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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Install.38 亡态 ...

  •   碎蜂其实并不打算碰触那破面的,毕竟归刃后化身为骷髅巨人的破面No.2 拜勒岗,浑身乌黑狂喷着灵压,看起来实在不怎么安全。真的。
      ‘髑髅大帝’。如此嚣张的名字,也拥有着嚣张无比的气势。那汹涌而出的浊黑雾气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来到了脸前,她几乎来不及躲避,只能狼狈的转身瞬步。

      无论是对方头脸上凭空出现的金饰,手中的权杖,身上披挂着的黑斗篷,还有那根本就是品种变异了的骷髅外表,都散发着令人屏息的气势。碎蜂只觉得冷汗滑下背脊。她强自控制心神,瞪视着对手:他是破面,他是敌人,而碎蜂必须要对他进行制裁。
      手指碰到死亡之息的时候,她甚至能感觉到肌肉的松弛萎缩,然后在同一瞬间成为枯骨。
      咬牙,碎蜂命令大前田,斩了她的手。
      剧痛昏花了眼,碎蜂咬紧牙关看着左臂颓然落至地面,自身血肉沉闷地和地面相撞的声响中人欲呕,让她不禁又是一阵冷汗。但是她是二番队队长,是死神二番队的队长,她绝不能在敌人面前显出气沮。
      “尽敌蛰杀,雀蜂!”
      “在老夫面前还敢班门弄斧的显出想要杀死敌人的莽勇,简直令人笑掉大牙。”二刃冷笑,骷髅的骨面不可思议的扭曲。“在这‘髑髅大帝’面前,无论是攻击,防御,亦或是生命,都是微不足道的。”
      碎蜂却不这么认为。只要她够快,只要能够让雀蜂碰到破面身上任何一处,只要两次,就能将他送往地府。二击绝杀,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发挥出最大杀伤力。
      在进攻前,她忽然想起岚临行前交给她的一张纸笺,上面写着类似鬼道吟诵的文字。
      岚交待过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这张纸都必须时刻佩在身上,贴着心脏。虽然满腹狐疑,但碎蜂也姑且相信了她,依言照行。此时却在危急时刻,感到那纸笺上,透出一丝热气。
      她不由探手入怀。只见原本白底墨字的素纸已经完全变了样,像是燃烧起来了般的卷曲,字体微微发红,除了没有那欢腾的烈焰之外,就像是凭空烧了起来般。
      从字迹印在纸上的部分蓦然闪出强烈的光,灿金色的,笔划间交织出一片光网,顷刻间包裹了碎蜂全身。那光辉震动着,仿若有脉搏般,金芒一下一下的往外释放着能量。

      远处的祈夜晓,在旁边的浮竹十四郎愕然的注视下,面色僵硬的弓起身躯,似乎是要往破面之二的方向疾行,却被理智间的什么拉住了,神色间越发铁青,灵压随着暴涨起来。
      “---让我耗费了多少魔力制成的咒语,让我交换三天的生命力,让我不眠不休做出这张昼烈锁阵,竟然还不是给她自己用的?!把祝日一脉几乎全部的秘术都融合了进去的终极结界,竟然还是用来送给别人防身的?!”他只气得连牙都要咬碎。

      祝日一族从时光的流逝和阳光直接得到力量,家族代代相传的五个秘术中,就有四个被融合进了碎蜂所佩戴的那张其貌不扬的纸上。天知道制作过程要耗费掉多少魔力,这符咒就是用招架市丸银也绝对足够,可竟然被岚拿来做了人情,怎能不令他七窍生烟。
      ‘祝日’能将日头照耀下的所有变化复原,也能强制将亡灵送返地府,是让所有魔法无效化的招数。‘千阳’是让一束强烈金光直接照耀而下的法术,强度甚至能将人照瞎。‘时钥’为禁术,将制定对象的范围内架起结界,将结界内的时间压缩或者放慢。
      最重要的也是最终极的‘封印之锁’,却是将某人事物定格在一个时间点,被施术者无法从外界感到任何事物。
      这四个法术融合在一起,制出的‘昼烈锁阵’,就是让佩戴的人本身的力量变成能源体,牵引千阳让持有者散出金光,进而发动祝日,将二刃的攻击完全无效化,再来将碎蜂和破面范围内的时间极其缓慢化,令破面无法反应,最后才以封印之锁完全抹杀二刃的感官。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这都是非常残忍,非常霸道的一个术式。若非晓看在岚的面上这才答应,否则自己是万万不做这种事情的。
      说也奇怪,岚自己曾经说过想要给那些破面一个机会,但现在,她显然是要二刃死得比原著中更惨。
      随着金光大盛,晓知道,拜勒岗•鲁伊森邦的末日已经来临。

