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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人有点美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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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是被两侧脸颊的濡湿感唤醒的。
似乎是有什么人小心翼翼的在亲吻着他,嘴唇又软又嫩,小小的。
他一个机灵,欲推开身体两侧的人,一睁眼就跟两双又大又圆,忽闪忽闪的机灵眼眸对上了。
真的是有大又圆啊,像极了红到极黑,在阳光下泛着诱人光泽的车厘子。
两个小娃娃见人醒来,兴奋的在白羽左右脸颊响亮得一“啵!”,动作一致又迅速的爬下床,边嚷着“二哥哥醒了,二哥哥醒了!娘,爹,阿姐,大哥,二哥哥醒了!”边往屋外跑。
风一样的消失在白羽在的视线里。
如果情绪可以实体化的话,那此刻的白羽脑袋上肯定挂满了感叹号和问好。
屋里古色古香的装扮,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木制家具,刚刚那两小孩是什么人,还有自已怎么会出现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谁把他弄到这里的,又是为什么把他弄到这里。
恶作剧吗?不对,白羽直接否定了这个猜想,他认识的朋友里,应该没有谁会玩这种费钱又会被揍的恶作剧。难道是电视台搞的娱乐节目,拍下他的反应再剪辑了播放。这也不对,白羽摇头。电视台的话不可能不提前跟他沟通,21世纪了,电视台不会自寻死路。
那是幻觉吗?
不是说人死前会闪回自己的一生吗?那是不是也可能出现离谱的幻觉呢,毕竟也没谁死了又活了然后告诉活人他死前大脑里的活动。啊,也不算离谱,平时做过比着更奇幻的梦呢。
“禾儿,你醒了,可吓坏母亲了。”桑夫人扶着门框喘匀了气息才跨进屋,三两步绕过屏风走到床边坐下,一手握着白羽的手,一手执绢拭泪。
白羽想了很多,时间其实也没过去多久,只能说桑家人关人心切,听闻人醒了就马上放下手里事加紧脚步往白羽房里赶。
桑夫人本就在院子里,在小厨房看看粥好了没,听见幼子的呼声就奔了过来。
白羽懵逼的很,不知眼前这位外穿月白色长褙子,内搭杏青二色交领对穿短衫下穿水色百迭长裙,虽做已婚打扮却是娇容云鬓尽高悬的美妇人是谁,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神情又喜又悲,嘴巴比脑子快一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会了。”
桑夫人一愣,断线珍珠似的眼泪都顾不上擦了,双手在白羽的脑袋上细细摸了起来,似乎是检查是否有被遗漏的伤口。“老李头竟说我儿无事,我儿如今模样怎是无事!他怎么敢糊弄于我,定要老爷惩治他!”
白羽并没有觉得身体有哪里不舒服,非要说哪里不对的话,就是感觉身体有些发虚无力。料想美妇人口中老李头是为他看病的医生,想为他辩几句,又想到美妇人的话,多说多错多惹人担心,他索性闭上了嘴静静的笑,任美妇人摆弄。
桑夫人心里又痛又悲,眼泪掉得更凶了。抬眼瞧见二儿子平静带笑的眼,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
桑家大哥大姐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娘亲的哭声,以为屋里人逝了,桑家大姐腿立马就软了,站立不稳的要摔倒。桑家大哥眼疾手快扶住胞妹,两人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和剧痛。
桑家大哥半搂半抱将桑家大姐一起带进了房。
绕过屏风就看见二弟眼含歉意手足无措的立着手掌小小轻轻的拍着娘的肩。看见进来的二人,连忙将拍肩的双手缩进了被子里,歪头怯怯的看着他俩。
两位的心登时软得一塌糊涂,恨不能将世间一切美好给予二弟。
桑家大姐桑知清一身粉白配色齐胸襦裙搭配同色披帛,乌发雪肤,剪水秋瞳,脉脉含情。随云髻上饰着一簇粉色桃花的缠花和一只金玉步摇,柔美温和,似那高枝上迎着朝阳初绽放的芙蓉花,只看上一眼,便叫人念念不忘,日日惦记,年年寻。
桑家大哥桑明诚一身深蓝色大袖圆领衫,外搭同色纱质大袖衫,腰间系同色宫绦。眼眸明亮,眼神清正,未语先笑,正是一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谦谦公子模样。
白羽却觉得这位公子目光里藏着芒,时隐时现,让人略感不安,心生忌惮。
桑夫人起身见一双儿女,也不哭了,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掖了掖白羽颈边的被子,然后直直看着他俩也不说话,用眼神谴责二人。
二人自知理亏,桑知清伏上娘亲的膝头,软软糯糯的撒娇。“娘亲,女儿知道错了,下次定会看好二弟的。二弟二弟,莫怪姐姐疏忽让你被果子砸到了,姐姐下次一定记得给你戴帽子。”
“大哥也疏忽了,下次定记得给你带上帽子。”桑明诚笑道。
“怎么,还打算带禾儿去山里野呢,这次是有惊无险,下次呢?”桑夫人有些不满。
禾儿是谁?
