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格》送君南浦

11、CHAP 011

　　“你们这组的定位是师生，衣服的话我挑了这两套，你们先看看合不合适，可以先去试一下。”
　　“定位？”贺宁奇道。
　　“对。”顾某扭头看向他，“之前不是跟你说是分组结对，所以节目组对嘉宾之间的关系是有定位的，我们这组的关系定位是师生。”
　　贺宁有些好奇：“那其他几组呢？说起来我好像还不知道都有哪些嘉宾……”
　　叶礼调侃道：“你这是被高老师骗来的吧，什么都不知道。”
　　顾某笑道：“是，别给我把人吓跑了。”他继续道，“其他几组的定位一组是夫妻，邀请的是潘秋水和陆临风，一组是‘陌生人’，邀请了两个素人嘉宾，最后一组……”
　　叶礼此时也凑近了些：“高老师你别卖关子呀，最后一组是哪两个？孙导也神神秘秘的，这最后一组连宣传照都不用拍，连我都不知道是谁。”
　　“你提醒我了，”顾某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我被孙煜封口了。来来来咱们还是来看衣服吧。哎怎么我是正装贺宁不是，非得提醒我我俩这个年龄差吗……”
　　“高老师你别转移话题！到底是谁啊，或者说下定位是什么也行嘛……”
　　那头叶礼还在试图从顾某嘴里撬出消息，这头贺宁便被顾某推着进了换衣间。
　　贺宁的好奇心也正吊着，耳朵还伸长着试图听清外面的说话声，便感觉兜里的手机振了一下，摸出来一看，发现是顾某发过来的消息：“最后一组是仇泠和林杉，你猜猜她们组的定位是什么。”
　　“另，记得保密。”
　　贺宁有些不敢确定，凑近屏幕又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确实没看错，是这两个人。这一组的定位也十分明确了——仇人。难怪节目组要保密，等公布了这可能会成为这个节目最大的卖点。
　　仇泠和林杉，都是创作型女歌手，林杉出道要比仇泠早两年。本身两人除了身份都是歌手，其他并没有什么冲突之处，甚至还是同一个学校出来的师姐妹。仇泠出道之初两人关系还算好，节目上和社交媒体上都多有互动，直到两人共同参加一场婚礼时，仇泠把手里的捧花直接摔到林杉脸上被媒体拍到，两人的关系才算彻底破裂。
　　吃瓜群众都爱看姐妹扯头花的戏码，而常见的都是暗地里的背刺，在明面上动手的可谓少之又少，恰逢那一阵两人的粉丝因为资源撕过一场，于是这个视频一经流出火速登上热搜第一，大家对于两人公开撕破脸原因的猜测也基本都是资源冲突或者咖位之争。
　　事后双方都没有发表任何解释，后来再也没有在公开场合一起出现过，吃瓜群众对此也十分津津乐道，但凡是两人都可以出席却只有一人来的时候，视频弹幕上总有人刷“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林妹妹.jpg”之类的梗。
　　贺宁更好奇了，节目组是怎么请动这两个人的？

　　叶礼给贺宁挑的衣服是一件白色短袖衬衫配黑色裤子，是很清爽也很学生气的打扮。贺宁很快便换完出来了，叶礼对着贺宁端详了半晌，好像不太满意，皱眉道：“啧，感觉跟我预想的不一样，先等等，等高老师出来，我看怎么调整下。”
　　没过多久，顾某便从里头出来了，有些不自在地活动着肩膀：“感觉有点紧。”
　　正说着，他看见了同样换好衣服的贺宁，话音一顿：“挺好，我俩现在年龄差从十岁扩大到二十岁了。”
　　叶礼让两人站在一起，蹲在前头开始思索：“你俩这个感觉不对，小宁你看起来太乖了，表情痞一点凶一点试试？”
　　贺宁闻言，先解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他里面还有一件白T恤，所以敞开也没关系。随即他调整了下站姿，挑挑眉毛问叶礼：“这样行吗？”
　　叶礼皱着眉：“等我会儿。”
　　没过多久，她手里举着副金边眼镜过来了，递给了顾某：“高老师戴上试试？”她解释着，“小宁这个长相看起来太乖了，没什么痞气，高老师看起来也太正经了，两人站一起没什么反差就没有故事感。”
　　顾某依言戴上，无奈道：“故事？什么故事？正经师生不行？”
　　叶礼也没管顾某说了什么，只兴奋地一拍手：“可以了！灯光准备一下，准备开始拍摄！”

