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夏末·我其实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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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都来得那么突然，本想偷偷的回司马府上再看望丫头他们最后一眼，结果却发现，那曾经富丽堂皇的司马府早已颓败。司马大人自刎，府上大乱，仆人掠夺尽所有属于司马家的财产。而丫头他们早已不见了踪影。
现在才知道，或许司马大人永远忘不了的人只有我父亲吧？他灭我家门的原因，在那一日父亲早已对我说明，他说齐儿，司马爹爹的爱妻被爹爹杀死了。你讨厌爹爹这么做吗？我笑着摇摇头，那女人不对吧？爹爹抱紧我，有抹悲伤，下一次司马大人回来你不许出屋。我问为什么？父亲笑笑说，司马大人要给你变戏法。我说好，齐儿不出来。结果呢？因为对司马大人的想念，我不得不偷跑出来，躲在角落一看究竟。结果就是那次屠杀。我知道，司马大人只能用这种方法得到自由。他与父亲都陷得太深，惟有终结一方而获得心灵的自在。终是父亲放不下他，导致司马大人的叛逆。其实我知道他也不舍，其实我知道父亲是让他杀死的。司马大人只是文官，他不可能拿父亲如何，但他却能将父亲置于死地。当他虏获我离去时，我分明看见父亲嘴角残留的微笑。父亲说我是无辜的，司马大人也这样想的吗？只是我明了，司马大人从那瞬间就不住的哭泣。我知道，即使看不见他的眼，但他的泪水却滴落在我的脸颊……
随后的日夜，我时时能梦见司马靖凌。梦见他不停的问我：“爱过我吗？爱过我吗？”他的问话，似是魔咒般久久不散。我总是会在泪眼模糊中惊坐起。我说我爱你，爱你……然后大哭。
司马靖凌，这个破损的名字。这天下确实姓了司马。但他为此竟没了父亲。不仅如此他也丢了我。
五年后———
能再见丫头是我从未想过的事情，再见她，伊人变。十岁的丫头早已成熟。稚气的脸蛋有了一抹女子的端庄。在颓败的司马府前，她捧着一束花问我道：“公子要花吗？”我回头看着她，有瞬间的失神，犹豫的开口呢喃出声，“丫头？”
瞬时她愣住，脸上的笑容沾满热泪。花坠落至地，她扑向我的怀中，放声大哭；“齐哥哥，我等了你好久！二毛他们也好想念你啊！齐哥哥……齐哥哥—”
上天就此赐给了我一个女子。我没想过曾经的丫头会坚贞的忠守着那份她对我的爱。原来，我还是有人爱的，不是吗？司马靖凌，那……你呢？
与丫头成亲之后的那些日子，其实不快乐。我承认自己没喜欢过她，而娶她的原因只是我想给自己找个遗忘司马靖凌的理由。我是罪恶的，当我失去司马靖凌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残忍。
这一天，我想到镇上给已有五个月身孕的丫头买点补身体的食物，便早早离去。要做父亲了，却并未太开心。新娘不是司马……突然笑起来，即使是，也不会有孩子吧？
“听说了吗？当今皇上要处斩那个叛贼呢！”
“什么什么？那又改国号拉？”
“什么呀！其实就没改过国号！知道吗？那个叛贼刺杀了先皇后就以为可以一统江山了，哪那么简单？！先皇不是还有太子吗？太子就商量把江山夺回来。但不知道为什么江山本就很早夺了回来，竟还改了那么几月的国号！”
“我听说是那叛贼要求的，而且这次问斩也是那叛贼要求的地方。”
“嘿嘿……真是奇怪了哈。竟然选我们这个地方。诶……那在哪呢？”
“司马府门前。”
或许。我应该耳聋才对。但行至集市时那些居民的对话早已深入我耳内。待我买好东西，似是中邪一般随人流朝司马府走去。
“哎呀呀……瞧见没，那叛贼多漂亮啊！难怪皇上什么都应允他呢！”
“嘘……不想活啦！这种事别瞎说！”
其实我冥冥之中就隐约有所感觉。没错，是司马靖凌。那刑台处被捆绑跪着的不是他还有谁？依旧那么的美艳，眸眼内并没有一丝对即将到来的事情的恐惧。那种眼神，恰似我离开他的那个夜晚时我拥有的那份平常。我并未再深入其中，只是在人群外围静静的看着此时的他。我们谁都不曾预料到的未来竟如此残忍。还记得我曾经的想法。希望不见，却又只能相见。想，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
“时辰到！”行刑官听命，他走到司马的身侧将他背上背负着的木牌取下丢置一旁。
我深深的注释着他突然带笑的面庞，无尽的回忆卷入我于其间。司马……我是爱你的。只是这样的爱，我们都无法承受。
似是感知到我内心的想法，我看见司马在随后抬起了头，那双禁锢我的眸眼投射于我在的地方。不！我呐喊着。不能再与你对视，也许这样下去，我又会为你疯掉。我现在有丫头，有了孩子，我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我推开拥紧的人群，像是遇了鬼般拔腿奔跑。我听见那些看客惊呼着，
“瞧！叛贼怎么笑着在哭啊？”
“他在说话！”
“什么什么？说什么？”
“等等，我好想看得懂一点点他的唇语啊。”
“是么？是么？他说什么？”
“诶……他说……他说，‘谢谢你。我很开心’”
“诶？什么意思啊？”
“还有呢！‘你，爱我吗？我爱你。永远’”
“……”
霎时间，所有的看客都沉默了。是因为那刑场上即将死亡的人儿对爱的执著还是被什么震撼到了心灵吗？于我却只是一味的逃离，不管未来如何，对司马靖凌的爱是心底永远地珍藏……
几个月后，丫头为我产下一名女孩。白皙的肌肤乖巧可人，当丫头问我取好名字了吗。我笑着点头说。“靖凌。慕容靖凌。”
丫头反复念着这个名字，甜甜笑开，“好可爱啊！”
我说是，是很可爱，但却那么伤……
慕容靖凌，有谁知道这简单名字的背后，又有我怎样的哀愁与不可磨灭的回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夏末·我其实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