季重曜看到这小兔崽子终于忍不住睡着，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他本来是想去客房睡的，但累了一天，也懒得动了，眼睛一闭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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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重曜自诩是个糙人，每隔一个星期才会有钟点工上门来打扫卫生，顺便把屯了一个星期的脏衣服洗了。平常吃饭也都是在外面的饭店或是点外卖解决。
现在家里住进了一个小崽子，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赶不走，小孩的抵抗力弱，自然不好让他跟着自己吃外面那些不卫生的食物，自己又是个生活废，所以昨晚给家政公司发了短信，请了个做饭洗衣的保姆。
上午，季重曜被门铃叫醒，有些烦躁。
昨晚他本来还害怕自己睡相不好，踢到这小兔崽子，没想到一个晚上，倒是被这个小兔崽子踢醒好几次。
季重曜：确实是亲生的。
打开门，是新来的保姆。
长得很矮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年纪看上去比自己小了好几岁。
季重曜忍不住皱眉，家政公司应聘童工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