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菊东篱下》叶层层

3、生活

　　看着怀中熟睡的妹妹，萧挞凛难以置信世上还有人可以在这么颠簸的马背上睡这如此酣甜，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鼻尖挺直，睫毛弯弯，额头上的碎发紧紧贴在出汗的额头上。趁妹妹熟睡的间隙萧挞凛终于有机会仔细的打量妹妹，尽管自己武艺不凡，身手了得，浑身是胆，可是面对女孩子却无计可施，手足无措。妹妹原来长的这么漂亮，精致的面容看起不像真的，若不是她吹气如兰的鼻息小鹿般的直撞他的心脏，萧挞凛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萧挞凛用手指拨开妹妹额头上香汗紧贴的碎发，轻声唤醒她：“小菊快醒醒。”
　　萧菊儿从睡梦中悠然醒来，这是她穿越后睡得最踏实的一觉，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哥，我们到啦？”
　　萧菊儿的憨态被萧挞凛尽收眼底，萧挞凛翻身下后把妹妹抱下来：“我们得快些，赶到市场才能卖得好价钱。”
　　拿上打猎的工具，就往山上走，睡得还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萧菊儿看着眼前高大茂密郁郁葱葱的灌木林，把哥哥跟丢的话，自己不迷路才怪，忙着追上前：“哥，等等我。”小手牢牢的握住哥哥的手掌。
　　萧挞凛以往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从未照顾过别人，所以总会忘记需要照顾这个很爱粘着他的妹妹，心里一阵自责，握紧手中妹妹的柔荑。
　　萧挞凛威风凛凛的拉弓射箭，应声一只锦鸡被射中掉到草丛里，萧菊儿跑过去拾起来，锦鸡的眼睛被射了对穿，身上没有其他伤口，“哥，只一箭耶，你的箭法好准，我要学这个。”萧菊儿高高举着战利品。
　　萧挞凛得到妹妹的崇拜，心里是得意的，“小菊小声点，别把猎物都吓跑掉。”
　　萧菊儿用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下，猫着脚步轻轻回到哥哥身边，哥哥拉着她的手继续向山上进行。
　　“小菊，我要去捉活的猎物，待会如果你跟不上哥哥千万别乱跑，站在原地等哥哥，哥哥会很快就会回来找你，别怕，我们这一路走过来，哥哥都仔细搜查过没有猛兽。”萧挞凛有些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在这大山里，她是那么娇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可是拉着她一直这样走过去，机敏的动物早就跑得无影无踪，如果猎不到活的猎物卖到好价钱，他是无法凑足二两银子给妹妹买下那对弯刀。
　　看着哥哥担忧的眼神，萧菊儿知道自己跟着哥哥来打猎，拖累了哥哥，为了不成为哥哥的累赘，她坚定的点点头：“哥，你放心去，我一定不乱跑，等你满载而归。”
　　萧菊儿在一个大树下坐着等哥哥，实在有些无聊就随手摘些脚边的野花编成花环，乖乖的不乱跑。
　　萧挞凛人虽离开妹妹，但心却放不下，他只想尽快捕够猎物回到妹妹身边。他目前已经捉到了三只野兔、四只野雉，远远不够。突然他感觉到不远出应该有个比野兔体型要大的动物，他猫低身子，不发出任何声响把先前捉到猎物牢牢捆好放在草丛里，轻轻向目标动物靠近。
