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是救世主？！》聋叽叽

23、献舞

　　“姑娘们，你看我能顶这个缺吗？”
　　“啊？啊？公子，你不行，你……”
　　“行！”被叫做“姐姐”的姑娘一把拦住妹妹的嘴，“行！行！公子，你坐！”
　　姐姐急的快疯了，这时候别说用一个公子顶上了，就是来只猴，她都能给剃了毛扔到台上去。

　　“姐！”
　　“闭嘴，要不你去顶上去？”
　　妹妹闭了嘴，认命地给坐在椅子上的周初上妆，姐姐则走到一边，掏出针线调整服装的大小细节。

　　用鲜红的胭脂勾勒眼尾，唇上上了淡淡的颜色，除此之外脸上未上多余的脂粉，只在额心画了繁复的花佃。
　　妹妹给周初梳好发髻，在脸两边留下两缕头发遮挡脸型，让周初整个人都看上去柔美了许多。
　　姐姐改好了衣服，托着改好的衣服过来，看见画好妆的周初重重点了一下头。
　　“公子，你不用管什么舞蹈动作，上台随便挥挥手臂就行，主要是脸！这张脸！这张脸一定要露在外面！”
　　周初被姐姐的气势震慑住了，连忙点头，起身跟着换了衣服。
　　上台的金红襦裙被简单改了腰身，在肩上加了下落的披肩，以此来遮挡周初宽厚的肩膀。

　　周初换好衣服之后，姐妹俩明显非常满意，反复确认之后就准备安排周初上台了。
　　姐姐半蹲着整理周初的裙角：“公子别多想，您只要露出脸，向两边挥舞手臂就行了。”
　　周初无所谓点头，掐着点几步站在了台上。

　　按照规矩，扮演天仙的姑娘会在舞蹈的最后，与台下的其他人合力将盖在神像上的红布掀开，向神像深鞠一礼，之后就是男子抬神像的环节了。
　　但周初并不知道这个规矩。
　　在上台的那一刻，底下众人还没来得及感叹他的美貌，他就一把将五人齐力才能拉动的红布掀起，潇洒地扔到了台下。

　　“我靠！”
　　台下惊讶声、质疑声骤起，就在喧闹声中，不顾规矩，闯了大祸的人翩然起舞。

　　周初从袖中掏出剑来，面向神像，迎着想逃走的黑布飞身刺去。周初在台上左支右挡，截住黑布的去路，将它牢牢拦在台上，就连它几次自暴自弃，想直接当场爆发都被周初直接压了下去。

　　周初衣袂纷飞，金红衣袖扬起又落下，像一只在台上飞舞的蝶，又像是神像前燃烧舞动的一团焰火。
　　以往的天仙献舞都是朝着台下的观众，而这次的舞蹈却是向着已经掀开红布的神像，台下的观众们只能在停顿或转身时，才能稍稍看到那张让人惊叹的脸。
　　就像这舞蹈是独独献给昔阳神君的，其他人不过是有幸瞥见了这美丽舞蹈的分毫。

　　成蹊站在台下，只一眼，他就知道这是他的初哥哥，虽然他离得极远，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虽然周初现在身着纱裙，头发也梳成发鬓，跟以往的样子截然不同。
　　但他就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不知道周初为什么会穿成这样，为什么会上台表演，他只知道在他看到的一瞬间，那种让人震撼的惊艳和嫉妒。
　　惊艳于周初截然不同的样子，嫉妒于这舞蹈不是为他而舞。
　　他瞪着那威严高大的神像，恶狠狠地比着嘴型。
　　那是我的。

　　周初脚尖点在最后一个阵点上，一张完整的束缚阵在台上显现。
　　他刚才状似无奈的左支右挡完全为了掩盖自己设下的阵法，如今阵法已成，他停下身，一剑劈向想要趁机逃跑的黑布。
　　“镇！”
　　阵法的光芒将周初与黑布覆盖，等光芒消散时，铁盒中最后的邪气被消灭了。

　　周初回身，不慎习惯的行了个礼，然后头也不回地下了台。
　　“额……两位姑娘……”
　　其实周初是有点歉意的，他在台上拦黑布的时候，虽然也有注重观赏性，但这一段“舞蹈”应该还是惨不忍睹，明明答应了人家要救场……
　　周初难得生了逃避的念头，根本不敢看候在台下的两位姑娘的眼睛。

　　“太感谢您了，公子。”
　　“非常完美！公子！”
　　“嗯？”周初扭过头，两姐妹这闪闪发光的眼神不似作假，但还是忍不住问一句，“真的，还可以吗？”
　　“可以的，公子。非常完美。”妹妹肯定地说。
　　姐姐抑制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轻咳一声问周初：“所以，公子，您现在能告诉我们您为啥要上台了吗？”
　　“额……”

　　天仙献舞完就是男子的节目了，穿着整齐的男子站在花车两侧，跟着花车游街转巷，等着在山前抬起神像，搬进神庙。
　　周初在姐妹俩的帮助下换了衣服，卸了妆容，趁着周围人不注意窜进了人群。
　　刚走进人群就撞到了一个人，那人像挺着一身莽劲想撞他，但还没撞过，后仰摔了过去。

