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吻海》不陈吗

3、3

　　高考要来了。
　　好像总是在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一切就开始了。
　　“陈老师，您觉得，我考哪里比较好啊。”岑落问。
　　“你啊，努力点，国内哪一所不是随便上啊。”陈欢道。
　　岑落点头，“陈老师，你有没有想过，去大学。 ”
　　陈欢没有听懂，向她靠得近一点:“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有听到。”
　　突然靠近，岑落身子一僵，感知到她的温度，她突然觉得有点热。
　　“咳”她向后退一步，保持安全距离，“嗯。我也觉得我可以。”
　　陈欢听清楚了，笑，没在去追问刚刚，手拍拍她的肩膀，“嗯，加油。”
　　陈欢往办公室走。
　　岑落站在原地看，眼中闪了晦涩的光。

　　下午光线暖，陈欢在讲课，岑落却莫名觉得燥热。
　　她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在窗户的时候，她眉眼一挑，看窗外，闪过什么东西，模糊成一团，在窗户上留了个血手印，还往下拉长了一些。
　　她没有觉得多恐怖，她后桌的应禾尖叫出声。
　　有点吓人，她下意识拉了窗帘。
　　随之学校开始嘈杂。
　　直到广播通知，乱成一片的教室才安静下来。
　　陈欢安排了几个男生擦洗。
　　教室后站成一排的女生，有的抱成一团低声缀泣。
　　男生洗完，端着血水从陈欢面前走过。
　　岑落却抬手遮住陈欢的眼。

　　那天陈欢讲了很多。
　　下面坐着的人也是散乱的。
　　岑落还是靠着窗，漫不经心听她讲。
　　等到讲完下课，同学们往外走，陈欢走在她面前，看她眼重的抬不起来。
　　“没有被吓到？我看你挺冷静。”陈欢说。
　　“还好。没有那么吓人。”岑落说，“早点回家。我得睡觉了。”
　　陈欢点头，听见她说了句拜拜。

　　晚间校园就是那样，小树林里全是情侣。岑落从小卖部回来看到一大片激情热吻。
　　“岑落。”她看见有人像她招手。
　　“啧。”她看着人跑过来，站在她面前，比她微微高一点。
　　肖铮。在九班，啥也不行，恋爱谈多。
　　“干嘛。”岑落看他后面跟过来一个女生，脸色潮红，脖颈间的暗紫色十分明显。
　　“好歹我也是你表哥，关心一下你。你老师走了？”肖铮牵过那女生的手，“我女朋友，四班的。”他突然像岑落凑近，在她耳边说:“亲起来贼带劲。”
　　岑落嗤笑一下，绕过他们走开，“滚吧。慢慢亲。”
　　“你也试试你老师的啊。看着就带劲。”肖铮还在后面说。

　　岑落撬了晚自习的课翻了校园的墙。
　　在这座不算很大的小城乱逛。
　　不知道去哪里，书包单肩背的随意，平生了几分痞帅。
　　她往超市里去。
　　准备拿一听可乐。结账的时候，偶然间看见货架前的人。
　　一个大人牵着小孩，问她要买什么。眼里的温柔像是掺杂了蜜。
　　是陈欢。和一个孩子。
　　就算直觉在尽可能否认。但是岑落还是觉得她们相像的可怕。
　　岑落没打招呼，看见陈欢抬头便收了视线，压低帽檐。
　　走出门的时候与她们擦肩过。

　　岑落坐在路灯下面喝可乐。
　　明明只是可乐，她却感到微醺。
　　有点难受吧。说不上来。
　　但这是她应该知道的。她眼里的温柔蜜意是给别人的。
　　如果她不看见只是一个人的话，她觉得没什么。但是一旦面对她还是觉得不舒服。格外刺眼。
　　她。真挺矛盾。

　　她逃的政治晚自习。只是课表这么写的。
　　到了学校才知道。临时被换成了数学。
　　数学老师是个上了年纪的秃头老师。经过岁月洗礼眼神格外犀利。
　　“怎么回事。”老师说。
　　岑落不多做解释。乖乖站在门口。
　　“站后面去。今天我的课你全都站着。”数学老师说。
　　是个苦差事。今天晚自习是数学。
　　陈欢抱着一叠资料路过。恰好听到了这句话。

　　晚自习铃响过。
　　教室寂静。岑落拿着书本站在后门。靠着门把手，散漫着。
　　等来的不是那个严肃正经的小老头。是意气风发的陈欢。
　　“站在后面干吗。回去坐着。”陈欢说。
　　岑落有点意外。

　　数学晚自习变成了化学，对于化学不好的同学来说更是噩梦。
　　应禾瘫在了桌子上。看前桌岑落悠悠闲闲转着笔，眼神粘在给同学讲题的陈欢身上。
　　她突然想起陈欢好像是岑落的妈妈。难怪岑落化学这么好。
　　“害。”她把手搭在了岑落肩膀，“你家基因真强大。”
　　“？？”岑落不明所以。
　　应禾往前凑凑，凑在耳边轻轻说，“陈老师不是你妈吗”
　　岑落转笔的流畅动作一滞，笔脱了力顺势掉在桌上。
　　岑落淡淡的眉眼染了几分惊讶。
　　“不是。”岑落看着陈欢说，“她不是我妈。”
　　是我的无望爱人。
　　她在心里默默补充。

　　不知道应禾怎么得出来的结论。岑落惊的不行。
　　等最后陈欢走出教室意味下课，应禾又和岑落接上话头，“上次，陈老师说你妈给你送的蛋糕和牛奶。蛋糕是直接给的说是你妈妈送到，牛奶倒像是她一时兴起看见了给你的。这么综合综合………”
　　岑落停了转笔的动作收进笔袋。也顺便止住了应禾接下来的话。
　　“不是。她关心我。”岑落一本正经地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