　　萧挞凛八岁那年遇到一位世外高人，高人说他是练武奇才要收他为徒，在回家征得父亲的同意后，萧挞凛一直跟着师傅学习，而他也不负众望，学到了师傅一身本事，师傅说没什么可以教他了，就离开大辽。萧挞凛习武后听力变得非常敏锐，在狡猾的猎物只要发出一点声音被他听到，都绝对逃不走。
　　萧挞凛拨开面前的蒿草，看见有一头受惊幼年驯鹿应该是和成年驯鹿走散了。萧挞凛心中大喜，捉到这头鹿就可以结束今天的行动。萧挞凛出手敏捷，好无逃跑和躲避猎杀经验的小鹿被萧挞凛不费吹灰之力手到擒来。
　　萧菊儿听到远处草丛传来悉唆声响，紧张站起身子，虽然哥哥在深山之中，但云深不知处。她是为了不拖累哥哥打猎才大着胆子一个人留在这里，有哪个女孩子胆子大到敢一个人呆在深山老林中，万一出现老虎怎么办？萧菊儿的心紧张得砰砰跳，双眼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萧挞凛走出草丛第一眼就看到惊恐万分的妹妹紧紧咬着嘴唇，不知怎么地妹妹总是能牵动他心底那根温柔的情丝。妹妹这般无助的神情，让他很后悔把妹妹一个人丢下，大步朝着她走去。
　　萧菊儿也看清楚朝她走过来的是哥哥，提到嗓子眼的心安稳的落到心房，开心地拿着刚编好花环朝着哥哥迎过去。
　　“哥，你好棒啊！这么快就捉到这么多的猎物，送给我的大英雄一个花环。”萧菊儿把花环挂在萧挞凛的脖颈上。
　　萧挞凛把猎物摔在肩上空出一只手来牵妹妹，“等急了吧，哥哥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下，怪哥哥吗？”
　　萧菊儿一只手乖乖的任萧挞凛牵着，另一只手挽着哥哥的胳膊，头靠在哥哥的手臂上：“哥回来就不怕了，别人的哥哥怎么待妹妹菊儿不知道，但菊儿的哥哥对菊儿是世上最好，偷着乐都来不及怎会怪哥哥。”
　　萧菊儿一路蹦蹦跳跳的跟着萧挞凛下了山，萧挞凛把猎物捆在马背山。感染着妹妹的快乐，把妹妹抱上马背后掣马疾驰。
　　两人在市集很快就把野兔、野雉卖了，萧菊儿却舍不得把这头驯鹿卖掉，驯鹿耶！它可是每年圣诞节帮圣诞老人拉雪锹去送礼物的，而且它只吃素，萧菊儿想要养它。
　　这时又有人对小鹿感兴趣，过来问价，萧挞凛开价要二两银子，那人觉得价格合适，就要买。萧菊儿问买家把小鹿买回去做何用？买家好笑，“买回去泡酒啊，这鹿身上到处都是宝，我可不会浪费的。”
　　萧菊儿听了吓得心惊，抱着小鹿的脖子说：“对不起，我们不卖了。”萧菊儿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有人会把小鹿买去当宠物。
　　萧挞凛想拉开她，“小菊，收了钱我们就可以去买你要的弯刀了，你这是怎么啦？”
　　“哥，小鹿卖掉就会被杀死，好可怜，我们可以养它吗？”萧菊儿搂住小鹿，她真的很想养它。
　　买家不耐烦：“你们两到底卖是不卖。”
　　“卖！”萧挞凛说。
　　“不卖！”萧菊儿说。
　　两人异口同声，萧菊儿央求地看着哥哥，萧挞凛不忍心拒绝妹妹。
　　买家好笑的看着这对男的俊女的美的小兄妹：“你们俩谁说了算？”
　　这此两人的口径终于一直了。
　　萧挞凛说：“她！”
　　萧菊儿说：“我！”
　　小鹿终于被留下，但萧挞凛却苦恼没钱买刀。萧菊儿知道哥哥的心思，“哥，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明天看我的吧！”
　　萧菊儿想到没穿越以前曾参加过西点培训班，学过糕点、面包的制作。大辽的人民还是很富裕的，不像小说里写的什么穷山恶水出刁民，太穷了所以想抢夺大宋的土地。萧菊儿观察过四周卖肉包的老伯，一刀钱两个肉包，生意好得没话说，才出笼的包子一下就被抢购一空，还有一个买煎饼的大婶生意也很好。萧菊儿决定明天做面包来卖，还可以让哥哥也尝尝自己的手艺。
