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又夭寿了》傅邸

15、牺牲品-15

　　陆清祠到底也没说出那句我也喜欢你。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心里在想什么。

　　邵斯愠也不知道。

　　但反正他也不介意，他不希望他的喜欢对陆清祠来说是包袱，如果可以，他其实并不想对陆清祠坦白喜欢他的事情。

　　只是被陆清祠问的实在没办法，当然，说了也行吧。

　　反正说都说了。

　　最激动的是741，听到邵斯愠说出那四个字后，他整晚都在邵斯愠的脑袋里放烟花。

　　邵斯愠本来睡眠就不好，被烦的不行，忍不住在脑子里问了一句：怎么能屏蔽你？

　　741：……
　　几天不见，宿主还是这么令人伤心。

　　它不太情愿的回答：没办法主动屏蔽，只有被动屏蔽。

　　邵斯愠脑仁疼，翻了个身继续问：怎么才能触发被动屏蔽？
　　741嘿嘿一笑：XXOO那什么的时候……

　　邵斯愠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算了，那就这样吧。

　　炸出了邵斯愠，741也不放烟花了。
　　它在邵斯愠脑子里抓耳挠腮半天，忍不住问出个一直都想问的问题。

　　‘宿主，你什么时候喜欢上陆清祠的啊。’

　　邵斯愠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刚见到他那会儿。

　　741噫了一声，有亿点点震惊：宿主，你的口味挺重啊…

　　没个正经。

　　不过被741提起来，邵斯愠还是忍不住又回想起刚见到陆清祠的时候。

　　陆清祠看邵斯愠的第一眼。

　　那一眼中生长了无尽的荆棘，荆棘中堆裹挟着浓稠的黑暗，与荆棘共生。

　　陆清祠那会儿正奄奄一息，艰难的苟延残喘。

　　那一眼太惊心动魄了。
　　邵斯愠忘不掉。

　　‘他当时…跟我喊救命。’

　　741没想到邵斯愠会回答他，有点受宠若惊：你觉得陆清祠看你的那一眼，是在跟你喊救命？

　　邵斯愠眼前又出现了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他想：我确实是要去救他的。

　　又是不眠的一夜。
　　连续熬了两个晚上，邵斯愠也不见丝毫颓意。

　　他五点的时候从床上起来，去陆清祠的房间看了小家伙一眼，确认安全。

　　小家伙还在睡，就是不知道是几点才睡下的。

　　邵斯愠轻轻关上了门，转身下楼，脑子里罗列出一串早饭菜单。

　　走到一半，他发现昨天那只独眼站在屋子一楼中央，浑身阴郁。

　　肃钊刎站在独眼旁边，身姿挺拔，脸上带着点淤痕。

　　这俩人也能打起来？

　　邵斯愠站在旋转楼梯中间顿了顿，回忆起昨天在赌场，独眼看陆清祠的眼神，了然。

　　小家伙挺有本事，叫他出去捡个人，直接勾了人家的魂儿。

　　他猜昨天肃钊刎说那些话的时候，独眼站在别墅外面，也听到了。

　　毕竟肃钊刎的声音不算小。

　　打的挺好，邵斯愠看肃钊刎也挺欠揍。
　　而且独眼脸上没伤，应该肃钊刎也没反抗，任由独眼打的。

　　可能是觉得这样能赎罪吧。

　　邵斯愠对此不予评价，抬脚继续往下走，一边走一边解开自己袖口的扣子，往上折了折。

　　独眼和肃钊刎都听见了邵斯愠下楼的动静。
　　肃钊刎没动，独眼往邵斯愠的方向走了几步。
　　应该是想问陆清祠的身体怎么样了，情况好不好。

　　邵斯愠假装没看出来，开口问了点别的。
　　“名字叫什么？”

　　独眼瞥了眼邵斯愠，似乎不太想说话，但碍于陆清祠，最后还是态度恭敬的答了。

　　“我没有名字，是陆少爷带我回来的，名字由陆少爷取。”

