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玖月浅

6、山谷

　　转眼间，几个月过去了，我身上的伤已经大好了，这几个月，我醒着的时间很少很少，基本上都是在梦中，我梦见了许多片段，哥哥，父亲，但我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浑浑噩噩的，一直这样昏睡着。
　　直到，主人再次来……
　　“灵音，跟我走”
　　主人带我去了一个山谷，他告诉我，在这好生住下，哪都不要去，他说吃食都已经备好了，自有人照顾我，没有他的命令，绝不能离开一步。
　　来到这山谷之后，主人果然履行了他的诺言，连小环都没有医治好的雪盲之症，竟恢复了大半。
　　主人又来了几次，他似是初见一般，带着面具，看不到他的神色。
　　这山谷，说来也奇怪，我在山谷外看时，大雾缭绕，自打我进来之后，大雾就散了，从前听过这雾气有毒，现在大雾散了，也算是好事。
　　来山谷这几日，我渐渐的熟悉了山上的事物，也学会了偶尔去山谷的小河旁练练琵琶，我也是在偶然的条件下听到主人与洛祗的谈话。
　　那日，我刚好在练琴，闲来无事，准备去后山上抓蝴蝶来做毒药，后山上的毒蝴蝶天性剧毒，是练就毒药的好东西，刚抓到第一只时，我听见主人开口
　　“洛祗，你说，婚礼上的他，可是当日炎华洞内的那个男子？”
　　“是的，当日还有灵音”
　　“这是许夷的婚礼。去，命人查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夷，呵，也是该好好查查他了！”
　　“属下遵命”
　　……
　　洛祗，他是主人的暗哨，也是主人最信任的人之一了，负责收集、掌管各路情报，洛袛，亦是最神秘的存在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竟和主人一起出现在此处。许夷？那个新郎官，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炎华洞，那是哪里？我怎么完全不记得？”我毫无思绪的走回了小木屋，脑子很乱很乱，一路上，我一直在想，可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他们说的那些事。

　　我回到了小院里，把刚釆来的药草，和捉来的毒蝴蝶一起放到草席上，回到屋内，拿出了琵琶，今日也闲来无事，便轻抚一曲。
　　忽然觉得有人靠近，我轻转弦音，音化为利剑向来人飞去，来人飞身一跃，躲开了，我望向他，放下了琵琶，起身前去，俯首到:“主人，您来了。”
　　“灵音，我总觉得，你我之间，不至于生分至如此”
　　“主人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介奴仆，何来生分之说？主人，灵音身体如今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有什么任务大可以放心交给奴婢。灵音定不负所托，不必如此这般拘着我。”
　　“灵音，我……”
　　“主人不必觉得亏欠，我这条命本就不值钱，死在自己人手里，和死在别人手里都没有什么区别。如果我这条命能换来您的莞尔也算是有些价值了”
　　许久许久，主人看向我:“我们好久都没好好说过话了，也有好久没有一起练武，不知你可有退步？这些日子，我一直把你安排在凶险之处，我知晓你数次死里逃生。”
　　“主人，这都是灵音分内之事，不必介怀。”不知怎的，虽然主人一直带着面具，但我却觉得他今日格外温柔，很不像他，他，从来都是毫无感情可言的人。
　　“今日，你我，重新比试一番，看看你可否能赢过我？”
　　今日阳光正好，柳树轻摇，我点头，应了声好。
　　我和他各执一剑，飞花落红，树木轻颤，他的剑划下我一束头发，我的剑指在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