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歌行》北洛先生

2、毕露

　　“沈大人难道是怕我害您不成？”墨瑾州轻笑着说。“放心，我自然不会把您拖入任何的深水泥潭之中，毕竟这对我也从未有什么好处!”
　　沈子澈听了他口中所说的这番话后把原本抬着的头低了下来，看着墨瑾州那双锋利的眼眸，心中轻轻的思虑了一会儿。仿佛心中早已有了对策一般。
　　在这短短的一瞬之间，月华所照射出的光线似乎变得更加皎洁了，清澈明朗。如一潭波光粼粼，毫无淤泥的清水一般映在他的脸庞上，显得他愈发俊俏秀美。
　　待他回过神来时便笑着调侃着说道：“墨总督怕是自己多虑了，我一个从不参与朝廷污水之人，心思又怎会如此缜密？”墨瑾州听了沈子澈这语气后突然间便大笑了起来用手轻轻拍了拍沈子澈的肩膀说：“沈大人这又是何必呢？虽说沈大人对我这一个生人有戒备之心实属正常，可也不至于如此恶语相向，您说我此言可对？”
　　但沈子澈只是看着他的脸庞并未说什么，只是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之上扫了下去，后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衣物，重新露出了笑容，但这笑容似乎并未带着好意。
　　“墨总督与我在此处站了许久，也说了许久，怕是早已口干舌燥，站累了吧!不如在我这庭院中喝几杯茶水再回去也不迟，墨总督意下如何？”沈子澈抬起了原本别在后背的右手说道。
　　“既然沈大人您都如此有诚意的邀请于我，我又怎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墨瑾州把头靠近了沈子澈的耳畔轻声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自己一说完便转身向庭院中的兰亭走去，走的也是十分得潇洒，便如同自家一般，没有丝毫犹豫之情溢于言表。
　　待墨瑾州走远后没多久，沈子澈便在原地轻声地自言自语嘀咕着什么。
　　待他再次抬头看墨瑾州时，他已快到达兰亭下。而此时的墨瑾州回头张望了一下还在原地的沈子澈后边催促道：“今日我为客，你为主，你怎可如此怠慢？”沈子澈听了这话后摇了摇头，加快了脚步的向墨瑾州那走去。
　　此时的墨瑾州见他向自己走来，便转身上了几步阶梯坐在了石凳之上看了看沈子澈又四周张望了一会，直到沈子澈来到亭下，坐了下来才说道：“沈大人这府邸不错，即可夜观星象，又可晚间赏月!啧，啧，啧。真是别有洞天，难得啊！”沈子澈泡着茶，将茶盏递向了墨瑾州手前，待他接了茶盏后才说：“您过奖了，我这小小府邸哪儿比上你那儿啊？你那垂珠联珑，好不快哉！”
　　待沈子澈话毕后，两人便再未聊些什么了。冬日的月夜十分安静，听不见任何声音。指尖一瞬，便是过了许久。直到茶水温热，沈子澈向墨瑾州面前到起了茶水，两人才又开始了冷嘲热讽。
　　沈子澈倒好了墨瑾州面前盏中的茶水，便于他说道：“墨总督，你在我这呆了也有些时辰了，不妨与我说说你来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放心吧！沈大人。我此次前来只不过是来找你比试比试罢了！又何必如此心生多虑！”墨瑾州一口气喝完了盏所有的茶水，并向沈子澈调侃地说道。
　　沈子澈轻看了墨瑾州一眼：“呵，即是比试，墨总督又何必恶语伤人？”墨瑾州听了沈子澈这话并未有回答他，而是看着自己手中的茶盏轻轻地邪笑着。
　　突然之间，墨瑾州便把自己手中的茶盏扔向了沈子澈。许是怕自己误会了，便也未烛照数计。但这也是为了探他的胆量。可墨瑾州没料到的是，沈子澈还是淡定从容，并接住了茶盏。若换作是平常人见有东西向自己飞来，怕是早已抱着自己脑袋了。
　　“不错，不错，沈大人可真是闻风而动啊！”墨瑾州站了起来，看着沈子澈鼓起了掌。
　　沈子澈见他如此语气，心中有气，便也站了起来，紧锁着眉头：“这便是你刚才对我所说的讨教？小人手段，如此为难一个文官，你竟如此，若真有好胜之心，大可以去边疆保家卫国，又何必呆在天都，委屈了你的鸿鹄之志，我与你本就无冤无仇，又何必如此对我？”
　　墨瑾州看着面前正在发怒的沈子澈玩心一时间之内起了，忍俊不禁的说道：“沈大人这是震怒了？既然如此我从未介意让你更加生气一些!”
