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Install.Finis 花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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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锥生岚夜。我并不太喜欢它。
我喜欢太阳，名字也想要‘葵’或者‘千代’之类比较有女孩子气的活泼名字，而不是这种一听就觉得很神秘摸不清的字眼。
我进入真央灵术院的时候，是打算要以九番队为目标的。现任的队长名叫志波海燕，他就是那个替我魂葬的死神，他的眼睛很温暖，虽然已经结婚了，但是大剌剌的性格不改。据说在他之前的那个队长是叛徒，因此在五十年前，平息叛乱后的志波大人毅然接下九番队长时，很多人都是反对的。
但是，志波海燕当然不是随便几声议论就能摆平的人。他还是当上了九番队的队长，五十年来如一日，活力四射的工作着。
在真央学生中人气高涨的桧佐木副队长似乎是以前那个叛乱队长的下属，他并没有转队，而是选择了继续跟着志波队长，但是传闻他的实力现在已经不下队长阶级。
我的成绩在班上算是前三甲的，并不是因为全才或者什么天赋，而是因为我在白打上下过特别的功夫。以我的资质，是不可能像那些历史传颂的天才般马上找到斩魄刀的，因此必须把这些基础打好，我的目标是能空手打败一头巨型虚，但是那个目标还离我很远。
先前，碎蜂队长曾经来过真央教导我们的白打，她的速度很快，出手非常凌厉，身为六回生的我们同学没有一个能在她手下走过五招。
我和她对战了五招。
碎蜂队长半颔首着问白打教师，我叫什么名字。
被一个队长询问自己的名字，这是莫大的荣耀啊。我几乎能感觉到同学们嫉妒的眼光要将我射穿。
碎蜂队长问了我的名字，当老师回答‘锥生岚夜’的时候，隐秘机动的总括官却愣住了。
我在很久以后才知道那是为什么。
毕业以后，我却并没有去到九番队，而是被分配到了六番队，因为九番队没缺人。
朽木白哉队长在真央也是非常出名的，并不是因为他的外表，而是他和他夫人绯真的爱情故事，几乎能让任何女孩子潸然泪下，慨叹这年头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好男人。
绯真夫人据说是朽木队长成年不久后认识的，那时候比朽木队长年长。朽木队长娶了她之后，绯真夫人却因为无法抵御静灵廷内的厚重灵压而病死了，遗愿是让朽木队长寻找她在流魂街的妹妹，也是如今担任六番四席的朽木露琪亚大人。
然后，在五十年前那个让尸魂界掀起无数惊涛的叛乱，朽木大人找到了轮回后转世的绯真夫人，而绯真夫人就从那以后回到了尸魂界，她的□□则毫不留恋的火化。
至于朽木队长是怎么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绯真夫人的，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冥冥中注定，有人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碰巧，但更可信的版本却要牵扯上一个已经过世的死神。
我进入十三番的时候曾经疑惑过，为什么十一番队没有四席，而且为什么在忏罪宫的顶上建有石台，上面平放着一个沉睡着的死神。他好像已经在那里沉睡了五十年，但是灵体却没有消散，仿佛还是活着的，但是却没有知觉。
每天都会有人上去帮他理平头发顺好衣角，一开始我还以为那是绯真夫人，但后来在十三番偶然碰面的时候才知道了朽木露琪亚这名头。
她看来也才二十出头吧，大约是两百岁多点的年纪，只有偶尔在居酒屋看到的时候才会见到她活泼霸道的一面，否则此人总是平静着脸面，内敛忧伤。
前辈告诉我说，那个橘子色头发的死神叫做黑崎一护，在五十年前的叛乱中，他身为人类但是帮助死神界，我们之所以会获胜，有一大部分是因为他，还有另一个阵亡的伟大女死神。她的名字是祈夜岚。
‘好像我的名字哦，这个祈夜岚。’我那个时候道，仰望着忏罪宫顶端的那个雪白石台。‘黑崎一护，如果这么厉害的话，怎么会到如此地步呢？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两个都不算，前辈说。祈夜大人在黑崎一护受到重伤的时候，为了最大限度的保存他的生命，将他的灵魂取出来了。但是治疗的人并不知情，因此把身体治好以后，他的灵魂反而回不去了，演变成现在的状况。
而祈夜大人，则是在和叛乱的主脑战斗，力竭而死。
