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秋实》妻夫人

4、他是她辅助

　　株城谈不上一个大城市，顶多算一个三线城市。
　　四人住一房的房子是租的，准确来说是四个人合租的。房子的地段偏小乡下，晚上出来的话路灯在小街小巷也就不会有了。
　　陈念安挥摆着双臂，气喘吁吁的跑着，边跑她边看着以念。
　　这一大段路都是小巷子，陈念安抬头望了望天上，星星铺满了天空，美的无法言喻，周围两旁一个路灯也没有。
　　黑漆漆的一片，陈念安走前也没有带手机。好在有以念，陈念安也没有很害怕，顺着小巷子一直跑下去会上大马路的。
　　“以念！以念！你跑歪了！”陈念安突然感觉以念的方向有些不对劲。
　　以念回头看了看陈念安竟然乖乖停下脚步站在那等着陈念安，这让陈念安心里很欢喜。
　　大致是跑累了，胃里的东西还没怎么消化陈念安没热身就剧烈运动顿时肚子里翻天覆地的疼。
　　陈念安捂着肚子蹲在了一旁，以念的尾巴摇的欢，就那么站在那看着陈念安。以念的眼睛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下最有用了，它的眼睛会发光，两个眼睛亮亮的大大的很是讨人喜欢。
　　“要帮忙吗？”
　　那道熟悉的声音，连语言也一模一样，四个字一字不落，就连语气都如出一辙。
　　陈念安猛地抬头看见了一张精致的脸。
　　帅帅奶奶的，是她看过好多次的脸庞。
　　“许澈阳？”陈念安在周遭黑不见东西的环境下挑眉看着许澈阳。
　　“小学妹？”许澈阳试探性的问。
　　“是陈念安，陈安的陈，思念的念，安锦的安。”陈念安马上站直了身子看着他说。
　　“陈安思念安锦？”许澈阳弯下腰看着陈念安问。
　　“你怎么在这？”陈念安没接他上个问题。
　　“我家住在附近。”许澈阳见陈念安没什么事就站直了身子。
　　“哦，后会有期。”陈念安艰难的站起来要走。
　　“以念走。”陈念安向以念招手。
　　小狗乖巧的跟上了陈念安。
　　“散步吗？一起吧。”许澈阳站在原地看着陈念安的背影说。
　　陈念安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长的俊朗，眉眼耐看，皮肤也是干净的。陈念安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两人没什么交际，陈念安对他也没有敌意，他对自己也没有恶意，可是陈念安就是想疏远他一些。
　　许澈阳觉得奇怪，陈念安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看的有些出神。
　　许澈阳刚想抬手在陈念安面前挥一挥，陈念安就回过神来了。
　　“不用了。”陈念安淡漠的说。
　　“这儿的夜路经常有犯事儿的，一来二去不是劫财就是劫色。”许澈阳笑眯眯的说。
　　许澈阳笑起来也不算难看，但也称得上极品了。
　　“尤其是你这种的，会归为后者。”许澈阳两手抱后脑勺笑着看着她说。
　　这周围黑漆漆的，陈念安看不真切许澈阳的表情，只知道他在笑，也就辨别不了他的话是真是假了。
　　月亮好似偷偷换了位置，月光陡然从许澈阳的后方照射过来，许澈阳逆着月光笑眯眯的看着陈念安，月光让许澈阳脸上的轮廓更加清晰了，勾勒出来的轮廓也是精美佳作。陈念安眨了眨眼把目光往下移，许澈阳的喉结明显，身上标签着成熟的男性。
　　“你觉得我怕？”陈念安目不转睛盯着他问。
　　“你不怕？”许澈阳觉得好笑。
　　“我应该怕？”陈念安疑问的口气愣是吓到了许澈阳。
　　许澈阳竟有些语塞。
　　“大晚上的不早了，男孩子在外要保护好自己，万一你口中的犯事儿的是个女人怎么办？”陈念安见许澈阳不语就先开口了。
