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归迟雾》甜柠七

5、第 5 章

　　回到上舞坊后、锦娘说陆绎来了……我将外衣脱下便去了陆绎那儿“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看你头上还戴着雪花”陆绎将头上的雪轻轻掸掉
　　“去街上逛了逛”
　　“一个人，下次我陪你吧，这个送给你，我特意挑选的，还刻了字，我一个你一个”陆绎把玉佩拿出来亲自挂在我的腰间……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看着陆绎道
　　“对人好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呀……如果要真说个原因，投缘吧”
　　“原来只是投缘”我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你今天怎么了、怪怪的”陆绎不解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拿起酒壶给陆绎道了杯酒“大人、跟我说说今夏吧”
　　陆绎明显愣了一下随后道“你都知道了”
　　“是呀……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看我的时候我总觉得你是透过我再看另一个女人，那个人是今夏吧”
　　陆绎点点头，不打算隐瞒“对不起，桃夭”
　　“不用说对不起、你我之间本就没有谁欠谁的”
　　陆绎将他与今夏的故事说给了我听，原来他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是经生死共患难的……擦掉眼角的泪痕，笑着道“原来你教我弹箜篌也是因为今夏，陆大人你对今夏真是痴心一片，真令我羡慕呀”
　　“那又如何、终究她都是要嫁人的”
　　“那你为何不去争取呢……既然你们之间经历过那么多事、我相信她心里是有你的……有时候感情的事情真的要抓住了，否则它很快就会留走的……陆大人，幸福是靠自己的”
　　陆绎听着似乎有了触动起身要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听道“陆大人，祝你们幸福”
　　陆绎点点头关上了门
　　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那一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里，似乎快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完了，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不能呼吸了一样，原来我的爱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最先动情的人，注定要输了……
　　自那日后、我继续当着我的舞姬，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陆绎永远是我心里的痛，坊里所有的人都避而不谈这个人……
　　“你怎么在这儿……”有些惊讶于陆绎为何会突然出现
　　“这个是你送给今夏的”陆绎脸色不好语气也是冰冷
　　“没错、她看着喜欢我便送了她、有何不妥吗……”
　　“就因为这个、这个里面有慢性毒药，你知不知道幸亏发现的及时、要不……”
　　“你是怀疑我、怀疑我下毒”
　　“不是你还是谁……我告诉你桃夭如果今夏有什么事、我要你和整个上舞坊的人陪葬”
　　听着他的话、我苦笑道“如果我说我不知情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真以为没了今夏，我会娶你，娶你一个舞姬进我们陆家门，一个下贱的东西妄想高攀，你不过是我闲暇时候的消遣罢了……现在腻了自然是要被弃掉的”
　　“那你可曾有半分真心对过我”
　　“从未、你不过是今夏的一个影子、我对你的好全是因为今夏”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多谢陆大人让小女知道了原来我在大人心里竟然就是如此低贱的人……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如果今夏小姐真有何事、我会在上舞坊等你、随时来取我的命、可是上舞坊的其他人跟这件事没有关系、还望大人手下留情……”
　　陆绎看着桃夭的样子心里有了一丝不舍，他的话是不是说重了，现下管不了那么多，今夏最重要。
　　离开房间后，桃夭看着桌子上的珠花，目光变得狠厉“亭雨这是你干的”
　　“姐姐在说什么、妹妹不明白”
　　“这珠花当日我只交到过你的手里的，这里面的毒是你放的对不对”
　　“姐姐可别冤枉好人呀……妹妹怎么会伤害姐姐”
　　拿起桌上的刀将亭雨按在桌子上“你说不说，你要不想你漂亮的脸蛋没有了，就快点给我说”
　　“是……是我做的……凭什么你能当舞姬、做上舞坊的第一、我不甘心不甘心，你死了我就是第一了……”
　　“解药……把解药给我”
　　“没有解药”
　　“我再说一遍解药”
　　“我给我给……”亭雨从她的手饰盒子的暗层将一个小瓶子给了我
　　“我一直拿你当姐妹、竟然不知道你心里其实这么记恨我，其实只要你再等等马上你就可以得尝所愿、可惜你偏偏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碰了不该碰的人……所以我不能留你了”说完离开了
　　拿着药来到夏府，陆绎正好从里面出来“陆大人”
　　“你来干什么”
　　“这是解药、快拿给今夏吧”
　　陆绎半信半疑接过“这是”
　　“这是真的你信我一次吧”
　　“好，我暂且信你”
　　“大人，这个还给你，它不属于我”我拿出那用帕子包着的玉佩和簪子还未交到陆绎手里那边丫鬟跑出来说今夏吐血了
　　陆绎一着急东西掉在地上摔碎了，他也管不了别的了转身进了府
　　我看着陆绎的背影心就像被重重击了一下，蹲在地上将碎了的玉佩和簪子用帕子包好放起来“他都不在意，你为何还在意，真是个傻子……傻子”
　　“姑娘，老朽不瞒你你已经毒入骨髓，现在就算吃了解药也无用、好好珍惜吧”
　　“你来了”
　　“今夏的毒解了、用的是你送的解药、你还说这事和你无关”
　　“事情已经发生、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既然今夏的毒解了，大人是不是可以放过上舞坊的人了”
　　“你究竟为何要伤害今夏”
　　“如果我说我没有呢……你会信我吗”
　　“我……”
　　“你从未信任过我、你对我的好也只不过是为了补偿你之前的遗憾……你从未真正看待过我、你与我之间不过是把我当成今夏……陆绎……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伤我的心、是你将我对未来美好的一切重重击碎……我恨你……一辈子”
　　“对不起……我不知道……”
　　“算了……不管这毒是不是我下的、也是我间接害了今夏，我也有责任、我也不会为自己辩解了……因为我知道你心里是有答案的……究竟你的答案是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了……陆绎你知道我从第一眼见你便喜欢你，后来这份感情越来越深、深入骨髓……不能自拔、我总幻想有一天你能娶我，我可以天天伴你身边，可是后来我发现这一切都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陆大人、从今往后我与你再无瓜葛……情深不寿、祝你幸福”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陆绎看着桌子上留下来的半块玉佩和桃花簪子……神情变得复杂许多……那是桃夭费尽心思寻了好几家玉器坊才将它复原，可是终究不负原来模样，玉碎人难全……他与她……终究是错付了……
　　一扇门隔了两个人“陆绎、我是那么的爱你……我又怎么舍得伤害你喜欢的人呢”
　　看着外面漫天飞雪“我曾经问过雪舞姐姐她在等谁？她说她在等一个永远不会再来的人……我那时候还小……不明白。现在才明白……那个人永远也不会来了……”
　　“傻丫头……你放心你会好起来的，姐姐还要看着你成亲呢……”
　　我躺在长椅上看着外面的雪自顾自的道“姐姐我似乎明白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可是这世间大多数都是爱而不得……我终究还是走上了你的路，可是我知道你不后悔、我也不后悔……这辈子我们都没有得到我们心中所谓的爱、下辈子吧……陆绎下辈子我们不要再见了……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吧……话落，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手中握着的那是一张纸，上面写着陆绎和桃夭，那是我最为珍重的东西、一份比金银珠宝更让我动心的东西……

　　她终是未能未心爱的男子弹奏一曲箜篌……她练习许久的曲子终是未能让她心爱的男子听到……
　　她走的那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她永远留在了十八岁
　　她走的那一天天上下了好大的雪，世间一切被白雪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