　　“哎！”周初忙扯了把那人的领子，才没让他摔倒。
　　“你没事吧……成蹊！你醒了!”周初一脸惊喜，拉着成蹊的双手又蹦又跳。
　　看见周初看到他这么开心的样子，成蹊的脸色好了很多，但还是伸过手去，捏着周初的脸细看。
　　妆早就卸了，只留下眼角还剩下点红色的胭脂，成蹊看得不满意，拿手指将那点胭脂抹开，晕满整个眼角。

　　“怎么了成蹊？怎么不开心？”
　　周初任着成蹊在他眼皮上乱动，甚至低下头，方便成蹊施为。
　　“妆，怎么卸了？”
　　他想看周初化好妆的正脸，想看台下那些人都没看过的正脸。
　　“你看见了！”周初的脸轰地红了，他可以不在意其他人认出他来，但成蹊……

　　这太羞耻了！
　　周初的脸一直红到耳根，连脖颈上都是一片红色。
　　成蹊看着周初害羞的样子，别人都没看见过的，周初的样子，满意了。

　　“没事，初哥哥，我们去逛集市吧。”
　　成蹊不顾周围人的眼光，死死搂着周初的手臂，跟他十指相扣走在路上。
　　周初虽然不知道成蹊为什么突然跟他撒娇，但成蹊醒来他也很开心，对撒娇很是受用，乖乖跟着成蹊又逛了一遍集市。

　　酒楼里的两人，早在天仙献舞开始时就停了猜谜，毕竟无论奖赏多么丰厚，都没有一年一度的天仙献舞吸引人，争取这么久时间也够了。
　　“小二哥，这是最后几道题了，这几道题过后，分数最高的就是魁首。”张知忆将最后的题纸交给小二，活动活动手腕，看向远处的花车，然后……
　　眉毛一皱。
　　这姑娘怎么这么高，我记得是个小巧的姑娘的啊。

　　“公子，姑娘，魁首选出来了。”
　　“哦，那端下去吧。”李长兴坐在软榻上，咬着苹果，探头探脑地看向远处的花车，闻言随手推了一盘子金银过去，让小二端走。
　　“这……魁首说想见见出题人。”
　　张知忆神色一僵：“我，我就不去……”
　　“去！怎么不去！开了个猜谜的台子，一没署名，二没声张，干给这家酒楼出风头了，必须去。”

　　李长兴一个翻身站起来，走到张知忆身边低声哄着：“没事，你别在意，那些题都是你写的，你就是下去认了怎么了？”
　　回首一挥，让小二端着金银盘子：“端着盘子！记着，下去谁要是敢说坏话，你就拿银子砸他，举高了砸啊，疼。”
　　张知忆被李长兴这股流氓劲逗得不行，倒没刚才那么紧张了，大大方方地跟着下了楼。

　　周初顺着成蹊的意又走了一遍市集，又买了一堆东西，完全不顾寂寞躺在空间里的一大堆东西。
　　周初发现，比起那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成蹊对小摊上的各式糕点更感兴趣，他拿了张帕子铺在掌心，买了没来得及吃的就放上去，不一会儿，掌心就满满登登的，放不下了。
　　周初伸过手去，接了一大半的点心在自己手上，捻了颗糖果子喂给成蹊：“是不是饿了？别光吃糕点，吃点饭好不好？”
　　成蹊点头，搂着周初的胳膊去了最近的馄饨铺。
　　“都吃饭了还不打算放开我？不放开我，我怎么吃饭啊？”
　　成蹊淡定：“没事，我喂你。”
　　周初没好气地拔出手臂，顺手弹了成蹊一个脑瓜蹦。

　　过节了，连馄饨都给的多了，幸亏周初就点了一碗，两个人吃正好。
　　“成蹊，你喜欢这个小镇吗？”
　　成蹊扫了一圈热闹的街市，摇头：“不喜欢，也不讨厌。”
　　周初按住成蹊的头，轻揉他柔软的发丝：“那等这事结束，你的毒解了，我们找一个你喜欢的城市定居好不好？”
　　“快结束了吗？”
　　“快了，马上就结束了。”
　　周初看向远方，神像已经被抬进神庙，人们陆陆续续回了镇上。
　　祭神节快结束了。

　　按照约定，周初提前到了矮墙前，在四周的墙面和地上设下阵法，然后翻过墙去，等待着主角的到来。

　　刚开始，是一些小孩子发现有异样。
　　“妈妈，你看，那条巷子里闪着光，好漂亮啊。”
　　晕黄温暖的光将漆黑的小巷一点点照亮，巷子两侧的瓦墙上呈树状蔓延出纹路，纹路上坠着叶片一样的图案，那光正是由这些图案发出来的。

　　不少人聚集到了这条平常绝不会有人踏足的小巷，见时机成熟，张知忆走进了巷子。
　　众人明显知道这条小巷和张知忆的渊源，纷纷避让开来。

　　“抱歉，让你久等了。”
　　话音未落，两边的叶片图案光芒更胜，将这一条小巷照的亮如白昼，张知忆脚下也浮出无数光点，像是一条银河在她脚下铺成。
　　周围惊讶声四起，只有张知忆不为所动，仿若习惯了一般，迈到矮墙前。

　　一束光投射过来，一张侧脸的剪影映在了矮墙上。
　　“张姑娘，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