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实习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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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主任响亮的嘱咐声将拂温长拉回。
设主任作为老师再次嘱咐：“尽量做好你们实习生该干的事，自己工作范围外的不要管。”
声音通过话筒从音响内传播出。校长在一旁焦急的在一旁催促示意赶紧结束会议，毕竟天使系的还要用报告厅。
设主任再次核对有无学生没有索魂后便将会议结束，让学生们整齐排队离开报告厅。有三五成群的打算出去喝一杯，王昧跟拂温长道别后跑去找她男朋友。
正是夏季，太阳晴一阵暗一阵。微风将一片白云吹到太阳面前，又将它吹走。
拂温长在本地实习，下午三点报道，就先离开没有和大家一起出去浪。
“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班长向拂温长走向车棚的背影喊着。
“有空一起喝酒。”宿舍长道。
“毕业快乐。报到打扮好看点。”同桌挥着手道别。
“肯定的。”拂温长转过头来回应。
毕业典礼实习期结束后才开，可结束后的场景提前播放。
有在报告厅门口抱着哭成一团，有欢喜雀跃庆祝毕业，有死对头原谅对方和好如初，有成群结队的拿着礼物去办公室和老师告别，还有趁着都还没离开学院在草坪上坐成一圈抓紧时间打在学校的最后一盘游戏。
教学楼前的大钟走过一圈又一圈，去年植树节种下的花种今年不是种花人来拔了，孩子们一年级时种下的树苗渐渐长成遮荫的庇护所，门口的警卫也陪了这么多年光阴。
转眼间大家就要各奔东西。
这不就是考核时心心念念的毕业嘛。你舍不得每天三点一线的学院，在学院里和同学老师相处的回忆。
每天背不完的课本，跑不完的步，写不完的课堂作业，下课十分钟的欢声笑语，粉笔擦过黑板，打扫卫生放在课桌上的凳子，点点滴滴刻在灿烂而美好的青春年华里。
拂温长走进车棚坐上白色电动车，骑到大门时门卫打开门对他说了句实习快乐。
回到冥区，到车棚停车时，邻居爷爷在树下乘凉。这个小区里都是死神和天使。
邻居爷爷跟他打招呼：“小温实习在哪实习呀。”
拂温长按下锁键：“就在咱这，我没出去。”
邻居爷爷有些可惜：“出去看看多好里。”
拂温长解释：“奶奶年纪大了，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邻居爷爷摇摇蒲扇欢笑道：“每个人选择不一样嘛。”
拂温长：“我上去了，爷爷。”
坐电梯到顶楼十八楼。打开家门，奶奶正在厨房忙活。米饭香和“铿铿”的切菜声从厨房传出。
“奶奶，我回来了。”拂温长蹲在门口换鞋。
“小温啊，一会菜就好了。”奶奶在厨房喊道。
拂温长换完鞋，将钥匙挂在墙上，走进厨房。奶奶一个几百岁的小姑娘做饭还是喜欢穿着粉色围裙。一头白色卷发，布满皱纹的脸和双手，一米六的小个子，微胖的身躯做起事来不拖泥带水。
“怎么回来这么早，毕业了不和同学们好好玩玩？”奶奶一边炒菜询问着。
“我下午三点要到冥府报道，反正也都是喝酒啥的，以后还可以聚。”拂温长回答。
“怎么能不去呢，那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奶奶提起实习地点。“实习被分到哪里了？”
“就在这，我没出去。”拂温长拿出实习鉴定卡给奶奶看。