　　陈念安话中的意思明摆着在告诉许澈阳别被一个女流氓侵犯了。
　　眼下没有别人，只有陈念安一个女人。
　　“言之……有理。”
　　许澈阳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矮了自己不止一个头，就像个黄毛丫头一样，可言语堵的旁人一言半语说不出口。
　　“不是每个女生都娇滴滴的，你眼前的就是属于这句话开头前两个字的女生。”陈念安扬眉冲许澈阳笑了笑。
　　许澈阳借着月光看着陈念安，竟然心生舒服。
　　“古有巾帼不让须眉，你也不差。”许澈阳不落下风。
　　“我出来的时间确实有点久了。”陈念安抬头看了看天上。
　　“你要走了吗？”许澈阳听得懂陈念安言语里的意思。
　　陈念安收回视线看着许澈阳点了点头。
　　“还有，许澈阳，我不住这。”陈念安抬脚跑了。
　　许澈阳看着陈念安离开的背影竟痴痴的笑了。许澈阳那些小动作被陈念安尽数看在眼里，今天和许澈阳的“偶遇”以后可能会给陈念安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陈念安无意结识许澈阳。
　　陈念安之所以会留下那句话，意思不想可知。

　　新学期的一个月过去了陈念安觉得和从前没什么不同，独来独往，独善其身。从前还有倪暖她们几个，现如今她们连电话都不打给陈念安了，原因陈念安用脚趾头都想得到。
　　倪暖那个公主病谁都惯着，她生气生陈念安的气自然不准唐洋和李青妧联系她，唐洋还不挽留陈念安，倪暖就更来火了。
　　乏味的学习环境陈念安不以为然，或许是早已兴趣索然了。开学的第一次考试陈念安就杀了个年段第一。
　　分数好的让人有些怀疑答案的真假，第一名和第二名可是差了整整17分。
　　可是校方的人心里自然也清楚陈念安的水平，早些时候看陈念安个人档案的时候就让校长眼睛一亮，陈念安初一的时候就优秀的不行，要是学校收了这样的优等生那学校的名气也会加大。
　　分各科卷子的时候陈念安倒是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陈念安历史论述题没做，八分的论述题陈念安竟然不要。
　　可陈念安的历史成绩却是九十分，班级第一，也是年段第一。
　　这下子陈念安倒成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晚上，陈念安盘着腿坐在床上，面对是电视机。陈念安的手上还抱着一碗洗干净了的桑葚，水果拼盘里还装了草莓
　　车厘子和樱桃，桃子还有挖好的西瓜肉。
　　电视机的屏幕上投放出好多精彩的画面，印在陈念安的脸上的是五颜六色变化着的画面。
　　陈念安直勾勾的盯着电视屏幕手也不停的拿起水果放进嘴里吃，看样子吃得尽兴看的也尽兴。
　　“丫头这些菜我给你洗好了放冰箱了。”程以秦在客厅喊。
　　陈念安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厅的，特别适合陈念安这种小女生一个人住。
　　学校有住宿陈念安第一天来学校就知道了，程以秦原本想让陈念安住宿，陈念安也同意了，住了一星期就想走读了。
　　程以秦还想着陈念安学业重要住宿会比较好，可陈念安有自己的主意没有同意。
　　理由是，跟舍友不熟住不来，还是一个人住比较好。
　　程以秦拿她没办法，只是点头答应。
　　在这里，程以秦就是扮演着陈念安哥哥的角色。
　　可两个人心知肚明。
　　陈念安顾着吃东西看电视忽略了程以秦的声音，电视机里海绵宝宝在和派大星抓水母。
　　陈念安大概是托着盘子手酸了，陈念安干脆把水果拼盘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只徒手拿了一个桃子啃。
　　“中午跟我回去吃……火锅？”程以秦试探的问了声。
