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庭当塘主》观观

4、夜跑，仙山庙，龙女像

　　在归秋的投喂下，秦文愈发的奶胖了，她嚷嚷着要减肥，开始夜跑。
　　归秋坐在操场台阶上捻着香樟树籽，看着秦文慢慢的夜跑。初冬的夜晚透着阵阵寒意，操场草
　　地已枯黄，一阵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掉下来更多的树籽。
　　秦文说是在夜跑，倒不如说是夜走，因为实在太慢了。她没跑几步就要停一下，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擦汗，一会儿又嚷着腿痛。
　　归秋一边给她捶腿一边无语道：“你每晚把我叫出来陪着你，又不好好跑，这是消遣我呢，既这样，明儿我就不来了。”
　　秦文凑近了坐归秋腿上撒娇道：“好姐姐，你知道我怕雷怕黑怕鬼，你不来我不敢跑啊。”
　　归秋淡然道：“你能先从我身上下去吗？”
　　秦文笑嘻嘻地双手环住她的脖子道：“你不答应我就不下去。”
　　归秋无语道：“你这么重坐我腿上哪里吃得消？”
　　秦文耍无赖道：“我腿痛动不了，你抱我回家。”
　　归秋：“......”
　　秦文自觉无趣，从归秋身上下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瘦下来，瘦到让你抱得动我为止的。”
　　“夜跑”了一个冬天，秦文并没有瘦下来多少，归秋反倒是被她折腾得瘦了不少，原本瘦削的脸变得更尖了，穿上春装后那两道凸起的锁骨更加的夺人目光。
　　春风又绿江南岸，操场开始泛绿了，香樟树也长出了嫩黄的新芽，树上的黄鹂鸟也飞回来了。
　　这天傍晚秦文吃着红豆汤开心道：“归秋你知道吗？我的石哥哥这周末要回来看我了。”
　　归秋淡然道：“他只不过是清明放假回家而已，哪里是专门来看你的。”
　　秦文撇撇嘴道：“我不管，反正就是来看我的。”
　　归秋道：“你一向都这么自作多情的吗？”
　　秦文笑道：“这个石哥哥从小就对我很好，非常好!”
　　归秋冷笑道：“就对你一个人好吗？”
　　秦文暗思着说道：“他好像对身边每个女孩子都这么好，不管是对我，还是佘悦，还是别的女孩子都这么暖。”
　　归秋不屑道：“呵，男人都这样。”
　　秦文好奇问道：“归秋你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归秋无语道：“不知道，没想过。”
　　秦文笑嘻嘻道：“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啊？快告诉我呗。”
　　归秋浅色的眸子定了定说：“都说没想过，我为什么非得要找个男人？”
　　秦文悄咪咪道：“姐姐，你是不是被男人伤过啊？所以你抗拒男人？”
　　归秋：“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没一个好的。”
　　秦文：“姐姐，并不是每个男人都不好的，过几天带你见见石哥哥，他可是个大暖男。”
　　归秋：“......”
　　秦文：“姐姐，你今年23岁了吧，这个年纪是该恋爱了呀。前天李名烟还托我约你出来玩呢。”
　　归秋不想搭理她，收拾了碗筷就走了。
　　秦文撇撇嘴道：“老是这样子，一言不合就走了，也不知道哪里又得罪她了。”
　　清明节，石灵玉如期而至。归秋在秦文家第一眼看到他便征了一征。只见这少年一身运动服，帅气阳光，眉眼间流转有情，天生一段风流，归秋自惭形秽，暗自思道：“也怪不得秦文总把石灵玉挂嘴边，他家世好却不骄矜，相貌佳却不自傲，待人如春风般温和，可叹我父母双亡，又无半点才华，怎么配护妹妹一世周全？”
　　石灵玉见了归秋也征了一征，只见她留着齐耳短发，身着白衬衫，淡蓝牛仔裤，高挑瘦削，清清爽爽，眉眼间透着淡淡的忧郁，他暗自思道：“也难怪秦文总是提起归秋，这姑娘虽质朴无华却天生贵气，堕尘泥却不菲薄，处繁世却不浮华，可笑我空担着校长公子的身份，却顽劣如泥，猥鄙不堪，我何德何让这世间冰清玉洁的女子都倾慕我。”
　　两人都魔怔般不说话，秦文用手肘戳了戳石灵玉手臂道：“想什么呢？”
　　石灵玉缓过来道：“没......没什么，只觉得这个姐姐好面熟。”
　　秦文冷笑道：“你是又要送扇子了吗？”
　　见二人不解，秦文笑道：“我这个石哥哥的嘴啊是最会骗人的，遇见略平头正脸的女子他便说见着眼熟，还喜欢处处送扇子。归秋，你可别被他骗了，你自己说过的，男人都是这样的，没一个好的。”
　　归秋：“......”
