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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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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允目光闪了闪,他在哪都是带路的角色,方向感很好,一眼看出冲霄子的去路正是岳阳方向,想是老道人是头天晚上听到他跟张晨飞聊天,知道霍家堡可能有危险,特意赶过去的。在场的人不少是因为霍家堡才被木小乔扣押,纵然以前有过交情,现在恐怕也烟消云散了,冲霄子大概是怕别人心里不舒服,才没有言明,只说是“私事”。
……周翡感觉跟此人共处时间长了,肯定得心宽似海,连她都想跟着哼两句歌了。
……(吴楚楚来月事那段就直接略过了,给女孩子一个面子,她比较害羞哈哈,众人知道她不舒服跟周翡去找郎中了)
谢允正在翻人家当铺的存货,当铺不大,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大多是衣物家用品,少量品相不太好的首饰珠宝,兵刃基本没几样,还都中看不中用的,可能是哪个家道中落的富贵人攒的装饰品。
他看了半天找不到满意的,便跟老板比划道:“您这里有没有那种大约这么长,背很窄,刃极利的刀”
“刀”老板打量了谢允一番,说道,“这您得找匠人做,我们这是没有的,要说佩剑么还算常见容我冒昧,公子买刀做什么”
谢允坦然道:“送女孩子。”
老板:“”
他觉得这位公子这辈子可能也就只好打光棍了。
这时,一队官兵忽然飞也似的从门口冲了出去,这当铺正开在闹市,两边好多铺面摊贩,还有几个小孩在路边玩,他们在闹市纵马,还大声喝骂,顿时一片混乱,大人叫骂与小孩啼哭声混做了一团。
老板忙指挥小伙计出门查看有没有人受伤,口中絮絮地说道:“作孽,这些人作孽啊。”
谢允缓缓皱紧了眉头,他心里忽然生出了不祥的预感,刀剑都不看了,转身往客栈跑去。】
接下来的剧情当年知情的已黑下脸,李晟看向吴楚楚的目光有点担忧,双手揽过吴楚楚的腰,让她把头靠在他胸膛上,轻声安慰:“我在”
吴楚楚:“嗯”
【……空中传来一声尖唳,像是猛禽。
谢允骤然抽了口气,倏地抬头,见几只猎鹰呼啸着盘旋而至。
北斗“禄存星”仇天玑,好熬鹰,出入必有猛禽随行。
……
谢允一转头,见一处升起浓烟,哭号喊声叫人不忍卒听,他愣怔了片刻,蓦地反应过来那是他们客栈的方向
他狂奔起来,满街都是四散奔逃的人群,他艰难地逆着人流往前冲。
客栈已经烧起来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北斗黑衣人,每个黑衣人手中都握着一把小弩,上面装的不是寻常的箭矢,而是一根木管。
……
谢允被互相推搡的老百姓们挤在中间,气都快喘不过来了,一脑门热汗。
这时,几只猎鹰盘旋而落,一个身穿漆黑大氅的男人落在街角,伸出胳膊,接住自己一只爱宠,轻轻地抚摸着那鹰的脑袋,他长着鹰钩鼻子,一张脸叫人望而生畏,目光往人群中一扫,低低地开口道:“闲杂人等,不要碍事。”
话音未落,他蓦地一甩袖子,一股大力仿佛排山倒海似的扑面而来,将挤成一团的人们往后推去,好几个人当场站不住撞在墙上,立刻便头破血流,不知是死是活,然而别人好歹还都是往外逃,只有谢允要往里走,他正好当胸撞上那人掌风,身边都是人,躲闪已经来不及,谢允眼前当即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众人担心不已,既担心客栈的一群人又担心晕倒的谢允。
李妍双手不自觉拧着杨瑾的胳膊;“姐夫就这么晕着,不会有事吧,万一这时候有人,呸呸呸,我这乌鸦嘴,没事的。”
周翡拍的一声把刀放地上;“这人怎么这么逞强,没内力武功又不行,还往走,真是……”
周翡脸色黑的跟炭似的,凶神恶煞,这时候仿佛没人敢在老虎身上拔毛似的,一个一个静谧无声。
有胆量的李晟正安慰着吴楚楚,把伤疤重新揭开定会痛。
所以只有周以棠拍了拍周翡肩膀安慰:“谢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谢允心里好像被人重重地捏了一把,猛地惊醒过来,一身冷汗。
他发现自己在一间低矮的民房里,破窗纸糊得半遮半路,房梁屋舍都上了年纪,屋里的桌椅床褥却是崭新的。
谢允试着动了一下,胸口处传来阵阵闷痛,可能是给“禄存星”仇天玑那一掌震伤了,他呛咳两声,吃力地坐起来,在床沿上歇了片刻,陡然想起了什么,立刻便要站起来往外走。
……
谢允一看见他,倏地愣住:“……子琛?”(因为我写的这文中谢允是前朝皇帝,所以陈子琛的名字我也是按照电视剧的)
两人面面相觑了片刻,几乎异口同声道:“你怎么会在这?”
谢允用力掐了掐眉心,往外走去:“算了,你不用告诉我,我还有些事,回来再同你一叙……”
……
“不对,”下一刻,谢允却忽然一抬眼,飞快地说道,“北斗的人现在还在城中‘巡逻’么?贪狼不是这么有闲心的人,他们不走,必不是为了多蹭几顿饭,肯定有人逃脱了,是不是?”
