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不了你我也很绝望啊》全世界我最可爱

48、番外：细水长流

　　傅燃和姜渝的大学在同一个城市，眼看着快要放假，傅燃已经考完了，干脆提前几天来学校找姜渝。

　　只是因为在考试周里，被各科考试压迫的姜渝难免心思不在傅燃身上。

　　图书馆里的灯明亮地笼罩在书桌上，姜渝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终于从层层摞摞的书本中抬起头来，得以喘息之际，她发觉已经八点多了。
　　转头看过去，身边的傅燃已经撑着脸不知睡了多久。

　　姜渝走神地想，他们从今天见面开始，好像就中午匆匆吃饭的时候说了不到十句话。她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似乎有感觉似的，他有些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姜渝看着他睡眼惺忪的样子，笑了下，“饿了吗？”
　　“……还行。”
　　“你该不会是睡糊涂了吧，怎么饿不饿还这么不确定。”
　　“……”傅燃没有解释，只是停顿了一下又问，“你还要继续复习吗？不然我去给你买些吃的？”

　　原本的那句“图书馆是不让吃东西的”在嘴边逛了一圈，姜渝想了想，才把东西简单收拾了下，拉起他来说：“走吧，我想跟你一起吃些。”
　　“……不耽误你复习吗？”

　　直到走出了图书馆，姜渝才百思不得其解地说：“你不太对劲。”
　　“什么？”
　　“总觉得你应该是那种会主动提出跟我一起吃饭的人。”
　　“……”

　　迎着对方过于锐利的眼神，傅燃终于败下阵来，无奈地解释道：“因为你自己根本没有发现——在我来的这三天里，你已经跟我说了好多次不用陪你了。”
　　“所以？”
　　“所以我在反思是不是影响到你复习了。”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姜渝愣了一瞬，她顿感好笑地问：“你担心我会赶你走？”
　　傅燃有些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在她担心没有拿出时间陪他的同时，他竟然是在担心自己是否打扰到自己。姜渝觉得心一软，原本打算随便对付一下晚饭的心思也被抛之脑后了。
　　她伸手牵住了傅燃，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继续说：“我只是觉得，这样浪费你的时间实在是没有必要的。”
　　傅燃一本正经道，“陪着你怎么算是浪费。”
　　“一天都说不上几句话，你这何必呢？”

　　傅燃低头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为了看到你的每一瞬间。”

　　-

　　考完试的当天，因为精力输出过多，姜渝十点钟就熬不住倒头就睡了，结果半夜被接连不断的消息提示音给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划开手机，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连串的问号刷屏。脑子尚不清醒之际，她也跟着回了一个问号。

　　紧接着，程乐云单独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你要不要翻翻上面的聊天记录是什么再回复？]

　　姜渝短暂地醒了一下，等翻了翻看到了最上面的消息时，彻底醒了过来。
　　[明天是不是该你陪我了？]
　　以及过了五分钟无法撤回之后，傅燃补充上的一句：[哦，发错地方了。]

　　再紧接着，是他佯装无事地问大家都一句：[大家都放假了吗？]

　　姜渝哭笑不得，这才翻到了傅燃又单独发给自己的消息，先回复了他，然后又在那一串问号和质问声之中，率先说：[好久不见了，大家放假聚一聚吧。]

　　大家纷纷应和了一下后，姜渝又单独给程乐云发了条消息：[不然，你也发错一条消息娱乐一下？]
　　程乐云：[？]
　　[比如抒发一下你对我滔滔不绝的爱意？]
　　[……姜渝！我爱你个大头鬼哦！]

　　姜渝满意地截了图，然后随手就发到了群里，两分钟后又干巴巴地加了一条解释：[不好意思，手滑发错了。]

　　小群里，程乐云忍不住发语音咆哮：[姜渝，秀恩爱发癫别拉上我！]

　　-

　　几个人终于在过年前凑在了一起，聊天之中不可避免地说到了谈到了那次去沙漠时的情形。

　　“哈？不可能吧？”虞真意在得知自己的守护天使竟然是姜渝的时候，立刻发出了质疑，“你根本没有表现出来！”
　　“是你没发现吧。”姜渝有些怨念地说，“每次你有什么行动我都第一时间跟过去的，你根本没有在意。”
　　“……”虞真意短暂地回想了一下，随即理所当然地说，“不能怪我吧，毕竟你身边傅燃的存在感有些过于强烈了。”
　　傅燃面无表情地解释，“当然是因为她的守护天使就是我。”
　　“……”

