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Install.13 刀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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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天空还是一样的蓝，只不过日头已经偏西。
还有，她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把书盖在头上，浴衣乱穿露出大半腿部的女性。
她好像以及在那里躺了很久一样，岚看得出来此女手脚都有姿势不良印压出来的痕迹，下巴上有一行口水渍，甚至还发出微微的鼾声。
“你是谁啊…？”
基于尸魂界常常出现一些看起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表面下的大BOSS身份却会让人从头凉到脚的恐怖人物，岚尽量把语气放得礼貌轻松，但是眼前的人却似才刚闭上眼睛般倏然清醒。
那女人把书拿开---落到地上的时候发出和体积不合的沉重声响---然后坐起身来。伸懒腰，最后一瞥眼间才注意到岚。“哈啊啊啊---哎，你醒啦？”
岚只能瞪眼。
她面前的女人很美，非常美，虽然头发短短刺刺的朝四面八方竖起，左半边脸上有一大块像是符文又像是乱七八糟纹身的墨绿刺青，身上衣服穿得零零散散几乎要走光，但是全身上下都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宏伟贵气。
“那个，请问，可不可以不要盯着我的刀…？”岚小心翼翼的再度开口，很想转身把吹雪藏起来。“这是我的刀没错，难道你以前看过差不多的？”
然而那女人却依然故我的凝视着斩魄刀，神情中颇有痴迷忘我的味道，完全无视了岚这个主人的存在。“好刀啊…和主人的契合度高…自主意识强…实力强劲，在冰雪系中说是第一都不为过---你的刀是在哪里打的？付的多少钱？你给了什么？”
岚只听得一头雾水，还是吹雪在她心里解释才搞清楚。‘她以为我是被刀匠打出来的刀，在问你价钱。’
她登时心头火起，很不客气地扬头，高声。
“你凭什么说，我的刀是别的刀匠打的？为什么不能是灵御刀匠大人打的？”
那个女人登时露出无比震惊的表情，瞪着吹雪的眼睛好像要把镰刀整个吃下去。
“不会吧？这是我打的？！这么好的刀，我怎么都没印象？！！”
岚呆滞了很久很久，久到那女人还在她面前拼命挥手以为自己又睡着了。岚的眼睛差点被戳到，这才猛然回魂，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子。“你…你你你…是尸魂界的，那个大名鼎鼎的灵御刀匠？！！”
女人仰起头来，咧嘴露出一个灿烂却毫无诚意的笑容。“正是本人。剑冥幽幻。”
岚皱着眉头又坐了下来。
“刀匠大人，敢问你那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怪姓氏？你姓剑冥还是剑冥幽？”
女人笑，照样没心没肺，半点情绪都没有的笑，有些虚假有些浮面。“剑冥。你叫什么名字？---你还没回答呢，你的刀是哪里打的？”
岚看着她。“若不是你，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的刀不是打的，可在当上死神之前就有过一把和他一模一样的镰刀，但没有灵力。”
剑冥幽幻歪着头思考了下。“如果有刀魄如此强大到可以选择普通的刀进入，而且还能和死神产生联结，变成斩魄刀，那这个世界就得变天了。不过你这把镰刀也是好东西，是什么金属造成的呢？一般的破铜烂铁可是无法接受刀魄的力量的哦。”说着还伸出手去碰了下吹雪。
想当然尔，几乎是主人控的吹雪瞬间发出发出强烈的寒芒，剑冥着实吓了一跳，手指猛然缩回来。“呀，好大的脾气。你了不起啊？”说着还跟吹雪瞪眼起来。
岚拼命忍住笑。“话说回来，剑冥姬，你当刀匠多久了呀？我对刀匠的印象从来就是胡子一大把，皮肤黑黑皱皱，干瘪得跟什么一样的年老大叔说。”
刀匠大大咧咧的敲了她的头一下；岚心惊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事先看见拳头来路。
“这是对从古到今每一个剑冥幽幻的侮辱。我已经两百三十七岁了，打刀打了一百三十八年，我看起来哪点像是你说的大叔？”
岚抱起膝盖。“听起来很有趣啊。究竟有几个剑冥幽幻？”
剑冥姬却只是一笑，手指点在嘴唇上。“秘密。”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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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晓坐起来，意外的看到两个破面还保留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按照常理来说，我回到现实世界的时间应该超过了三个小时，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应该也是睡了三个小时左右。”