“娘亲~娘亲~难得出来一趟,您忍心二弟一人待在房中吗?这次是我们疏忽了,下次肯定不会的。”桑知清伸头看向在娘亲身侧偷瞄的白羽,俏皮的眨了下左眼。
会心一击啊,白羽感叹。“下次一定不会再被果子砸到了,会记得戴帽子,会戴帽子!”
白羽憨憨的模样逗笑了三人,桑夫人笑道,“体弱要有体弱的自觉。出去玩,先寻阴凉处歇着,然后想要什么喊你哥哥姐姐,他们不依回来告诉我和你父亲,娘亲定然罚他们,你可不许再逞强了。”
哥哥?姐姐?
娘亲?父亲?
这是………
“娘亲偏心。”桑知清笑道。
“娘放心,明诚定不会让此事再发生。”桑明诚道。
“哼,谅你们也不敢了。”桑夫人佯嗔道。
“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桑家三子齐齐道。
说完,又一起笑了。
桑夫人揉了揉心口,有些心酸有些欣慰。又恐打扰二子太久影响他休息,匆匆擦了擦泪,言道禾儿该休息了,拉着一双儿女离开了房间。走时还不忘灭了屋里的蜡烛,轻轻掩上门。
刚出门院门便碰见了桑将军和双胞胎,桑夫人拦住三人,道禾儿睡了晚些再去。幼子不依,吵闹着非要去陪二哥哥睡觉。
桑知清和桑明诚两人虽不明白娘亲为什么拦下父亲,但还是十分配合的哄起幼弟幼妹。一人抱起一个,往前院走去。
“你呀,太好动了,二哥哥身体不好需要好好休息,你俩过去真的可以安安静静陪二哥哥睡觉吗?”桑明诚刮了刮怀里幼弟桑明容的小鼻子。
“我能的!我能的!我能的!”桑明容不服气。
“你能才怪咧,哪次不是你先挠人痒痒的!”桑知清怀里的幼妹桑知澈拆起哥哥的台毫不手软。“刚刚就是你先亲的二哥哥,还怂恿我,然后就把二哥哥闹醒了,是不是?”
桑明容往大哥怀里缩了缩了,不吭声了。
桑夫人和桑将军一起他们走在后面,见眼前四子融洽万分,想到屋里的桑明禾,桑夫人悲从心来,眼泪又开始掉落了。
“禾儿的身体这些年好医好药的养着,已然与正常人差不多了,夫人莫要再自责了。”桑将军只当是夫人还在内疚当初怀孕时没有保护好桑明禾。
“我知道,我知道的,只是……只是………当初若非我怀孕不自知,任性的长途跋涉去边疆找你,又怎会让禾儿先天不足以至于早产险些早夭。”心里的猜测桑夫人如何敢说。
桑将军不语,将老婆拥进怀里。
这些年,要问他心中有愧吗?
有的。
他上对得起君王百姓,下对得起士兵敌国,唯有对家人亏欠巨多。
前面四人习以为常,一路贴心摒退下人吩咐不可去中庭花廊。
下人们心领神会,经过中庭时,都放轻了手脚,悄无声息的来而往去。
见门被掩上,白羽又躺了会,听见脚步声远了,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跳了下来,满屋子找镜子。
“主子,您找什么呢?”耳房待命的子宁听见动静过来就见他主子上窜下跳的。
“妈呀!”白羽吓了一跳,一脚踩空人就往地上倒去了。
“主人!”子宁也是个憨的,明明拉一把就能站稳的事,他偏扑过去垫在白羽身体下。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这可把白羽一顿吓好了,连忙起身,扶起人就在子宁四肢腰背一顿乱摸。
“哈哈哈哈,主…主人,哈哈哈哈哈。”子宁被挠到痒痒肉,想躲又不敢躲。“哈哈哈,主人,哈哈哈,不要挠了,哈哈哈哈哈。”
白羽这才看清把他吓得好一顿的人。十三四岁的年纪,一身青中带褐的短打,头上扎着个小包子,脑袋上七楞八支的全是碎发毛绒绒的,让人十分怀疑小包子的真实内容量。眉毛生得倒好看,有型有棱,圆圆的眼,圆圆的脸,肉嘟嘟的腮,小小的嘴,看着就好欺负,想捏两把。
嗯,皮肤虽然不白,但手感蛮好的嘛,细腻滑手,着实让人羡慕啊。
“主人,你捏我脸干嘛?”
“对不住了,对不住了,一不注意手就自行捏过去了。”
“好吧,那主人捏得舒服吗?”
“刚刚可有哪里摔疼吗?再不许这么做了,我摔了便摔了就是,你扑过来,伤了可怎么得了。”白羽想起刚刚一幕,还是觉得有点后怕。
“没事的,主人,子宁摔习惯啦,摔不伤的。”
“不可以这样做了。我想出去走走,子宁可以带我就出去吗?”
“当然可以了。子宁去拿衣服,主人有想穿的衣服吗?”子宁欢乐的奔向衣柜。
“越简单越好。”白羽跟随过去,见子宁取出见红底织金的衣服,赶忙阻止。
“哦~”子宁的失望肉眼可见,他可惜的将衣服放回去,又开了个柜子,取出几件白色的衣服。
白羽再欲阻止,对上子宁巴巴的眼还是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