　　布景正中是一把巴洛克风格的沙发椅。叶礼让顾某坐在椅子上，贺宁坐在椅子的扶手上。
　　顾某没经历过这种场合，多少有些不自在。叶礼从镜头里看了一眼，出声指挥道：“高老师可以把腿翘起来，身体微微前倾一点，小宁现在这个姿势就可以，稍微再往高老师的方向来一点。”
　　顾某摆好腿，问道：“手呢？手怎么放？”
　　刚好旁边有人找摄影师，叶礼没有听见。贺宁放下手里的书，转过身低声道：“胳膊支在膝盖上，手背顶住下巴试试。”
　　顾某照做：“这样？”
　　贺宁打量了一下，上手帮他调整了下手的位置：“感觉可以。叶老师估计想要你稍微斯文败类一点的感觉。”
　　顾某挑了下眉毛，刚要说什么，便听刚好回来的叶礼道：“高老师刚才那个表情很好，小宁身体回正，看镜头。”
　　一阵快门过后，叶礼调出照片确认了一下，评价道：“还不错，换个动作再试试。”
　　照片里顾某坐在椅子中央，长长的双腿交叠着，手支着下巴，脸上露出饶有兴味的表情，而贺宁靠坐在椅子扶手上，手里捧着一本书，身体微微后仰，好似不经意地看向镜头。

　　拍摄进行得很顺利，双人照拍完之后两人又各自拍了一些单人照。
　　顾某初期有些不适应，后面也渐渐得心应手起来，不再需要每张照片都指导动作和表情。
　　拍摄全部结束后，叶礼给两人过了一遍今天拍的所有照片，指着其中两张照片遗憾道：“我最喜欢这两张，这两张故事性最强，就是估计不能在正式的宣传场合放出来，最多也就当彩蛋或者粉丝福利发。”
　　贺宁看过去。
　　一张是俯拍角度，顾某坐在椅子上，垂着眼没有看镜头，好像在打盹，贺宁头枕着顾某的腿，仰躺在椅子上，书掩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微微眯起的漂亮眼睛。
　　另外一张是叶礼突发奇想扔给顾某一条领带，要求他教贺宁系。在这个系的过程中，两人恰好都抬起了眼，四目相对，叶礼抓拍定格了这一个瞬间。
　　对视的时候贺宁倒还没有多尴尬，毕竟视线相触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就分开了，反而是拍摄结束再看这张照片，不知为何忽然有些脸热。
　　他有点明白叶礼想要的“故事性”了，确实是……没法发在正式场合。

　　拍摄结束，两人还要一起回录音棚。
　　进到车里才终于只剩下两个人，贺宁忍不住问起了自己好奇了一整天的问题：“所以仇泠和林杉闹掰的原因是什么你知道吗？”
　　顾某摇头：“不知道，这俩人瞒得挺紧，完全没听说为什么闹掰。”
　　贺宁想不明白：“闹成这样了都不愿意说，为什么又同意一起参加节目……”
　　“我听说主要还是双方的团队想要这样一个机会，倒不是要化解她俩的矛盾，主要是想洗白一下艺人形象吧。毕竟现在给大众留下的印象不太好，总留着这样的标签不如找机会撕掉。我猜团队想要的效果是两个人在综艺里冰释前嫌吧。”
　　“那为什么不直接发个公告解释呢？还要拐弯抹角参加个综艺去洗白？”
　　顾某思考了片刻：“可能是错过直接解释的最佳时机了？毕竟都这么久了。”
　　贺宁还是感觉有点怪，但也说不出上来：“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