      赫丽贝儿在战斗的同时,也注意着晓大人的行动。他身边那个死神虽然看起来身受重伤,但光从晓的表情就看得出来,那死神还有很长的生命在等着他。
      ---晓,赫丽贝儿在看着你呢。
      晓,赫丽贝儿一直,一直,一直都在注视着你呢。
      如果一定要说手上的皇鲛后是为谁而挥,是为谁而炽热的流动着的话,非晓莫属。赫丽贝儿已经注意了晓,很久很久。自从他被葛力姆乔带回虚夜宫,而后以令人咂舌的速度成长时,赫丽贝儿的眼光,就未有离开过。
      蓝染大人赋予赫丽贝儿的死亡形态是‘牺牲’,很多破面都打着哈哈说道,鲨鱼的女皇怎么可能为谁牺牲呢,但是赫丽贝儿自己知道,如果有那么一天,赫丽贝儿必定会为了他牺牲,义无反顾。
      无论是晓的侧脸,晓冷冷却不乏关怀的语调,晓永远骄傲的挺着下巴的姿态,还是晓永远坚毅的背影,都是赫丽贝儿永远追随的对象。
      就算晓其实从来不知道‘赫丽贝儿’不是她的名字,纵使他从来没唤过‘缇亚’两字,她也并不在意。她要的,也只不过是能够这样永远望着晓的背影。
      为此,虽然她听从蓝染大人命令来到尸魂界作战,却没打算真正杀死跟前板着脸满是严肃的少年。晓的妹妹在尸魂界,赫丽贝儿知道晓不可能想要真正攻打死神界。
      她知道自己很傻,但也知道,她除了这条以外,其实也没有别的路走。
      ‘皇鲛后’,永远都只能是那个守护着别人身后的角色。
      “---冰天百华葬!”“灼海流!”她和死神的小队长同时破口喊道,灼烈的漫天巨浪汹涌而出,却不见对方的招数。赫丽贝儿猛然仰头。
      天际骤然间一片黢黑,那越往其中聚集的水气,越让她全身不适,连手中的刀都无法幸免的发出阵阵低鸣。三刃连忙运起周围所有灵子,放弃了将力量凝结成水的模式而让浓厚的灵力包裹全身,高速旋转,使任何攻击碰到身上都会自动反弹开去。
      “苍剑炮!”响转来到死神队长身后,她迅速攻击,却看见皇鲛后的刃身猛然一抖,竟然盛开了一朵冰花。
      缇亚大惊,还没来得及退却,便感到身周一阵刺骨的冰凉,紧接着跟随而来的就是肌肤上怒放的透明冰华,那晶莹的寒冰纯美耀眼,看在缇亚眼里却是令她一阵心冷的白骨之花。
      临被包裹起来前,她只来得及让身周的灵力全数化成炽热的水流包裹着自己,而后就再也看不见什么。

      ---呐,结果,赫丽贝儿从来没有机会帮助过你什么呢。真是对不起。
      说什么要永远守护着晓的背后,如果要死也是为了晓,什么‘牺牲’,什么死亡形态,到头来根本从没派上用场过呢。
      晓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保护,从来都是那么的高傲强大,反观赫丽贝儿,却连自己死去的时间地点都无法选择。
      呐,赫丽贝儿是否让你感到讨厌呢?是否让你觉得愚蠢?无聊?
      所谓破面的心,也许就是指这个明明知道永远不会被填满,却还要拼命努力去堆积的巨大空洞吧。就和恨意一样,就和爱意一样。
      闭上眼睛以前,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有什么金色的强辉闪烁。

      落合绯真还以为自己昨天熬夜太晚了,现在还在打瞌睡呢。
      为什么原本是空座町的地方,现在多了好些乱七八糟的框框线线,她根本无法通行的同时,还有许多许多的黑影在空中飞舞?
      她并不是住在空座町里,而是在距离空座町足足三十公里的青森町。而据她所知,全青森町也只有绯真一个人愿意每天花一个小时通车去一所名不见经传的空座高中上学,因此,朋友们不知道空座町被这样封锁起来,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看着这些飞行来去,偶尔对彼此发出惊天动地的电光火闪的人,绯真直觉这不是时下同辈们最爱看的科幻武打片的片场。原因其中之一固然是那些建筑物被破坏得太彻底太真实,但也有着越靠近这里一步,她就越难呼吸的疑题。
      ---无论效果做得再怎么逼真,把空气变得凝重也非人所能为吧?