她在那个时候其实就已经因为拥有的奇异能力而被尸魂界削掉头衔，但还是为了死神而战，为死神而死。为了纪念她，‘十一番四席’这个位置，到现在还空着，十一番队也从未让别人说过‘那四席的工作谁处理呢’的闲话。
说实在话我听说五十年前的更木队长曾经有过三天三夜在外面打架不会队舍的纪录时，眼睛瞪得比恰比还大。
现在那个队长虽然还是很不负责任，但每天早上和下午至少有一个时辰会乖乖坐在办公室里的呢。十一番的前辈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也很是感慨。
那场战争后唯一活下来的叛徒，后来回到了尸魂界，竟然继续当他的三番队长。有人说市丸队长本来便是尸魂界派去叛徒身边的耳目，有人说是总队长大人大发慈悲，但是我比较相信的原因是祈夜大人临终前曾经说过，‘他对尸魂界还是有眷恋的’。
可不是嘛，现在的市丸队长和十番队的松本副队长成亲也有三十余年了，松本副队长都已经产了一对双胞胎，菊和染，阖家幸福得很。
另外两个还活着，曾经和死神作对的人，却都是破面。
‘破面’，是死神化的虚，而最接近人形，最接近死神的破面，只剩下他们两个，其中名唤‘乌尔奇奥拉’的一个破面，是现在虚圈的王。
我见过他到尸魂界来议商两方和平的条约。那个男子举手投足都给人强大的压力，虽然并不很高，但是他脸上如泪痕般的两条墨绿却给人无形的冲击。虽然他冷漠得好似唯我独尊般骄傲，可也总是带着那一丝冷冷的哀伤。
他身后总是跟着一个小麦色皮肤，身材很好的女子。她从头发到睫毛都是银白色的，穿着也总是白色，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她叫赫丽贝儿，据说非常强，甚至比乌尔奇奥拉还强，但是我从没看过她拔刀---甚至当她友好的为真央学生示范大虚的作战方式的时候。
后来我被派到了现世去，空座町。朽木队长交待我先去一个叫‘浦原商店’的地方，那里的正式名称是‘尸魂界驻现世所兼死神虚化研究室’，很冗长的名字，和它带来的震撼感成正比。
那里是由两百年前的浦原队长带头组成的一团虚化的死神，在现世过着平静的日子。
当然，我的能力还不足以达到死神虚化---叛乱结束后的五十年来，也就是有那么寥寥数人成功达到虚化境界罢了---我在那里不过是听听最近空座町的状况，然后和百多年前尸魂界第一批虚化的前辈队长们打个招呼，如此罢了。
其中，平子真子队长自从叛乱平息后，又回到了尸魂界，回去做他的五番队队长。他的副官叫猿柿日世里，脾气非常不好，而且在现世的时间倒比她花在队长办公室的时间还多。
据说虚化前辈中，曾担任九番队长的六车拳西和副队长的久南白正在恋爱，但是依我看他们的相处状况，比较像是大人带小孩。
在空座町的日子很好过，有大点的虚都会被前辈们当作‘消磨时间的玩具’抢走，因此我有时候也会去东京绕绕。东京的虚治安是异乎寻常的好，我还问过当地一个似乎活了很久还没被净化的整，他说那是因为五十年前有个极其强悍的女死神在此地驻守，外地的虚震慑于她的威名，根本不敢踏入东京郊外二十里内。
空座町有一家开了三十许年的空手道馆，名字只有一个字，‘护’。拥有道馆的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婆婆，但精神却不下于任何一个来这里踢馆的混混流氓。我曾看过这婆婆单脚把一个光头笨蛋踹得连连求饶，还舞着看起来很像是三节棍的拐杖大声道‘我可曾经拿过日本空手道第二呢，想打倒我有泽龙贵，还早了三十年了你！笨蛋！’
我想，人类都是很有趣的。
那个黑色头发的婆婆身旁总是有另一个茶色头发的婆婆，总是笑得很是慈蔼，虽然常常呆呆的走路撞到电线杆或是喊着些‘我今天要用姜和冰淇淋和飞鱼做很好吃的料理哦！’之类不知所云的话，但给人很可爱的感觉。
有泽婆婆总是看着她摇头，说，织姬，都五十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啊？
但是井上婆婆显然和死神界有关，因为她看得到我，还很亲切地问我‘要在空座町驻守几年？’甚至还指点我有困难的时候去找此地的一个‘灭却师’，他就住在空座医院不远处。
那个灭却师身材很高，虽然也总六十几岁了但还是神色古板严峻，常常呵斥着他几个孙子‘弧雀不是这么玩的，不可以拿灵子弓去吓小狗！’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他身上充斥着的灵压显示，此人至少有副官级别的力量，不知为什么会在人类的世界里留连呢？
无论是灭却师或者茶色头发的婆婆，我都不止一次的瞧见他们轻声念着‘黑崎一护’的名字。尤其是那个茶色头发的婆婆，每每望着天空的时候眼中总带着深深的感情。
那样的感情，包含了太多太多沧桑的岁月，我看不懂，但总会随着一起哀伤起来。
