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风行手抄》Murkmagician

6、Install.5 赏脸

　　要找到这个名为‘手冢绯子’的女人实在再简单不过。
　　晓只需要随便翻翻电话簿就可以找到她的电话地址，再用游戏工具书中召唤出来的Nokia手机（很神奇的，这是唯一不会被他的鸟爪戳烂的手机）打过去，轻松容易便问出了此女现在还在念高三，十七岁，家里是做电器的，颇有钱，貌似还患有轻度忧郁症，有一点点自闭倾向，其他的晓没兴趣知道。
　　这可以解释为什么辰死活不敢让那女的知道他真正的样子。自闭倾向的忧郁症孩子遇上正牌死神，大概不出三个月就会听到某家温柔贤良的女儿为情自杀了。
　　虽然人家的用意是和辰幸福快乐的生活在尸魂界，但至少她现在活着还有大把青春美好的岁月等着她是不是。

　　然后就是尽责的扮演他这个坏人的角色。
　　晓非常清楚，自己现在人不人鸟不鸟的模样非常符合人类的梦魇形象，要做的只有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假装要吃了这女的，然后让辰在关键时刻救下她就可以了。
　　当然前提有一个，就是这女人看得到虚。
　　不过晓半点不担心。要是她没有灵力，辰就不必每次脱下义骸去看她的时候还要偷偷摸摸的，好似要去跟踪什么人。
　　现在的他，随着力量的不断增长，似乎背上也有羽毛慢慢冒出来的趋势。现在从高处往下跃也可以勉强滑翔大约五秒，正在一步步的往真正的鸟人靠近。晓也就利用了这一点，在那个女人放学归家的时候，从电线杆顶端，一跃而下。

　　默默复习了一遍早就拟好的剧本，晓跳到手冢绯子面前的时候刻意用脚力将马路面击出一个大坑，然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呀…美味的食物…”
　　说实在话，想到自己现在的形象就和漫画中那些连路人甲都算不上的龙套炮灰一般，晓就全身起鸡皮疙瘩。“---女人…呢…食物…”
　　平常人应该会吓到腿软或者惊声尖叫，手冢绯子却只是将头侧到一边，捧出她提着的午餐盒。“这个？”看起来毫无惧怕之色。
　　她很美。虽然身为基因比人类优良的术士，晓依然这么觉得。黑发飘逸柔和，蓝瞳清澈如阳光照耀下的大海，全身上下散发出说不尽的温婉娴雅。
　　但是，和从头到脚百分百淑女的千焰荒做了十五年的朋友，眼前的女人却让晓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女人…看起来好好吃呢…有灵力的人类…”
　　因为已经从眼角瞥见辰十万火急的冲过来，晓放心的往那女人面前扑过去。
　　想不到，她却不躲不闪的迎面正对着自己，然后姿势标准的一个侧旋踢招呼过来。

　　当然晓不是真心要伤她，否则这女人就算有一百条腿也不够，可就是为了要保全她生命让晓闹了个措手不及，骨质的手臂擦过女人的肩膀，扯开她的校服外套。
　　就在同时，男主角的变态斩魄刀能力也拍了过来，看来他用的是‘苍蝇拍’之类，巨大的方形网子结结实实的打在晓的鸟嘴上，他痛到差点惨叫出来，回身就对辰狠狠一挥。

　　松山辰完全改变平常嬉皮笑脸没点正经的模样，眼神凌厉到几乎能飞出刀来，斩魄刀化成的扇子发出的全都是危险招数，晓不得不振作起来连连闪避，同时放出几个光灵让他退远一点。
　　“死神，那么拼命做什么？该不会…这女人…是你的谁阿…？”歪头，他作不解状。“太年轻不会是姐妹，该不会是你的情人…？”
　　辰的脸在听到‘情人’两字后猛然涨红，然后攻势变得比之前都猛烈，晓在必需显出落败而且还不能伤害到手冢绯子的情况下，只好恨恨的撂下一句‘等着我回来’就落荒而逃。
　　真是，半点形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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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朽木---不对，兄长大人的…徒弟？”
　　现在已经被收养的朽木露琪亚站在岚面前，嗫嗫嚅嚅的道。只差没有点手指。
　　岚抱着手臂，一脸拽样的对着露琪亚的脸蹦出两个字。“不。是。”

