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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喜欢讲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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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又要下夜班了。做护士,不是在值夜班,就是在下夜班和出夜班的路上。和月亮打招呼的次数比爸妈还多!此刻需要一句哒咩哟让自己开心点。微笑:-D
长大后耳边总是听见一句话,幸运的人童年能治愈一生,不幸的人一生都用来治愈童年。我想我和顾老大就是这样极端的例子。
2013年9月,军训结束后,正式开始上课了,我们还没有文理分班。校方说是要一学期之后以成绩来选择文理科。现在我在21班(倒数第一),袁玲在隔壁20。当然,我们是一样的平行班。
可能还没有适应住校的生活,早起总是迟到,和顾老大的认识真就缘分二字,因为她也爱迟到,而且是理直气壮的迟到。人送外号睡神,虚,不存在的。
垃圾桶旁边的最后一桌,战斗情谊总能格外持久。一起迟到,一起挨班主任的亲切教导(搞不懂怎么派一个学物理刚刚毕业的毛头小子当班主任)。我们依旧没皮没脸,越发猖狂,上课蹭别人的电视剧,偷吃小零食,乱画书本,顺带还要收拾垃圾桶周围的一寸土地。
当然,我们谈天南地北,也谈心。
我时刻倾诉着,其实从来不在意她有没有认真听。我太需要从言语中寻找安慰了,现在想起,依旧谢谢她的耐心。
我的童年仿佛不在人间。找不到合适的称呼说我的奶奶,后妈可以用继母的书面语言代替,那后奶奶怎么描写呢?出于尊重,还是用奶奶吧!她不是一个好人,对我来说,她不是。在我有记忆开始,她嘴巴里面就一直重复着那两句话。
“女人生下来是为了给男人服务的,男人打女人天经地义”!小时候对于这样的言语,我没有任何的反抗意识,因为一次反抗只会迎来更厉害的打骂。
也许是四年级,无论春秋冬夏。全家人的衣服好像都是我洗。爷爷,奶奶,弟弟,我四个人。那年冬天很冷,还下了小小的雪,对于南方的我来说,新奇特别。彼时,家里只有老式半自动洗衣机,放水的龙头连接处也坏了,我把一周堆叠的衣服分批次放进去,努力用脸盆从大桶里舀水倒进洗衣机,还有一床厚重的毛毯,只能用脚踩,就这样我的手和脚终于扛不住了,得了冻疮。可即便冻疮发红流脓,洗衣服和碗依旧是我每日签到的任务。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从未说过自己不愿意做,只是怎么努力都好像不能达到她的标准,依旧费力不讨好。
最最令我深恶痛绝的一件事,我无法用言语描述。我的奶奶清早起床因为找不到我弟弟的袜子,而打骂我。她把我弟昨天穿的臭袜子突然塞进我的嘴里,死死的捂住,饶是那瞬间如何挣脱,我都仿佛感觉时间停滞了一般,脑里充满震惊,直到现在我仍然震惊。那个灰暗的时光里,我感觉同一个畜生没有分别!
太多的心酸我无法一一注解,只能说,能挺过来是我的奇迹。毕竟站在屋顶往下望,我从童年向往的纵身一跃,变为了现在的恐高症患者。感谢曾经那个自己,没有踏出解脱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