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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   “小东西,你想到哪去?朕抱你去。”阜韬轻微的扭动很快被云尚帝直接无视。两年的相处,也让云尚帝知道并熟悉了阜韬晚上基本要在外面睡觉的坚定意志,虽不解其意,却也无所谓地惯着,反正这点一点也不影响自己对小东西的兴趣,反而让小东西更与众不同罢了。
      “皇,睡觉。”已经将近六岁的阜韬虽然长大了,但不知是先天不足还是什么原因,看过去和两年前没多大差别,还是当初那小小的,可爱的模样,一样带着大帽子,盖住大半张脸。一样细细软软的声线,只是能比较流利地说话了。云尚帝一直不放弃让阜韬叫父皇,但直至现在还是没成功,阜韬还是和原来一样,只叫皇。而云尚帝听习惯了,也没太放在心上,只是时不时提一下。
      放下手中的奏折,云尚帝抱起阜韬:“小东西,你又重了哦。朕真想念你当初刚来的时候,就象只小猫,有趣极了。不过,可惜了,人,总是会长大的,总是会变的。”
      一直低着头的阜韬撇撇嘴。废话,真无聊。谁不会长大,就知道你没多久就会失去兴趣。当初,我也没想到你能坚持两年之久。不过,以后,谁知道呢…
      嘿嘿,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二皇弟,你在干嘛呢?”
      阜韬抬头看了看正往自己方向走来的太子,海拔是阜韬心中永远的痛。满腹怨念这太子也不知道每天吃什么,长这么快。现在,都比自己高一个头还多了,再看看自己仍旧趴在地上的身子,两个字——不满。
      “哼!”恨恨地扭过头,阜韬决定不理他。
      这下,阜旬可急了,不顾身上明贵的明黄色,也一下子趴在阜韬身边:“二皇弟,谁惹你不高兴了?我去教训他。“边说还不忘秀秀自己已有点成型的肌肉。
      阜旬更郁闷了,为什么他就软绵绵的:“你!”
      一说完这句,阜韬也不好意思了,自己还真是无理取闹。
      阜旬愣了愣,随即竟哈哈大笑起来:“二皇弟,你真是太可爱了。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可爱的皇弟!”
      阜韬没办法地瞪了瞪那开心笑着的人。可恶,嘲笑他。恨恨地支起身子,爬向了走廊。“二皇弟,我没有笑你,我是真的,真的觉得你很可爱…”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脸上还带了点红。这样的太子尤带着未成人的稚气,倒是符合了太子真正的年龄。但在这宫中,可能大家都忘了太子真正的年龄了吧!
      急急忙忙追过来解释的阜旬不顾刚趴在地上的身子沾着的不少泥土,满心焦急得不知如何解释。阜韬看着那明晃晃的华美衣服上的赃物,觉得格外醒目,也格外刺眼。
      “知道了,皇兄——。”长长地“皇兄”代表了他的歉意,而那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撒娇,却实实在在让阜旬呆了一呆。
      好一阵子,阜旬终于清醒。“皇弟,都忘了正事了。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嗯?”
      “皇室规定:宫中皇子六岁生辰后,就要去行知馆学习为人处事的知识,而我们再过一个月就到六岁生辰了。那时,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学习了。”
      “嗯,一个好消息!我想去,我想和皇兄一起去。”阜韬向往的神色看向门外。
      而阜韬在兴高采烈之余却还是感觉到了这两年以来已渐渐熟悉的气息,装作不轻易转头,果然余光就撇到了门外一闪而过的那一抹黄,皇,真希望你已经变了…
      就让我试试你。

      “皇。”阜韬甜甜地对着安逸地坐在椅上的云尚帝叫着,还附带甜死人不偿命的灿烂笑容。
      “今天怎么了?有事求朕?”习惯性地捞起,习惯性地放在自己腿上。
      “皇,您真是英明神武,最最最、最厉害的人了。不过,儿臣就是、就是有件小事,真的是一件很小的事。”舒服地坐着的阜韬继续着他的马屁工程,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因为阜韬知道云尚帝一定不会允许他去行知馆的,但他还是想试一下,试一下自己的心意是不是可以让云尚帝犹豫一下,稍微改变一点。
      “哦?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还有小东西,英明神武,哪听来的?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当然知道。就是说皇很厉害,很厉害…还有好看?嗯…”阜韬为难地瞄瞄,实在是说不出词了,这种夸人的词,真不是自己能习惯的啊,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了。于是,索性,阜韬挺挺身子,伸手勾住云尚帝的脖子,在他耳边软软地一直喊:“皇,皇,皇…”
      云尚帝再大的火也被叫没了,这可是小东西第一次对他撒娇,即使是有目的。一直以来,他都只是看着小东西对那女人,对太子,甚至对普通的宫女太监撒娇,却不曾有一次对他。对他,小东西一直很乖,很乖,乖到挑不出一点毛病。不过,这样的小东西,就和外面的那些人也就没什么区别了。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没耐心的人,一直以为自己很快会对这个宠物失去兴趣。可直到现在,两年多了,不仅没有,相反,自己的心情竟反被牵动。这次,小小的带有目的性的撒娇,一瞬间,他竟有落泪的冲动。
      调整了自己的面部,还是那个甚少有表情变化的云尚帝,稳了稳声音:“先说来听听吧!”