　　程以秦知道陈念安喜欢吃火锅，而且吃不腻，无论什么季节陈念安都抵挡不住火锅的诱惑。
　　“好啊好啊。”陈念安嘴里咬着桃子肉欢快的点头答应。
　　程以秦坐在了陈念安旁边把自己的手机扔在了陈念安的面前。
　　陈念安疑惑的看着程以秦，电视机里的动漫还在不停的切换着画面。
　　程以秦冲陈念安使了个眼神，陈念安会意。
　　陈念安把桃子叼在嘴里低下头用手拿起了手机，屏幕是亮着的，陈念安眼前亮了亮。
　　这是程以秦的游戏主页，目前段位是荣耀。
　　“你真上了？”陈念安有些小激动。
　　她还没碰到过荣耀大佬呢，更何况眼前这个荣耀大佬就坐在她面前。
　　程以秦懒懒的嗯了一声。
　　一个荣耀对于程以秦来说不足为虑简直有手就行。
　　程以秦之所以不上荣耀是觉得太过麻烦了，所以他每个赛季打上最强王者五十星就不会再打排位了。
　　“为小念上荣耀。”程以秦慵懒着眼神温柔的看着陈念安。

　　研究生的生活谈不上忙忙碌碌倒也不清闲。
　　程以秦大学学的金融系，研究生出来后程以秦也算是学有所成。
　　可有些端倪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就慢慢出现了。
　　程以秦是博士研究生学位，今天刚好要填个人信息档案。
　　“秦哥你填完了？”桑智文埋头写字抽时间抬头看了眼程以秦。
　　程以秦还是那副模样，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
　　程以秦倚靠在桌子边，他的腰压在桌边缘，左手单只手支撑着桌子，右手拿着矿泉水仰头灌下，喉结性感的上下滚动着。水顺着程以秦的下颚线流下来，流到程以秦的喉结上形成了一道优美的线条，程以秦的侧脸极其好看，生的美，让人看了不得不心动。
　　“秦哥，前几天碰见的那个女的还记得吗？”桑智文也填完了。
　　程以秦思索了会，慢慢的点了下头。
　　其实印象并不清晰了。
　　“人家对你一见钟情不试着谈谈？”桑智文拿来程以秦刚刚喝过的矿泉水喝。
　　“以身作则。”程以秦淡淡的说。
　　“？”
　　桑智文一脸疑惑的看着程以秦。
　　“不让丫头早恋，自己就得以身作则。”程以秦瞥了一眼桑智文。
　　桑智文觉得好笑，陈念安多大，程以秦又多大了？头一回听说二十六岁是早恋，不知道的还以为程以秦不识数。
　　“妹妹生的聪明灵秀，要是有那么一两个追求者她这样单纯把持的住还得另说。”桑智文也学着程以秦的模样靠在桌子边。
　　程以秦眼前就像生了雾霾，表情不是很好看。
　　“话说妹妹生日什么时候？十七岁生日可重要了，毕竟迎接的下一个是十八岁成人了。”桑智文又喝了一口矿泉水。
　　“二月十四日。”程以秦声音不太友善。
　　“你有没有什么要在她生日当天说的祝福语？”桑智文问。
　　“你说她聪明灵秀。”
　　“那我就祝她美丽无边吧。”
　　程以秦懒懒的说完抬脚离开了。

　　下午的天气谈不上好，阳光灼热，光射也冲人的眼睛，大马路上的沥青被高温烤过之后发出异味，刺鼻。空气中，人仿佛置身太上老君炼丹的火炉里。
　　早上的讲座听完了程以秦就去了陈念安租的房子了，陈念安学习勤奋也辛苦，毕竟是高中，得重视。
　　程以秦收拾收拾垃圾扔了之后又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顿时干净了不少。
　　程以秦满意的看着眼前摆放整齐的家具，桌面被程以秦擦的发亮，地板一尘不染，也被程以秦拖了一遍再用吸尘器处理了一遭。
　　门打开的声音程以秦也不惊奇，他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甚至没有探头去看客厅。
　　陈念安闻到了饭菜的香味顿时就来劲了！她知道程以秦来了，陈念安最喜欢吃程以秦做的饭了。