　　满嘴的陆少爷。

　　邵斯愠把手搭在旋转楼梯的扶手上，屈指敲了敲，唔了一声：“你多大了，以前是跟着哪家的，出了什么矛盾跑出来了？”

　　独眼有些复杂的看着邵斯愠：“我……”

　　“嘘。”
　　邵斯愠打断了独眼，声音轻柔，眉眼温和：“乖孩子，别撒谎。”
　　说着他还意有所指的往陆清祠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妈的老东西。
　　独眼磨了磨后槽牙，被迫坦白，带着点少年独有的倔傲：“二十一，以前在西呈，跟西呈的几个分堂主闹翻了。”

　　西呈是一个大堂口，下设分堂。

　　“西呈背后的人是谁。”

　　独眼沉默了一会：“不知道，没露过面。”

　　肃钊刎的声音就是在这时候横插进来的，像块冰寒的生铁。

　　“西呈现在是栾谭在管，背后的人只是推出来的靶子，查到了也没用。”

　　邵斯愠蹙眉：“栾谭？”

　　肃钊刎转身面对邵斯愠，声音微哑：“西呈一直都是栾家的，栾谭背靠西呈，否则你以为他当年能查到邵宅那么多消息？”

　　“但他藏的深，你在这种地方没插人，也没门路，查不到正常。”

　　邵斯愠若有所思：“所以当年杀我的人，未必是朝我来的。”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安静。

　　他抬头看肃钊刎：“你怎么知道的？”

　　肃钊刎隐隐看了眼独眼：“西呈前段时间内部自己闹了一场，从那之后栾朝笙就频繁在赌场进出，我总觉得他眼熟。”

　　“我让卫兵去查了查，查了挺久，插了两个钉子，被拔了一个，今早刚带回来的消息。”

　　肃钊刎说着，问了邵斯愠一句：“你想平了西呈？”

　　邵斯愠笑了，笑的既无辜又无辜：“西呈是个宝贝，现在哪儿舍得动手。”

　　得把他们留到最后。
　　留到最后好好‘伺候’。

　　肃钊刎惊愕：“你难道还想统一租界？”

　　邵斯愠颔首，温润斯文，语气谦和：“略有想法。”

　　你这哪里是略有想法。

　　肃钊刎无语了一会，试探的问了一句：“你就不去治治……”

　　邵斯愠一摆手，拒绝的很干脆：“就这样。”
　　这就是治不好，也不打算垂死挣扎。

　　肃钊刎叹气，拿邵斯愠毫无办法：“行吧，那我把卫兵拨给你一队，穿常服跟你。”

　　邵斯愠点头：“可以。”
　　随后他又看独眼：“你就……”

　　“他跟着我。”

　　陆清祠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的，静悄悄的站在门口，谁都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也没人知道他站了多久。

　　邵斯愠挑眉，十分意外的回头。
　　小东西装睡骗他，长本事了。

　　陆清祠往前走了几步，和邵斯愠对视：“为什么要统一租界？”
　　为什么不去治病？

　　邵斯愠捻了捻手指，莫名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感。

　　邵斯愠没说话，陆清祠就自己说。
　　“为了我，是吗？邵先生。”
　　“你想给我报仇。”
　　“还想给我铺路。”
　　“你觉得你肯定活不了了，所以不想治病了，觉得浪费时间。”
　　“对吗邵先生。”

　　陆清祠看着迷糊，实际心里门清儿。

　　邵斯愠想让陆清祠活的糊涂点。
　　太聪明了心累。

　　陆清祠没等到邵斯愠的回答，但其实回不回答的也没差别。

　　他扬起了尖尖的下巴，第一次没对邵斯愠用敬语，也没带着讨好。
　　“邵斯愠，你跟我进来。”