我的斩魄刀，不是在静灵廷里找到的。真的不是。
‘角菱’是我在流魂街的一条河畔散步时，忽然福至心灵般出现的。那时候我加入六番队刚刚二十年，凭着白打总算是升上了十九席的位置。
因此为了庆祝，特别走到了小时候住过的流魂街区。
那条河堤边仰躺着一个女人，半面的墨绿刺青，手臂放在脸上，衣着散乱的程度简直春光外露。她看来是睡着的，但当角菱修长的带金色的刀刃跃入我手中时，那女人立马跳了起来，清醒地问我名字。
她自称剑冥幽幻，是尸魂界的灵御刀匠。
她说，我手中的‘角菱’，是祈夜大人看着铸成的。
她还说，角菱鞘上那么些古朴的藤状镌刻，是祈夜大人亲手雕上去的，祈夜大人甚至还笑着说过‘谁拿到这把刀有福啦’。
我很骄傲，但我也很迷惘。
‘祈夜大人是刀匠？’
剑冥大人却摇摇头，有些恶作剧的点着唇，说：祈夜大人只负责帮忙把刀魂固定罢了。但是，现在尸魂界年轻一辈的死神当中，十有八九的斩魄刀是经过祈夜大人的手的。
‘她就是这样一个万事都要插一脚，不看到全世界都开心她就不能开心的人啊。’剑冥小姐道，缅怀的望着云彩。‘她曾说过，把烦恼的事情统统变成云，再想象那些云层都被风吹开，那样自己的心情也会和晴天一样美好了。’
瞬步消失前，剑冥大人最后说的是，‘别轻易死了，否则决不饶你’。
最近他们说，山本总队长也许要退休了，回去在真央挂名养老。要接任的说不定是浮竹队长，他会让十三番的副官手冢绯子大人接替十三番队长位置。
依我看，山本总队长明明就还健康得很，根本不需要休息嘛。
其实这是手冢大人自己透露给我的消息，我之所以能知道，也不过是因为名字中带了那两个字罢了。很多前辈们一听到我的名字都会面色古怪的楞住，而后豪爽的拍我的肩膀，嘱咐我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我想，都是托了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祈夜大人的福，毫不出色的我才能得到如此眷顾吧。
尤其是十一番队的三席和五席大人，待我就像是对待他们的幼妹，还常常说什么‘有困难来找我们，我罩着你’之类很流氓气的话，根本不像活了三百年打过千场架的死神。
十一番队的队舍中有一幅祈夜大人的肖像，悬挂在练习场的壁上。据说是用来鼓励并鞭策队员们，不能让祈夜大人亲手训练出来的十一番队落于人后。
是的，除了队长和副队长外，据说十一番队的所有席官和较老资格的队员全都是祈夜大人一手训练的，无论是瞬步，鬼道，白打或是斩击，祈夜大人总是以无比强悍的实力带领着他们更上一层楼。
现在主要负责训练的副官辅佐，斑目三席，直是把那肖像当成是一切的榜样，常听得他对属下们怒喝说，如此程度，怎可能让十一番队发扬光大，怎可能让祈夜大人心安骄傲。
那张肖像不知是谁画的，极富神韵。虽然我没见过祈夜大人的样子，但从她嘴角那抹明亮随意的笑容可看出，她应该是个很随和很亲切，但是偶尔也能顽固得惊人的那种死神吧。
就某种程度上说，这应该是唯一能够管住十一番队众多大猩猩级别的死神的个性。
虽然只是用了类似炭笔的材质，但抹上去的几笔颜色却让整张画亮了起来，斑目三席说起那画师总有点恍惚，有时还会喃喃‘四刃那家伙’这样不知所云的话。
除了画，卷轴的左下角还提着一句话，据说是当初绘出来的人沉吟良久后才抹上去的，迄今无人能解其义。
‘Quiero ir de regreso al infierno’
‘我希望能回到黄泉’
在肖像中的祈夜大人手执一把镰刀，不知用了什么颜料让那刀尖闪着幽深幽深的光泽，就像祈夜大人的长发那样。前辈们说，那把刀是尸魂界公认的，冰雪系第一。
我一直以为，在冰雪系称王的斩魄刀应该是日番谷队长的呢。解放后呈现冰龙的模样，骄傲且强大，更可以控制天气，还有怎样的寒冰能让它相形见拙？
但被誉为天才，现年不过一百八九十岁的日番谷队长，却摇头了。
‘岚的斩魄刀可不是区区冰龙能对敌的。她的冰是狼群的，在酷寒中依然信任着对方的冰刃，那样的力量甚至可以吞噬所有同属性的斩魄刀。’
能够召唤亡灵，控制‘死后’的世界，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神啊。
无论之前听过多少祈夜大人的事迹，都不会比这一句话更让我想要亲眼见她一面。
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祈夜大人的世界，是我们所无法触及的。
无法触及，也无从仰望。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Install.Finis 花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