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千川下部》风语轻岚

10、九

　　虚圈•虚夜宫
　　把福山良一脚踹去了医疗室——这家伙很不幸被喜助捅了一刀，虽然是替他挡的，但他又没说自己躲不开，这孩子真爱操心，当然，他也替福山报仇了，把喜助的帽子掀了顺带给他那头金毛换了个发型——顺便飚了飚灵压让那群蓝染大人手下自由过度的破面们知道福山良这个人目前是被自己罩着的；然后晃回住处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套，千川难免怀念了一下从前在尸魂界穿着死霸装的时光，好歹那一身黑的沾了血也不容易看出来，现在这身，真是太容易弄脏了，幸好不是自己掏钱可以走公帐。
　　瘫在能当成单人床的沙发上，千川又想起夜一问他的话。
　　“在尸魂界待了那么久，难道你就从来没有一点感情，没有一点不舍么？那么我和喜助算什么？一直对你的事死不松口的涅茧利又算什么？”

　　尸魂界……啊……
　　虽然当时确实有几分逗孩子玩儿的意思，尤其小夜一随随便便就会炸毛而喜助总是会愁眉苦脸的和她一起背黑锅，虽然有一定的移情作用的因素，想着澈如果也在身边的话是不是也会一脸别扭又有活力的一点点长大，但那个时候他也确实把小夜一和喜助当成是弟弟妹妹一样的护在自己的身后。
　　虽然涅是一开始在真央就认识而且说实话曾经一起战斗过甚至可以信任到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而且一起在蛆虫之穴那种地方待过了十几年如果没有涅的技术的话他想熬下来至少要忍受几倍痛苦的生死之交，为了替他掩盖过去涅还曾经烧了山本总队长的办公室——虽然这其中不乏对山本老头压榨他能力的不满——并且至今也没把他的实力透露给任何人。
　　不舍，那种东西当然有，虽然只对少数人——嗯，空鹤也占了那么点儿，毕竟他曾经有能力阻止海燕的事——他有不是真的冷血到一点情分不讲。

　　不过，其实一开始，他就恨着的吧，仇恨尸魂界，仇恨死神。
　　因为没有当初那个死神的魂葬，或者再晚一点魂葬，他其实是可以找到澈，带着澈一起去尸魂界，或者跟澈一样，就算堕落成虚，也会一直在一起，他有那个信心。
　　但是，现实就是，他遇到了死神，被魂葬去了尸魂界。
　　而澈，遵守诺言一直等着再也没办法出现的他，最后被这点执念缠住，堕落成虚，在这几百年不断的杀戮和吞噬里变成破面乌尔奇奥拉•西法。
　　从最早的抱有澈也在尸魂界的幻想，担忧他会被欺负，会害怕，会挨饿受冻，于是开始小范围的寻找；随着时间一年年的消逝，开始害怕，害怕澈会被分配到没有秩序只讲实力的七十区以后，害怕澈会碰到每隔一段时间就有的虚的入侵；再到后来，只能抱持一线希望，利用四枫院家的势力从尸魂界庞大的人口中一点点的筛选；直至最后，希望破灭。
　　跟随蓝染到了虚圈，接着确定了比最坏的结果，死亡，稍微好了那么一点，澈至少还活着。
　　但也只是活着，身体里混杂着血腥，眼睛里没有一丝希望，整个人像是冰冷到了没有活气的样子，以及悲伤到了绝望的气息。
　　喜悦，还没有冒头，就被巨大的悲痛挤压得粉碎。

　　所以，怎么能不恨。
　　恨死神。
　　恨尸魂界。
　　恨虚圈。
　　尤其最恨的，是什么也没做到的自己。

　　蓝染有野心，杀光了中央四十六室，叛出尸魂界，利用破面和护庭十三番队战斗，甚至，想要利用崩玉破除空间封锁挑战灵王。
　　说实话，千川可以说是乐见其成，完全不介意在这中间添把火。
　　从前是无所谓，不过现在，澈还活着，并且作为第四十刃忠于蓝染，明显这中间有蓝染蛊惑的功劳，所以作为兄长，在没有看到澈幸福之前，他现在还不能死。
　　再者，不管蓝染做了什么，他让澈活下来了，并且允诺今后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不会轻易让澈去当炮灰，所以，不论这个承诺是否有效，他都欠了蓝染人情，不能不还。
　　然后，是福山良，这孩子，迟早是能想通的吧，自己的人生是属于自己的，这种事。到时候安排一个退路，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之后，他也基本上能安心了吧……
　　呵，黑发青年无声的笑了笑。
　　最后。
　　最后一个要审判的，是自己。

　　旁边的位置微微下陷，然后是逐渐习惯了亲近的蓝染的气息，男人的手盖上了他的双眼，低哑的笑，“回来了？”
　　“……嗯……”千川暗自翻了个白眼，“顺便一说，我把巴温特的事告诉小夜一了。”所以护庭十三番队暂时没空来找麻烦了。
　　蓝染叹息了一下，“你习惯一次赚双份？”尤其是两个卖家还是对头，不过语气里笑意很明显就是了。
　　“反正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到虚圈来追杀我，有什么关系，倒是蓝染大人你今天，意外的很清闲啊。”把某人的手抓开，你盖在眼睛上也就算了，不要得寸进尺的揉脑袋，又不是你养的小狗。
　　棕发男人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五秒钟。
　　“因为要强调说战场上有他就够了，不需要我去弹压十刃什么的，一直恳请我不要上战场只做我想做的事就好了，所以稍微的有点伤心呢，所以……”
　　不如千川你安慰安慰我吧……
　　千川猛地咳嗽了起来，惊奇地盯着某个自称心灵受伤的男人，伤心？就你那坚固到堪比虚王外壳的心脏？这是今天最新的冷笑话吧？
　　好吧，且不管东仙要准备一挑多的豪言究竟有多么狂妄，还有他所谓对那几个自由度过高的十刃的约束恐怕是不听从指挥就直接砍掉什么的，不过有句话倒是有点道理。
　　“那么蓝染大人您是不打算听从您忠心耿耿的总括官的谏言，准备去会一会剩下的十位队长大人了？”
　　蓝染的手顿了顿。
　　“千川好像也和要一样不满呢。”
　　“怎么可能啊？”
　　千川慢吞吞的爬起来，“我只不过想确定一下您的意愿，然后为之作下一步计划而已，呐，蓝染大人，您能不能好心的告诉您可怜的部下您真正的目标。”
　　“您到底是想要成为上位者呢？还是想要做高高在上的神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