　　此话刚了没多久，墨瑾州便对他大打出手，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沈子澈被逼无奈也只好一直躲避着墨瑾州的招式。可就是因为沈子澈不停的躲闪，墨瑾州似乎便有些不耐烦了，从腰间的剑鞘中抽出了一把剑。这把剑，剑身由玄铁所造及薄，在月光的照射下，十分有威严，透露着淡淡的蓝色光线。剑柄十分简约，但又不输一分霸气之意。
　　墨瑾州手拿着这把剑便向沈子撤刺去，手中没有任何兵器的沈子澈，只能不断闪避着它的刀刃，似乎也在寻找着他的缺陷。而墨瑾州虽拿剑相向，但每一式都不以致命。恐是因墨瑾州胜负心太重，在之后其中一式中沈子澈逃开了墨瑾州不断的追赶。从背后有机会抽出了一直携带在身上的匕首。“缺陷，均是缺陷，果真你还是太急了些!”沈子澈轻笑着说道。
　　“是吗？那就让我们的沈大人好好受一受自大的后果。”墨瑾州的眼神突然变得锋利了起来。向沈子澈冲了过去，两人又再次扭打在了一起。又几乎在之后的统一瞬间中，同时打下了对方的兵器，可又却被两人牢牢地重新接住。接着沈子澈又借着墨瑾州的肩膀在空中有利的调换了位置。但墨瑾州也不甘示弱，随后便给沈子澈来了一个扫腿。却被沈子澈轻松躲了过去。随后两人又重新扭打在了一起，两人的剑锋不在不断的碰撞下，产生了金黄色的花火。如同在夜晚中一朵朵悄然绽放的昙花一般，出现了，又很快的消失。在时间的推移之下，沈子澈站了上风，然而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墨瑾州给偷袭了。
　　墨瑾州直接从背后搂住了，沈子澈的腰，并把剑架在了他的脖颈上。沈子澈原本也想要试着挣扎，但墨瑾州的手劲十分的用力，远在他之上。紧紧的把他按在了自己的怀中，无法动弹也便只好放弃挣扎。
　　此时墨瑾州，却在他的耳旁轻声说道：“沈大人可真是盘龙卧虎啊!不过这次你输了，可服？”
　　沈子澈冷哼了一声，“那又能如何？背后耍阴招，你赢的并不光明磊落。不过今夜既是你赢了，那我必定是服与你的，只不过不是真正的服。”
　　“好，我就等着那一天，等你真正服我的那一天!”墨瑾州放开了沈子澈，转身便准备离开却被沈子澈叫住了，“今夜之事不可与外人道也？”
　　“为何？怕不是有何隐情？”
　　“没有，你，多虑了!”
　　“好好好，我不会向任何人说今夜之事。刚才所说之话，大人便当是我做的玩笑罢了！”墨瑾州轻笑的说，“隔户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女儿腰。”
　　“你……你怎可……”沈子澈用手指了指墨瑾州，脸上多出了一丝粉色。
　　墨瑾州好似从未听到过这句话一般走出了尚书府。
　　那日的月夜十分明亮，似乎又不那么寒冷。可他的心中却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