　　“以秦哥。”陈念安装作平静的道了一声。
　　“洗手吃饭。”程以秦很快回了陈念安。
　　陈念安放下书包转身洗手的功夫，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一道又一道色泽艳美的佳肴，香味扑鼻，陈念安弯下腰嗅了嗅，她确定了，这是家的味道。
　　午饭过后程以秦收拾餐桌去洗碗了。陈念安这一顿吃的欢快，吃的也多，程以秦倒没阻止过。他甚至觉得陈念安太瘦了，程以秦向来不觉得陈念安瘦是件好事，虽然在街上看到身材不错的女生程以秦会觉得宜人。
　　“来局？”陈念安趴在沙发的扶手上盯着手机说。
　　“来。”
　　程以秦利索的坐在了陈念安身旁的单人沙发上，他打开手机快速点开了王者荣耀这个软件，等待的是进去游戏界面。
　　一进去程以秦的手机屏幕就弹出一个邀请，排位赛，再惊人的是ID妳弱极了，可头像确实是陈念安。
　　竟然可以邀请自己打排位了？
　　程以秦有些惊喜，他点了同意。
　　妳弱极了，段位，最强王者。右边的列表显示妳弱极了最强王者×43颗星。
　　程以秦不禁抬眸看向陈念安，眼神里多数的惊喜又参杂了一丝的怀疑。
　　陈念安感觉到了程以秦的目光，她点了开始匹配也坐直了身子看向程以秦。
　　“一个最强罢了，为程以……”陈念安还没说完手机发出声音打断了。
　　匹配成功，待机点确定。
　　陈念安点了确定。
　　“上王者。”陈念安把刚刚的话说完了。
　　漏了个秦字。
　　“秦字杀气太重了，就程以吧怪好听的。”陈念安掩盖自己的尴尬。
　　也就一个月多的时间，陈念安从青铜上白银，从小小的白银上了最强王者43颗星。
　　有些能耐。
　　但不排除代打的情况。
　　“你找代打？”程以秦盯着屏幕说。
　　“你说什么呢？我这么优秀的陈同学没那个本事？”陈念安说。
　　程以秦盯着屏幕不置可否，禁完英雄后轮到陈念安时，陈念安秒选了花木兰。
　　程以秦眯了下眼盯着屏幕没有出声，过了陈念安后第二个就是程以秦选英雄了。
　　程以秦选了个露娜，也是秒选。
　　可是已经有韩信打野了。
　　一楼：三楼？
　　程以秦没有做出回复。
　　陈念安狐疑的抬眸看着程以秦，程以秦盯了眼陈念安，眼神意味不明。陈念安马上盯着自己的屏幕。
　　从水晶出生后陈念安乖乖去了对抗路，至于那个多余的打野，露娜也走向了对抗路。
　　翻开列表一看，露娜第一件宝石。
　　可明明是个国服露娜，竟然打辅助？给一个对抗路打辅助？并且花木兰只是有个大红的熟练度而已。
　　第一滴血成功被程以秦收入囊中。
　　花木兰助攻1。
　　游戏玩到中期，一直战绩好看具有优势的就是花木兰和露娜。不愧是得到了国服的帮助！队友一号隔着屏幕默默感叹。
　　人头经济，陈念安双得！
　　露娜的国标也露出来了，开局花木兰和露娜的亲密关系就亮出来了，眼下的国标又惹的一阵唏嘘。
　　对面的李信有些“坐不住了”。
　　李信：花木兰没有露娜帮忙屁都不是。
　　又是没事找事。
　　陈念安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程以秦听到了，想必是看到了那句话。
　　陈念安没有回复，程以秦也并未说什么。
　　游戏照常进行。
　　队友一号韩信：上路不知道支援吗？团战不来。
　　陈念安蹙眉，没有回复。
　　队友二号黄忠：上路能不能来帮下？
　　队友三号小乔：还真是离了国服活不了。
　　队友也开始对陈念安不友善了，主要还是因为让一个国服给自己打辅助，况且所谓的国服“辅助”二话不说。
　　目前花木兰死亡三次，人头六个，助攻四个。总体看上去是不错的。
　　队友二号黄忠：辅助从来不跟我，有这样的辅助不配赢。
　　陈念安动了动眸子，程以秦看着屏幕上的花木兰站着不动了，双方的兵线还在互打，过了一会。
