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路不对》指捻尘叶

52、第五十二章 颓废

　　“你为什么会认识钟琰？”
　　“你和他认识了多久？”
　　……
　　祁洛宁站在顾行泽面前，抛出一个又一个简单，后者却无法回答的问题。顾行泽不愿回想，却有人非要逼他回答。
　　顾行泽抓住祁洛宁的手，大吼：“钟琰在哪！你把他关到哪里去了！”
　　祁洛宁退后，看着手上沾到的液体，一股淡淡的香味泛起，他很熟悉这种味道，是魂蛊寒叶。
　　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心给顾行泽下毒，后者完成之后瘫坐在原地大笑：笑着笑着满目泪水。
　　能把祁洛宁带去见钟琰，他一定不会再骂自己蠢。
　　发现中毒的瞬间，祁洛宁立即离开，也不知道去哪了。顾行泽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重，拿起袖子擦干脸上的泪痕，心想自己见到钟琰的时候要是太丑，他会不会嫌弃自己……
　　胡思乱想之中，顾行泽陷入黑暗。
　　直到自己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又躺在医院里。
　　“嗯——嗯，好的。”宋熙宇打完电话，瞥了一眼顾行泽，发现他居然醒着，立即看手表，惊叹：“可以啊，不到二十个小时，你去给他做个检查。”
　　“你……”顾行泽想说话，喉咙干得发疼。
　　一边的护士给他喂了水，抽血做检查。
　　“顾行泽？”护士喊她名字。
　　“是。”顾行泽艰难回头，闭上眼睛，听宋熙宇在旁边叨叨。
　　大致都是劝顾行泽加入他们，说祁洛宁此人如何如何坏，他们想要重新建立一个更加公平公开的异能者组织。
　　宋熙宇说得一激动，语速就快，中文加英文听得顾行泽头昏脑涨，便出言打断他：“祁洛宁还活着吗？”
　　“两小时前参加了一个活动，看起来活蹦乱跳的，没想到他还能找到魂蛊寒叶的解药。”
　　顾行泽闭上眼睛：“那我就没办法了，毕竟现在我就是一个废人。”
　　“年轻人，你可不要妄自菲薄，你的身份本来就特殊，如果好好运做一下，不难让其失民心。”
　　“我突然从病房消失，又出现在祁洛宁的婚礼上，现在尹姐姐应该很担心我，你能不能先带我找他。”
　　不知为何，宋熙宇露出一个奇怪的笑：“你不会想找她。”
　　顾行泽疑惑地问：“为什么？”
　　把报纸扔在他面前，宋熙宇说：“跟你讲话真累，我去喝口水。”
　　报纸上的头条是“曾经临海市守护者尹琼文被发现在家中死亡，凶手在逃。”通篇讲了尹琼文，对于案发现场和凶手一笔带过。
　　昨天上午？
　　顾行泽把报纸狠狠掼在床上，握紧拳头。
　　“看完了，作何感想？”
　　A级异能者，在家被杀，怎么听都是天方夜谭，动手的十有八九就是异能者协会的，无论如何他也不相信，这事跟祁洛宁没关系。
　　重新躺下，此时不管宋熙宇怎么说，他都觉得毫无意义。
　　“能怎么样呢？我又不可能手刃仇敌。”
　　“既然你已经一无所有，为何不能放手一搏？”宋熙宇循循善诱，“加入我们，就算不死，也该让他脱层皮。”
　　尹琼文的住处外，祁洛宁走出门，看到一些面生的人，问：“你们是谁？”
　　“尹琼文的远房亲戚。”其中一人说，“我从首都来，替她办身后的事情，祁会长，她的遗嘱里应该有提到过。”
　　“请问，我们有权知道尹琼文因何而亡吗？”
　　还没等祁洛宁回答，云庭说：“根据执法队的调查，显然是异能者所为，此人残留能量非常古怪，执法队的成员，无法判断。不过会长已经初步探查过。”
　　这话一说，几个人面面相觑，都盯着祁洛宁。
　　“里面有残留的毁灭力量。”
　　毁灭权之魂，当今所有者是一名叫“霍尔德尔”的外国S级异能者，因为信息和地域阻隔，谁也无法确定此人到底是谁。
　　祁洛宁走后，云庭带家属去问话。
　　过了几天顾行泽才知道，他们的位置并不是在临湖市，而在一座小岛上，出门就能看见大海。
　　“这里比较安全，毕竟海洋兽潮多少年难遇。”
　　“你为什么带我到这儿来？”
　　“自然是为了躲避四处追你的那帮人，祁洛宁派了一队人专门找你，你看，他怕你，说明你必定还是有足够让人忌惮的东西。”
　　这样的鸡汤顾行泽听厌了。
　　他突然想起某日，钟琰跟他说过，他的家沿海，最爱在夏日的傍晚在海滩上玩，就是旺季人太多。
　　宋熙宇不知何时离开的，留他一个人看窗外的夕阳一点一点沉下去。他忽然觉得像自己的生命，绚烂一阵，接着褪色、暗淡，消亡。
　　“其实我没有多少年可以活了吧。”顾行泽听到护士进来的声音，突兀地说。倒也并非一时感慨，而是他心里清楚，这么多年，异能已经与他的身体机能息息相关，一旦异能被废，他的身体无法适应调整，会逐步崩溃。
　　倘若自己没几年就白发苍苍地去见钟琰，后者定然会笑话他。
　　“这是有人托我给你的，我们的人可以随时救你出去。”护士在他身边低声说，将一枚U盘给他，“这是有人偷偷拷贝尹琼文家里的监控录像。”
　　宋熙宇很快回来，护士说：“阳台窗口风大，我送你进去。”
　　“宋先生，我好无聊，你去给我拿一台电脑，起码能上个网。”钟琰说，“行不？”
　　宋熙宇笑着说：“没问题，那你想不想加入我们？”
　　“再说吧。”
　　电脑准备好了后，顾行泽还打了几盘游戏试试手感，一副无所谓度日的样子。宋熙宇也很奇怪，面对一个废人，居然还能这么耐心。
　　顾行泽更能觉得，他在通过自己，看什么人。不过顾行泽可以保证，自己从3岁起就没见过或者认识这个人。
　　趁宋熙宇外出的时候，顾行泽立即插入U盘查看内容，然而视频里的画面让他极其震惊。
　　监控显示，早上9.20-30这段时间，只有祁洛宁出入，其他时间都没有人。
　　这个时间段似乎他在举行婚礼，真的是他吗？他也并不是完全出席，利用中途的空档去杀个人完全没问题，毕竟他的异能是空间。
　　按这个逻辑，祁洛宁完全不需要走门——直接进室内就行，毕竟他的空间异能可以无视阻碍的门和墙。
　　看了两遍之后，祁洛宁暂停视频，仔细看画面。
　　虽然有点糊，但是顾行泽还是能发现，这一帧，祁洛宁的目光正对摄像头，就像是在看他一样。
　　直觉告诉他此人不太有可能是祁洛宁，会不会是长相相仿？毕竟镜头糊。
　　“咚咚咚——”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