所以她一定会没事的,对吧!谢允按住自己的心脏恍惚的想到。】
“哎呦,我好急,恨不得进去告诉谢公子,周姑娘没事。”
“谁不想,美人落泪也不过如此,虽然没落泪,但黯然失色也够心疼一壶了。”
“是啊,太让人心疼了,好想疼疼他,这群该死的地煞,要不是他们都死了,不然我定出去杀光他们”
这位仁兄话落,发现大家注视他的目光有点奇怪,不禁回想了一个刚才的话语;忽地,好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说什么胡话,就他一个还不够地煞杀呢,还有他瞎说什么大实话啊,他真的没觊觎谢公子来着,给他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跟周姑娘抢啊!何况他喜欢的是女子。
而我们的周土翡心里闪过一丝异样,道不清说不明,很特别,她居然有点埋怨里面那个她,竟然让谢允担心。
周翡很不解,她跟这位谢霉霉也没相处过,居然会有这种思绪,难道她真的这么肤浅?见色起意?
这一刻众人都忽略了当朝皇子称呼谢允为义兄的事。
【……第三天,隐藏在民居里的白先生回来报讯,说是在城中明里暗里找人的黑衣人撤了,谢允仔细听过白先生报来的种种讯息,推测出北斗可能是在找一样东西,那东西不怕火烧。
……
“所以那东西在吴家人……吴小姐或是她那小弟弟身上,那俩孩子肯定有一个还活着,而且北斗刚开始没想到吴家人身边还有高手相护。”
谢允说到这里,心里忽然起了一点说不出的期盼——谢允知道,以张晨飞等人的为人,倘若当时真的通过某种方法,有机会将他们中的一人和吴家子女送走的话,他们推出去的人必是那个小师妹。所以……周翡可能还活着么?
白先生又道:“今日沈天枢在府衙门口大张旗鼓地表彰一个人,谢公子可知他是谁?”
……
周翡手中的刀鞘在地上划过,发出一声短促的尖鸣。吴楚楚却是哭不会哭、笑不会笑,像是已经呆了。
她母亲出身清贵,自幼知书达理,一辈子相夫教子、规规矩矩,如今落个死无葬身之地不说,身后还要任凭这些人张着臭气熏天的嘴,给她编排一个不贞不洁、放荡龌龊的名声。
吴费将军生前庆幸未曾连累妻儿,死后却终于难脱此劫。
……
禄存仇天玑的话虽然说得周翡火冒三丈,她却也想从那禄存星口中听到些要紧消息——比如他们什么时候走,再比如四十八寨暗桩叛变,那叛徒会不会打着晨飞师兄的名义假传信息,诱骗正在找他们的王老夫人……或是干脆对四十八寨不利?
……】
一时之间,整个空间气氛有点沉重。
吴楚楚握紧拳头,常话说往事不可追,可有些伤痛它永远都在!她母亲生前是一个多么高贵骄傲的人,却因地煞这群人……
“没事了没事了”李晟既心疼又气愤,恨不得把地煞从土里拖出来鞭尸。
【“诸位乡亲!这些贼人手里沾了多少血泪人命?如今一死了之,倒是便宜他们了!”
这时,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喊道:“鞭尸!”
谢允倏地一震,扭头望去,却没看见喊这话的人是谁。
……
谢允蓦地上前,被白先生一把拽住。
谢允用力一挣。
白先生附在他耳边道:“谢公子稍安勿躁,以我一人之力,难以招架贪狼和禄存两大高手,死者已矣,待我们荡平伪朝,沉冤终有昭雪一日,不必急于这一时。”
谢允面颊紧绷,隔着薄薄的□□,几乎能看出他额角的青筋来,良久,他几不可闻地问道:“白先生,霍家堡本为江湖门派,就算将四下杂门小派收归一统,本也不过是些逞凶斗勇之徒,为何会突然屯兵养马,大肆敛财?霍连涛自以为搭上了谁的船?”
……
谢允一时有些恍惚起来,总觉得有个纤细的姑娘,懒洋洋地坐在他旁边,一张脸脏得花猫一样也不知道洗,还信誓旦旦地要给偷偷听歌伎唱曲的师兄告黑状……
白先生见他突然停下,不明所以,转头略带询问地看着他,便只见谢三公子顶着甲辰那张木讷的脸,直直地看着脚下三尺之处的地面,不知是入了神、还是跑了魂,然后突然魔障了似的,转身就走。
白先生吓了一跳,一把扣住他肩膀:“谢……你干什么去?”
他是当世高手,一把扣住谢允肩头,谢允自然就寸步难行。
谢允被他一声断喝叫回了三魂七魄,瞳孔微微一缩。
对了,他要干什么去?收尸么?
……
周翡翻来覆去半晌,无意中从怀中摸到一样东西,借着房中晦暗的灯光摸出来一看,是那本薄薄的《道德经》小册子,这东西又薄又轻,当时被她顺手揣进怀里装了出来,竟然“幸免一死”。
周翡盯着它,想到自己身无长物,到头来居然和它做了伴,便自嘲一笑,随手翻阅,想接着这书“一睡解千愁”。】
当年的事在他们面前重放一遍,可想而知大家的心情,如今多了个谢允,大家极力转移注意力。
“哎呦我这暴脾气,谢公子跟周姑娘什么时候才能相遇,他到现在还以为周姑娘已经……”
“对啊!谢公子好可怜。”……
早就听闻周二当家体内有枯荣真气,原来事情经过是这样!
当年一代南刀李徵、枯荣手段九娘就这么陨落,可惜可悲,在当年的世代混乱的江湖,人命都是不值钱的,谁也不知道下一秒死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