　　萧挞凛不相信除了把这头鹿卖了，妹妹能有什么办法在明天凑足二两银子。看着哥哥的不信任，萧菊儿有点小小的挫折，转而一想，没关系，明天好好加油让哥哥看看，萧菊儿也是很能干的。
　　“哥，可以用刚卖到的钱给我买些材料吗？”
　　“当然，都给你，可是我们明天要做什么？还是哥哥再上山去打猎好了。”萧挞凛把身上所有的钱拿出来递给妹妹，他想着明天早些上山打猎。
　　“哥，你就等着看妹妹明天的杰作吧！”萧菊儿故作神秘的对着哥哥说。
　　拉着哥哥去买面粉、鸡蛋、糖等做面包的原料。
　　萧挞凛手里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萧菊儿抱着驯鹿回家。家里只有母亲在，父亲还在军中侍马，要等父亲回来才能开饭。萧挞凛把妹妹买的东西放下后就带着小鹿去后院帮它搭窝棚，萧菊儿去厨房帮母亲做饭，顺便把面粉发酵明早好用来揉面。
　　早上萧挞凛起身准备上山时发现厨房的烛光亮着，妹妹弱小的身影在烛光下忙碌着。“小菊，怎么起这么早？天还没亮！”却看见小人儿的脸粘满面粉。
　　听到哥哥的声音，萧菊儿抬起头对哥哥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哥早。”
　　平日从不踏进厨房半步的萧挞凛走入厨房，扶住妹妹的下颚，轻柔的用大拇指腹指擦去她脸上的面粉。萧菊儿双手全是和了水黏乎乎的面团，她有点呆掉，这几日都是她主动去亲近哥哥，哥哥这样温柔的亲近自己还是第一次，大脑死机。
　　“小菊，你这是在做什么？”看着呆呆的妹妹，萧挞凛的目光从妹妹的脸上移向案台。
　　重启系统的萧菊儿终于回魂：“我在做面包。”
　　“面包是什么？”萧挞凛从未听说过这个词。
　　萧菊儿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面包就是面做的包子。”
　　“面做的包子？包子不都是面做的吗？”这个解释还不如不要解释，萧挞凛更是没听懂。
　　“这种食品的名字就叫做面包，就像人的名字，生下来父母就给取的。”萧菊儿也想不起来面包的起源和含义，反正从知道有面包这种东西以来它就叫面包。
　　萧挞凛觉得妹妹很奇怪，她对以前的事情一概不知，但怎么会知道做这种奇怪的食物，“小菊，你不是记不起以前的事情吗？”
　　萧菊儿打鸡蛋的手停顿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以前的萧菊儿是怎样一个人，我没有昏迷之前的记忆，但醒来后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很陌生，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这些，但我的脑海里却有这些记忆。”萧菊儿不敢说得太直白，她总不能说她是公元二零零九年的大龄剩女，就因为贪看了一眼百年不遇的日全蚀，不知怎么就穿越时空来到这里自己的年龄还缩了水。听起来匪夷所思，胆小的会被吓跑，别把好不容易和帅哥建立的友谊摧毁。
　　萧挞凛没说话探索的看着妹妹，萧菊儿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哥，你别老站着，你看我好忙，可以帮我找些柴生个火炉吗？”
　　萧挞凛收回目光，他已决定不管妹妹怎么改变，眼前这个人儿是他想要守护的，就着样。
　　萧鞠儿的面粉已经做好，只等着烘烤，她打算拿到市集后在烤，一来现烤现卖，趁热；二来为了广告效应，在烤炉里的面包发出的香味能吸引不少顾客。
　　萧挞凛帮妹妹生的火炉冒着蓝色的火苗，两人推着独轮车，载着铁皮烤箱，烧火材，拎着火炉到街上摆摊去也。