“我知道。我有在读秒。”葛力姆乔懒懒的道，晓过了一会才明白他其实是在尝试着开玩笑。他不知道适合的反应是什么。“呃…”
“虚通常不会有太多娱乐。”乌尔奇奥拉冷冷的道，算是帮忙解除尴尬。“我们最习惯做的事情就是发呆。有没有帮我带话？”
晓躺回床上，雪白的床单不知道为什么非常刺眼。“她要我跟你说‘等到尸魂界提供到虚圈的员工旅游的时候我再考虑。’”
他不确定乌尔奇奥拉脸上的表情该怎么定义。总之介于苦笑和抽搐中间。
三年后，他被带去见了蓝染忽右介。那是他被捡回虚夜宫以后，死神第一大BOSS到虚圈的第二次。
虽然启程之前就已经被告知蓝染的个性，晓也清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是他刻意表现得比必要的多一点骄傲，就连行礼也只是四十五度躬身。“虚圈之主。”
这几年来他不断的充实自己，除了每天练功以外就是和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混，偶尔迷路到别的破面的地盘上，通常能够还留着一口气回来，撑到四刃或者六刃发现遍体鳞伤的他，冷着脸或是破口大骂他的愚蠢以后才晕过去。
但是成果也令人十分满意。
在不断的严苛锻练中，虽然那个将空气抽取精光的力量并没有更深一部的拓展，但是晓另外发现了自己的几个能力，而其中他钻研最深，也最有心得的，是‘风鸣’。
以寻常耳朵无法接受的音波进入地方脑子，干扰脑波，下场若不是发疯，就是顺着他的意识行动。就像是把两个人的脑波接到同一个频道，但是被影响到的对手将有非常大的副作用，因为音波将剧烈破坏他的各种中枢神经，造成视觉或者别的感官的严重错乱。
而蓝染似乎终于对他这个‘被葛力姆乔随手捡回来的，拥有强大潜力的亚丘卡斯’起了兴趣，吩咐要接见他。
高高的，同虚夜宫其他一切般纯白的骨质座椅上，蓝染右手支撑着下颚，面带微笑。
那样的微笑让晓颇有些毛骨悚然。他不是很了解为什么岚不对此人反感。如果问他的意见，蓝染就算再怎么温柔再怎么不愿意多做不需要的事，依然很危险。
“祈夜晓…？”蓝染侧着头，微微笑。“很有趣的名字。”
晓干脆席地坐了下来，也撑着头，看着蓝染，笑。只是自己半鸟的姿态，这样的动作在旁人看起来是诡异无比。
“葛力姆乔向我说起过你。”蓝染又推进了一步，晓几乎可以看见灵压实体化成一只手，当头盖下，虽不至于无法抵挡，却也绝不好过。“你是个很有潜力的亚丘卡斯。悟性很高，意志力很强。”
“谢谢你们的称赞。”他不温不火的回答，低头，同时作出回礼和让步。“恐怕是高估我了。我只是一个，很平凡的，想要变强的虚，而已。”
就算不是术士，他也可以从魔力/灵压的波动中探测到蓝染满意的情绪。“既然想要变强，就从所有的基力安开始的地方开始吧。”
“你将被分配到初诞之坑去。三个月后，我等着看你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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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多久了，你怎么还是不说啊啊？”
岚扑通一声倒在剑冥姬身旁，后者笑意满满的扫她一眼，没有回答，继续全神贯注的读着几乎能拿来当杀人凶器的厚厚砖块书。
为了每天来陪剑冥姬，岚果决的把全部的三番四番七番九番，以及一半的五番八番十二番溜达时间砍掉。
之前看到刀匠充满浓浓孤寂的笑容时，岚就决定了要当她的朋友，而她怎么可能没察觉剑冥姬每每看到自己都会出现的，惊鸿一瞥但是灿烂无比的笑容。
“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书？”岚干脆拿过其中一本书---比地球上任何哑铃都来得有分量---翻开。“魂魄？尸魂界有名的刀？各种金属的分类和用处---？”
再看旁边，宝石图鉴，斩魄刀属性研究，灵压和能力的关系调查，等等，等等…
“---剑冥姬，你明天要考联考吗？”
“当然没有，别傻了。”尸魂界的灵御刀匠终于拨冗抬起头来，“难道你以为刀匠的知识生下来就有了？我也是需要大量补习的。”
岚似懂非懂。“可是，为什么是现在读？这种东西不是和功课一样的吗？应该是你在当上刀匠以前就该牢记在心的吧？”
剑冥姬垂下脸来继续埋首于书中，岚隐约瞥见她颈中一片绯红。“那么久以前的东西，早就忘记了嘛…而且，要打新的刀，总是要多多研究啊。要不然不小心做出一把重复的，那可就糗大了。”
岚大笑，趴下来翻翻书页。“你大概是有史以来最混的一个刀匠。可是，为什么现在忽然想打新的刀？我记得你以前都没这么专心念书过。”
“刀宫里的‘库存’越来越少了，剩下的要不是强大到根本看不上一般的死神就是弱小到无法和其他斩魄刀争主人，中央四十六室的那些老头子就让我开工啦。虽然数量不限，但是看来没打出个两三百把来，他们还真的不会让我好过。”剑冥姬唉声叹气，按摩因为姿势不良而酸痛着的肩膀。“每几百年总是会有这么一次大循环，死得差不多了的灵魂会‘成熟’而适合被熔入刀中，强大的有潜力的死神也是会突然多起来，可就是苦了我啊。”
