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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番外if线上一世没有自杀的路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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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没有路朝雨水丰沛。路迢被抓来的这几个月还没有见过雨天。
空气格外干燥,呼进去鼻腔变得异常难受。路迢刚开始被关在牢里,尘土从小小的窗户口钻进来,路迢撕下来一块布想着把窗户堵上。
堵住窗户后,整个牢房变得黑暗,没有光线让人觉得窒息压抑。路迢最终还是将它拆下来了。北齐这个时候已经是深秋了,夜晚带着深重的寒意入睡。
说实话路迢是睡不着的,伤口钻心的疼,寒气渗入骨髓,连着骨头疼。路迢的伤口没有处理过,手腕带着瘆人的刀疤。路迢捂住伤口想把它捂暖,捂热了就不会痛了。
月光透过窗口照在地上,路迢起身想去望一望今晚的月亮。
路迢来回踱步寻找合适的角度,事与愿违路迢看不到今晚的月亮。
路迢记挂着皇兄,希望皇兄一切安好。自己身陷囹吾不能为父皇母后报仇。
路迢一朝沦为阶下囚本以为沈朝云会将自己立刻处死。
但这么久了,沈朝云那边也没有动静。他不杀我,这将是他做得最错误的一件事。
路迢接触不到外面的消息,但是路迢相信皇兄一定会赢,北齐终有一日会吐出不属于它的东西。也许自己看不到那一天的到来,那又何妨。
周围偶尔传来几声痛苦的呻吟,点缀这无边的夜色。这几天他们开始给自己用刑,想要问出皇兄的下落。身上平添不少伤,他们甚至将已经结痂的伤口挑开用烙铁去按压,路迢痛到浑身都在颤抖,可是越痛他就越坚定。
“还有什么手段一并让我见识了吧,哈哈哈”痛苦无疑能让人清醒,路迢吐出一口血沫,双眼直视面前的人。
面前的人也没想到路迢如此坚韧,他心里居然生出一股恐惧感。
“绝不可放他活着离开”这是他心里唯一的念头,此子日后必定会是北齐大敌。各种酷刑用在路迢身上,好像这样就能消除自己的恐惧。
路迢回到牢房的时候已经失去意识,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伤口与囚服粘连,身上已经没块好肉了。
路迢稍稍动弹就冷汗直流,嘴唇早已失去血色。路迢扯开和伤口粘连的布料,手都在颤抖。路迢咬紧牙关不发出任何声音。
远处似乎有狱卒走动的声音,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路迢勉强支撑自己靠起用石子往墙上再划一条,像这样的痕迹墙上已经有了二十五条。
“二殿下”
路迢听见有人唤自己,眯起眼看过去。
“阿姐!”路迢扶墙准备过去。
“你别动,好好坐着。”王婉婉小心翼翼打开牢门,确认附近没有人后进去。
“你怎么过来了,这里太危险了。”路迢知道王婉婉在这边的处境也不好,来看自己肯定很不容易。
“我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
王婉婉总算看清眼前人的状况,纵横交错的伤口,衣服上未干的血液……王婉婉虽然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的时候牙要都咬碎。
“很疼吧。”王婉婉拿出准备好的伤药给他涂上,上药的过程显然也不好受,路迢虽然不喊痛,王婉婉却能清晰感受到路迢肌肉不自主的抖动。
王婉婉还给路迢带了吃的,路迢一口一口吃得很慢,眼泪砸到汤里混着鲜血。
“我没保护好他们,阿姐对不起。”
王婉婉知道他在说什么,用手帕擦干眼泪“这不是你的错,只有好好活着才不算辜负他们,我们都好好活下去。”
时间差不多了,王婉婉将信塞给路迢,收拾东西离开。
路迢就着月光一字一句往下看,看完后将信纸揉成团咽下。
阿姐现在是楚王妃,皇兄和楚王似乎有些交易,他们现在很安全。路迢放心不少。
第二天一早路迢就被人押出去,路迢本来以为是又要动刑,后来发现不对劲,他们把自己带出来了。
“应该是沈朝云要见自己”路迢简单判断后,靠在马车内壁上休息。
被带到一间宫殿,路迢觉得不太合理,看布局这应该是后妃的宫殿,带自己过来做什么。审问犯人也不会在这,难道是哪位后妃要见自己?
宫女服侍自己沐浴更衣便退下了,路迢一个人留在殿内一头雾水。之前路迢也问过宫女这是哪位娘娘的宫殿,得不到回答。嘴巴是真严,不管路迢怎么问都没有回答。
路迢想去院子里看看,门又推不开,原来是被软禁了。
看来是想用自己去威胁皇兄,可惜算盘打错了。沈朝云把人软禁在后宫中这种操作路迢实在不理解。
半天见不到人,路迢累了,寻了张贵妃榻睡下。许久没有这么舒服的环境了。睡醒后大抵是中午,进来一个小宫女给自己送饭。
路迢极力表现得友善一点,可他现在的样子着实不太好看。
新伤旧伤遍布在裸露的皮肤之上,脸上都还有一道渗血的痕迹,整个人像地狱爬出来的阎王。
“这是哪?”
