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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冬天的夜总是来得早些,下了工的罗乙蜷缩在桥洞下的草堆里。垫在身下的干草里混杂着不少枯败的枝叶扎得人生疼,寒风从密密麻麻的缝隙里钻进他的怀里。
他冷得牙根微微打颤儿,今夜的风好像格外的大。他摸了摸怀里的包裹不安的心稍微定了定,说来也奇怪今天一整天他有些心神不定总觉得会生出些事端······
半夜“轰隆”一声雷响将迷迷糊糊正要睡着罗乙惊醒,他茫然得睁开眼睛。一片漆黑的夜里好像有个人影,罗乙凝神借着断断续续的雷光向外看去,这来客正是朝这里走来。他皱起眉,心里生出些警惕,暗自思忖来者究竟是作何居心?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响磅礴大雨从天而降,将空气里的干燥一扫而空。
罗乙直起身子坐了起来并往角落里缩了缩,他死死得攥紧怀里的包裹。那人走得愈来愈近直至离桥洞不到三尺的地方,他站定轻轻开口:“小乙哥哥。”
“我回来了。”
罗乙的瞳孔骤缩,他来不及多想,将怀里的包裹丢在一旁就爬起来跌跌撞撞得冲了出去。
这个雨夜的不速之客正是葛小郎!
葛小郎站在雨里浑身湿透,一双黑亮的眼睛死死得盯着罗乙神情看起来有些委屈又依恋。
就像一条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就算跨越千山万水也要回到主人的身边。
那孩子只是倔强得看着他,他死死咬着的下唇竟渗出了红艳的血丝。
罗乙没有多想扑过去一把死死得抱住他,满天大雨里他嘶哑着嗓子吼道:“你回来干什么!”
冰冷的雨噼里啪啦得打在他身上生疼,他下意识得把小孩往怀里塞了塞。
葛小郎埋在罗乙的怀里低着头没说话。
罗乙思绪纷乱好一会才定下神来低头细细打量了打量怀里的孩子。
他长高了,也瘦了。
从前的小孩如今稍稍张开了些也可算得上翩翩小少年了。
葛小郎只穿着件白色的中衣浑身湿透,雨水顺着他湿漉漉的发丝在那张惨白的脸上肆意流淌。
罗乙呼吸一滞,他脸色刷的白了“你不在葛府好好待着跑出来做什么!”他哽咽着低声训斥到“这么大的雨!”
葛小郎抬起头死死得盯着他:“哥哥不准抛下我,你答应过我的。”
“你骗我。没关系,我回来找你了。”葛小郎轻轻笑了一下,却仿佛只是肌肉牵扯般僵硬,咋一看令人浑身发寒。
罗乙没注意到这笑,他忽的想起两人还傻傻站在雨中正急匆匆拉着葛小郎往桥洞里走。
昏暗的桥洞里罗乙手忙脚乱得把葛小郎身上的湿衣裳脱了个干净,又从草堆里翻出前些日子准备过冬买的冬褥包住小孩。
葛小郎乖乖待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的小脸神色乖巧。看着眼前乖巧的小孩罗乙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瞬,他心里泛出来些酸涩又藏着着些不合时宜的甜。
他艰涩开口“你······是不是偷偷跑出来的?”
葛小郎狡黠得弯了弯眼睛“哥哥,我厉害吧?”他一幅骄傲自满的样子,看着好不得意,似是邀功得补了一句:“他们太笨了。”
罗乙无奈又好笑得伸手拍了拍葛小郎的脑袋“还敢说?”
葛小郎吐了吐舌头乖巧得蹭了蹭他的手心,一幅讨好的样子,罗乙的心又软了下来。
回过神的罗乙硬下心肠逼葛小郎老老实实得交代了来龙去脉。
罗乙看着小孩叹了口气,葛小郎这下是把葛夫人得罪了彻底这下葛府是回不去了,得另寻出路。
“你放着好好的锦衣玉食不要硬是回来跟我过什么苦日子啊······”罗乙无奈得叹息。
葛小郎微微眯起眼睛只是傻笑。
罗乙收拾完小孩又哄他睡下了才想起换下身上湿冷的衣裳,那几件为数不多干净的衣裳早就被他披在小孩身上,眼下只有前几日收起来的秋衣可避一避寒。
他褪下湿透的衣裳,纤细的骨头上苍白的一层皮紧紧得裹着,根根分明。
这夜的风雨格外得大,罗乙抱紧怀里的小孩生怕哪里漏风。
怀里的小孩睡得很安稳,罗乙却是心绪不宁,眼下尚未到深冬就已然如此难熬,他得早做打算。原先小孩在葛府他孤身一人也就得过且过只求讨口饭吃,现在有了小孩凡事都得思量再三以求稳妥。
他得为小孩撑起一个家。
一夜无话,待第二天天亮罗乙早早就醒来,他人还未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去摸了摸怀里葛小郎的额头,这一摸令他大惊失色。
发热了。罗乙心头一惊,他昨夜睡得本就不踏实,前半夜里反反复复试探了几次小孩的体温都不见什么异常也就不再提心吊胆了,谁知道后半夜却发起热来。
他剥开被褥,葛小郎通红着脸颊,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细细的眉头紧紧皱着瞧着好不可怜。他闷哼着挣扎得睁开眼,看着眼前罗乙担忧的脸硬是在眩晕的高热里从唇齿里挤出句话:“哥哥别丢下我······”说罢还冲罗乙弯起唇笑,可惜嘴角刚扯出些弧度人就不省人事了。
他又茫然又无措,沉默良久,狼狈得伸手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
罗乙低着头从包裹里翻出一个破旧的小布包揣进怀里,他把小孩包在被褥里背起葛小郎走出桥洞。
背小孩起来的那一刻他忍不住眩晕了两秒,一片雪花落在他的额间而后只剩一片冰凉。他看着洞外的恍然才发现昨夜雨后原来又下了一场雪,大地一片白茫茫,瞧着真干净。
罗乙背着葛小郎踩在薄薄的积雪上,印下一个灰黑的脚印。
没走几步罗乙就感到身心俱疲,小孩滚烫的体温透过单薄的布料递到他的背上,直教他五内俱焚。他喘着粗气在纷飞的雪花里一步步往记忆里的那个药铺走去,每一团呵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只停留刹那变随风雪碎成一片冷雾扑在罗乙的脸上,冷得他浑身发抖。
清晨的药铺堂内零零散散得几个药童,他们坐在小凳子上捣药的捣药背药经的背药经。
罗乙踏进药堂里紧张得吞咽了几下用干涩的声音唤:“我们前来寻医,请问坐诊的大夫在吗?”