　　“哎？可是，管家大人是这样说的…还说是兄长大人的妻子的朋友…”露琪亚垂着头就是不敢看她，倒是旁边的红毛阿散井上下打量着岚，摇头说着怎么都不像是贵族的朋友，岚狠狠地拍了他脑袋一爪子。
　　半蹲下来，她直视着露琪亚。“听说你本来是个很开朗的人啊，怎么现在一被贵族收养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你还对不对得起生养你的父母？对不对得起滋养你的尸婚界？对不对得起你身边那么一大票朋友？？那颗腐朽白菜就只会是颗腐朽白菜，不需要每次见了他都像看到神，懂不懂啊？”
　　露琪亚的眼睛已经瞪得比原本的两倍还大，终于有了点恰比女王的风范，不敢相信般的直愣愣盯着岚。“你是，兄长大人的，徒弟？”
　　“我是他老婆的朋友，也是他出气发泄虐待的对象，但不。是。他。徒。弟。”岚坐到露琪亚旁边的桌子上，盘腿。“露琪亚，你就是你，就算被贵族收养了你也还是你，不用管别人怎么想---当然如果那颗腐朽白菜要你学礼仪，看在他面子上还是学一下好了，否则会被扁得很惨。”
　　红毛阿散井从刚刚到现在都非常安静，这时忽然发话。“朽木白哉在教你？”
　　岚颔首，改以轻快的语调道。“是啊，我被他虐待了三个月呢，要不然以我这么个死不到几年的亡灵要怎么进入真央。---阿散井君，我们好像要上课了哦？”
　　红毛同学猛地一震，抬头看向挂在墙上的古董钟。“哇啊啊啊啊啊---接下来是剑道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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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道的教师，令人意外的，是个年轻的男子。几乎是个少年，如果你问岚的意见的话。
　　当然，没有人说你有。
　　由于比别人晚入学了三个月，岚得以直接跳过众多冗长复杂的器具保养等废话，开始真正有用的课程。
　　当然，以前在神殿里也没少被训练过，可是潮宇神座大人教的从来都是术士的格斗方法，她还真没有学过所谓剑道或者任何人类的武术。
　　红毛同学看着岚兴奋的样子，哼了一声。“你不是被哪个贵族训练过吗？”
　　她正要回答呢，就出现了另外两个人。吉良井鹤还有雏森桃。“阿散井，你和新同学已经这么熟了吗？”
　　岚笑嘻嘻的挥手。“大家好-------哇啊！”
　　教师站在她身后，收回刚刚拍岚肩膀的手，脸上带着危险的笑。“新来的同学，祈夜岚是吗？既然你如此有把握，那便请上来和我做对打练习吧。”
　　一愣，岚接过几个明显是等着看笑话的同学递过来的竹剑。却连最基本的姿势也不会摆，只好就做出自己平时战斗前的准备：微弓着腰，较惯用的左手持剑，剑尖斜指朝上，稍微倾右。
　　旁观的众人发出不屑的轻笑。对面，双手持剑一丝不苟的老师也是一呆。“那个，祈夜同学，照着我的动作就可以了。”
　　“可是，这样的姿势我比较轻松。”岚道。勾起一个微笑。“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谁受伤的。”
　　教师扫了她一眼，表情忽然严肃起来。“那就请多多指教。”

　　下一秒，年轻男子便冲了过来，剑尖直指岚的面门。风声劲急。
　　岚矮身躲过男子的直刺，竹剑反撩他的侧腹，被险险格开，岚顺着对方让出空档时钻到他背后，趁其转过神来的当口，剑尖指着男子的左边腋下约十五工分处。要害。
　　哗然，教师的脸一阵青红，然后沉下脸。“祈夜同学，你的剑道，非常的轻浮。”
　　岚甩甩手。这护具实在是不舒服。“怎么？”
　　“从头到尾你只是在游戏，丝毫没有对战斗的基本尊重和态度，而且适才的对演中，你的动作非常不实在，也许我的速度和灵巧不及，但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地抓住你的破绽并且予以打击。”老师一本正经的道。“你本身便已具有一定的实战程度，但面对对手时却显得太过轻敌，这是最大的问题。”
　　岚冷冷点头，心里却轻蔑的哼。什么为人师表，根本只是因为打不过自己才胡乱编造出如此荒唐的评论吧。“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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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岚终于成功卸下身上所有沉重护具，刚转回头来，便看到红毛同学凑得太近的脸。“你变态吗？！”
　　“你才是变态。”被呛到般的，阿散井无力的看她。“怎么可能有人第一天上学就打败剑道老师啊？这样会被那些老古板盯上的。况且你用的还不是正宗姿势。”
　　另一边，吉良和雏森同学也靠近来。“祈夜同学，你好厉害哦。”雏森真心的道。“不愧是朽木家推荐进来的学生呢。”
　　岚得意地笑。“谢谢。不过，我到底是怎么入学的？真央都怎么跟你们说？”
　　她只知道是自己在朽木家的三个月以来不断不断的缠着腐朽白菜，要他网开一面让自己中途插班，不知道那些老师却是怎么说的。
　　“就是，你因为灵力高强，领悟力超群，被朽木家主赏识，他特别破例，拜托院长让你转进来啊。”吉良一头雾水的看着她，旋即转头兴致冲冲的向阿散井道。“下下礼拜就是虚狩了，好像只有我们层次较高的这一班被允许参加呢！”
　　红毛同学‘哎’了一声，眼睛不自觉地往露琪亚的教室瞟去。“这样啊。虚狩到底是要做什么？反正不都是技术开发局控制好的？我们到底是去那边干什么？”
　　“练习魂葬阿！魂葬！”吉良似是吃了兴奋剂的跳来跳去，两眼炯炯有神，在原著中饿死鬼般的憔悴样半点不县。“而且还可以练习杀虚呢！而且六年级生会来带队呢！我好尊敬好崇拜桧佐木学长的！”
　　六年级带队？那不就是桧佐木被虚抓成刀疤脸的那一次虚狩？岚登时紧张起来。终于可以看到漫画剧情了！“我可以去吧？”
　　“那当然啊。你不是我们班的？”阿散井刨她一眼。“而且你的实力看来是我们全部人的两倍以上。校方没理由阻止你。”
　　岚眼睛一亮，已经开始盘算该怎么阻止那些无辜学生们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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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无奈的看着自己手臂上几乎对穿而过的大洞，再看看不远处正深情对视的一死神一人类。怎么他就是这么倒霉。
　　自己虽然是溜掉了，但是回到他藏身的地方时却刚好又遇到扶着手冢绯子回来的辰。那见色忘友的死神当机立断的就直接又给他一刀，正中右臂。
　　还好自己和岚都是左撇子，要不然这一刀绝对能让他终生残废。
　　原来手冢被自己扫到的时候还是受了不小的伤，手臂差点脱臼，而辰关心太切，便将她带回晓和辰住的空屋。
　　因为此女有灵力，早就看见了辰也听到了他说话，当然立刻便猜到他的身份，眼泪一直掉，害辰以为是嫌弃他，过了半天才弄明白原来是喜极而泣。手冢并且坚持她半点不在意辰的真实身份，只要两人可以在一起便足够。
　　而辰自然是欣喜至极，几乎忘了处理手冢的伤势。于是乎，便演变成了现在的局势。