　　程乐云“啧”了一声，扫视了一下两个人，幽幽地开口：“还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呢。”
　　姜渝横了她一眼，“……你有点过于阴阳怪气了。”
　　程乐云立刻冷哼一声，“谁让我没有抽到小帅哥呢。”
　　“……”

　　宋岭主动说了自己是一个不认识的男生的守护天使，虞真意也同样如此。轮到成如清的时候，他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说：“是傅燃。”
　　“……”
　　“……”

　　傅燃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微妙，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连拍照都在抗拒的对方，慢条斯理地说：“那还真是有些意外。”
　　宋岭言简意赅道：“像是那种会把人带走的天使。”
　　“……”

　　成如清轻咳一声，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你们打算毕业之后做什么呢？考研考公还是直接工作？”
　　程乐云第一个开口接上：“我已经在为自己的店面做准备了！”
　　“你竟然要开店？”姜渝震惊，转而眼神危险地追问道，“你竟然没有第一个告诉我？”
　　程乐云瞥了她一眼，神色坦然道：“因为就是给你开的。”
　　“……什么？”
　　“不是你说的吗，想让我开一个狗咖。”

　　思绪聚拢，姜渝眨了下眼睛。似乎还在昨天的毕业那天，她的确有满嘴跑火车地随口说了些什么。
　　感动之下，她听到自己问：“你竟然来真的？”

　　“姜渝，不会说话就还是闭嘴吧！”

　　“咳，”姜渝立刻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我是说，我真的太感动了呜呜！”
　　“……滚啊你！”

　　-

　　回家的路上，姜渝和傅燃走在一起，路过卖淀粉肠的小车时，一起走过去买了两根。

　　窃窃私语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趁着傅燃付钱的时候，姜渝侧了侧头，恰好看到了两个在那里不知道嘀咕什么都女生。等到傅燃接过淀粉肠，还未递给她的时候，其中一个女生上前委婉地表达了一下自己想要联系方式的意愿。
　　傅燃沉默了一瞬，随即拒绝了，又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面色如常的姜渝。

　　姜渝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笑一声，顺着傅燃的手凑过去咬了一口淀粉肠。

　　那个女生愣了一瞬，涨红了脸，连说了几句“对不起”“不好意思”之后便落荒而逃了。

　　傅燃漫不经心地看着那个女生的背影，没有说话。
　　姜渝拿过刚刚咬了一口的淀粉肠，边吃边用胳膊碰了碰他，揶揄道：“怎么，需要我把人再给你叫回来吗？”
　　“……”
　　傅燃的脸色更加难堪了，二话不说就沉默地开始往前走。

　　姜渝：“……”
　　不是，该觉得不舒服的不应该她吗？

　　“……你这是搞什么？”她走快了几步，直接挡在了他的前面，气势汹汹道，“说清楚怎么回事！”
　　“……”傅燃微微低头，对上她的眼睛，憋着一口气说，“没什么。”
　　“？”姜渝抓紧时间把手上的淀粉肠吃掉，然后把袖子往上一撸，“怎么，要心平气和地打一架吗？”
　　“……”
　　傅燃觉得自己多半有些疯了，在这种需要崩住表情的时候，他竟然觉得有些想笑了。

　　姜渝没有给他继续思考下去的机会，伸手就把他抱住了，固定好了他的胳膊之后才说：“好了，现在你可以动手了。”
　　“……”

　　好一会儿，姜渝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又追问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可以从实招来了？”
　　“……”沉默了片刻，傅燃终于问出了刚刚把自己气到的问题，“你……你都不会吃醋的吗？”
　　“……”

　　这些轮到姜渝沉默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刚刚就是在因为这个生闷气？”
　　“……不行吗？”
　　“那你还挺爱生气的。”
　　“……”

　　眼看着傅燃还想要辩解几句，姜渝直接笑出了声，她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忍不住伸手扯了扯他的脸颊，十分诚恳地说：“你可真是太可爱了。”
　　“……”
　　“不是不吃醋，而是——”姜渝拍了拍他的肩，意味深长地说，“你看起来根本不会被人抢走的样子。”
　　诡异地沉默了几秒，傅燃不确定地问：“你这是在讽刺我？”
　　“不。”姜渝捧着他的脸，认认真真地说，“我这是在肯定你啊！”

　　傅燃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也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她不安分的手拿了下来后，反手扣住便拉着她往前走。

　　路边的灯光和被布置好的灯笼将整条街照得通明，星星和月亮的光辉尚且停留在天边，得以休假。

　　“嗯，你说得对，我的确不会被人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