　　花木兰：不配赢的战绩比你好看。
　　程以秦盯着屏幕微微一笑，他猜对了。
　　他的小丫头在维护自己。
　　可是这一句话却给陈念安惹了不少麻烦。
　　骂声开始涌动起来。
　　矛头全全指向陈念安。
　　程以秦皱眉，他冷哼了一声，边移动边打字。
　　露娜：我护着她惯着她，酸什么？
　　这句话一出来，王者峡谷安分了很久。
　　一波团战陈念安又来晚了，三个队友已经死亡38秒了。
　　只剩花木兰和露娜了。而对面未折一兵一卒。
　　二V五？
　　笑死，程以秦一个人就够了好吧。
　　只不过，眼下骂声又起了，都在怪陈念安不参团，程以秦眯了下眼盯着屏幕思索已经完毕。
　　“丫头，后切。”程以秦倏然开口。
　　声音平缓，温柔且磁性。
　　陈念安从红区绕后，程以秦开团，陈念安早就绕后完毕，见程以秦动手了陈念安也不是傻子，一个闪现就出来了。
　　花木兰，quadra kill。
　　眼下还剩一个后羿。
　　目测残血。
　　露娜一个大招从野猪身上标记连过去，一个大招又连了上去。靠近后羿时露娜按动了二技能，过了一会后羿又跑，露娜再次等cd按动了二技能，花木兰跟上来了。
　　penta kill 。
　　伴随着音效渐渐下去后，花木兰带着兵线推到了敌方高地，露娜帮忙拔掉高地后兵线成功带进敌方水晶。
　　花木兰：他是我辅助。
　　这一行字刚发出去。
　　两人的屏幕跳转成胜利。
　　音效：Victory！
　　“太痛快了！”陈念安心满意足的把手机放在了沙发上。
　　程以秦关上手机盯着陈念安，他勾唇一笑，笑意不明。

　　夏天已经过半了，这意味着一个学期就快要结束了。平平淡淡，波澜不惊，没有特别想要的，但有明确不要的。
　　陈念安优秀的就宛如天上的凤凰，绝无仅有，绝美佳人。
　　高二，是一个重要的过度阶段。
　　陈念安已经从一个小女孩慢慢长大了，整个人面容长开了，也成熟了，追求者就像下不完的雨。
　　陈念安眼里，生活大概就是。
　　学习，吃饭，睡觉，游戏，再学习再学习，然后就是程以秦程以秦程以秦。
　　“今天买了好多妹妹爱吃的。”翁成有点邀功的模样。
　　陈念安年底长了个子，身高猛地一窜，长到了一米七。
　　陈念安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书，边走边看，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冬季校服的外套穿在陈念安身上也有些合身，陈念安黑直的长发耸在两肩，她就那么低着头。
　　要不是中午的话太阳是真的有点少见。
　　“妹妹几年级了？”翁成两只手提着很重的袋子说。
　　“高二上册，高二八班。”陈念安头没抬棒棒糖还在嘴里。
　　翁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妹妹生日想要什么？”翁成靠近了陈念安蹭了蹭她。
　　“去天文馆！”陈念安猛地抬头惊喜的说。
　　“秦哥不是带你去过？”翁成抬了抬手说。
　　果蔬买的太多了，整整两大袋重的让翁成一路上一直提着有点手酸。
　　“程以每次都失信。”陈念安有些不满。
　　“这样啊，哥哥带你去看。”翁成抬起左手提着东西的拍了拍胸口说。
　　“谢谢翁成哥哥！”陈念安冲翁成甜甜的笑了。
　　“喜欢天文？”翁成看着陈念安笑心里也欢喜。
　　“是啊，我喜欢星星。”陈念安弯唇低下头高兴的看着手里的书。
　　“那你喜欢哥哥吗？”翁成绕到了路边缘看着陈念安说。
　　让陈念安走里面。
　　陈念安皱眉抬眼盯着翁成。
　　“喜欢哥哥，哥哥就带你去看天文馆。”翁成痞子气的笑了。
　　他是“不好惹”团队里的黄毛“惹”。
　　“当然喜欢翁成哥哥。”陈念安说。
　　“那就不要贪心再去喜欢其他哥哥了。”翁成柔眼撇向陈念安。