奶奶将锅盖扣上，拿起实习鉴定卡看实习地点。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你怎么就不愿意出去看看呢。”奶奶将卡塞回拂温长手里嘟囔。
“就想着隔这过着。”拂温长攥着卡解释。
“看你自己。”奶奶将菜盛出：“吃饭吧。”
奶奶是退休死神。平日里两人的花销都是用退休金，放假了拂温长会去打工，拂温长的父母因公殉职，每个月死神部会发有补贴，所以生活不算困难。可能还比其他家庭富有，毕竟家里就一个老人和一个学生。
将菜一个个端上桌，吃饭时奶奶还是照列将拂温长多夹两筷子的菜推到他面前。
“你的索魂是是什么？”奶奶问道。
“一串黑铁链。”拂温长认真干饭，眼也不抬答。
“不要这么称呼你的索魂，小心它自己变丑或者生锈。”奶奶无奈劝道。
拂温长低头一看，调皮的古巴链偷偷附上了一层铁锈。
“……”
“叫什么呢？”拂温长筷子尖敲着碗沿。
反正这东西要陪自己一辈子。
“枷锁吧。毕竟它是要陪我一辈子的。”拂温长向奶奶解释。
“枷锁二字为囚牢也为束缚。你孤身一人，难免会遇到很多东西。”奶奶提议。“它是有灵之物，只要它愿意，你也不要那么困着自己。”
“这名中不中。”拂温长夹了块肉。
古巴链上的铁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消失，发出明亮的光泽。
“…………”拂温长有些无语。
“哈哈哈。”奶奶被枷锁这番操作逗笑了。
“我真担心有天说错了话它把我勒死了。”拂温长夹了一筷子白菜放到米饭里。
奶奶：“它没那胆子，顶多就发发小脾气。”
拂温长点点头：“毕竟我说的话都让它那么扎心了，发脾气也是应该的。”
奶奶：“索魂是陪伴咱们一生的工具，灵性大着呢。”
吃完饭，拂温长就回房间睡午觉。
拂温长的房间刚好向阳，落地窗将阳光照射到屋内。开门左手边平开门白色简约衣柜，原木色电脑桌靠窗，墨绿色墙和墨绿色不透光窗帘应景。拂温长将窗帘拉上，打开空调。实习鉴定卡放到床头柜上，调好闹钟，躺到床上便睡。
闹钟叮叮响起，告诉拂温长睡眠时间到了。拂温长按下闹铃迅速起床洗脸换鞋，拿起实习鉴定卡和车钥匙就冲出家门闯进电梯。死神部按点上班，自己可不敢迟到。
一路上太阳没有丝毫动静，死命发光发热。头盔内气温急剧上升。
到了冥府，按照手机上发出的位置找到死神部。冥府长得跟警察局似的，排排高楼加拘留所。中心楼分为十八层楼，主任办公室在第四层。敲门走进，办公室内分开放了两张办公桌，靠门那一面放了一整面墙的资料。
烫卷短发年纪大的那个是正主任枪浅，直长发年纪小的是副主任命七。下午来报道的就自己一个。
枪浅看见拂温长额头上的汗吐槽：“你爸怎么那么抠，都不开车里的空调。孩子不敢说热，他自己都不知道热？”
命七从办公桌上的抽纸上抽出一张递给拂温长：“来孩子，先擦擦。”
“？”拂温长接下纸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还是感谢主任的关心。
“我爸妈在我小时候因为收魂失败殉职了,来的时候是我自己骑电动车来的。”拂温长解释着。
命七轻声询问：“累吗？要不你先做沙发上歇一会，等会再领你到带教老师那里。”
拂温长立马拒绝：“不用不用。”
命七便在电脑上开始给拂温长登记实习生信息，并将实习生合同推到拂温长面前。
命七：“把第二页的实习规则再看一遍，名字不用签。”
拂温长疑惑地看着第一页正中央响亮的五个大字：实习生协议。
顶着疑惑看实习规则。
第一条：实习生尽力向人类隐瞒身份。
这肯定的。
第二条：要学会用索魂。
这没毛病。
第三条：收魂过程要给死人最舒服的抽魂。
这我努力。
第四条：实习费每月二十号打倒账上。
这还不错。
第五条：上下班要骑环保的电动车。
这份内之事。
第六条：实习群要置顶不能打开消息免打扰。