岚若有所思。
现在距离正剧开始还有大约三十年左右，黑崎一护还要十几年才会出生，但是剑冥姬说得没错，最近的确有许多优秀有潜力的死神出现，俨然要进入新世代的样子。
“每几百年就是这样，上次是平子真子他们，这次不知道是谁？”灵御刀匠喃喃的道，手掌覆着眼睛。
“尸魂界，又要变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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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四溅，地下的温度有若烤炉般闷热湿重，整个空间被渲染着火焰的赤红。
剑冥幽幻满脸满身的汗，水珠沿着她的鼻尖往下滴，触到烧得通红的炭时瞬间被蒸发精光。
纵使如此，尸魂界的灵御刀匠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烈焰中的一段钢铁，看着它被烧红，渐渐软化的时候，猛地举起手中铁夹将钢块架到锻造台上，以铁锤用力的敲打着。
长长方方的钢块被击得扁平，然后被放到锻造台的边缘，继续敲打，让它呈九十度的弯曲着，再弯折起来，让两半的钢融合在一起后，又拿去烧。
重复此动作不知道多少遍以后，钢终于被打成无数细小层叠的一块，完成了刀刃的初步制作。
剑冥幽幻又拿出事前准备好的，坚硬而不易断裂的麻生散铁，将已经打好的铁片嵌到刀背中留下的一道豁口中，完美的嵌合在一起。
坚硬强韧却不锋利的铁和柔软锋利却容易断裂的钢，合在一起，就是完美的武士刀的雏形。
祈夜岚坐在旁边，当刀匠把刀的粗胚递出来的时候，她便拿起另一个铁夹，继续烧着那段钢铁。然后，当刀变得通红明亮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之取出，浸到旁边的一缸冷水中，刀尖朝下率先接触水面。
一阵嘶嘶声和缭绕的白雾，再度被拿起来的刀刃已经呈微微弯曲的状态。
适合被拿去进一步加工了。
“每天就看你这样马不停蹄的不停打刀，打的都还是没有磨过没有抛光没有加入刀魂的武士刀，而且式样还单一的让人直打瞌睡，到底是怎么回事？”岚懒懒的把刀刃泡到水底，动作熟练简捷。“我的意思是，先不说每把斩魄刀解放以后的形状都不一样，就算在普通模式下也有长短大小的差别啊。”
剑冥姬暂时放下手头准备下一把刀的工作，擦了把汗。“每一把刀刃都不一样啊？你仔细看看，其实的确是有长短大小的分别的，之后把护手目贯那些东西加上去以后区别会更大。解放以后的形状视刀魂而定，普通模式的外表也会多多少少受到刀魂变化。看你那把吹雪就是了。”她用下巴示意岚的镰刀。
“越是强大不凡的刀，外形越是与众不同。只是看那些死神有无办法发出那把刀的潜力罢了。至于为什么我现在没有加工，那是因为要尊重斩魄刀的意愿喜好啊。如果刀魂是男的，却被我装了薄红的手柄，恐怕在梦中都会被砍死。”
岚想象着尸魂界最为高贵的刀匠被手下作品飞跃着攻击的画面，抿着嘴唇勉强不笑出来。“什么时候可以融合那些魂魄？”
“这个嘛…”剑冥姬掩着嘴唇看看四处都是的，无生气的刀刃们，歪歪头。“下下礼拜差不多吧。我多少也得去收集一下那些魂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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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基力安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十只基力安一起上他也能轻松解决，就算是几百只基力安不怕死的往他这边冲过来，晓也有办法解决；但是，当他被数以千计的基力安围在初诞之坑底部，其中还很有些是即将进化为亚丘卡斯的，吸收无数魂魄的基力安的时候，就算再怎么强大也会有疲累的时候。
手刀已经砍到茫无知觉，长长指甲中满是腐烂的血肉，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恶臭。晓身上原本的灿烂金色已经被血染成暗淡的铁褐，血块一层接着一层，凝固干涸在他身上，结成一大片一大片的厚厚表壳。
他已经很懒得再用手，转而用魔法来击退不知死活如潮水般往上涌的虚们。
也只有那些有潜力有头脑的虚才有可能晋级为亚丘卡斯，因此晓半点不留情面的拼命斩杀那些扑上来送死的笨蛋。
但是，这样的效果也是显著的。他几乎已经可以释放出能让大虚手酸脚软的强大杀气，多多少少阻绝了些弱小的废物。
“光魂，空斩。”他伸出手来一举一划，破空而下的灿烂金芒就让那些基力安嚎叫着退却。趁着这样的优势，晓冲上前，瞬间让他们身首异处。
三个月。这是蓝染给他的‘试验期’。但是初诞之坑除了鲜血以外就是森森白骨和腐蚀溃烂的尸体，根本无法判断时间。
到底还要多久…？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Install.13 刀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