　　石灵玉有点尴尬地低下了头。
　　秦文打破僵局道：“趁着天好，我们出去玩吧。”见两人没有否认，她继续道：“要不去仙山庙吧，我马上要高考了，求观音菩萨保佑我能考个好成绩。”
　　石灵玉捏了把秦文脸上白皙的奶膘宠溺道：“你呀，平常不好好学习，就想着临时抱佛脚。”
　　秦文掰开他的手撒娇道：“我想考去你的大学，可是又怕分数不够。”
　　归秋脸上扫过一丝不快，随即淡然道：“走吧。”
　　三人来到了城郊仙山脚下，那仙山庙在山顶，江南的山都不高，且山路被修成了台阶，爬山并不累。三人拾阶而上，台阶两边是茂林郁郁，修竹葱葱，清溪潺潺，鸟鸣莺莺，好一派春光。行至半山腰，俯目远眺，只见燕喜雀闹，野芳幽香，佳木映带，野芳侵古道，珊娜不忍蹋。登至顶峰，方窥得仙山庙全貌，高大巍峨的庙宇映在青松翠柏之中，殿前道场上立着一个大香炉，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三人沿着台阶走进殿内，只见堂前供着的观音菩萨慈眉善目，让人心生敬意，菩萨身后还有两尊像，善财童子和龙女。
　　三人取了香点上，跪在蒲团上朝着三尊佛像祷告。
　　“你们看，这个龙女像不像归秋？”秦文嬉笑着指着龙女佛像道。
　　石灵玉顺着秦文手指的地方看去，又转头细细端详着归秋，笑道：“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这话引得周围香客纷纷围上来盯着归秋看，边看边议论纷纷：“真像啊，这姑娘有佛缘啊，怎么会这么像。”
　　归秋被盯着极不自在，皱眉冷峻道：“菩萨面前请不要胡说八道。”众人见她恼了便都散去了。
　　秦文站起朝着佛像拜了三拜道：“信女秦文，今年要高考了，求菩萨保佑让我......”
　　石灵玉忙捂着她的嘴道：“愿望放心里就好，说出来就不灵了。”
　　秦文掰开他的手学着大人的语气说道：“菩萨面前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归秋冷眼撇了他们一眼，将香插在香炉里便往外走，秦文过来挽着她胳膊笑嘻嘻道：“姐姐，你刚许了什么愿啊？”
　　归秋冷嘲道：“你石哥哥都说了许愿不能说出来。”说完甩开她的手迈槛而去。
　　石灵玉追上来问道：“我们刚刚说她像龙女她不高兴了是吗？”
　　秦文撇嘴道：“不用理她，她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就走了，也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整天板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比你爸还严肃。”
　　石灵玉：“......”
　　两人来到殿外游廊上，只见归秋凭栏远眺，春风抚过她清秀的脸庞，吹起了清爽的短发，春光打在她身上，若隐若现泛起了光晕，不知是否刚拜完菩萨的原故，她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的生人勿近的仙气。从这个位置俯瞰，山脚美景尽收眼底，山下有一湖，湖面铺满了莲叶，粉红的莲花已露尖尖角。
　　石灵玉不禁叹道：“美景配美人，好一副山水美人画，这归秋可真是个翩翩佳人啊。”
　　秦文无心欣赏这幅美人图，她被山脚的莲花池吸引了，急忙要下山赏莲。
　　山下豁然一湖春水，池中碧荷朵朵，粉莲点点，柳树的倒影连着日头，水面上又是一个天地，简直是一幅水墨画！池中五彩金鱼游动偶尔破坏了这幅画的宁静，于是，一层层的涟漪轻轻荡漾开。湖边的亭子上，黄发垂髫，怡然自得，享受着这最惬意的春光。
　　秦文回忆道：“归秋你记得吗？我们小时候差点在这湖里淹死。”
　　归秋道：“记得。”
　　秦文道：“那次真是命大啊，又是沉湖又是被雷劈，我还以为我活不了了呢，没想到我总能逢凶化吉，我提议要把那天当成我们的复活日，每年都要庆祝这个伟大的节日。”
　　归秋面无表情，并未附议。
　　秦文猛一转念，那天也正是归师傅的忌日，她自觉失言，忙岔开话题顾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