这勉为其难。
第七条：部门忙起来随叫随到。
这可去他娘的吧。
命七将实习部门表放大：“看完了把实习转换部门拍个照，免得转部门进错部门。”
拂温长顶着读协议前的疑惑跟读协议时的疑惑以及读完协议后的疑惑拍了张照。小声问道：“我为什么不用签字？”
枪浅回答他：“实习协议中实习生的生死与死神部甚至学院整个死神界无关。你不签，死神部会尽力保证你的安全。而你的父母因公殉职，你必须要避免意外死亡。实习期危险性很大。”
命七：“这是对于你奶奶最大的补偿和保障。老人家已经失去了儿子和儿媳，不能再失去她唯一的孙儿。”
登记完便领着他到十楼报道。
坐电梯到十楼，就是收魂的。这层一个死神都没有，进到十层办公室，命七交代了一下便离开了。办公桌后坐着一个发福的中年男子，让他微信扫码进十楼工作群后就给他安排任务。
“我叫瓦熔。你带教老师今天休息，他后天才上班。你这两天就是主要是收魂，有人死了索魂会发出蓝光，你顺着索魂指的方向去收魂。一般医院死的人多，你在医院周围玩会等着就行。到六点回来打卡下班。”收了手机。瓦熔转身坐回凳子上，拂温长还站在原地。两人对视一眼，空气一片寂静。
拂温长问道：“没了吗？”
瓦熔：“没了呀。你要觉得太闲可以去逛逛街。”
“？？？！！！”
拂温长愣在原地眨眨眼有被震惊到：“这么简单？！”
瓦熔解释：“咱们的任务就是收魂。这层楼你来的路上都看到了，一个死神都没有。有人死了，离他最近的索魂会亮。所以有时候你会在医院周围闲一整天，或者在出车祸的十字路口忙不过来。有遇见这种情况的你在群里发消息，我们去帮你。你一个实习死神有事及时说。”
拂温长：“好的，那我先走了。”
瓦熔：“你小心点哦，别忘了六点回来打卡下班。”
拂温长：“好。”
关上处长办公室的门，离开冥府。拂温长就骑着电动车满悠悠的观赏路边的风景。
其实一排排树没啥好观赏的。。。。。。
想着骑就到城边看看，地比较偏僻，离医院远，说不定就有人死在救护车上。
城边有一条小吃街，房子都是五楼一栋，五栋一排，整齐划一。一楼统一都是饭店，五金店，便利店，宠物店等。再往外就能看到一排排四合院。
拂温长将车轧到一家宠物店前，拿起手机看群里的消息。从进群那一刹那，手机微信消息就没停过。
“谁离我近，来给我送个冰淇淋吧。这鬼天气热死了，我这连个店都没有。”
“随便给我送杯奶茶，谢谢。”
“我手机玩没电了，谁有充电宝。”
“中上路口来个死神帮帮我，仨车相撞，我正在往那赶。真是的，这救护车真墨迹，过一会这人就错过最佳抢救时期了都。”
“我去。”
“我去。”
“我就不去了，昨天在医院可把我累死了，今天歇歇。”
看着群里一条条消息，冥府新报道反骨实习生拂温长点开消息免打扰。
“谁能帮我把猫领回来，在城边的宠物店里。”
拂温长抬头看了一下眼前这条街，拍了张照发到群里。
“这里吗？”
“是的，是这。加下我微信，我把地址和宠物卡发给你。”
手机上方发来一条加好友通过消息。
“我叫弦梦，是十层群里的。”
拂温长点下同意，发去备注：“拂温长”
对方发来一条语言，听声音是个女孩子：“你对猫过敏吗？”
拂温长：“不过敏。”
弦梦把地址，她的姓名、手机号、宠物名发给拂温长，还有一张领养证。
店名叫做猫狗巷，坐落南都嘉园两排房子尽头。
拂温长从十字路口过去，进入一个偏巷。一排排房子面对面看得人眼花缭乱。拐进走道，一眼望去就是猫狗巷。若是在大马路上你只以为是什么老小区，可你进来以后只感觉是个搬空的小区。
三楼一栋小公寓，加上侃侃能过两辆车的过道，又低又挤让人感觉到一阵压抑。但黄橙配色猫狗巷牌子就像是黑暗尽头的一面镜子。它靠自己只能照亮自己周围，一旦出太阳就能折射出光照亮一整条街。拂温长在巷子里七绕八拐，好不容易找到它。加上空无一人的楼房压抑着，就像在一片黑暗里终于的大门。