　　“不好惹”团队里加上一个程以秦，四个人里唯独只有程以秦和桑智文读上了研究生，翁成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开了一个甜品店，虽然不大不小，但好在经济稳定。林扬飞则回家继承“皇位”了。
　　林扬飞家里是开发石油，煤矿的。
　　整整三代都是做这个的，家族已经富得流油了。
　　程以秦，书要读，兼职也要做。程以秦就是那样什么都难不倒他的模样，他桀骜不驯，顽固还固执，他还有一点很重要。
　　自尊心强。
　　今天算不得满课，临近年底要放假过年了，课程会轻松很多。
　　程以秦仰头喝了一大口矿泉水，篮球拍打地面的声音响彻。
　　喝完水程以秦撩起衣服擦了一把脸，腹肌勾勒出来的线条诱人，肱头肌看上去结实硬朗，腿长还细整天露腿打球也不见得晒黑过腿。
　　这可能就是男人的魅力吧。
　　“就是他。”
　　远处，篮球场以外站着三四个女生站成一排，其中站在最中间的女生指向程以秦，表情并不是崇拜爱慕。
　　反而有种厌恶。
　　程以秦无意间看见了她们。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追的男人，不干净！”
　　女生声音尖锐，球场除了打球喝彩声这句话尤其突兀。
　　倏然引来几个同场男生的目光。
　　“艾滋病，私生活混乱不检点。”又一个女生提着嗓子说。
　　几个女生的目光都落在同一个人身上，同场的男人慢慢都看向了程以秦，眼神看不明意思，但绝非什么善意。
　　程以秦面无表情，他一只手又拿起球。
　　“程以秦，你太恶心了！离妙琳远点！”这次的声音完全是喊出来的。
　　声音不同于前两个，但这个女生的音调里充满了恶意，同时也灌满了厌恶，更多的是发泄那种对某人的不善。
　　这一次，程以秦抬眸，他隔着铁丝网看清楚了几个女生的面容，但是没有做出任何回复。
　　球场上，很多男人纷纷盯着程以秦看，基本都是带着有色眼睛打量程以秦。
　　程以秦感觉到这么多的目光，他自卑的心里慢慢上升，那样批评人的目光，一个个全部落在了程以秦身上，没有任何遮挡。
　　“你不知道吗？他村里附近的乡里乡亲都知道这件事，好早之前的事了。”
　　“听说了，艾滋病害人不浅。”
　　球场外的女生扎堆开始议论了。
　　就这样，程以秦站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那群人没有任何遮掩的一字一句说出来诋毁程以秦，那一瞬间，程以秦突然觉得世界都暗了。
　　“喂，你可以下场了。”一个男生光膀子朝程以秦说。
　　程以秦没有抬头，他双手一松，球掉在了地上，一路蹦来跳去的在地上，还会发出声音。
　　离开球场的时候，程以秦经过那群人的面前，许多杂言碎语一个个冲破程以秦的耳膜迫不及待的传进程以秦的听觉中枢。
　　好像全世界都在指责他。
　　没有一个人是帮助程以秦的，更不会有人站在程以秦的身边。
　　走出球场后，程以秦正视着前方，眼神呆滞可也清醒。程以秦没有想到，他想好好过日子让所有人忘记这件事会这么难。
　　这成了奢求。
　　现如今又被扒出来了。
　　程以秦的大脑就像是被什么冲击着一样，疼痛交集在程以秦的神经中，有那么一瞬间，程以秦感觉脑子就要炸裂开来，细微的感觉都会在他的大脑里方大不止一百倍。
　　听觉竟也变得灵利敏感起来了，任何声音都能在程以秦的耳边过一遍。
　　并且越来越清楚。
　　如果有的选，我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可如果有的选，当年就不会有了这件事。
　　“我想，雨过天晴后美好都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