　　像个倨傲而矜贵的小王子。
　　耀眼又夺目。

　　邵斯愠欠了欠身，满眼欣慰。
　　遵命，我的陆小少爷。

　　陆清祠和邵斯愠这两个人一说话，就容易陷入一种旁若无人的状态。

　　到最后他们都把楼下那两个人忘了，谁都没记着，兀自又重新钻回了屋子里。

　　正事说到一半就断了，肃钊刎实在很无奈，脚尖一转，准备下午再来看看。

　　楼下就剩独眼一个，目光沉沉的望着楼上。

　　邵斯愠以为陆清祠叫他上来是为了质问。
　　可能还有点要求，譬如让他去治病。
　　他做好了心理准备。

　　“邵斯愠，我想了一个晚上。”
　　陆清祠坐在床上，先说开场白。

　　邵斯愠嗯了一声，视线扫过陆清祠眼底的淡淡青色。
　　看出来了，不听话的小家伙。
　　“然后？”

　　“我喜欢你。”
　　陆清祠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语气郑重：“邵斯愠，我喜欢你。”

　　这句话来的突兀，没有转折，邵斯愠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没反应过来，陆清祠却来劲儿了。

　　反正开了第一句口，索性破罐子破摔。

　　“邵斯愠，我能喜欢你吗？”
　　陆清祠直勾勾的盯着邵斯愠。

　　邵斯愠不想，他不想拖着必死的病体耽误陆清祠，但他不能说不想。

　　小家伙明显做了一晚上的心里建设，这会他要是说句不能，小家伙能直接气的顺窗户自由落体。

　　想到这，邵斯愠无意识的看了眼窗户。

　　哦，还好，是二楼。

　　“邵斯愠，你要了我吧。”
　　陆清祠又扔下一颗雷。
　　他一边脱衣服，一边朝邵斯愠走。
　　越靠越近。

　　别，有话好说。
　　别动手。
　　邵斯愠满脸错愕，忍不住仓促后退，‘咣叽’一下被地上的东西绊了个趔趄。

　　有生之年头回这么狼狈。

　　他反应很快的回身撑住自己，还没重新把身子转过来，就感觉自己被一个暖暖滑滑的人八爪鱼一样缠住了。

　　“邵斯愠，你动情了，你的身体想上我，你还要忍着。”
　　陆清祠坏心思的往下捏了捏。
　　“你说过你喜欢我的。”
　　“为什么不要我？”
　　“你不觉得我脏，对吗”

　　邵斯愠被捏的闷哼一声，双眼开始泛红。
　　他磨了磨牙，忍着身上的躁动，伸手捏起陆清祠后脖颈上的肉，声音喑哑。

　　“陆清祠，看我，看清楚。”
　　“我是谁，你是我的谁。”
　　“回答我。”

　　陆清祠靠近邵斯愠，声音轻而呢喃。
　　“你是邵斯愠。”
　　“我是陆清祠。”
　　“我是你的……恋人。”
　　“我们是恋人。”
　　“我喜欢你，邵斯愠，让我喜欢你吧。”
　　求求你了。

　　‘轰——’
　　最后一点冷静被邵斯愠烧了个干净。
　　他回身压住陆清祠，然后晋江不让写了。

　　【拉灯——】
　　……
　　……
　　【好了，开灯吧。】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五点就起来的邵斯愠，强行被陆清祠拖回床上，折腾到终于十一点才重新睁开眼。

　　陆清祠仍旧七手八脚的缠在他身上，不愿意下去，像只黏人的猫。

　　“邵斯愠，我舍不得你。”
　　“你能不能一直陪着我啊。”
　　小家伙的声音带了哭腔，盛满了委屈。

　　刚才在床上的时候，邵斯愠就感觉的出来，陆清祠那是不要命的玩法，那架势恨不得直接死在床上。

　　他叹了口气，顺了顺小家伙的毛，抱着小家伙下床，开口哄道：“我先给你洗洗，一会想吃什么。”

　　绝口不提陆清祠问的问题。

　　陆清祠也知道自己问的问题又蠢又为难人。
　　他抹了把眼睛，开口像在撒娇：“让我自己洗吧，你去做饭，我饿了。”
　　让我自己哭一会，你不要看。

　　邵斯愠把陆清祠抱进浴缸，静静的看了他一会。
　　“好。”

　　他摸了摸陆清祠的头，起身走了。

　　小家伙得习惯一个人。
　　从他还在的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