拂温长浑身打一激灵，搓搓手给弦梦发消息：“我六点下班到冥府给你。”
弦梦：“谢谢。”
拂温长发现她猫的名很逗，叫猫。
车扎在一旁。推开玻璃门，屋内中央竖着放两个三层货架。一个摆的是猫粮，一个是狗粮。右手边靠墙放着一排木制笼子，玻璃做笼子的门里面是猫。左手边是收银台，靠墙还是放着木制笼子。最后面有一个楼梯是通往二楼的。
拂温长把弦梦发来的信息和领养证给店主看，店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微胖女孩。头发卷卷的齐肩。店主把一只白色很可爱的猫抱出来给拂温长。猫直接窝在拂温长怀里，拍了张图发给弦梦。
“到手了。”
弦梦发来一张猫胖了的表情包，一看就是自己怀里这猫。
弦梦打趣：“它又胖了。”
拂温长：“胖了也很可爱。”
弦梦发来一个嘘声的表情包：“别让它知道，不然它就飘嘞。”
拂温长抱着猫转了一圈宠物店。看到两只小小的白猫依偎在一起，一只差不多就自己一只手那么大。
“这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它慢慢长长也会长到你怀里这只一样大。”店主介绍说。
拂温长：“这样啊，我以为这两只没发育好。”
“大姨，大姨。柳哥哥估计酒精过敏了。”一个四岁的小女孩，从二楼下来，对店主大喊。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店主连忙跑上去查看。拂温长看着店主惊慌失措的背影，将猫放进一个笼子里，跟着店主进到二楼房间。
一进门拂温长便被一屋子的道具吸引了。屋内对角中摆放上两个罗盘镇宅，利于兴旺辟邪。衣柜门上贴着道符，墙上挂着桃木剑。特别是衣架上的裙子，那么细的腰，肯定不是店主的。
店主试图将男孩拉起来，拂温长上前将男孩抱在怀里。男孩特别轻，拂温长没有用多大力气。拂温长：“打电话叫救护车。”
店主：“救护车来的太慢了，我自己会开车，我去旁边五金店先把他们车借过来。”
店主进房间把户口本、身份证、驾驶证拿出来，下楼。拂温长把男孩抱到一楼，放到凳子上。
男孩面色苍白，口水浸湿了拂温长右袖。拂温长这才看清楚男孩的脸，五官精致清秀，中分青绿色过肩长发。白宽松上衣搭蓝短裤。清新脱俗，带着凉意。拂温长弯腰，微微一愣，胳膊上的血痂刺进拂温长眼底，反应来后，将食指中指插进男孩口中按住舌苔催吐。
“咳咳咳。”
拂温长着急催促：“你咳不行啊，你要吐出来，你喝了多少酒。”
“你说好巧不巧，我儿子骑电动车出去打牌了。车在屋里停着，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赶紧把娃娃送医院去。”老奶奶拿着拐杖焦急得嘱咐着。
店主将车开到门口。拂温长把男孩放进后车座拉上安全带，最后关上车门。
店主发动汽车对拂温长道了句谢：“谢谢你。”
“没事，赶紧走吧。”
拂温长看着手指上有些干涸的唾液。指尖还遗留着男孩口腔的温度，回忆起他发白的嘴唇。
“哐当”“哐当”小姑娘摇晃药瓶的声音将拂温长拉回神来。拂温长低头一看药瓶：“这什么。”
小姑娘骄傲道：“他说他头疼我就给他吃了点头疼药。”
拂温长拿起药瓶一看：“…………”
头孢。
小姑娘似乎还没发现什么：“平时柳哥哥什么好吃的都给我，他生病了我要好好照顾他。”
“靠。”拂温长无语凝噎：“原来他那一屋子符咒都是防你这只小鬼的。”
头孢配酒，天长地久。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实习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