其中一个模样瞧着年纪最大的药童抬起头,高声叫了句:“师傅!有人来求医了!”他尾音拖得极长,带着些俏皮。
罗乙把葛小郎从背上放下,让小孩躺在竹榻上,他把怀里一直揣着的布包掏出来攥在手心里。
在那大药童的指挥下几个药童上前接过罗乙的位置有条不紊得解开小少年的身上的被褥和衣物,用蘸过清水为他擦拭着满身黏腻的热汗。
不过片刻一帘油黑发亮的竹帘子被掀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出来。那老者用手里的汗巾擦了擦粘着灰黑色药粉的双手快步走到罗乙面前:“你且慢慢将病症与我说来。”
罗乙抿了抿泛白的唇瓣:“昨夜我弟弟淋了雨,前半夜我见他没事谁想今早一醒就发现发热了·······”他语气渐弱面上也浮现些羞惭之色。
那大夫闻言上去捉住葛小郎的一只手略一搭脉思忖了片刻便得出结论:“寒性收引,凝滞,易闭塞皮毛,邪郁于肺卫,肺失宣降,卫阳失于温煦,小公子这是染了风寒。”
“倒也不难治只需我开一副方子你每日按我说的煎了药喂他服下即可,七日后病症当有缓解,若还是高热不退你便再带他来我这复诊一趟。”
那老者卷起袖口坐到案几后提起笔欲下:“我先给你开个七天的药?”
罗乙沉默得把手中攥着的布包摊开,几串脏兮兮的铜钱映入眼帘,他艰涩得吐出几个字:“您看这些······够开几天的······?”。
那大夫瞧着那堆铜钱愣了片刻,叹了口气伸手拿了过来也不见他数便搁置在案几上继续低头写方子:“先给你开七天的吧,剩下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罗乙的泪不受控制得涌出,他低头竭力藏住那些感激和软弱“您是善人······”他深深鞠了一躬。
“白芷!抓药。”
一个拿着药杵药童走过来拿着写好方子回到存放药材的药柜前抓药,他念念有词看起来手法还略带些生疏。他从架子上爬下来擦了擦汗,把药材包好送到罗乙手中。
罗乙对着他们有些难堪得笑了笑,他局促得伸手接过放进怀里,又从床榻上扶起葛小郎慢慢走出药铺,临至门口又携着昏迷的葛小郎深深对着药铺艰难得深深鞠了一躬。
习惯于仰人鼻息的讨生活让他无师自通得学会了卑微,少年的傲骨像昨夜雪后的青竹还未长成就被一寸寸得压弯
药铺的牌匾上“仁心药铺”几个字深深得烙在他眼里。
他们遇到过恶人,万幸的是他们也遇到过善人,于这世间总不至于求索无门。
回到桥洞罗乙从河岸旁寻了些被遗弃破烂的瓦罐,他拣了些还算完整的带回来又拾了些柴火。
罗乙跪在地上生火,湿冷的树枝点着了冒出滚滚浓烟呛得他直咳嗽,惨败的小脸终于有了些血色。
葛小郎被咳嗽声惊醒,他勉强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狼狈的罗乙,又心疼又难受得低声说:“哥哥,我成了你的拖累。”
“你把我送回去吧······”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话还略带些哭腔。
罗乙没说话,他方才终于生起火正忙着把药材放进瓦罐里,又忙着将早前准备的清水放进去。
“哥,你别管我了!” 葛小郎提高音量,他沙哑的声音从干涩的嗓子发出来就像被砂纸打磨过一样。
罗乙见火势尚可一切终于松了口气放下手头上的东西转头看向他,那张总是温柔含笑的脸面无表情,看起来甚至带点冷漠。
他起身走到葛小郎面前伸手给了他一耳光:“你在说什么你自己知道吗!”
“你既然回来了我也就认了,我都没有放弃你,你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葛小郎愣愣得看着随即拉过他的手有些开心又有些委屈得蹭了蹭,他含糊得说了几个字:“那就听哥哥的,我不说这种话了。”
他左边的脸颊还有些泛红 ,看起来可怜极了,像只湿漉漉的小狗。
罗乙轻轻叹气,他垂眸,极其温柔又笑了一下:“小男子汉,别撒娇了。”
葛双标
(对别人):“谁允许你碰我!”
(对哥哥):“哥哥不要离开我……嘤嘤嘤”
还边说边蹭……
因为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准备很多很多考试……所以渣作断更了。
考完也就休息了三四五六七八天……
谢谢大家理解,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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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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