　　小小的烤箱只够烤四个面包，这铁皮烤箱是家里现有的铁皮箱，母亲用来装杂物的，萧菊儿把杂物清理干净变成烤箱。萧菊儿觉得大辽的国民收入主要就是靠铁矿开采和冶炼铁器，而这里的冶炼技术也非常先进；另一项收入应该是玛瑙，大辽出产玛瑙，男女老少都有玛瑙制成的随身装饰，不扯远。萧菊儿烤箱里的面包开始散发出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不少好吃之人聚集过来。
　　“小姑娘，你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这么香？”有好事者问。
　　“我这可是独家密制的一种糕点，两刀钱一个，您要买一个尝尝吗？”萧菊儿开始买面包赞面包香，吹牛又不用上税，使劲吹，只要能挣钱。
　　“哟！卖的还挺贵，值不值这钱？”又有人说道。
　　萧挞凛也觉得妹妹是不是喊价喊得过高了些，人家的肉包都只卖一刀钱两个，自家这面做的包子肉末都没一点，怎么能卖两刀钱，拉拉妹妹的手示意她降低价钱。
　　萧菊儿知道哥哥的意思，但她胸有成竹的用手指在哥哥手心里点了点，要他放心。
　　“这位大哥，你可要知道，吃东西讲究个新鲜，我敢向你保证您绝对没吃过我做的这种糕点，您花两刀钱尝个新鲜，您觉得不值得吗？说不定您觉得好吃再想来买还不一定买得到，因为啊，我们兄妹俩只做今天一天的生意。”物以稀为贵，萧菊儿懂得消费者的心理。
　　时间到，外焦里嫩的面包出炉，萧菊儿用厚厚的布裹着手小心的把托盘从烤箱里拿出来，用手扇散热气，让众人看清楚面包的庐山真面目。每个面包都在二十公分，上面涂满了用鸡蛋和篦麻油调和成的浆料，烤出来的面包外表金黄，里面松软。
　　萧菊儿把面包取下后放凉，再把四个面团放进去继续烤着，她有预感，她花了一大早揉出来的面能全部买完。
　　等这些动作都在众人的目光下一一完成后，萧菊儿拿了个面包给哥哥。“哥，你尝尝看。”
　　萧挞凛接过来闻了闻，试探性的咬了一口，真的很好吃。
　　“怎么样？”萧菊儿希望得到哥哥的认可。
　　胃口大开的萧挞凛只能点点头，因为他的嘴里塞满了面包。妹妹还真不错，这面包入口时有些酥脆，咀嚼之下又软软的，细品后却有一股浓浓的香甜味，他从未吃过这种糕点，他吃过的糕点都是些甜得腻死人，吞咽时又会噎在脖子里下不去的那种。还想吃一个，但想着这些是拿来卖的，又只能忍着不说，只觉肚子很饿。
　　萧菊儿怎么会不知道哥哥想法，哥哥可是她这个时空最在意的手，得到哥哥的认可，把萧菊儿得意死了。她又拿了个面包给哥哥，“哥，好吃再吃一个。”自己也拿起一个张口就咬。
　　萧挞凛想，我们是出来卖面包的还说出来吃面包的？刚想问妹妹，围观的人群中有人也觉得这两兄妹哪是做生意：“小姑娘，这都被你们自己吃完了，还卖什么？”
　　“我们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做生意啊！”萧菊儿这话不仅是答围观者的，也是想要告诉哥哥的。
　　看着盘子里只剩下一个面包，闻着烤箱里不断散发着的香味，围观人群中有人怕这个面包又被小姑娘吃了，决定买一个尝。
　　“小姑娘，这个面包卖给我了。”有人说。
　　“好！我给你拿！”萧菊儿忙拿荷叶包好面包。
　　“哥，收钱！”萧菊儿很讲卫生的，她还要做面包，不能接触钱，钱上的细菌不少。
　　围观人群的心态，只要有一个人愿意出钱买，其余人都会争着要，这不，萧菊儿的小摊前炸开了锅：“我也买一个。”
　　“我也要买！”
　　“给我来一个！”叫买声此起彼伏。
　　萧菊儿忙着稳定诸位的情绪：“不用挤都买得到，各位稍等，美食是值得花点时间等的，对不对？”手上的扇子不断扇着炉火，使之燃烧得更旺。
　　“好啦，好啦，马上就好！”萧菊儿把出炉面包拿出来马上被抢购一空。