小宫女颤颤巍巍从牙关挤出几个字“揽芳殿。”她不敢抬头看路迢,胆子太小了。
目的已经打到,路迢让她退下,小宫女溜得很快。
路迢摸了一下脸上的伤疤沉默,刚好沈朝云推门进来。
权势果然是一个人最好的外衣,沈朝云现如今也有几分王者风范。
“路迢,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沈朝云疯了!
路迢真的快要吐出来了,这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廉价的喜欢让人恶心。自己现在可没有值得他利用的东西了。
路迢不正眼看他,权当他不存在。路迢有自己的打算,计划按自己的方向在走。
沈朝云每天各种奇珍异宝如流水般送进来,路迢只觉得看着碍眼。路迢的手已经彻底废掉了,变成提不起剑的废物。提不起的不只是剑还有笔,路迢引以为傲的两样东西被彻底毁掉。
沈朝云给自己送了很多名家墨宝,路迢来者不拒将他们摆到最显眼的地方,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路迢也很想看看沈朝云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路迢不能见任何外人,揽芳殿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囚笼困住路迢。笼中的鸟永远在寻找时机,它终会回到蓝天之上。
沈朝云这个人真是贱,路迢喜欢他的时候他不珍惜百般利用,现在路迢对他爱答不理了他又开始讨好。路迢对他越冷淡他越要往上凑,开始述说自己的情谊。
沈朝云受不了被人忽视,他将路迢强行拉到他面前。
“如果你现在杀了我是不是就会原谅我。”
“能杀我的永远只有你。”沈朝云亲手把匕首塞进路迢手里,然后握住他的手往里扎。路迢没有丝毫犹豫将匕首插进他的心口。鲜血溅到自己脸上,路迢手微微颤抖然后松开手,匕首落地。
“我就知道你舍不舍得杀我,你心里有我。”沈朝云连伤口都不处理抱住路迢,血液染到路迢的衣服上,路迢微微皱眉。
路迢压住心里的反胃,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白眼。沈朝云天生心脏位置有异他难道以为自己不知道,倒是会装。
而且是他握着自己的手往里推,到时候自己真用力了他也能抵住,好心机。
我要你和你的江山一起覆灭,你哪能这么轻易的死去。
之后沈朝云对路迢的限制稍松,路迢已经能踏出殿门了。路迢种了不少花草,每天侍弄要花不少时间。
皇兄起兵了,已经收复了大半的国土。路迢假意顺从从沈朝云这里得到了很多消息。心怀希望路迢早就没有自杀的念头。新来的宫女是楚王的人,路迢通过她和王婉婉搭上线,将消息送出去。
路迢从沈朝云这里套出所有和他暗中勾结的世家,这份名单最终送到路池手上。这些年父皇不断削弱世家的势力但谁能想到这些人居然为了自己的利益叛国。
毕竟这对他们而言百利而无一害,事情败露大可把一切都推到路迢身上。路迢勾结外族意图篡位,自己只是站位错误。整个路朝谁不知道二皇子冰壶秋月无心权势,怎么可能有篡位的想法。之前的路迢看不透还真以为是这些世家被蒙蔽,现在想想也是可笑至极。
不知不觉已经是冬天了,沈朝云越来越忙几乎抽不开身。路迢见不到他倒是挺开心挂在脸上的笑容都真实不少。也许用不了多久皇兄就来接自己回家了。
战火的前线已经要烧到眼前,沈朝云带着路迢北上,往北走气候更加寒冷,他们被堵住了。
沈朝云的每一步谋划都被对方看穿,一次两次可能是巧合,接二连三的巧合让沈朝云不得不怀疑眼前的人。
虽然不知道路迢是如何把消息传出去的,他掐住路迢的脖子按到地上“你背叛我。”沈朝云青筋暴起瞧着有几分骇人。
路迢淡定自若闭上眼,下一秒沈朝云瘫软在地,满脸不可置信。路迢轻咳几声,楚王等人很快冲进来,将沈朝云绑住。
“沈渊流你流的是北齐的血。”沈朝云显然想通过言语触动顾渊流。
“我姓顾,不姓沈。”顾渊流不想在和北齐皇室沾上关系,至于北齐人要骂便骂反正自己也听不见。
路迢脖子上的紫痕太过于显眼,路迢还要费番心思去遮。沈朝云是真下死手了,等下这样出去还会让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