　　“所以，其实你是好人…？”那女人像是忽然看到先前完全没有存在感的自己，眉心皱起。“那为什么要攻击我？”
　　晓看向辰，后者不自在的转过头去。晓只好清清喉咙。“辰非常害怕你会讨厌他原本的样子，因此面目可憎的我便来袭击你，辰自然不假思索的会出手相救，而若你看见他的死神身份，恐惧厌恶的话，那就代表他只是看错了人。此举顺便也能让他好好思考，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喜欢上你的。”
　　手冢有些讶异的望向依然没有转回头来的辰，死神的脖子一路红到耳根。“不要一直看我啦！从头到尾都是晓一个人计划的，我只是跟着他而已---”
　　女人露出的开心笑靥简直闪到晓的眼睛。
　　“我可以毕业以后搬到这里来住吗？”半晌，手冢环顾四周，问。“其实只要打扫一下，这里完全可以住上五六个人。而且我想考的大学也在这附近。”
　　辰忽然面有难色。“绯子。我不一定会永远驻守在这里。死神在现世---你的世界---驻守的时间是有限制的。我的在一年以后便到期。”
　　几乎是立刻的，那女人的面容惨白下来。“一年？难道不能延长吗？还是你可不可以再一次来驻守？”
　　“不能延长。而且，从来没有听说过任期满了的死神还能再被分配到同一个地区。”辰只能摇头。晓默默的退到一边。这不是他能干预的事。
　　可是，因为曾经打电话到手冢家，他知道，那女人已经活不长久了。
　　手冢绯子，天生心肌衰弱，本来已经在十二岁那年勉强做了换心手术，但也因为手术后的排斥反应，现在的身体几乎已经无法正常运作，能撑到高中结束便已是万幸。
　　晓也知道手冢根本没有什么人生目的，辰对她来说，就是全部。
　　所以，这两人大概很快就可以在尸魂界相见了。
　　他忽然觉得全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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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些人死了对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以让她召唤变成她的武器---但是岚不愿意看到他们死亡。
　　她想要改变死神的故事。不要让那么多人死掉。
　　就算自己喜欢战斗，但她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无意义的死亡。
　　如果可以，她会救乌尔奇奥拉，会救葛力姆乔，会救任何任何在原著中死去的人。她才不在乎这个世界会变得怎么样，但是，只要活着，再怎么样绝望的故事都有机会峰回路转。
　　或许这样便似滥好人般，但祈夜岚的世界中，术士最重要的是尊严，而这些漫画的角色们，最重要的，是选择。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他们多是生在无法选择自己出身，自己的道路的地方，他们从生到死，从来没有自由过。从来无法自私的为自己抉择过任何一件事。总是要考虑到同伴，考虑到家人，考虑到许多事情。
　　岚最替他们难过的是，这些人，从来无法正正当当地说，他们‘要’什么事情。他们总是‘因为’，所以‘必须’。而不是发自内心的，毫无负担的说，想要就是想要，没有别的理由。
　　为此，岚一定要让他们拥有选择的机会。岚不会让他们按照命运谱写的那般死去。
　　这就是她要变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