　　萧菊儿再忙，脸上始终都挂着甜甜的笑容，就算排队等了很久的人，心里都是觉得是甜的，因为这个小姑娘笑容很甜，很会说话，每每有人问道“还要等多久。”她都会甜甜的回答：“快好了，美食花点时间等待是值得的。”拿到面包的人第一口咬下去就会觉得真的值得等。
　　午后，排队的人群都在买到面包后逐渐散去，萧菊儿帮哥哥揉着肩头，哥哥扇了一上午的火，手很酸痛。萧菊儿也觉得自己的手臂很酸，她也揉了一口袋的面粉，不过不要紧，哥哥的手不再酸就好。
　　“哥，我们挣到多少钱？”萧菊儿问正在数钱的萧挞凛。
　　萧挞凛把碎银子装到钱袋里，笑笑的反问妹妹：“你猜猜？”
　　萧菊儿估算二两银子应该是有的，“应该够买刀了吧！”
　　萧挞凛抛起钱袋：“我们挣到三两银子。”
　　听到哥哥的话，萧菊儿开心的抱着哥哥的腰跳个不停：“哥，有这么多啊！”
　　“哥，你快去帮我把弯刀买来，我再把这四个面包烤熟。”萧菊儿兴奋得眼睛璀璨如晶。
　　“好！你一个人在这没问题吗？”萧挞凛看着开心不已的妹妹，觉得自己也很开心，但他有些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在这龙蛇混杂的地方。
　　“我会乖乖的，你放心。”推着哥哥的后背催促他快去，好不容易凑够银子，赶在今天以内把刀买回来，心里才踏实。
　　哥哥走后，萧菊儿把出炉的面包拿出来，午后没什么生意，她也不打算再卖，留下两个给哥哥，拿上两个一个送给卖包子的老伯，一个送给卖烧饼的大婶，今天抢了他们的生意实在抱歉。看着这个一脸诚意的小姑娘，早先胸中被抢了生意的气全消了。
　　收拾东西等哥哥，摊前来了一个小公子，年龄和萧菊儿一般大，穿着富贵：“这是什么？闻起来很香。”他指着面包问。
　　萧菊儿心想还剩两个面包，只留一个给哥哥好了，反正如果哥哥想吃的话在家里也能做给他吃，再挣两刀钱：“这叫面包，是种糕点，可以吃的。”
　　“那么给我拿一个。”小公子说。
　　“好的！两刀钱！”萧菊儿准备帮他打包。
　　“这还要钱吗？我身上没有。”小公子回头看了看跟着他的家奴，家奴也摇摇头，表示身上也没带钱。
　　萧菊儿停下手中的打包：“买东西当然需要付钱啊。”
　　“我不知道。”小公子喃喃，很沮丧的转身要走。
　　萧菊儿看这个小公子应该是谁家有钱人家的小孩，可能和家人吵架独自跑出来，而且这个小男生也没有那种被钱宠坏的脾气，他眉宇间透出的是书卷气，虽然才十三、四岁但却已经拥有文质彬彬的气质，假以时日他会成为一位绅士。也许他也是出来时间久了觉得肚子饿，又拉不下脸回家，算啦，请他吃吧。
　　“哎！给你，我请你吃。”萧菊儿叫住垂头丧气的小公子。
　　听见小姑娘愿意把糕点给自己，耶律隆绪很高兴，今天早上被母后责骂心里的郁闷少了些许：“真的吗？你愿意请我吃。”
　　“真的，反正我也准备收摊了，不在乎少挣这两刀钱。这会儿晌午都过了，你一定还没吃饭吧？给你。”萧菊儿把包好的面包递给他。
　　耶律隆绪看着面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她笑意盈盈，没有丝毫看不起自己的表情，接过后飞快打开被荷叶包着的糕点，开心的咬下：“真好吃。”
　　“当然好吃，是我做的嘛！”萧菊儿毫不谦虚的接受小男生的表扬。
　　耶律隆绪看着这个自信的姑娘，她的模样犹如摆设在他寝宫中那个瓷娃娃，她的笑容像一缕阳光，照亮了他晦暗的人生，心里就像吃下去这甜甜糕点的味道。他生下来就背负起整个契丹国的命运，没人记得他只是个孩子，每天都逼着他过大人的生活，他并不想当这个皇帝，他没有选择，他只想逃跑。
　　耶律隆绪谢谢过姑娘就啃着面包离去，这么好吃的糕点，心里想着明天记得带钱出来多买些，照顾她的生意。
　　萧菊儿不知道这个小公子是谁，她一心只是等着哥哥。