      但,就算如此,也无法阻止绯真的好奇。她知道这些人是分成黑衣白衣两派的,黑衣人多,但是黑衣倒在地上的人也多,看来是势均力敌。
      但是,这些人到底为什么在打架呢?是为了什么在战斗?
      手中还提着书包的绯真,终于忍不住好奇的慢慢低下头,穿过了那些框线,进入了空座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能够通过,只是非常自然的,走了过去。
      扑面而来的沉重压力几乎让她站不稳脚,但说也奇怪,绯真在如此强大的沉重压迫下,却竟然没有特别吃力的感觉。就好像,上辈子已经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般。
      绯真看得见死灵,这点她从识事开始就知道了。但她从没想过,空座町,竟然成了一座死城般,除了那些黑衣白衣的亡灵外,空无一人。
      绯真本还想尽早离开,但是那压力的中心点仿若磁铁般,不断的将她吸引过去。
      而后,她看见了天空中的一道裂缝,锯齿般的展开。
      当先走出来的是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子,双眼下都带着宛若泪痕的墨绿色深纹,他半边脑袋上戴着一付面具,让此人更加了几分疏离感。他身后又是几个人,三个女子,四个男子,其中除了那个领头的男子和一个茶色头发的女孩外,众人皆是黑衣为底的装扮。
      最让绯真步步后退的却不是他们佩戴着的剑戟,而是这些人脸上的神情,虽然有些淡漠有些温婉,还有个存在感强烈的同龄女孩笑得很随意,但他们传达出来的坚决信念,还有随着那信念而来的凌厉斗气却是如出一辙。
      那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压力让绯真冷汗不断往下淌,脚软得差点跪倒,而书包早就不知落到何处,没有余裕注意。
      那个笑得仿佛在轻蔑什么东西般的女孩转过脸来,瞥见绯真时‘哎’了一声,本来很可以说是突兀刺眼的冷笑倏地僵硬。她走近前来,无视绯真的退却,竟还招手呼唤同伴们。“白哉,白哉君----”

      白哉。白哉大人。朽木白哉。

      脑后,有什么声音这么响了起来,旋即在脑中放映的是此生从未见过的大片樱花,那一灼千里的盛放花海,却是隐隐的泛着寂寥的光。
      明明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色,怎么会觉得无比熟悉,仿佛回到了家一般?
      既然这个名为‘朽木白哉’的人也是初次听见,又怎么会莫名的想要流泪,想要哭泣?
      绯真呆滞的立着,看一个高挑男子回身,他脖颈上的雪色长巾扬动着,和他及肩的半长头发一般。黑色,白色,在他身上却是分明得无比清晰,甚至从他眼瞳中映出来的,也是一汪深不见底的紫黑。绯真无法动弹。
      尽管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尽管每一条神经,每一滴血液都清楚地说着,她认识他。
      “----人类现在不能出现在这个地方。”顿了顿,男子开口时竟然说的是这样的句子。绯真怔愣,然后不由自主地,那个埋在灵魂深处的名字轻声溢出。
      “白哉大人……”
      她感到脚下的地面裂开,世界就此崩毁。
      十七岁的落合绯真生来所认知的所有一切,就此瓦解成碎石散沙。

      岚搭着白哉君的肩膀,另一只手轻扶着身形单薄,似乎随时就会倒下的绯真。
      “你记得他,还是不记得他?”岚问,当别的队长早已离开,一护和井上也加入战团后,只剩下乌尔奇奥拉还面无表情的站在她身后,存在感被压得极其低微。“你知道他的名字,是不是?”
      “---我知道你是‘白哉大人’。”女孩呓语,望着白哉君的眼仿佛在轻抚着对方脸庞般的盈和。“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看过你。”
      白哉君虽依然不动声色,但岚很明显的能看见他眼中流动着的光。“你知道白哉大人是谁吗?你记得跟白哉大人在一起曾经做过什么事情吗?”
      绯真闭着眼睛,忽然泪就流了下来,划过脸颊。“樱花…好多好多的樱花,好像海一样,好像火一样满天涌来…我在山坡顶上,往下能看到雪白的城墙…好多人,死人,快死的人,病人,在地上爬的,在街上群殴的,好脏,好可怕…”
      “还有,有人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那座城里面…”
      虽然那只是断续的碎片,但毋庸置疑的是,绯真还保有着前世的记忆。她还能记得流魂街,静灵墙外那座不高的土丘,还有丘上年年盛放着的灿烂野樱。
      岚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头的疑惑。看见白哉君眼底那欣喜若狂的火焰,她纵有什么话也再不想说出口。白哉君已经寂寞太久太久了,虽然对自己乱下定论的举动有些羞惭,但既然白哉君已经找回唯一的恋人,那么伤害至少没有想象中的严重。
      “绯真。”在一片沉默中,白哉君终于上前,握住人类少女的手。“我是朽木白哉,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堂堂朽木家的家主,一生中能说出过多少次同样的话?
      岚不再打扰两人,只是在离开的时候,设下了守护的结界。
      五十年的光阴荏苒,无论对谁而言,都是恍若隔世般的巨大鸿沟吧。

      晓挥出单手释放王虚的闪光,将日番谷冬狮郎的灵压全数阻隔在自己力量建起的巨大浪潮外,然后右臂击碎了那层层叠叠的冰花棺材,将已经陷入低温昏迷的赫丽贝儿抱出。
      小心翼翼的对三刃输送灵力,晓冷然望向十番队长。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缇亚对自己的心意呢,但是他终究是以‘游戏’的身份介入他们的世界,再怎么努力,对这些角色的感情,永远都只是一旁观者的态度冷漠看待着的啊。
      但是,看着缇亚银色的睫毛,眼孔茫然的张开着,没有聚焦,晓就感到怒火上升。

      “---那边的死神,你最好趁着我还分不开手的时候快些逃走,否则我可不保证,不会把你碎尸万段。”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Install.38 亡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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