      “皇,儿臣就是想去行知馆。儿臣一直都想学点什么,以后一定会有用的。起码认字就很重要,这样还可以知道外面很多东西的……”
      “不准,朕绝不允许,你一辈子都只能在这,只能待在朕身边,不必学那些无用的东西。” 阜韬兴高采烈的构想很快被怒吼声打断。云尚帝愤怒的气让敏感的阜韬再次了解到这个人的危险,也更坚定了自己早已准备好了的后路。

      可叹自己竟笨到再给这男人机会,可笑自己竟还想去试试,阜韬啊阜韬,是这两年多来这男人的陪伴让你放松了警惕吗?即使再无微不至,即使再宠到极致,难道你就可以忽视那不时闪过的杀意吗?何况,你的娘呢,你忘了吗?你想让她一辈子都孤单地在此老去吗?不想让她幸福吗?这两年多你见过她吗?即使知道她平安,你安心吗?她一定常常在哭泣。何况最近的宫里有种蠢蠢欲动的趋势,感觉总有大事发生。你以为这男人是在羡慕你对着别人撒娇吗?你以为自己真的就能无所不知吗?即使能感觉到别人气息的差别,但如果真的对你防备了,你也就无计可施了,人心是最可怕,最善变的东西。果然,现在的自己就应该乖乖的。不应该因为这两年来的温柔,两年来的体贴,让自己有了希翼,对这个冷漠的男人放松了戒心。
      一个是没有思想,没有主见,只能依附别人的木偶娃娃;一个是潇洒自在,多姿多彩,自由地飞翔在外面,谁好谁坏,一眼即定。现在,重要的是时机,而六岁的生辰就是个最好的机会。现在的自己就再和这男人玩几天吧,照自己现在的年龄,最合理的应该是生气,而最无脑的做法就是直接生气,就这么办。
      那天以后,阜韬和云尚帝陷入了冷战。虽然表面上仍是风平浪静,所以外面看来两人的相处是一点没变。只有当事人云尚帝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阜韬的愈发乖巧让云尚帝却日渐烦躁,而两人的日渐冷漠更是雪上加霜。
      没几天,阜韬就感受到了自己身边多了个生人的气息,却一直不见人影,那气息极淡,要不是最近自己很重视自己的计划,说不定就忽略了。一定是那男人派来监视的人吧,看来,至今还没人会对自己防备,这几年的装乖也不是毫无用处啊。阜韬继续装着一无所知,还是没心没肺地做着顺从的下东西。暗地里,却会趁着云尚帝上朝,自己在房子里偷偷练习行走,既然决定要离开了,行走是当务之急。到外面生存,如果这么大的人只会爬行,相信很快就会被找到,到时,自己和娘都会有危险。
      其实,在这两年多,将近三年的时间里,只要是有月光的夜晚,阜韬基本上都坚持在外面睡觉,小心地在四下无人的时候调整着自己的气息,近几天,他已发现自己身体里乱窜的气已如同月色一样,泛着温润的光泽,温暖柔和。只是,奇怪的是,他的气一直是静止的。无论阜韬怎么催动,它都是一潭死水。只有在满月,那些原本平静的气,好像感应月光一样,全部会活跃起来。看来,成败就在满月了
      阜韬在练习过程中,不时想到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学会走路多半是因为云尚帝一直抱着他,形影不离,想到离开,竟一时对云尚帝有了丝不舍。原来两年的朝夕相处,即使再防备,再不屑,悄然无声间,自己可能也被云尚帝在改变,而那个男人呢?是不是,有没有一丝丝被自己改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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