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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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个离家出走的问题少年，周是有些头疼。
池衡一直盯着他包里的钥匙，颇有一赖到底的气势。
周是最终妥协，把钥匙重新拿出来，打开门，“先进来吧。”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
池衡垂头跟在他身后，声音也没什么底气，“前两天在乔川仁那看到了你的资料，上面写了。”
等进了屋，周是才看到着小家伙灰头土脸的，比前几天见他的时候更瘦了，脸颊都有些凹陷。
周是不可思议的打趣他：“你逃荒去了？”
“没有，我只是没家、没钱、饿了四天，而已。”小家伙可怜兮兮，眼睛里水朦朦的。
“……”
周是摇摇头，走到冰箱前，打开看了眼里面的食材，问他：“想吃什么？家里只有面条和炒饭。”
他倒是不客气，直接选择，“炒饭吧。”
“好。”周是拿了食材放到厨房，跟他指了下卫生间的方向，“先去洗个澡。”
池衡没动。
“怎么了？”
“我没有换的衣服。”
“不介意的话一会儿给你拿我的衣服？”
“不介意。”池衡很小声的说。
他隐约闻到了自己身上的怪味。
来的时候在楼下撞见个酒鬼，老旧小区和高档小区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不太安全，什么人都能进。
他被酒鬼撞了一下，把垃圾箱撞翻了，所以才一身脏兮兮的。
趁着池衡去洗澡，周是给乔川仁打了个电话，把池衡的情况跟他说了下。
乔川仁语重心长的说：“这小子八成又和他爸吵架了，我这边和制片方在一起商量点事，走不开，你先帮我照看几天。”
乔川仁真诚的恳求了一会儿，还说什么池衡不随便跟别人，就连跟他这个舅舅也不愿意多说话，跑到他家说明很相信他。
这一番话下来，周是被忽悠的差不多信了，不过从这个‘又’字来看，更能说明池衡是个问题少年了。
炒饭做好了，池衡也洗完澡出来，身上穿着周是的纯色睡衣。
他偏瘦，睡衣穿身上垮垮的，像套个麻袋。
这衣服像是禁锢了他的灵魂，让他走起路来都同手同脚，奇奇怪怪。
周是觉得他万分可爱，忍住了笑意，朝他招手，“过来吃吧。”
池衡的乖巧让周是觉得自己前几天见到的那个好像是赝品，眼前这个乖宝宝哪里和‘问题少年’挂钩？
分明就模范三好学生啊。
看他狼吞虎咽吃了半碗饭，周是低笑了声，“今晚真不走？”
“不走。”少年摇头，眼里坚定。
“在我这住？”
“嗯。”
“那你父母不会担心？”
“我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池衡露出一副伤心欲哭的样子，又说道：“我爸他才不会管我死活。”
很远的地方的话……
基本上都是大人不忍让孩子伤心所以编造出的谎言。
他的神情很悲伤，所以让周是联想到了更悲伤的事情，类似于天堂什么的。
这一瞬间，让周是觉得他像极了被继母虐待的灰男孩。
“好吧，那你就在这住。”
池衡刚想对他感激的一笑，只听他话锋一转：“不过，你这离家出走，惯犯了吧？”
池衡埋头吃饭，装作没听见他的话。
周是也不生气，这样的叛逆青春期他也经历过，所以格外的包容，“听你舅舅说，你前几天考试了，这次是因为成绩的事情吗？”
池衡没答，炒饭塞进两腮，鼓鼓的，发泄一般的嚼着，像个气愤的青蛙。
他没回答，周是当做默认，企图说教：“你才17岁，不好好学习是会被社会淘汰的。”
池衡终于抬起吃饭的头，认真脸道：“我模拟考710。”
没人告诉过周是问题少年里还有学霸的，尴尬在他脸上一闪而过，“710的话……那光会学习也是不行的，你得有梦想。”
“梦想？”池衡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似的，在思考什么的样子。
“嗯，梦想，就是你以后要做什么，成为什么样的人。”
“你有助理吗？”小家伙突然问了个与这话题不搭边的问题。
周是摇头，“没有。”
“那你一个人在影视圈打拼？”
“目前是，幸运的话，说不定以后会有团队。”
“那我给你当助理……算梦想吗？”
周是没想到自己的说教课会是这样的走向，愣了一下，有些无情的说：“不算，算妄想。”
池衡像受了重创般又埋下头去。
周是意识到自己可能打击到他了，敲敲餐桌面，“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人的梦想应该远大一点，尤其是像你这样成绩优异的小孩儿，总得做点对社会有意义的事情。行了，好好吃饭，别走神。”
恐怕周是也不知道，‘远大’和‘意义’这两个词从此刻起扎根在池衡心里，这小家伙也在郑重的思考关于他有意义的远大目标。
小家伙倒也知恩图报，吃完饭还主动提出刷碗。
周是也没拦着，转身走进卧室拿出一张毯子扔在沙发上。
池衡刷碗出来看到这一幕，板着一张脸小心翼翼的问：“我住沙发？”
“我住，你睡卧室。”
池衡呲牙笑，“那多不好。”
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
周是没看出有多不好，只看这家伙一边不好意思，一边朝着卧室大步流星去了。
关门前还伸出头道谢，“谢谢你，小柿子。”
小……柿子？
周是无奈摇头笑着，这小家伙还真是没老没少的。
关上门后，池衡正躺在周是的床上，捂着激动的心脏，偷偷地笑着。
嗅着满屋子的橘子清香，被子上还有专属周是的味道，像汽水般清甜。
甜的心满意足。
漆黑静谧的夜，有人笑着睡去，有人若有所思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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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池衡跟着周是一起去了剧组，补了这几天落下的戏份。
陈昼一如既往到了日上三竿才来。
不过今天阵仗却大张旗鼓的，给全剧组的人都买了午餐。
周是穿着棕色马甲西装，外披黑色皮大衣，这是他在剧里作案时候特有的服装，刚刚大雨过后，拍完了他作案的戏份，手上还沾着道具血。
陈昼走了过来，脸上是不变的笑意：“是哥，阿丞买的午餐，送你一份。”
“不用，我不喜欢吃这些。”
周是向来不接受他的‘好意’。
陈昼一直端着餐盒，周围也有人路过朝他们瞥了几眼。
他的好人脸总是绷不了多长时间，“这么多人看着，拒绝我不怕被骂？”
周是冷笑，“你觉得我怕过什么？还有，我现在真挺可怜白何丞的，当初你那么抛弃他，现在又吃回头草，他真是被你玩的团团转。”
“阿丞。”
陈昼突然朝着他身后叫了一声，声音清脆，笑弯了眼睛。
周是一怔，回过头去，发现白何丞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用一种考究的目光打量他。
他刚刚说那些……都听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我知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